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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中國當今怪現狀之根源

陳琪東 於 2012/10/23 戰國末期,魏國國君魏安厘王念及其先祖曾經一度稱雄天下的輝煌,不甘心魏國就此落寞沉淪,於是決定發兵攻打趙國的邯鄲,希望通過戰爭的手段讓國力漸衰的魏國重新崛起,在諸侯面前重樹霸主的威信,從而最終實現魏國的偉大復興。謀臣季梁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趕來見魏王,對魏王說:「有個人想去南方的楚國,但是卻坐著車朝北而行,我告訴他這樣到不了楚國,但是他卻說:"不要緊,我的馬跑得快、路費又多、再加上車夫的技術很高,一定能到的了楚國。』現在,大王您希望再創祖先的榮耀,完成魏國的偉大復興,願望雖好,但採取的手段卻是窮兵黷武,發動戰爭,攻打鄰國。倘真如此,那麼大王您的國土越是廣大,軍隊越是精良,反而會使您距離建立霸業的初衷越來越遠,這不是和那位想到楚國去卻向北走的人一樣嗎?」魏安厘王受教,頓時醒悟,於是放棄了攻打趙國的決定。這就是成語「南轅北轍」的典故由來。 「南轅北轍」這則故事,告訴了我們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那就是人們如果要想實現自己的目的,只有採取正確的方法,一旦採取了錯誤的方法,就會象這位「南轅北轍」的古人一樣,想去南方的楚國卻非要向北走,背道而馳,只會讓自己距離原先的目標越來越遠。然而,當我們再進一步地深入思考之後,就會發現事情並不僅僅就象這則寓言故事裡說得那麼簡單,因為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總會窮盡一切方法,但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知道我們採取的這些方法是對的抑或是錯的?換句話說,我們如何才能保證我們就一定能採取正確的方法來實現自己的目的呢? 佛教禪宗僧人一世修行,就是為了能夠「般若波羅蜜」。「般若波羅蜜」是梵文的音譯,「般若」(bō rě)的意思就是智慧,當然,佛教認為這智慧是特指參透了佛學禪意的大智慧,「波羅蜜」的意思就是到達彼岸。「般若波羅蜜」就是智慧可以讓你到達彼岸的意思。那為什麼要到河對岸去呢?因為佛教認為,生與死之間、快樂和苦惱之間、極樂世界和地獄之間就像隔了一條河,而人們如果想要到達那種不生不滅的、永遠幸福和快樂的極樂世界,就一定要渡過那條河。那怎樣才能渡過這條河呢?佛教說,參透了佛學禪意的大智慧就是一條船,只有靠這條船,你才能「波羅蜜」,才能順利到達彼岸。由此可知,唯有智慧,才能保證我們能採取正確的方法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我們的某些大人,當他們為自己的錯誤開脫罪責時,常常這樣講道:「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本意是想干一番事業的,之所以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失誤,無非是我處理問題的方式有些不恰當罷了,因此,我的主觀意願還是應該肯定的嘛!我還是個好同志嘛!」細品此話,我們就會發現,這種現象其實就是「南轅北轍」這則寓言故事在現實中的翻版,而國人已經視之常態、不以為怪了。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國歷代專制皇朝的興衰,不過就是一趟趟「南轅北轍」的旅程。皇朝興盛之時,君權高度專制集中,國家機器高效率運轉、朝廷有的是錢、臣民勤勞馴服,就像那位「南轅北轍」的古人一樣,馬跑得快、路費又多、車夫的技術很高,於是便以為今後的日子,將是一段通往天堂的旅程,然而歷史的車輪,卻總是選擇相反的方向,最終離天堂越來越遠,直至車輪朝天,永在地獄中折騰。而更為弔詭的是,一旦人們坐上了南轅北轍的車子,把錯誤的方向當做了正確的選擇,那麼,「假作真時真亦假」,從他們的角度和立場來看,反而會覺得那些朝正確方向行走的人們是錯的,是與天堂背道而馳的。因此,國人幾千年來雖然嚮往天堂,然每每事與願違,緣木求魚,「 懷天堂般願景,走地獄式道路」,究其原因,實則就是因為咱國人不思修成「般若」的大智慧,只醉心於耍些特色的小聰明,所以即使絞盡腦汁,終究也跳不出朝代周期律的輪迴。 前不久,有發改委的專家經研究得出結論,到2010年,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任務就已完成了62%,此言一出,輿論嘩然。但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吹牛」,一旦我們草民個個以最真誠的善意來解讀大人們看似最愚蠢的舉動,那麼,此專家的言論或許是在委婉地提醒我們,如果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是彼岸的話,其實我們壓根就沒有過河,大人們手裡摸著石頭,並沒有在水一方,而是依稀彷彿,仍舊撲騰在水的中央。 不過,既然我們要過河,「般若」會告訴我們,建造一條船是可以得渡的最好方法。但是大人們說:「那不行啊。」為什麼呢?「因為我們還只是處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精神文明雖然遠超美帝和倭寇,但物質文明還比不過人家,所以沒有錢來造船啊!」那不對吧?大人們平時老誇自個跑得快,相比美帝和倭寇還在資本主義那原地踏步,我們已經率先進入了社會主義,應該要比人家高了一個等級,大國已經崛起,民族復興過半,經濟世界老二,號稱中國五千年來獨有的盛世,因此,不會就差造船的那倆錢吧?可大人們又說:「那還是不行啊。」為什麼呢?「因為咱中國人素質低,即使有了船,駕駛技術也不行,到時候你也爭著開船,我也搶著把舵,還不亂了套了!再加上中國人多,都要過河的話,那船一定會超載,到時在河中央不翻船才怪。」那該怎麼辦呢?大人們說:「河嘛,總是要過的,但是千萬不能造船渡河,而是一定要光屁股游泳過河,不會游泳的,要在游泳中學會游泳;老弱病殘的,就在岸上等著,讓一部分人先游過去,然後等著那些先游過去的再游回來接你過去,從而最終實現共同過河。」坐船過河有危險,光屁股游泳反倒安全,這樣的話能讓人相信嗎?「這個嘛,你要相信黨和政府,相信歷史的選擇,凡事心誠則靈,信則有,不信則無,所以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可是,誰又能保證那些先游過去的人不會腳底抹油,扔下其餘的人不管,一溜煙跑了?「這不可能!只要岸上的人與時俱進,緊跟前人的步伐,扯上先行者的裙帶,吊住領航人的褲腰,總能進入正式編製,融入同志隊伍,還愁過不了河嗎?」但是河中風高浪急,到處險灘漩渦,萬一被水沖走了咋辦?大人們說:「不怕,咱『摸著石頭過河』,石頭那麼沉,水能連人帶石頭一起把我們沖走嗎?」可是,摸著石頭過河,那不就沉河底了嗎?淹死了咋辦?「這個……這個……」大人們說:「要過河,就要有這種前仆後繼、不怕犧牲的精神啊!」 昔日那位「南轅北轍」的古人想去南方的楚國卻一意北走,如今大人們想過河卻摸著石頭,由此看來,今人如此的智商倒真的沒有資格去嘲笑古人。而面對當今大人們「摸著石頭過河」的現狀,中國的左派和右派其實都是不滿意的,但對於如何改變這樣的現狀卻是各自提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左派認為,中國想去彼岸的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個錯誤,「風景這邊獨好」,為什麼要去對岸呢?左派認為當今社會上的一切醜惡現象都是因為渡河引起的,你不過河,老老實實呆在岸上,按照我們毛爺爺的指示,走毛爺爺的道路,還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嗎?而右派認為,大人們想過河的想法是對的,呆在岸上是死路一條,當今社會上的一切醜惡現象都是因為過河時不建造渡船,而是摸著石頭的緣故。所以左派想念毛主席,其目的是以文革的手段禁止渡河,大家都回到岸上,自然就看不到「摸著石頭過河」的現象了;而右派呼籲民主,其目的是建造過河的渡船,「摸著石頭過河」是水深,待在岸上是火熱,要想遠離水深火熱,就一定要建造民主之船以達彼岸。於是左右兩派意見分歧,隔閡日深,就像一個瘸子的兩條腿,右腿是長的,左腿是短的。右腿對左腿說:「我右腿經過幾十年的洋務運動鍛煉,已經長得很長了。你左腿政治也趕緊點跟上,這樣才能兩腿一般高,像個正常人一樣。」左腿對右腿說:「誰讓你這樣瘋長的,你這樣長不符合中國的國情,趕緊縮回來,和我一般長。」右腿說:「縮回來不就成為侏儒了嗎?」左腿破口大罵:「你麻痹漢奸!侏儒也比瘸子好!」 我們再來看中國,雖說國人有十多億泱泱之眾,但概括起來,不外乎分為四種類型。 第一種類型的人我們稱之為裝睡的人,基本由主張摸石頭過河的人組成,裝睡的人看似睡著,其實對現狀的了解比誰都清楚,他們之所以仍在睡覺,只是因為這樣躺著確實非常舒服,於是大人們都賴在床上裝睡,就像曹丞相,最煩睡覺時有人打擾,「吾夢中好殺人,凡吾睡著,汝等切勿近前!」如果有人犯禁,那不管你是何人,不管你屬何派,一刀咔嚓,殺了白殺,吾夢中殺的人,睡醒後自會給你平反,你也怨不得我,誰讓你破壞了當前和諧穩定的睡大覺環境呢?這就是所謂的「丞相非在夢中,君乃在夢中耳!」因此,你可能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第二種類型的人是沉睡不願醒的人,在中國屬於左派,主張回頭上岸,他們沉迷於往昔的夢境,現實中的一縷陽光都會刺痛他們的雙眼,他們渴望回到過去,回到夢想中的烏托邦社會,在那裡,就算再血腥的殺戮也會被看成如童話一般美麗。因此,如果有人想叫醒他們,他們的回答只是如雷的鼾聲和答非所問的夢語,所以,這類人最擅長的就是聲嘶力竭的文革式口號,一如他們做夢殺人時打的呼嚕,而其邏輯混亂的思維也印證了他們的思想就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夢囈。第三種類型的人是半夢半醒的人,他們沒有什麼派別,也沒有什麼主張,從來不敢也懶得去問是非,萬事沒有原則,完全跟著感覺行事,他們只是隨波逐流,誰佔上風,他們就向誰靠攏,哪裡人多,他們就往哪裡湊乎。他們在現實與夢境之間徘徊,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在睡意朦朧的間隙,他們偶爾也會睜開雙眼,倘若發現周邊大多數人還在沉睡,便會禁不住睡意的誘惑,打幾個呵欠,復又沉沉睡去。第四種類型的人是清醒且不願再睡去的人,在中國屬於右派,主張造船過河,他們醒來後就開始大聲嚷嚷,希望把其餘三類人從夢中吵醒,可惜的是,他們叫得越歡,就越是裝睡人眼裡的維穩對象;而在沉睡人的眼裡,他們這類人就是漢奸,就是賣國賊,就應該被打倒、被批鬥、直至被無產階級專政掉;在半夢半醒的人看來,這些睡醒的人的嚷嚷雖然有些在理,但在當前這種情況下,他們的言辭太過偏激,行為太過愚蠢,他們不諳中庸之道,不知明哲保身,不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和「悶聲大發財」這個道理,因此,即便他們有所成就,也是為乘涼的後來人種樹,命中注定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的角色。 行文至此,如果諸位真正用心閱讀了以上文字,那麼綜上所述,我們應該明白,要解開困擾中國現階段癥結的關鍵就是國人一定要有「般若」,也就是要有智慧,因唯有智慧,才能分清南北,才能辨別錯對,才能保證我們能採取正確的方法來實現自己的願望。鄙人從來都不曾懷疑,中國的那些左派之所以要走回頭路,也是因為他們認為象毛爺爺一樣呆在岸上才是天堂,才是『波羅蜜』,此岸才是最適合中國人居住的天堂。鄙人甚至還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即便再怎麼貪婪和暴虐的獨裁者,也都希望自己身處一個像天堂一樣美好的國度,而沒有哪個人願意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地獄,也就是說,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其實都懷有天堂一般的願景,只不過很多時候,出發點是好的,但方法卻錯了,南轅而北轍,想去天堂,結果進了地獄。而人們一旦擁有了智慧,就會採取正確的方法,那麼,美好的願望就會實現,天堂之門終會打開。可問題是,我們如何才能得到這「般若」的大智慧呢? 何謂「智慧」?首先智慧並不等同於智力,智慧應該是智力和理性的相加。而理性是人特有的,所以說智慧也是人特有的,是人性與智力的相加。在某些領域,儘管動物和機器的智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然而動物和機器卻永遠無法超越人類,其原因就是動物和機器沒有人類的智慧。而人性與獸性的區別,就是獸性完全服從於動物本能的支配,而人性卻能超越人作為動物的本能,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智慧是不受人的本能支配而超越人的本能的。禪門公案有「狗子佛性」的故事:一位和尚問趙州法師:「狗有沒有佛性呢?」法師答:「沒有。」那位和尚就說:「上至諸佛,下至蟲子螞蟻,都是有佛性的,法師為什麼說狗沒有佛性呢?」趙州答: 「因為狗有業識性存在。」佛性就是智慧,狗因為「有業識性存在」無法超越動物的本能,始終只是一隻業畜,所以沒有智慧。接著 ,又有一位出家人問趙州:「狗到底有沒有佛性呢?」趙州和尚答:「有的。」這一位出家人說:「狗既然有佛性,為什麼還會來托生入這個臭皮囊里做狗呢?」趙州和尚答:「因為它是明知故犯!」我們又該怎樣來理解趙州的這句「狗有佛性」的話呢?鄙人以為,趙州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這樣的:「按佛教的輪迴學說,這隻狗的前世即便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一旦他有了『業識性』,也就是受制於人作為動物的本能,那他就是明知故犯,墮入了畜生道,所以今生只能托生入這個臭皮囊里成為了一隻狗。」佛教的「六道輪迴」,即所謂的天道、人間道、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世間的眾生,其生死輪迴的途徑,不出這六道。而對於「六道輪迴」的理解,我們切不可執著於輪迴非要經過前世來生,也不要執著於有形的六道。就像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不是指具體性的指定事物,而是指五種特定性質的運動狀態,代表著五種不同的性質和特點,而「六道」也是如此。所以說輪迴不在前世和來生,輪迴就在當下,「六道」不在各個封閉的時空,「六道」就在人間,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旦修得「般若」,人性復甦,畜生亦入人道;一旦人性泯滅,「般若」無蹤,那麼天、人亦歸畜生、地獄。因此,從這意義上來說,狗子也是有佛性的。 佛教禪宗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是修得「般若」的不二法門。所謂「佛」,就是「覺」,就是有了「般若」智慧,能從一切無明睡眠中醒過來的人。如是我聞,關於如何得到智慧,從而解開困擾中國現階段一切癥結的方法,就只有這八個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真的這樣簡單嗎? 如果有人問這個世界上什麼愛最偉大,或許有人會說母愛,有人會說情愛,但不管是母愛還是情愛。你是否想過?其實這兩種愛都是屬於本能,並無關乎人性,因動物的母愛和情愛相比於人類,絲毫也不見得遜色。然而人類一切文明的進步,歸根結底,其真正的原動力其實都是來源於我們的本能,都來源於「食、色,性也」,都來源於人類的「生的欲求、性的欲求和對自由的欲求。」現在的人一說到「貪官」就恨得牙根痒痒,好像不管什麼只要沾上了「貪」字,就是洪水猛獸,就是萬惡之源,可是,你想過沒有,作為人,怎麼可以不貪?人只要有一絲想活下去的念頭,那就是「貪生」,所以說活著就是「貪」;人嫌自己的兩腳走得太慢,貪圖更快一點,於是發明了汽車、飛機;人類嫌夏天太熱,貪圖涼快,於是發明了空調;人類嫌地球太小,貪圖更廣闊的空間,於是登上了月球,進入了太空……因此,如果把人類比作風箏,那本能的慾望就是風,唯有本能的慾望如風高颺,人類的風箏才能扶搖直上,而無風的風箏只能墜落,這就是禪宗「直指人心」告訴我們的道理。 既然「人心」就是目的,「人心」無法超越動物的本能,那麼人為什麼還能得到智慧而有別於禽畜呢?禪宗在「直指人心」後緊接著說「見性成佛。」所謂「見性」,就是找到你的本性,本性就是人性,是超越本能和超越獸性的,而一個人一旦找到了自己作為人的本性,那他就有了智慧,就能成佛。那怎樣才能找見自己的本性呢?禪宗強調的是「悟」。禪宗認為,既然你已經是一個人,那麼人性自然就會在你自身存在,你不要從外面再找一個人性,你要用「悟」發現自己的人性,用「修」讓它顯現出來就行。因此,所謂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其實是告訴我們說,人生的目的即「人心」,它只是希望自己的感官能得到最大的滿足,無法超越本能,比之禽獸,無所謂高尚渺小,因此,人生的目的是沒有意義的,這就是「色即是空」。但是,人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所採取的手段和實現的過程卻是「見性」,也就是「人性」的,「理性」的,是超越本能和節制獸性的慾望的,而人一旦以人性的、理性的手段去追求感官和本能的滿足,那麼就象風箏有了線,人類的一生,至此才有了意義。然而同時,我們也應該明白,人之所以會理性,會超越自己的本能,其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感官和本能能得到滿足,就像我們拉扯約束風箏的線,其目的就是希望風箏能飛得更高一樣,此謂之:「空即是色」。 前文鄙人說國人因為沒有智慧,所以每每「南轅北轍」,懷天堂般願景,卻走上地獄式道路。那麼國人為什麼會找不到智慧?其「般若」本性究竟被什麼蒙蔽了呢?聯繫上文,鄙人試做如下幾點分析。一、在人生的目的和為了實現其目的而採取的方法上,國人的認知存在著誤區。 前文說過,禽獸之所以是禽獸,是因為禽獸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本能能得到滿足,並且為了實現其目的,禽獸採取的手段是無法超越作為動物的本能的;而人生的目的雖然也是為了自己的感官能得到最大的滿足,無法超越本能,但人實現目的的手段卻是理性的、人性的、超越本能的,這就是人類和禽獸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區別。尼采說過:「一棵樹的樹冠有那麼高那麼茂盛那麼善,它的樹根就插得那麼深那麼黑暗那麼惡。」很多人不理解尼采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尼採的這句話就是為了詮釋人生的目的和人生的過程,如果說一個人的人生目的是本能的、自私的、惡的,那他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所採取的手段一定是要有人性的、公平的、善的。尼采大喊「上帝死了!」並且鼓吹本能和慾望應該要像颶風一樣扶搖直上,因為人類的本能是一切文明的源動力,尼采希望人類的風箏在颶風中能更高地飛翔;同時尼采又呼喚超人和強力意志,這是必然,因為風箏只有到了颶風之中,約束拉扯風箏的繩索才能更加強而有力,如果說人生如歌,那尼采就是颶風中的搖滾,激情而瘋狂。存在主義者以人為中心、尊重人的個性和自由,認為人生的目的和存在本身是沒有意義的,但人為了實現其人生目地,在生存的過程中就能創造出道德和靈魂,才能體現出人的本質。其所謂的「存在先於本質」,也就是鄙人前文所說的人之所以會理性,會超越自己的本能,其最終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的感官和本能能得到滿足,也就是先有目的,然後才有實現其的方法,就像我們拉扯約束風箏的線,其目的就是希望風箏能飛得更高一樣。 以上我們談到了人和禽獸,那麼神呢?神是什麼樣的?其實,神之所以為神,並不是指他有多大的能量,也不是指他有永恆不死之身,一個人,只要他的人生目的是無私的,不是為了自己的本能得到滿足,而是為了他人,並且,其實現目的的手段也是人性的、善的、超越了本能的,那他就是神。那這個世界上有神嗎?有。耶穌是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佛菩薩是神,那些為了全民的福祉而拋棄自家富貴和生命的也可歸入神的範疇。我們常聽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意思是我給人方便是為了自己方便,採取了給別人的方便的手段來實現自己方便的目的,有這樣的想法的,就是人;「只考慮自己的方便不考慮別人的方便」,那就是禽獸;「給人方便就是給人方便,不帶任何目的和動機。」這就是神的想法。康德認為真正的道德行為是純粹基於義務而做的行為,而為實現某一個個人功利目的而做事情就不能被認為是道德的行為。因此康德認為,一個行為是否符合道德規範並不取決於行為的後果,而是採取該行為的動機。康德這樣的要求對於人來說無疑是太高了,因為這樣的想法已經達到了神的標準。 最後我們再來說一下魔鬼。什麼是魔鬼?魔鬼的人生目的和神一樣,也是無私的,不是單單為了自己的本能得到滿足,但是魔鬼為了實現這個目的,所採取的手段卻是本能的、獸性的、惡的、不擇手段的。因此,教唆和釋放出人類的動物本能和獸性的慾望來實現魔鬼那看似崇高無私的目的就是撒旦常用的伎倆。「本意是與人方便,結果是自己方便或者讓別人不方便」是魔鬼行事的最終結局。徐志摩曾這樣形容過魔鬼:「他們相信天堂是有的,可以實現的,但在現世界與天堂的中間隔著一座海,一座血污海,人類泅得過這血海,才能登彼岸,他們決定先實現這血海。」希特勒為了人類的純凈和未來屠殺猶太人是這樣,挪威槍擊案布雷維克以「以行動拯救歐洲」的名義在於特島血腥屠殺也是這樣,西安砸車男以「愛國」的名義傷人也是這樣,北大那位打老人的叫獸「大象踩死螞蟻論」也是這樣,而文革所造成的十年浩劫,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如果現在我們把前文所列的四種類型的國人歸類,那誰是魔鬼,誰是禽獸,誰是人,不就一清二楚了嗎?至於像神一樣存在的諸如甘地、曼德拉這類的人,又在哪呢?二、對平等和等級的的認知,國人存在著誤區。 現在我們知道,作為單個的人,他追求的只是其一個人的天堂,其人生目的是自私的、是本能的,一個以人為本的社會,就應該以個人為中心、尊重個人的個性和自由,如果能保證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能追求自己一個人的天堂,那麼這個世界自然就會是每個人的天堂,而不是大部分人或一小撮人的天堂。而一旦以個人為中心、尊重個人的個性和自由,那麼每一個獨立的個體相比於他人,就會與眾不同,就會出現各種不同的人,有不同就有區別,有區別就有等級,有等級才有秩序,因此,如果一個社會不承認等級,那社會就是一個無序的社會。我們的這個社會有著無數的領域,置身其間的人就會有不同的等級,比如文學領域,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莫言自然就會比只得到矛盾文學獎的莫言高了一個等級,比如在圍棋領域,九段職業高手比之鄙人這種菜鳥,更不知高了多少個等級,財富的多寡產生不同的等級,學識的深淺產生不同的等級,技能的高低產生不同的等級……我們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置身於各個領域之間,在這個領域我比你等級高,在那個領域我比你等級低,就這樣在高低不平的等級中實現著自己的人生目的。而平等,就是各個領域之間的平等,也就是說領域和領域之間應該是沒有等級的,比如說文學領域和繪畫領域,你不能說文學高於繪畫,也不能說繪畫高於文學;再比如農民和政府官員,農民之間有不同的等級,政府公務員之間有不同的等級,但是你不能說政府公務員高於農民,也不能說農民高於政府公務員。可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讓農民和政府公務員之間以及每個人之間都是平等的呢? 關於平等,宗教有「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和「眾生平等」之說,宗教採用懺悔和參悟的方法,以自身的悔悟凈化心靈,來達到人人平等的境界,但是「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回到塵世中之後,那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就只有在法律面前才能實現。換句話說,禪宗以「悟」、以「修行」的手段克制自己的本能,來達到「人人平等」的境界,而法律才不管你醒不醒悟,它只是以強力手段規範你的行為,以達到「人人平等」的境界。而「人人平等」的目的並不是要消滅等級,相反的,「人人平等」的目的正是為了保證每個人在各個領域中能享有其不同的等級待遇,所以說,法律面前的人人平等,只是機會的平等,只是自由選擇的平等。我國古人提出的口號「不患貧患不均」就很好地說明了這個問題:「不患貧」就是我承認在財富的佔有上存在著貧富的等級;「而患不均」就是要公平,如果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有平等的機會,那麼即使貧窮了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也願賭服輸。然而在那些「打土豪分田地」和「均貧富」的人的眼中,「不患貧患不均」的意思完全變了味,變成了我不怕窮,要窮大家一起窮,最好這個世界沒有貧富的等級,財富平均分配,你比我有錢,你就是土豪,是土豪就得抄你家,分你土地,斗你男人,睡你女人,階級鬥爭,殺光反動派,世界就會大同。所以說,人類只有在上帝和法律面前才能人人平等,前者宗教,通過懺悔和參悟,自覺地剋制自己的本能,以理性的、人性的手段來實現公正、平等,從而來保證每個人在各個領域中能享有其不同的等級待遇;而後者法律,是以強力手段規範你的行為,迫使你剋制自己的本能,不得不以理性的、人性的手段來實現公正、平等,從而讓農民和政府公務員之間以及每個人之間都達到「人人平等」的境界。 三、國人搞不清政府和民眾的關係。 在中國的專制皇朝時代,朝廷最大的官就是皇上,皇上是全國民眾的老子,所以被稱作「君父」,而衙門的官員就是一方百姓的老子,所以被稱作「父母官」。那麼,專制皇朝把政府和民眾的關係比作父子關係有什麼用意呢?告訴你,用意很大,河水很深。因為一旦政府成了民眾的老子,那麼民眾吃的每一口飯,都是我政府老子對你的施捨。如果民眾吃不飽肚子,那麼政府就會說:「我養活這麼多人容易嗎?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做子女的能因為生活苦了點就嗔怪父母嗎?」而一旦民眾的生活好過了一點,那麼「你們不要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都給我乖乖閉嘴,做兒子的少管老子的閑事,少給老子我挑刺,做老子的多拿一點,多享受一點不是你們做子女的應盡的孝道的嗎?萬一民不聊生了,起來反抗了,那就是兒子想造老子的反,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想讓老子下台,做夢!是你老子就永遠是你老子,能隨便換個人來當你的老子嗎?因此,那些自稱是民眾的父親或者母親的統治者,都是心懷鬼胎,都是想自己當老子而讓民眾當龜兒子的主。 而現在流行的「政府官員是公僕,而民眾是主人」的說法,就更是一個大忽悠,是執政者在哄你開心,逗你玩兒。如果說一國元首是僕人,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人是僕人,一個國家的管理者和決策者是僕人,那還不把菲律賓女傭們給樂瘋了。看看西方那些競選總統或州長時的熱乎勁吧,聞聞一國內戰時爭奪統治權的血腥味吧,你以為他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過一下當僕人的癮嗎?拜託,人可以犯賤,但總不會賤到拋卻主人不做,而爭著搶著去做僕人的吧? 那麼政府和民眾到底是什麼關係呢?首先,政府和民眾之間是一種契約關係,是契約就可以解除,所以老蔣的兒子說:「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執政黨」。而如果把政府和民眾看成父子關係的話,那父子之間是不可以解除契約的,是老子就永遠是老子,所以皇上就永遠「萬歲萬歲萬萬歲」;而政府和民眾是主僕說雖然也是一種契約關係,然而雙方的關係並非主僕,更象是雌雄,而作為雄性的一方自稱奴僕,無非是甜言蜜語討女方歡心的情話罷了。因此,通俗但準確和形象地說,政府和民眾的關係就是一種類似於男女之間的婚姻關係,一旦明確了這種關係,那麼政府和民眾之間的一切恩怨情仇,就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釋。 首先,稱雄天下的雄主,民眾就成了他的女人,而男人當然希望自己的妻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屬於自己一個人,於是當然不能搞多男輪流當家;第二,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妻子思想單一純潔,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少了獨立思考的能力,夫唱婦隨,自然不會欲求過多,紅杏出牆,所以不搞思想多元複雜;第三,男人作為家長執政,最好家是自己來當,規矩是自己來立,對錯是自己來定,三權集於一身,自然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所以當然不搞什麼分立獨立;第四,男人好色,多多益善,看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最好把全天下的美女都收歸己有,因此如果能讓其他男人都仰我鼻息,命運為我所控,那麼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你的女人也是我的女人,就像我國春秋時期,各國爭的是「伯」,也就是兄弟間的老大,但是爭老大歸爭老大,各國間還是兄弟,而兄弟的女人總不能堂而皇之地收歸己有,所以春秋時各國間的性質就象聯邦制;而戰國往後,各國爭的是「雄」,一旦分出雌雄,就兼并對手的土地和民眾,毀去對手的社稷,把一切都收歸己有,對手的女人就成了我的女人,這就是郡縣制。咱們大人們大愛無疆,所以專搞郡縣制,不搞不是郡縣制。不過,話說回來,即便不是郡縣制,如果女人做不了男人的主,依舊沒戲,但是只要是郡縣制,自己的男人由別的男人指定,受其擺布,做女人的總討不了好處;第五,經濟物質是基礎,控制了經濟就是控制了女人的命脈,所以男人當家,把家裡一切財物都說成家有,女人累死累活,所創造的財富全給了當家的,自己卻不能有私房錢,生存所需只能到當家的那裡央求。男人不讓你走時,弄死你也是我的鬼,即便讓你走,也是一腳踢你滾蛋,光屁股凈身出戶。所以當然不搞私房錢。 現在我們知道,婚姻法的核心是「婚姻自由、男女平等」,也就是是說,不管男人對於佔有女人的這顆「人心」有多麼自私有多麼本能,但實現這個目的的手段卻只能是「見性」,也就是人性、理性,要有別於動物的佔有和交配行為,要以「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方式來達到自己擁有女人的願望。「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歷代雄主,為了佔有江山,不擇手段,坑蒙拐騙偷搶,一旦女人到手,成為了自己合法的妻子,卻依然強姦民意,魚肉百姓,最終,合法丈夫變成了獨夫民賊,「聞誅一夫紂,未聞弒君也。」婚姻破裂,以暴力悲劇收場,秦以後每個朝代的滅亡,無一不是如此。前文本人已經說過,一旦提出的口號和目的是那樣的崇高和光鮮,但實現的方法又是那樣的本能和低級,魔鬼就會附身,而如此的婚姻要想有一個好的結局,無疑又將「懷天堂般願景,走地獄式道路」,是南轅北轍,是緣木求魚。 四、國人不知道我們這個民族缺少什麼樣的精神。 我們這個民族能綿延至今,沒有一點精神是不行的,所以歷史上我們從來不缺少諸如志士、勇士、死士、壯士、智士、俠士、信士、義士……之類的精英,然而我們的民族,卻鮮有兩種精神,那就是騎士精神和紳士精神。騎士精神的核心就是兩強在爭雄的對決中,始終秉承「公平」的原則,而我們國人,從古至今對於騎士精神都是不屑一顧的,他們推崇就是兵不厭詐,並把它用之於各個領域,所以,宋襄公的騎士精神就被後人譏諷為蠢豬式的禮儀道德;而項羽的騎士精神在後人的眼裡只是幼稚和魯莽的舉動。為了得到天下這個女人,我們這個民族的雄主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公平」二字,取而代之的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只問結果,不問過程,在政治領域,淪為像動物一樣,只能憑著本能和嗅覺才能生存。而一旦政治上視騎士精神為糞土,經濟最終也無法獨善其身,市場經濟的核心原本是「公平競爭」,然而到了特色中國,很快就蛻變成了壟斷經濟和權貴經濟,而秉承公平競爭精神和遵守規則的企業卻無立足之地,企業為了生存,被逼為娼,於是潛規則橫行,人心變得象被污染的環境一樣骯髒,道德淪喪和環境污染之慘烈,千古罕有。而紳士精神的核心就是爭雄者對於異姓,始終不會侵犯她選擇的權利,始終尊重對方說「不」的權利。而在方面,我們的雄主從來也不是一位紳士,無論如何優秀的人才,無論如何絕美的女子,如果來軟的來硬的都不能得手,最終確定不為我所用,就得殺之,捨不得也要殺,流著淚也要殺,昧著良心也要殺,殺完後還真情流露,痛哭流涕地表白我是如何如何地愛她。生活中對待女人是這樣,政治上對待民眾也是這樣,女人膽敢說個「不」字,就是背叛,就是顛覆,百死莫贖,死有餘辜。而作為一個男人,在爭雄的戰場上不知騎士精神為何物,平時唯有依靠犯規才能贏得比賽,一旦對外碰上強敵,真槍真刀干一場,原形就會畢露,輸得狼狽不堪,喪權辱國,臉面丟到腳後跟。晚清政府就是如此,對外卑躬屈膝,對內照舊頤指氣使,無一絲紳士精神,最終後院起火,害人害己,外國人沒殺幾個,本國人卻早已屍橫遍野,攘外安內,安內攘外,顧頭不顧腚,弄得手足無措,一片狼藉。 當兩雄斗罷,勝負已分,塵埃已定,勝者為雄,敗者為雌,這本來是一個很正常的過程,雄有雄的好處,雌有雌的原則,陰陽調和,天下才能和諧。然而國人一門心思只想著爭雄,卻不知道怎樣守雌。一方斗敗為雌,就不知如何再扮演自己作為雌的角色,敗而不能守雌,就只能敗而為奴。而所謂的守雌,首要的一條就是不放棄自己選擇的權利,不放棄自己說「不」的權利。《玩偶之家》中的娜拉最後離家出走,就是對男權說「不」,就是邁出了守雌的第一步,至於娜拉出走之後怎麼辦,西方社會在《玩偶之家》問世之後的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已經很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而我們的大人們為了繼續把民眾當玩偶,當性奴,早就冰雪聰明,做好了防範,所以亮出底牌,而民眾如果到了今天還不明白其中的奧妙,就真的要淪落到想做玩偶而不得的境地了。 我國民間四大傳說《白蛇傳》、《孟姜女》、《天仙配》、《梁祝》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女性對強權統治的抗爭,所以在國人的潛意識裡,還是知道守雌的重要的。現如今老夫有違網文簡約的風格,羅哩羅嗦以上裹腳布般的文字,實在是痛惜民眾的蒙昧,希冀其儘早覺悟,因有什麼的民眾就有什麼樣的政府,民眾只要不自作孽,不自犯賤,不要「懷天堂般願景,走地獄式道路」,那我們的家園,終究將不會是一片神棄的土地。——————————————————————————————--都改得面目全非,文理狗屁不通了,小編該放行了吧。 「人心」就是一個人心裡所想的,也就是一個人心裡的慾望,也就是一個人此生的目的。一個人的一切行為,最終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最終都會指向自己的人生目的,這就是「直指人心」。而我們人的心裡想要什麼呢?前面我們說過了,即便再怎麼貪婪和暴虐的獨裁者,也都希望自己身處一個像天堂一樣美好的國度,而沒有哪個人願意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地獄,也就是說,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的「人心」,其實都懷有天堂一般的願景的,也就是說「人心即天堂」。那麼天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一個人,要怎樣才能覺得自己已經是身處於一個天堂了呢?如果讓鄙人暢想一下天堂的美景,那麼鄙人就會告訴你說:「如果有個地方,鄙人可以在那一桌美酒穿腸過,幾個美女懷中坐,想去桂林就去桂林,想去柏林就去柏林,並且滿口袋金銀元寶,整日里無煩無惱,一身名牌服裝皮帶外戴三塊手錶,並且還沒有誰能對老夫指手畫腳,另加我的親戚、朋友、家人也和我過著同樣的生活。還有……還有……」或許有人看到這已經忍不住了,破口罵老夫道:「做你的清秋大夢!你怎麼這麼貪啊?」「我貪嗎?不貪。鄙人還沒說我政治上的抱負呢,鄙人還想加入組織,至少混個省部級或者什麼常委噹噹的……」「你麻痹住嘴!」「好,那鄙人暫時先不說貪,再來說說嗔和痴,比如老夫最不爽的就是那些長得比我帥,比我還有錢有權的人。比如老夫還喜歡上網泡妞玩遊戲……」「你就拉倒吧。」好,就此打住,言歸正傳,總結一下,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總是希望自己能隨心所欲,希望自己的感官和本能能得到最大的滿足,人生的目的並不比動物的目的高尚,無所謂偉大,也無所謂渺小,因動物也嚮往自己的動物天堂。因此,「人心」是無法超越人作為動物的本能的,換句話說,人生的目的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本能。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禪宗還把「直指人心」作為得到智慧的一個方法呢? 相傳達摩祖師曾在嵩山面壁九年,方修得「般若」正果,成為中國佛教禪宗初祖;衣缽傳至六祖慧能與神秀,禪宗分為南北兩派,南北兩派的區別,後人稱之為「南頓北漸」,所謂「南頓北漸」,是指兩派在關於如何得到「般若」正果的修鍊方法上,像今天中國的左派和右派一樣,也有了意見分歧,南方慧能一派認為靠頓悟,而北方神秀一派認為靠漸悟,於是兩派禪門弟子相互爭鬥,從口誅筆伐,到棍棒相加、最後生死相博,以至「頓漸門下,相見如仇讎,南北宗中,相敵如楚漢」,即便是禪門正宗,竟然也演出了一場「 懷天堂般願景,走地獄式道路」的悲劇;而更多的僧人,雖出家修行,畢生參禪,然至死不悟,難得「般若」本性;有的禪師,為了破除弟子的迷障,真的會用大棒子敲弟子的天靈蓋,以期開悟覺醒,獲得智慧,禪門稱之為「當頭棒喝」,可惜打成腦震蕩的人不少,打成「般若」正果的人不多。禪門尚且如此,我等作為常人,而希望得到這「般若」智慧,又該是多麼艱難。南朝雲光法師為梁武帝講經,說到精妙處,竟然感動了上天,香花從空中紛紛落下,一個皇帝也被他說到出了家。而老陳我一粗鄙之人,苟活了這把年紀,仍舊一副見到美食涎欲滴,見到美女眼自直的德性,既貪又嗔還痴,六根無一清靜,自然學不了雲光法師那「天花亂墜」的本領,生平唯一稍具禪意的地方,便是達摩祖師不過是九年的宅男,而老陳我卻是十五年的屌絲。不過既然是鄙人挑起了這個話頭,說什麼解開困擾中國現階段癥結的關鍵就是國人一定要有智慧,牛逼已然吹得如此肥碩,因此鄙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厚著臉皮,胡吹亂謅幾句有關智慧的話題,這也是古人所謂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逼在嘴上,不得不吹。」的道理。不過同樣是吹牛,御用喉舌即便把牛逼吹破了,牛還得裝出很高潮的樣子,而屌絲吹牛,即便把自己的嘴皮吹破了,可牛依然覺得不爽。所以說,有時候費力討好地幫別人吹牛逼,還真不如瞎扯一下自己的雞巴蛋來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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