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西遊記之黑風怪

　　第十六回　觀音院僧謀寶貝　黑風山怪竊袈裟　　故事梗概：　　從表面上看，這一回的故事情節是這樣的。唐僧和悟空來到一座寺院，名字叫做觀音禪院。寺院里有一個老院主要看唐僧的寶貝，唐僧說沒有，但悟空禁不住好勝心，於是展示了師父的袈裟。老院主見財起意，在徒弟的幫助下，決定用火燒死唐僧師徒。但沒想到被悟空發覺，於是悟空上天借來避火罩保護唐僧沒有被火燒，反而助風燒了寺院其它房子。夜裡火光衝天的時候，被附近一個叫黑風怪的妖精發現了，妖怪到這裡來救火順手偷走了袈裟。轉天悟空找老院主要袈裟，老院主不見了袈裟，於是恐懼自殺了。悟空盤問得知附近有妖精就去找妖精要袈裟，但妖精很厲害，唐僧很生氣，於是悟空又去找觀音菩薩，在觀音的幫助下，悟空拿回了袈裟，而妖精也被觀音收去當了守山大神。　　故事雖然簡單，但其中的疑問非常多，這顯然是作者故意留下的線索讓我們得知那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往事。　　要點評析：　　1.觀音禪院氣派非凡，堪比皇宮大內　　卻說他師徒兩個，策馬前來，直至山門首觀看，果然是一座寺院。但見那層層殿閣，選迭廊房，三山門外，巍巍萬道彩雲遮；五福堂前，艷艷千條紅霧繞。兩路松篁，一林檜柏。兩路松篁，無年無紀自清幽；一林檜柏，有色有顏隨傲麗。又見那鐘鼓樓高，浮屠塔峻。安禪僧定性，啼樹鳥音閑。寂寞無塵真寂寞，清虛有道果清虛。詩曰：上剎祇園隱翠窩，招提勝景賽娑婆。果然凈土人間少，天下名山僧佔多。　　2.寺名「觀音禪院」指的就是觀音住的地方，暗指後宮。　　3.老院主是個老太監　　那院主獻了茶，又安排齋供。天光尚早，三藏稱謝未畢，只見那後面有兩個小童，攙著一個老僧出來。看他怎生打扮：頭上戴一頂毗盧方帽，貓睛石的寶頂光輝；身上穿一領錦絨褊衫，翡翠毛的金邊晃亮。一對僧鞋攢八寶，一根拄杖嵌雲星。滿面皺痕，好似驪山老母；一雙昏眼，卻如東海龍君。口不關風因齒落，腰駝背屈為筋攣。　　老和尚沒有鬍子和長眉毛，又是個女相，顯然是個老太監。東海龍君也是太監化身。　　老僧道：「也有萬里之遙了。我弟子虛度一生，山門也不曾出去，誠所謂坐井觀天，樗朽之輩。」　　老太監一輩子呆在皇宮裡，可以說是坐井觀天了！　　那老僧……只叫獻茶。有一個小幸童，拿出一個羊脂玉的盤兒，有三個法藍鑲金的茶鍾；又一童，提一把白銅壺兒，斟了三杯香茶。真箇是色欺榴蕊艷，味勝桂花香。三藏見了，誇愛不盡道：「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那老僧道：「污眼污眼！老爺乃上國，廣覽奇珍，似這般器具，何足過獎？老爺自上邦來，可有甚麼寶貝，借與弟子一觀？」　　我們不必驚嘆寺廟的氣派，用羊脂玉做盤子，也不必認為是作者誇張，而是要實實在在看出這是作者有意告訴讀者，這個地方實際上就是皇宮。咱前面說過，詩詞歌賦是作者付出辛苦最多的作品，豈能隨便寫，那都是重點信息。　　4.唐僧的袈裟　　行者在旁道：「師父，我前日在包袱里，曾見那領袈裟，不是件寶貝？拿與他看看如何？」……三藏把行者扯住，悄悄的道：「徒弟，莫要與人鬥富。你我是單身在外，只恐有錯。」行者道：「看看袈裟，有何差錯？」三藏道：「你不曾理會得，古人有雲，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見貪婪奸偽之人。倘若一經入目，必動其心；既動其心，必生其計。汝是個畏禍的，索之而必應其求可也；不然，則殞身滅命，皆起於此，事不小矣。」　　這個古人不就是菩提祖師嗎！祖師告誡悟空躲避三災六害時提過。　　行者道：「放心放心！都在老孫身上！」你看他不由分說，急急的走了去，把個包袱解開，早有霞光迸迸，尚有兩層油紙裹定，去了紙，取出袈裟！抖開時，紅光滿室，彩氣盈庭。眾僧見了，無一個不心歡口贊。真箇好袈裟！上頭有：千般巧妙明珠墜，萬樣稀奇佛寶攢。上下龍鬚鋪彩綺，兜羅四面錦沿邊。體掛魍魎從此滅，身披魑魅入黃泉。托化天仙親手制，不是真僧不敢穿。　　這袈裟是什麼袈裟，上面居然秀著龍的圖案，沒有龍怎會有龍鬚。有龍當然就不是袈裟。那是什麼？分明是皇袍、皇位、皇權的象徵。　　5.老院主的願望　　……「看的不長久。我今年二百七十歲，空掙了幾百件袈裟，怎麼得有他這一件？怎麼得做個唐僧？」　　別的妖精都想吃唐僧肉，這個老和尚偏偏要做唐僧。吃唐僧不需要特殊的背景，必須是朱元璋的嫡系後人，但做唐僧則必須要有所謂天命!比如斬白蛇啊！天降祥瑞啊！　　小和尚道：「師公差了。唐僧乃是離鄉背井的一個行腳僧。你這等年高，享用也彀了，倒要象他做行腳僧，何也？」老僧道：「我雖是坐家自在，樂乎晚景，卻不得他這袈裟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兒，就死也閉眼，也是我來陽世間為僧一場！」　　老僧的意思說，我雖然是做一個王爺很自在，樂乎於當一個景王，但畢竟不是皇帝，沒穿過黃袍……　　……小和尚名喚廣智，出頭道：「公公，要得長遠也容易。」老僧聞言，就歡喜起來道：「我兒，你有甚麼高見？」廣智道：「那唐僧兩個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著了。我們想幾個有力量的，拿了槍刀，打開禪堂，將他殺了，把屍首埋在後園，只我一家知道，卻又謀了他的白馬、行囊，卻把那袈裟留下，以為傳家之寶，豈非子孫長久之計耶？」老和尚見說，滿心歡喜，卻才揩了眼淚道：「好！好！好！此計絕妙！」……廣謀，就是那廣智的師弟，上前來道：「此計不妙。若要殺他，須要看看動靜。那個白臉的似易，那個毛臉的似難。萬一殺他不得，卻不反招己禍？我有一個不動刀槍之法，不知你尊意如何？」老僧道：「我兒，你有何法？」廣謀道：「依小孫之見，如今喚聚東山大小房頭，每人要乾柴一束，舍了那三間禪堂，放起火來，教他欲走無門，連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後人家看見，只說是他自不小心，走了火，將我禪堂都燒了。那兩個和尚，卻不都燒死？又好掩人耳目。袈裟豈不是我們傳家之寶？」那些和尚聞言，無不歡喜，都道：「強！強！強！此計更妙！更妙！」遂教各房頭搬柴來。唉！　　皇位確實是傳家之寶！可是嫉妒的人太多！　　6.老院主自殺而死　　……原來這老和尚尋不見袈裟，又燒了本寺的房屋，正在萬分煩惱焦燥之處，一聞此言，怎敢答應？因尋思無計，進退無方，拽開步，躬著腰，往那牆上著實撞了一頭，可憐只撞得腦破血流魂魄散，咽喉氣斷染紅沙！有詩為證，詩曰：堪嘆老衲性愚蒙，枉作人間一壽翁。欲得袈裟傳遠世，豈知佛寶不凡同！但將容易為長久，定是蕭條取敗功。廣智廣謀成甚用？損人利己一場空！……　　諸位想想，這個老和尚既然干出了這件事情，自然不是善良之輩，那麼按照邏輯他絕對不會自殺，而是應該組織大家一起把悟空師徒打死，但他們為什麼不敢呢？因為他們做的是要燒死皇上的罪行，現在已經敗露了，要是不自殺非被凌遲處死不可。而且也擔心牽連太多的人，估計家裡的金銀已經收了不少，死也值了。　　7.心學的要義　　……正是那：金禪求正出京畿，仗錫投西涉翠微。虎豹狼蟲行處有，工商士客見時稀。路逢異國愚僧妒，全仗齊天大聖威。火發風生禪院廢，黑熊夜盜錦襕衣。……　　工商士客並列，表示同等看待，這在封建社會是不被認同的，而提出此論點的是王守仁先生，也就是陽明先生的心學論點。也因此，心學才被當時認為是禁止的。現在看起來，王陽明先生還是超前的。在中國這個官本位的國度里，出了王陽明這樣的大師真是不容易的。要知道那可是一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皇權高於一切的年代。　　第十七回　孫行者大鬧黑風山　觀世音收伏熊羆怪　　1.這寺院里什麼人都有，因為這是當時宮廷的真實情況　　……話說孫行者一筋斗跳將起去，唬得那觀音院大小和尚並頭陀、幸童、道人等一個個朝天禮拜道：「爺爺呀！原來是騰雲駕霧的神聖下界，怪道火不能傷！恨我那個不識人的老剝皮，使心用心，今日反害了自己！」　　幸童，指的應該是小太監，道人應該是當時皇宮裡還存留的道人，這些人是混雜在宮裡的，因此才會有這麼多機會放火。《西遊記》的寺院里經常有道人出入，這也是特色，明朝皇宮的特色。　　2.唐僧一反常態的兇狠，可見皇權和慈悲面前，皇權是更重要的。　　三藏道：「列位請起，不須恨了。這去尋著袈裟，萬事皆休；但恐找尋不著，我那徒弟性子有些不好，汝等性命不知如何，恐一人不能脫也。」眾僧聞得此言，一個個提心弔膽，告天許願，只要尋得袈裟，各全性命不題。　　六賊無蹤的時候，唐僧說的多好聽，要法制不要意氣用事。但在這個時候，他不會提議報官審案，而是明確暗示謀朝篡位是死罪！　　3.黑大王的住所是多次被稱讚的，用意何在，這是《西遊記》中唯一一個被讚揚住得好的妖精，因為要突出好一個景。　　……果然是座好山。……但見：萬壑爭流，千崖競秀。鳥啼人不見，花落樹猶香。雨過天連青壁潤，風來松卷翠屏張。山草發，野花開，懸崖峭嶂；薛蘿生，佳木麗，峻岭平崗。不遇幽人，那尋樵子？澗邊雙鶴飲，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擁翠弄嵐光。那行者正觀山景，忽聽得芳草坡前有人言語。他卻輕步潛蹤，閃在那石崖之下，偷睛觀看。原來是三個妖魔，席地而坐：上首的是一條黑漢，左首下是一個道人，右首下是一個白衣秀士，都在那裡高談闊論。講的是立鼎安爐，持砂鍊汞，白雪黃芽，旁門外道。正說中間，那黑漢笑道：「後日是我母難之日，二公可光顧光顧？」白衣秀士道：年年與大王上寺，今年豈有不來之理？」黑漢道：「我夜來得了一件寶貝，名喚錦襕佛衣，誠然是件玩好之物。我明日就以他為壽，大開筵宴，邀請各山道官，慶賀佛衣，就稱為佛衣會如何？」……?掄起棒照頭一下，慌得那黑漢化風而逃，道人駕雲而走，只把個白衣秀士，一棒打死，拖將過來看處，卻是一條白花蛇怪。……壁陡崖前，聳出一座洞府，但見那：煙霞渺渺，松柏森森。煙霞渺渺采盈門，松柏森森青繞戶。橋踏枯槎木，峰巔繞薛蘿。鳥銜紅蕊來雲壑，鹿踐芳叢上石台。那門前時催花發，風送花香。臨堤綠柳轉黃鸝，傍岸夭桃翻粉蝶。雖然曠野不堪誇，卻賽蓬萊山下景。　　悟空從來不喜歡風景，而此處反覆強調好景，那是因為這個妖精的原型正式當時的皇子，比唐僧化身的裕王小一個月的弟弟，景王是也！因此必須強調一個景字。可惜作者隱藏太深，要不是我老戴，這秘密不知何時有機會大白天下了！　　4.仙洞也罷妖洞也好，反正是景王府！　　……明書六個大字，乃「黑風山黑風洞」，即便掄棒，叫聲「開門！」那裡面有把門的小妖，開了門出來，問道：「你是何人，敢來擊吾仙洞？」行者罵道：「你個作死的孽畜！甚麼個去處，敢稱仙洞！仙字是你稱的？快進去報與你那黑漢，教他快送老爺的袈裟出來，饒你一窩性命！」……那黑漢……心中暗想道：「這廝不知是那裡來的，這般無禮，他敢嚷上我的門來！」教：「取披掛！」隨結束了，綽一桿黑纓槍，走出門來。這行者閃在門外，執著鐵棒，睜睛觀看，只見那怪果生得兇險：　　碗子鐵盔火漆光，烏金鎧甲亮輝煌。　　皂羅袍罩風兜袖，黑綠絲絛軃穗長。　　手執黑纓槍一桿，足踏烏皮靴一雙。　　眼幌金睛如掣電，正是山中黑風王。　　行者暗笑道：「這廝真箇如燒窯的一般，築煤的無二！想必是在此處刷炭為生，怎麼這等一身烏黑？」　　這個景王要黑他哥哥的皇位，當然是天下第一黑，因此作者才著意創造這絕對的黑！不但黑，而且還狂妄得很，因為他是嘉靖的親兒子啊！　　……那怪聞言，呵呵冷笑道：「你這個潑物！原來昨夜那火就是你放的！你在那方丈屋上，行兇招風，是我把一件袈裟拿來了，你待怎麼！你是那裡來的？姓甚名誰？有多大手段，敢那等海口浪言！」　　又是一個海口浪言，也就是從海瑞嘴裡說了大話！　　……　　那怪聞言笑道：「你原來是那鬧天宮的弼馬溫么？」行者最惱的是人叫他弼馬溫，聽見這一聲，心中大怒，罵道：「你這賊怪！偷了袈裟不還，倒傷老爺！不要走！看棍！」　　鬧天宮是海瑞，幫助鬧天宮是御馬監的太監，作者一定要告訴讀者，這兩個人是很好的合作關係，這是悟空的分身法，在《西遊記》中常用這一招。而除掉黑風怪應該還有甚至主要是御馬監主管太監馮保的功勞，尤其是後面請菩薩等具體工作都是馮保乾的。　　……漸漸紅日當午，那黑漢舉槍架住鐵棒道：「孫行者，我兩個且收兵，等我進了膳來，再與你賭鬥。」行者道：「你這個孽畜，教做漢子？好漢子，半日兒就要吃飯？　　在中國，用膳這個詞語一般是專門供皇家貴族使用，而且悟空特意說自己是吃飯，人家是用膳，這區別就在於人家是皇上的兒子，這一點一定要明確。　　……那怪虛幌一槍，撤身入洞，關了石門，收回小怪，且安排筵宴，書寫請帖，邀請各山魔王慶會不題。……?三藏道：「自你去了這半日，我已吃過了三次茶湯，兩餐齋供了，他俱不曾敢慢我。但只是你還盡心竭力去尋取袈裟回來。」行者道：「莫忙！既有下落，管情拿住這廝，還你原物。放心，放心！」　　5.金池長老原來是金痴長老，只因貪財這才喪命！　　……行者卻吃了些須，復駕祥雲，又去找尋。正行間，只見一個小怪，左脅下夾著一個花梨木匣兒，從大路而來。行者度他匣內必有甚麼柬札，舉起棒，劈頭一下，可憐不禁打，就打得似個肉餅一般，卻拖在路旁，揭開匣兒觀看，果然是一封請帖。帖上寫著：「侍生熊羆頓首拜，啟上大闡金池老上人丹房：屢承佳惠，感激淵深。夜觀回祿之難，有失救護，諒仙機必無他害。生偶得佛衣一件，欲作雅會，謹具花酌，奉扳清賞。至期，千乞仙駕過臨一敘。是荷。先二日具。」……行者進了前門，但見那天井中，松篁交翠，桃李爭妍，叢叢花發，簇簇蘭香，卻也是個洞天之處。又見那二門上有一聯對子，寫著：「靜隱深山無俗慮，幽居仙洞樂天真。」行者暗道：「這廝也是個脫垢離塵、知命的怪物。」入門裡，往前又進，到於三層門裡，都是些畫棟雕梁，明窗彩戶。……悟空變化人間少，妖怪神通世上稀。……行者笑道：「老孫是獸類，見做了齊天大聖，與他何異？大抵世間之物，凡有九竅者，皆可以修行成仙。」……老孫去也。」說聲去，早已無蹤。須臾間，到了南海，停雲觀看，但見那：汪洋海遠，水勢連天。祥光籠宇宙，瑞氣照山川。　　作者又藉機寫了一回自己的名字：海瑞。　　……菩薩道：「這猴子說話，這等無狀！既是熊精偷了你的袈裟，你怎來問我取討？都是你這個孽猴大膽，將寶貝賣弄，拿與小人看見，你卻又行兇，喚風發火，燒了我的留雲下院，反來我處放刁！」　　觀音說那是她的流雲下院，這應該不是說謊，其實就是後宮。由此可見那老院主和黑熊大王本來就是她的熟人，只不過以前，還沒有搶袈裟這件事情。老院主是觀音的老傭人大太監，黑熊怪則是京城的景王爺。順便說一下，那時唐僧的原型叫做裕王爺。嘉靖皇帝估計死的時候也沒有來得及寫什麼遺詔，甚至也未必是自然死亡。這樣兩個王爺一定要開始爭奪皇位的，而此時裕王因為年齡大一個月，脾氣秉性也比景王和善，因此大臣們選擇了裕王，然而一定也有人暗中幫助景王，就是那些白衣秀士之流，而他們的手段基本上就是殺死合法繼承人。老朱家歷來喜歡這麼干!　　……「那怪物有許多神通，卻也不亞於你。也罷，我看唐僧面上，和你去走一遭。」……行者才去把那道人提起來看，卻是一隻蒼狼。旁邊那個盤兒底下卻有字，刻道：凌虛子制。行者見了，笑道：「造化！造化！」老孫也是便益，菩薩也是省力。這怪叫做不打自招，那怪教他今日了劣。」……行者道：這盤上刻那凌虛子制，想這道人就叫做凌虛子。菩薩，你要依我時，可就變做這個道人，我把這丹吃了一粒，變上一粒，略大些兒。菩薩你就捧了這個盤兒兩顆仙丹，去與那妖上壽，把這丸大些的讓與那妖。待那妖一口吞之，老孫便於中取事，他若不肯獻出佛衣，老孫將他肚腸，就也織將一件出來。」　　我們在《西遊記》中沒有看到黑熊怪有多大本領，就是打一打就去吃飯休息而已，沒有法寶，沒有變化，就是不拿悟空當回事。本來嘛，人家兄弟爭皇位，你一個外人人家當然不會看在眼裡。菩薩說神通不亞於你就是說人家比你厲害，你治不了他。　　……行者看道：「妙啊！妙啊！還是妖精菩薩，還是菩薩妖精？」菩薩笑道：「悟空，菩薩妖精，總是一念。若論本來，皆屬無有。」行者心下頓悟……　　悟空頓悟什麼？這是借觀音之口，說出了王陽明心學的要義，善惡只在一心之念！悟空頓悟了，希望您也頓悟了。　　徑到妖洞門口看時，果然是：崖深岫險，雲生嶺上；柏蒼松翠，風颯林間。崖深岫險，果是妖邪出沒人煙少；柏蒼松翠，也可仙真修隱道情多。山有澗，澗有泉，潺潺流水咽鳴琴，便堪洗耳；崖有鹿，林有鶴，幽幽仙籟動間岑，亦可賞心。這是妖仙有分降菩提，弘誓無邊垂惻隱。菩薩看了，心中暗喜道：「這孽畜佔了這座山洞，卻是也有些道分。」因此心中已是有個慈悲。　　這又是一次美景的描述！旨在說一個景，就用了這麼多的詞，好在文辭優美。菩薩為何慈悲，因為這是皇帝的兒子啊!嘉靖兒子不少，可惜長大成人的就兩個，女兒有4個但3個夭折。這樣一個健康的兒子，就忍心殺死嗎？更何況，萬一唐僧的化身裕王孩子夭折沒有繼承人，這也是皇家的一根血脈，從中國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角度，和前朝武宗皇帝30歲死的時候都沒有繼承人的前例來看，這個景王怎麼也至少當個人種養著，只不過不能讓他公開露面，否則很容易引起反對派利用他來爭權。秘密軟禁起來還是比較妥當的。　　走到洞口，只見守洞小妖，都有些認得道：「凌虛仙長來了。」一邊傳報，一邊接引。那妖早已迎出二門道：「凌虛，有勞仙駕珍顧，蓬蓽有輝。」菩薩道：「小道敬獻一粒仙丹，敢稱千壽。……「願大王千壽！」　　王駕千歲千歲千千歲！這是標準的王爺見面語！這裡改為千壽，一樣的！就是要告訴您真相！　　……讓畢，那妖才待要咽，那葯順口兒一直滾下。現了本相，理起四平，那妖滾倒在地。菩薩現相，問妖取了佛衣，行者早已從鼻孔中出去。菩薩又怕那妖無禮，卻把一個箍兒，丟在那妖頭上。那妖起來，提槍要刺，行者、菩薩早已起在空中，菩薩將真言念起。那怪依舊頭疼，丟了槍，滿地亂滾。……那怪滿口道：「心愿皈依，只望饒命！」行者恐耽擱了工夫，意欲就打，菩薩急止住道：「休傷他命，我有用他處哩。」行者道：「這樣怪物，不打死他，反留他在何處用哩？」菩薩道：「我那落伽山後，無人看管，我要帶他去做個守山大神。」　　那個箍當然是嘉靖的密旨，這密旨對於這個景王自然有用，他再厲害也不能不聽皇帝的。有了這個密旨，你造反都沒有用，別人不聽你的，只有死路一條。人家裕王有兒子，而你景王沒有兒子，要不然嘉靖為什麼要傳位給裕王，這不單純是誰老大，而是要考慮祖宗的江山社稷不能傳不下去。我們應該理解嘉靖的用意！　　……那怪蘇醒多時，公道難禁疼痛，只得跪在地下哀告道：「但饒性命，願皈正果！」菩薩方墜落祥光，又與他摩頂受戒，教他執了長槍，跟隨左右。那黑熊才一片野心今日定，無窮頑性此時收。……詩曰：祥光靄靄凝金象，萬道繽紛實可誇。普濟世人垂憫恤，遍觀法界現金蓮。今來多為傳經意，此去原無落點瑕。降怪成真歸大海，空門復得錦袈裟。　　那黑熊不過就是要辦佛衣會，怎麼就成了一片野心呢？這就是點出主題，黑熊怪是因為野心才遭到鎮壓的，這個野心就是要奪取皇位。這是悟空的一次完美勝利！給主子建立了一件大功！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