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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多少底層人在吶喊

原創:龐祝君昨天晚上跟幾個做小買賣的朋友在排檔吃飯,見到一個老乞丐拿著一個碗到了店主的面前。店主給他拿了一枚硬幣,叫他快點走人,還悻悻地說,今天都來好幾回了,想發財啊!看著老人遠去的身影,心中難免生出幾許的心酸。我追出去給老人一點施捨,又快步回到座位。心想,像這樣乞討的老人和街頭賣藝賣花的,應該算得上是最底層的了,他們過得都好嗎?朋友老李說,仔細一想想,這位老人還不能算底層的,因為他們幾乎是有組織的乞丐,有組織就會有紀律,最底層的人應該是那些無組織無紀律帶鎚子去辦理醫保的那種人。老鄭說,我是剛下崗的,算是最底層了吧,但我不會給社會添麻煩,我開著藍牌車拉客,每天有幾個就算幾個。說著說著,吃完飯就散了伙。散步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著前不久與網友交流的時候,對底層這個問題進行過探討。由於都是草根階層的,儘管他們所說的底層都是帶著自我意識的,但這種底層就是真實的版本,就是他們發自內心深處的吶喊。比如說每天啃幾個山芋去上學的孩子他們以及的家人是最底層的;為了家裡的病人以及念書的小孩去賣身的女人是最底層的;雖然是城市戶口的,但沒有正式工作,到處被歧視,交不起養老保險,看不起病,沒本事找關係辦低保,啥光都接不上,這些人是底層;工廠改制後倒閉或拍賣了一直無法找到一個固定的工作,每天晚上回來吃完飯就想著明天到路邊所謂的勞務市場有沒有人顧我幹活,有的話今天要可以掙回一點可憐的錢,還要養一個在校的大學生,這些人是最底層的……開計程車的吳先生說,我也是底層人,現在暫時還沒到餓死的時候,我尊敬那些保姆與站街女、農民工、下崗工人、保安、拾荒者,暫且不說他們為了城市做了多大貢獻,甚至還增添不少社會負擔,至少他們還頑強的生活著對生活還是充滿了信心,我們這些底層人沒有經濟積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當官的拿著公眾財產當私有財產,那有不恨的呀?馮先生說,我是出國作戰的老兵,現在年齡大了,身體有病,失業多年,無工作,無收入,每日清水煮麵條,我算是最底層人嗎?欣慰的是,我還活著,我還喘著氣,比起哪些犧牲在異國的戰友,我還算是幸運的,但僅僅是活著,沒能很好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在維權路上徘徊的老孫說,我有二十幾年的工齡,遭遇了七年的冤案,至今連最低的生活保障都沒有,沒有退休工資。那些年沒有繳社保並不是我一個小工人的錯,那是社會制度的問題,如果不是我女兒供給我生活費,我一個六十幾歲的人只有靠乞討過日了。所以我才是最失敗的人,時代的犧牲品,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按現行政策辦理社保補繳社保費,難啊,看來只有認命了。在街上擺攤的陳先生說,我們企業改制下崗時我五十多歲,沒一分錢收入,沒工作,各種保險自己交,為了孩子忍氣吞聲,不吶喊,自己謀出路,不要媒體關注,我們這群人是社會最弱勢的群體。家庭婦女劉女士說,我們是40-50歲就下崗的零就業家庭,連子女都養不起,找不到工作,社保,醫保還要自己買,因為買不起,已停了,真是生不起,病不起,連死都死不起。退休工人陳伯說,像我們這類平民退休人員,也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員,這麼多年,在職人員總加工資,我們卻沒加(或少加),物價飛漲,我們生活的質量不斷在降低,沒人為我們說話。我有個街坊,癱瘓在床,只有一個兒子,每天靠出門撿破爛維生,鄰居嫌她家臟臭,都不願意來往,居委會逢年過節送一點生活用品,這已經算是好的了。還有沒有居委會可以依靠的人呢,還有沒有兒子去撿破爛的呢?……寫到這裡,我在想,現在中國有多少底層人在吶喊呢?不管是三陪女也好,做保姆甚至是當乞丐亦好,除了少部分是職業外,這些底層人大部分是被生活所迫的。或許這些人的某種所作所為還會給社會帶來一些麻煩,但一旦你自己品味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其實你就會發覺他們也有可愛的地方,他們的吶喊也是出去內心深處的。因為他們都是中國建設和發展經濟的一份子,也是中國和諧社會中的一員,我們的黨和政府以及有關部門都有權益和義務多傾聽他們發自肺腑的聲音,多為他們解決一些工作和生活方面的實際問題。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黨和政府的偉大,才能減少底層人的吶喊和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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