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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自我救贖的一群人

初中看《水滸》的時候,前七十一回讓我「氣盪神回」,恨不得立刻上梁山入伙,做「殺人越貨」、「劫富濟貧」的「好漢」——要麼怎麼說年輕人容易衝動、容易上當呢?「少不看《水滸》」啊。可惜,「英雄」們剛剛排完座次,就該到「窮途末路」了,風摧楊柳、雨打梨花,零丁凋敝、陰陽兩分,從此就有點「目不忍視、心不忍睹」,慘情得很吶。後來知道,羅貫中是後半部的「作者」,立刻對此人的人格、人品產生了「看法」: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別說階級「立場」、思想「境界」了,單從寫作「天賦」上看,他比施耐庵也差的緊。就好比是兩個「高明」的畫家,一個只管粗線條的潑墨氳彩,另一個呢?粗重有細、細里見粗,屬重「工筆」也重「寫意」,是真正的「丹青」好手。 今天看《團劇》第三十六集,讓我重生了這種「轉折感」,有點「不忍視聽」下去的感覺了。特別到郝老頭死掉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所有這些炮灰們的「時間」到了,他們過去是「炮灰」,現在是「炮灰」,將來註定還是「炮灰」,啥時間「灰飛煙滅」,那得看「英雄們」的需要了,有多大「體積」的「英雄」,就有多大「體積」的「炮灰」,有多大「面積」的「英雄」,就有多大「面積」的「炮灰」。比如現在,是為「祖國」效力的時候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必須完成你「炮灰」的「使命」。 《團劇》的高明,就在於他們寫了一群「符號式」的小人物,神經絕對不正常的「死啦死啦」的「瘋團長」(掌握別人命運的,原來儘是「瘋子」),「迷龍」(中國的代號是「龍」)、「王八蓋子」(流氓式的「大多數人」)、「好(郝)老頭」(「人性」和「良心」)、「夢煩了」(別說「活煩了」,都「夢煩了」),還有最常見的「豆餅」、最下層的妓女、最無助的寡婦、孤兒。還有還有,所有這些都是「小人物」,是來自天南地北分不清長相面目的「小人物」。 當然,總有一個站在高處頭上戴著光環的「大人物」,他當然只能叫:「余笑卿」——「我笑你們這些炮灰們」! 正常人會說,看不懂,實在有點看不懂。不過,看不懂就對了,對《團劇》我最想說的一句是,「在集體不正常的年代,正常的思維看起來絕對是不正常的。」 我知道,他們末來的「犧牲」一定會是無名而壯烈的。可以說,每一個戰士無論以何種方式犧牲,他都是「壯懷激烈」的,就像飛蛾投火、精衛填海,看起來與大局無關緊要,看起來他們一個個都無足輕重,可是放進「歷史長河」里看,那不可一世、桀驁不羈的河流,居然就被這些「符號式」的、「代號式」的,無名沙子、石子們給收拾地改了道了、變了向了。 蘭小龍是這個時代的「瘋子」。他說,郝老頭這樣的,永遠是「一輩子幹啥都沒幹成。」「郝老頭(「人性」和「良知」)活著的時候,想儘力幫助任何一個人,可是誰也沒能幫助得了。」「當死掉的郝老頭被吊起來的時候,他的胳膊是張著的,升上去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天使。」 這些個行屍走肉般麻目猥瑣的「炮灰兵」,不知道為啥,突然本能地為這個看起來根本無所謂「有無」的破老頭子——不,「只會報喪的老烏鴉」,打了整整一個上午。放~!放~!放~!「瘋團長」親自幫著「克虜伯」開了三十幾炮,打掉了炸死「老烏鴉」的那門九二步炮。 「孟煩了(其實是蘭小龍的靈魂附體了)」說,「我們再也沒有可以握著的那隻手嘍。」「我們失去了軟弱,可我們並沒有變得堅強。」「我們用了那樣的代價搶回這具屍體,因為我們無法想像失去這樣的屍體。」「他被用繩子縋上去,雙臂勒得張開,像被折去了翅膀的老天使,他逆著日光,和初升的太陽一起照射著仰望著的我和迷龍。」 「這個世界沒有人會愛惜重視這些炮灰的生命,除了我們自己。」 整個「抗日戰爭」,中國軍人犧牲了三百二十萬,或者更多更多更多。這裡邊,絕大多數都是「死啦死啦團長」和他率領的這樣的一群「炮灰兵」。他們看起來是拯救了「中國」,其實是完成了一件「自我救贖」。他們真的還算「幸運」,我要補充的一句是,為「內戰」而死的,還不在「救贖」之列呢,他們渺小的「靈魂」,就交給「下輩子」吧,「下輩子」如果還不行,就交給「下輩子」的「下輩子」,直到得到「救贖」為止。http://www.stn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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