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幫鄭貴妃擺脫困境, 明神宗罵了兩位大學士, 打了一位御史

四月二十八日,梃擊案發生二十天之後,明神宗親自出面,在慈寧宮裡召集文武百官。

皇太子侍立在御座旁邊,他的三個兒子站立在階下。大學士方從哲和吳道南帶領文武百官進來,此前,明神宗已經二十五年沒有正式與群臣朝會了,由此也可以看出梃擊案對他的觸動。

明神宗先把大學士方從哲和吳道南召到近前詢問此事,方從哲在皇帝面前只是磕頭,「嗯嗯啊啊」,一句有用的話也講不出,或者不肯講。

?吳道南的表現更誇張,因為太過緊張,他根本無法開口說話。這也怪不得他,吳道南是萬曆十七年的進士,做過翰林編修,也做過朱常洛的老師,脾氣很好,自從他考中進士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的真容。

兩位大學士的表現讓明神宗發起火來,御史劉光復站出來發言,明神宗大怒,命令把劉光復拿下。太監們蜂擁而上,對著劉光復一通拳打腳踢,拖出去關進監獄。吳道南原本就嚇得夠嗆,到這時直接癱倒在地,尿了褲子。

劉光復挨打受罰,因為這種時候輪不到他說話。明神宗已經有了處置的辦法,這時候不想再聽到雜音,不想繼續討論此事,他向方從哲、吳道南詢問,不過是走一走過場。

明神宗開口說話,一上來就給整個事件定性:張差、龐保、劉成等人離間皇帝父子的關係,應該凌遲處死,不再牽連他人。

然後明神宗對大臣們演了一出親情戲,拉住皇太子的手說:「我的兒子非常孝順,我非常愛惜這個兒子。」又撫摸著皇太子的身體,「從襁褓中的嬰兒培養成一個堂堂丈夫,如果我有別的想法,不會拖到現在。如今,福王已經去了洛陽,距離京城幾千里地,沒有宣召,他能飛回來嗎?」

說完,又讓太監把三個皇孫領上來,讓大臣們看看,「我的孫子們都長這麼大了,你們還有什麼議論?」

?然後,明神宗讓皇太子在群臣面前表一表態度,有什麼想法都當面說清楚。畢竟,無論張差的圖謀是什麼,受到侵犯的都是皇太子,所以皇太子在此事上的表態至關重要。

皇太子就對大家說:「那個張差是一個瘋子,應該趕快處死,不要株連別人。我與父皇親愛無間,大臣中間卻議論紛紛。如此下去,你們要成為目無君主的臣子,同時讓我成為不孝之子。」

明神宗在一旁連連點頭,把皇太子的話又重複幾遍,問大臣們聽清楚沒有?群臣跪下叩頭。明神宗起駕回宮,眾人攙扶著吳道南離開,此時的吳道南面無人色,全身僵硬,如同一具木偶。

至此,關於張差一案有了官方的結論,張差被凌遲處死。馬三道、李守才、孔道等人被流放。龐保與劉成拒不認罪,被秘密處死。

從《閨範圖說》到「王曰乾案」,再到「梃擊案」,鄭貴妃和鄭國泰小動作不斷,看起來挺熱鬧,其實對大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明神宗這個人表面消極怠惰,心裡卻很有主見,鄭貴妃在他面前也必須小心謹慎。《萬曆野獲編》記載,宮裡有一名叫史賓的太監,書法和詩文都很出色,很得明神宗信任。當時文書房缺人,明神宗指著史賓說他可以擔任此職,鄭貴妃在一旁也說很好很好。明神宗立刻大怒,讓人把史賓拉下去打了一頓,然後發配到南京,鄭貴妃嚇得渾身戰慄。

?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五十八歲的明神宗病死。八月,三十九歲的皇太子朱常洛即位,就是明光宗。他在皇位上享受了短短的一個月,就追隨亡父而去。

據信,明光宗的死鄭貴妃難脫干係,朱常洛到底沒有逃脫鄭貴妃的陷害。

於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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