中國儒學-孔子與早期儒家經典的關係

中國儒學-孔子與早期儒家經典的關係

  孔子到了晚年知道之不行,遂潛心於授徒和整理古代文獻。關於前者,相傳他弟子三千,可謂規模宏大;關於後者,相傳儒家經典差不多都經過他的整理:「筆則筆,削則削",不僅使孔子贏得了極高的名聲,而且確實有助於中國古典文獻的保存和流傳。既為後世儒家提供了豐富的智慧資源,也為文明中華的文化發展與繁榮作出了劃時代的貢獻。同時,正是由於這些傳世的儒家經典曾經過孔子的整理與詮釋,於是這些經典在後世中國便具有至尊的地位,於是有人認為:「曾經聖人手,議論安敢道"。孔子便成了聖人,儒家經典便成了中國傳統社會的最高法典,儒士便成了中國知識分子的別稱和追求目標。學人以名列儒林為榮,著述以敷贊聖旨為貴,派別繁雜,訓解浩翰。

   既然孔子的學術旨趣是「述而不作」,即對古典文獻只是整理而不是創作,那麼,在我們研究孔子與儒家經典之間的關係之前,便有必要對這些經典的主要來源作一簡要的概述。

   我們知道,儒家經典之所以稱為「經",那是孔子之後的事。但「經"字並不後出,至遲在周代銅器銘文中已經出現。《說文解字》說:「經,織從絲也。從系。」這應該是經的原初本意,引申發揮便有「經維"、「經營"等意思。《釋名》說:「經,徑也。如徑路無所不通,可常用也。」這便是後來引申發揮出來的意思,顯然也與儒經的地位早已提升有關。

   至於書籍稱經的起源,本有多種說法。章太炎在《國故論衡·文學總論》中認為:「書籍得名,實憑傅竹木而起",如浮屠書以貝葉成書,以線連貫,故謂「經者,編絲綴屬之稱。」劉師培《經學教科書》第二課基於《說文》的解釋,以為古人見經多文言,於是"假治絲之義而錫以六經之名。即群書之文言者,亦稱之為經,以與鄙詞示異。」而皮錫瑞在《經學歷史》中則認為,六藝之所以稱之經,全因經孔子刪定:「其微言大義實可為萬世之準則。」但章學誠在《文史通義·經解上》則強調,所謂經:「實因傳而有經之名,猶之因子而立父之號矣。」顯而易見,這些解釋或囿於《說文》本意,或陷入後世儒家的偏見,並無助於說明「經」之來源。 事實上,以"經"作為儒家經典的稱謂;至少在戰國末年就已出現,且並不僅僅限於儒家典籍,如《墨經》。而將儒家經典稱之為經,始見於《莊子·天運篇》:孔子謂老聃曰:「丘治《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自以為久矣,孰知其故矣;以奸者七十君,論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跡,一君無所鉤用。甚矣夫!人之難說也,道之難明也?」老子曰:「幸矣,子之不遇治世之君也!夫六經,先王之陳跡也,豈其所以跡哉!今子之所言,猶跡也。夫跡,履之所出,而跡豈履哉!"如果孔子與老子的這段對話可信的話,那麼所謂儒家六經,就是先王之陳跡,是先王嘉言懿行之檔案記錄,故而這些記錄使人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換言之,所謂經,並不出之於一人之手,孔子所治之六經,實際上都是先王們形成的檔案文件。同時,由於這些文件無法道明所以然,於是又有後出的「釋文"或「釋義",以便解釋這些文件之所以然,這種解釋之文即稱為「傳"。故傳與經是相對而成立,此中情形蓋與前引章學誠的說法相似。

   這些先王文獻被稱為經,本來並沒有什麼神秘的意味。然而後世儒者出於派別鬥爭的特殊需要,卻把這原本正常的稱謂愈解釋愈糊塗,愈解釋愈神秘。具有東漢政治法典意義的《白虎通義》釋經為常,即「常道",認為因儒家經典蘊涵有永恆而不可變的真理。皮錫瑞在《經學歷史》中也猜測,或當孔子刪定六經之時,以其道可常行,正名為經。段玉裁在《說文解字注》中也說,織之從絲謂之經,必先有經而後有緯,是故三綱五常六藝謂之天地之常經。孔廣森《戴氏遺書序》更說:「北方戎馬,不能屏視月之儒;南國浮屠,不能改經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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