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知識丨看千年的藏傳佛像有多少種面相

近年來，隨著佛像市場的持續走高和藏學研究的不斷升溫，人們對神秘靈動的藏傳佛教藝術充滿好奇。從 1999 年開始，藏傳造像一直引領並佔據佛教造像收藏市場主流地位，日益成為國內外藏家關注的熱點。就在剛剛結束的嘉德春拍上，一件鎏金褪去、底座散佚的西藏丹薩替風格密集金剛像拍出1495萬元高價。今天我們就來科普一番藏傳佛像在時代演變下的不同「面相」。

▲13至14世紀 丹薩替風格銅雙身密集金剛像

藏傳佛教始於公元7世紀初，最初主要在西藏、青海等地的藏區傳播。西藏的佛教分成兩個時期：前弘期和後弘期。吐蕃王朝是前弘期。吐蕃王朝末期，朗達瑪滅佛，此後西藏 100 多年佛教中斷，處於黑暗期。到了 10 世紀初的時候，才重新從克什米爾和印度傳入，佛教在西藏重新開始傳播，進入後弘期。

▲釋迦牟尼八歲等身像西藏小昭寺藏

▲11-13世紀覺卧佛（釋迦牟尼佛） 傳統認為由文成公主帶來西藏的尼泊爾風格 拉薩大昭寺藏

吐蕃時期，佛教從尼泊爾和唐朝兩個路線傳入。當年文成公主進藏帶去一尊佛像，是釋迦牟尼佛八歲等身像，供奉在小昭寺；還有一尊是尺尊公主帶去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供奉在大昭寺。

吐蕃時期要注意三個法王。一個是松贊干布，是觀音菩薩的化身。他統一西藏，引進佛教，建立了吐蕃王朝。

第二個是赤松德贊，是文殊菩薩的化身，他在位時是佛教建立的時期。最後一個是赤熱巴巾，是金剛手菩薩的化身，他對僧人的尊重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此時也是佛教典籍翻譯的高峰時期。這三個人物可以說代表了吐蕃時期的佛教史。

▲唐 彌勒菩薩 西藏大昭寺藏

吐蕃時期的佛教造像主要受到外來的影響，包括斯瓦特、克什米爾，還有唐朝。過去很多人否認吐蕃時期的造像能力，其實吐蕃時期佛教很興旺，造像能力也很強。

▲7至8世紀 斯瓦特地區 准提佛母像 西藏布達拉宮琍瑪拉康殿藏

▲7至8世紀 斯瓦特地區 釋迦牟尼佛 西藏布達拉宮琍瑪拉康殿藏

斯瓦特造像藝術體現出鮮明的犍陀羅藝術特色，佛頭渾圓，大耳垂肩，高鼻深目。頂部肉髻碩大平緩，衣紋褶皺甚多，整體給人厚重之感。

▲7至8世紀 克什米爾 寶冠佛 西藏大昭寺藏

▲7至8世紀 克什米爾 釋迦牟尼像 西藏布達拉宮藏

克什米爾造像藝術混合了犍陀羅與笈多等風格，主要藝術特徵為：面部豐圓，雙目平直，鼻樑扁平，大耳垂肩。最為代表性的是造像的眼睛，雙眼睜視，形同魚肚，這樣的特殊風格在我國新疆和西藏阿里地區的石窟壁畫中也可見到。

▲10至11世紀 「世間佛」一組 西藏西部克什米爾風格 西藏大昭寺藏

▲約11世紀 尼泊爾（過渡時期） 度母像 西藏大昭寺藏

▲12世紀西藏 空行母 Fabio Rossi藏

▲11-12世紀阿里地區 金剛薩埵 拉薩大昭寺藏

到了相當於宋代的時候，是吐蕃分治時期，這個時期佛教重新傳入西藏。當時最活躍的地方就是現在的阿里地區的古格王朝。這個時期有克什米爾和西藏結合的克藏風格，西藏和帕拉結合的帕藏風格，尼泊爾和西藏結合的尼藏風格。

▲1948年義大利人佛朗西斯梅爾鏡頭下記錄的丹薩替寺造像

▲丹薩替葉衣佛母像 如今僅存三件 此件為美國藏家Ann and Gilbert H.Kinney收藏 另兩件分別藏於首都博物館與台灣收藏家曹興誠

元代是造像的一個轉型時期。此時印度的佛像已經基本上衰亡了，外來藝術的影響留下的只有尼泊爾藝術，同時在政治上西藏開始統一。藏傳造像在尼泊爾風格的影響下，和西藏本土藝術結合，逐漸走向了統一，形成了藏中、藏西、北京風格。過去我們對元朝的造像估計不足，評價不高，是因為它的時間比較短。通過丹薩替風格造像來判斷，元代的造像是很興盛的。還有一個是薩迦風格，但是實物比較少。夏魯風格則有很多實物可以肯定。相對來說丹薩替的特徵比較明顯，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我搜集到的資料應該有 150 尊左右，風格非常統一。過去我們把丹薩替造像認定是明的東西，但是後來發現都可以定到 14 世紀中後期，從工藝上判斷也很明顯，胎非常厚，有些地方做得非常有力度，嵌了很多松石、珊瑚、水晶。所以說元朝造像還有很大的研究空間。

▲16世紀西藏或尼泊爾 金剛薩埵 Fabio Rossi藏

▲15世紀漢地 敏捷文殊（明永樂時期）

▲15世紀漢地 不動佛 拉薩大昭寺藏

明朝的藏傳造像分為藏中、藏西、藏東和北京風格。明朝造像的肌肉和衣紋表現比較柔和，清朝造像則比較僵硬。兩朝造像的風格，區別不大，基本一致。

佛像種類與題材

題材是佛像鑒定的一個重要方面。題材對於判定佛像的價值和時代往往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佛的分類和造型樣式，漢傳常見的有 150—200 種左右，藏傳常見的有200—300 種。漢傳一般的分類是佛、菩薩、明王、羅漢、護法神和高僧，明王較少。藏傳題材複雜一些，有上師、密修本尊、佛、佛母、空行母、羅漢、護法神。上師排在第一位，是因為它是四皈依之首。上師造像的寫實性很強，是完全按照上師生前的面貌做出來的。首都博物館藏有一尊四世班禪像，後腦勺有一個鼓包，顴骨很高，是四世班禪的真實相貌特點。

佛像題材鑒定涉及的內容包括佛形、量度、姿勢、手印、持物、身色。其中，身色更多在唐卡中有所表現。佛像在藏傳中都講身色，比如西方如來是紅色，東方如來是藍色。本尊的形象講究得更細，三個面的面相不一樣，手腕的顏色不一樣，手指的顏色又有變化，非常講究。不同的造像，頭飾也不一樣。本尊、羅漢和護法神的頭飾都不一樣，有戴花冠的，有高髮髻的，有盤發的。身飾也不同，有連珠式的瓔珞、U 字型的瓔珞等等。服飾上，佛像有袈裟，菩薩是天衣，本尊圍的是獸皮，從這些角度就可以判斷身份。台座分為蓮花座、鳥獸座等等，也都有講究。

（本文根據首都博物館研究員黃春和講座《歷代佛像文化淺析》編輯整理）

2016嘉德·典亞古董藝術周

2016年10月27-30日

北京中華世紀壇藝術館

由嘉德藝術中心與香港典亞藝博聯合推出的2016嘉德·典亞古董藝術周將於10月27日至30日在北京中華世紀壇藝術館舉行。今年的展覽繼續走精品、高端路線，主辦方除了擴大展覽規模外，還加大了對海外展商的徵集力度。屆時約有數十家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藝廊與古董商，攜千餘件藝術精品與觀眾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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