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參觀察】兩個「絕不」亮明底線和紅線

06-25

人大釋法表明了中國政府打擊「港獨」的決心（圖源：新華社）

該出手時就出手。中國全國人大7日就香港基本法104條主動釋法，不管是出手的時機還是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首先是出手的時機。在全國人大正式釋法前，輿論已經先行，並呈現「千呼萬喚」之態勢。其中，既有香港特首梁振英的公開籲請，「不排除就議員宣誓風波提請人大常委會釋法的可能」，也有來自各界官員的提前鋪墊，中國港澳研究會副會長劉兆佳認為釋法事在必行，且在法院未有判決前釋法最為理想。前財政司司長梁錦松亦指，分裂國家和「香港獨立」都是嚴重問題，釋法可以接受及理解。

當然，先行的輿論中，少不了港媒的同聲共振。《東方日報》以社論形式揭發了那些堅決反對人大釋法群體的虛偽。「有些人堅決反對人大釋法，恐怕不是捍衛本港司法獨立那些簡單，而是欲將香港的行政主導變成司法主導，由特首治港變成法官治港，香港由司法獨大進一步發展到『司法獨尊』，正是以『兩制』對抗『一國』的政治圖謀。」

其次是出手的力度。「絕不含糊，絕不手軟」，這是北京在依法遏制和打擊「港獨」勢力、堅決維護國家核心利益和香港特區根本利益問題上的態度和決心。而這樣的「絕不」之外，也不乏理性與剋制。考慮到此次宣誓風波從一開始就是在法律平台上發生的，所以人大釋法也沒有僭越，沒有意識形態化。這是理性的表現，也是必要的剋制。

可問題在於，僅僅理性與剋制，還遠遠不夠。人大此次釋法，只是一種指標的行為，治本的基礎。距離真正意義上的「治本」，還有相當的距離。李飛在釋法公布之後的記者會上也明確表示，「這次立法會選舉包括宣誓過程當中出現的爭議，也說明香港的有關法律在落實基本法包括第一百零四條的規定時存在一些不周延的地方，也存在有法定職責的人員沒有嚴格按照基本法來辦事情的情況。」

既有落實基本法不周延的問題，也有「有法定職責的人員」的問題。由此看來，要完成香港問題的標本兼治，不僅要解決「法不成法、理不成理」的亂象，也要在人的方面下功夫。

香港今日之亂，說明在過往近20年培育的治港模式是失敗的，是時候在基於「一國兩制」的大前提下，從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兩個層面，提升香港治理的現代化程度。在治理能力上，應當借鑒王岐山之於中紀委、周小川之於央行、王毅之於外交部的經驗，既挑選和重用一些對香港有深刻認識、尤其是具有政治遠見智慧的官員，又要全面整合中央涉港系統，讓其能更有效更及時地響應中央政府和港人的訴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人大釋法前一日，香港還爆發了八千多人參加的抗議遊行。抗議者高舉的旗幟，便是維護香港法治。雖然看上去理直氣壯，卻也不免包藏禍心。因為這些跳出來維護香港法治的人，可能對旺角騷亂的「佔領者」並無半句批評，也可能或明或暗聲援以破壞作為香港核心價值的法治。很難想像，當破壞者一夜之間成為維護者，背後支撐著他們的，該是怎樣的孤注一擲。

而從參與抗議的人數和影響力來看，已經暴露出了「港獨」的式微與窮途末路。胡錫進帶領的《環球時報》便選擇通過數字對比，來佐證這一點。「根據香港警方公布的數字，昨天參加抗議活動的只有大約8,000人，即使按照反對派的說法，也只有1.1萬人。而上月立法會宣誓風波發生後，要求立刻取締梁頌恆、游蕙禎當選資格的網上簽名活動有超過百萬人參加。」

「這就是民意」，《人民日報》官方微信號也看到了數字懸殊背後的民意指向。「對於這兩個人的錯誤行為，其實各方沒有太大分歧。舉個例子說，即使是為此二人開脫的泛民主派，也避談二人行為是否違法，只是抨擊行政權侵佔司法權的三權分立原則，實際上是在旁敲側擊地找補；另一方面，如果泛民真的認為他們是對的，也可以像建制派一樣去搞民眾遊行、呼應民眾訴求，但他們沒有，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當然，在眾多民意聲中，確實夾雜著「行政干預司法」的不滿情緒。這其中反映出的，恰恰是香港管治過程中長期受「自由主義傾向影響」，過度強調「寬鬆」的處理方式，不但「否定了法律的權威」，更使得從「佔中」到「旺角騷亂」，「積累了社會發展無法有效推進的土壤」，造成「法不成法、理不成理」的亂象，客觀上有利於激進勢力尤其是港獨力量的興起。

所以，此次釋法雖然擺脫了「炸彈」的危險，但也僅僅是對香港社會「治標」的行為。有港媒提出，「香港社會一直沒把《基本法》當成生活的一部分，只享受權利卻不付出義務」。此言道出的，正是「治本」的著手之處：要對一國兩制和港人治港有著更全面和深刻的討論和研究，要對香港在「一國」的框架之內「如何發展和重構」進行深刻的探索，「要在香港自己的歷史發展軌跡里找到自己安身立命之所在」。

認識到了這一層，釋法就不會是「冰水」的衝擊，而是像「『冷風』吹一下」，令人「清醒和恢復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