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憲政體制的缺陷

俄羅斯憲政體制的缺陷1.十月事件蘇維埃會議——人民代表大會是共產黨專制統治的產物,它本來是作為共產黨偽造民意的工具的存在、是假冒民主的欺世的橡皮圖章。共產黨的憲法雖然規定蘇維埃會議——人民代表大會是「最高權力機關」 ,因為黨領導一切,憲法的規定不過是空話。但一旦共產黨消失了,這種「最高權力」就不是空話了。沒有了共產黨的操縱,蘇維埃會議就有了真正的最高權力,這種最高權力囊括了立法、最高司法解釋及最重要的行政權力(政府首腦的人事任免),這種議會權力比西方自由國家議會的權力(立法權、對政府的監督權)大得多,成為一種議行合一的議會專制權力。在這種蘇維埃會議制下,議會的權力超出了議會的範圍,因而不是權力制衡的憲政制度,而是議會獨大的制度或稱議會專制制度,其典型例子是法國大革命時期雅各布賓派專政。另一方面,行政權力由政府行使,政府又受總統的節制和領導、最高司法權力行使者為最高法官、國家政權的最高首腦是總統。這就勢必造成蘇維埃會議與政府、司法機關、總統激烈衝突,不能兼容,尤其會造成議會與國家元首的衝突,因為議會是最高權力機關,不對總統負責,國家元首也是一國最高首腦,由大選產生,不對議會負責,兩個「最高」並立,就像一個山頭住著兩隻老虎,而一山是難容二虎的。因此,議政合一的議會與國家元首並立的政體是行不通的。共產國家宣稱:「一切權力歸蘇維埃(人民代表大會)」,唱起來好聽卻是假的,因為共產黨的總書記同時又是總統(國家主席),總書記領導下的一名黨的政治局常委擔任議會議長,議會的議員大部分是黨員,因此共產時期議會的所謂的「議政」權力完全抓在共產黨手裡,在共產黨的統一領導下,議會、政府、司法機關都是不過都是黨中央的木偶。而共產黨一旦消失,國家政權就不可避免地出現議會和總統兩個權力中心,在議會和總統衝突不可調和的時候,就必然會出現兩個政權。共產時期遺留下來的蘇維埃會議既是議政合一的體制,在形式上又是一院制,這完全不同於西方民主國家的兩院制議會形式。比起兩院制議會,一院制的議會有著諸多弊端:一則不利於議會權力的自我制衡:兩院制的議會兩院相互制約,可以有效防止議會權力的獨大和專橫,一院制則無法做到這一點。二則不利於發揮精英人士理智優勢,以冷卻和化解大眾的狂熱情緒,避免議會作出草率、莽撞的決議:兩院制的議會有著精英人士佔主導地位的參議院對眾議院形成制衡來實現這個功能,而一院制的議會則難以實現這個功能,在這種議會中,少數精英的正確主張往往為多數庸眾的狂熱壓倒。三則容易為野心家操控:一院制議會往往造成眾多議員在一起開會,人越多,個人表述條件就越缺乏,辯論和聽取意見就越困難,議長或野心家就越易分割和操縱議院中的不同群體以實現個人目的;議員眾多,造成了開會的麻煩,不得不擴大議長和各委員會的職能,於是議會的權力就集中到少數人的手裡,形成了專制集權。例如,法國大革命時期,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的一院制議會——國民公會的權力落入以羅伯斯庇爾為首的公安委員會手中,形成了雅各布賓派專制統治。中共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全體代表達2000~3000人,人大代表完全淪為中共常委和人大常委操縱、擺弄的工具、花瓶。獨立之初的俄聯邦最高蘇維埃會議,全體人民代表也近千人,議會權力操控於議長哈斯布拉托夫手中,最高蘇維埃會議淪為其與葉利欽爭奪最高權力的籌碼和工具。可見,共產時期形成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在共產黨倒台之後,必然演變為議行合一的議會專制制度,而一院制形式又助長議會獨大的局面,強化了這種制度的專制性。葉利欽沒有乘蘇聯解體的時機,果斷地將蘇維埃會議(人民代表大會)改造成西方成熟自由國家的那種兩院制議會,未免失策,結果當然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而且,葉利欽沒有乘此時機,堅定地推出新憲法,也就沒有樹立革除共產時期舊政體的法理依據,在下一步的改革中置自己於法律上的被動的地位。再則,在與專制議會的較量中,葉利欽沒有及時創建自己的政黨,從而沒有通過政黨制衡蘇維埃會議這樣的體制內手段,也就沒有和平解決衝突途徑。 總之,共產黨遺留的政體弊端以及葉利欽的失策,造成了蘇維埃會議和總統葉利欽的暴力對抗不可避免。從1992年初開始,以葉利欽為首的一方和以議長哈斯布拉托夫、副總統魯茨科伊為首的另一方,在改革政策、國內經濟形勢評估、新憲法內容、俄羅斯政體以及對外政策等一系列重大問題上產生嚴重分歧。總統要求立即改選議會,議會要求立即該選總統。1993年4月25日,64.5%的選民參加了全民公決,其中58.76%的選民對葉利欽表示信任,53.04%的選民對葉利欽總統和聯邦政府自1992年以來實施的政策表示贊成。1993年6月5日葉利欽總統召集由各聯邦主體、各社會聯合組織代表等700餘人參加的制憲會議,企圖撇開議會制憲。議長哈斯布拉托夫堅決反對。後來,雙方達成妥協。制憲會議擬定出以「總統方案」為基礎,考慮到「議會草案」的意見,基本上確認法國式總統制的第三部俄羅斯聯邦憲法草案。1993年9月,兩派權力鬥爭進一步升級。9月1日,葉利欽宣布解除魯茨科伊副總統職務。9月18日,俄羅斯聯邦委員會宣告成立,準備取代最高蘇維埃。9月21日,葉利欽發布命令,中止俄羅斯人代會和最高蘇維埃的全部權力,並宣布俄羅斯聯邦新的立法權利機關——聯邦大會的選舉將在12月11~12日舉行。 9月21日,俄議會主席團通過致俄羅斯公民書,廢止葉利欽中止議會權力的命令,停止葉利欽的總統職務,並宣布由魯茨科伊任代總統。同日,魯茨科伊宣布接任俄羅斯總統。被逼到牆角的葉利欽搶先派遣內衛部隊包圍白宮,切斷了圖謀發動「第二次十月革命」的議會總部與外界的聯繫。從9月24日開始,議會大廈被政府軍警包圍,與外界聯繫被切斷。接著,政府停止了對議會大廈的供電、供水。10月3日,局勢進一步尖銳化。在議會武裝力量和親議會示威民眾企圖攻佔獨聯體聯合武裝司令部彈藥庫、莫斯科市政府、電視中心的情況下,葉利欽果斷下令開槍,保住了這些事關政權生死的要害據點。而且議會派出的親議會內衛部隊,混雜在普通民中當中向這些據點發起進攻,這是變相把普通民眾當人質,是為了爭奪權力不顧老百姓死活的邪惡行為。葉利欽繼而宣布莫斯科地區進入緊急狀態,調動塔曼斯基坦克師開進莫斯科、包圍白宮、以坦克炮猛轟議會大廈。10月4日傍晚,在經過了近10個小時的戰鬥後,議會大廈被政府軍攻佔,以議長哈斯布拉托夫為首的叛亂集團全部被捕,據官方宣布,這場衝突造成142人死亡,744人受傷(民間認為死了1600多人)。 從政治謀略上說,葉利欽炮轟白宮的舉措是千鈞一髮的力挽狂瀾舉措,因為已經有部分部隊傾向於議會,當時的混亂情況如果拖延得久一些,軍心就會動搖,局勢可能翻轉。危急關頭葉利欽的應變能力和膽魄,保住了自由俄國,也使他自己避免了成為克倫斯基第二。2.俄政體由議會獨大向總統獨大反彈 「十月事件」的一邊倒的結局,卻給俄國帶來了深遠的負面影響:從幾乎垮台的危機中緩過神來的葉利欽等人,驚魂未定、心有餘悸,為了防止議會權力的再次坐大,採取了矯枉過正的做法,在摒棄「一切權力歸蘇維埃(議會)」的舊制度之後,轉而將過多的權力集中於總統一人。1993年12月12日,俄羅斯舉行全民公決,參加投票選民的58.4%贊成通過俄獨立後的第一部憲法。依據新憲法,原一院制議會——最高蘇維埃會議被改為兩院制議會,由聯邦委員會(上院)和國家杜馬(下院)組成,其中杜馬為議會中立法和監督政府的主要機構。新憲法規定:總統是國家元首,是憲法、人和公民的權利與自由的保障;總統依據俄羅斯聯邦憲法和聯邦法律確定國家杜馬的選舉;總統有權按照俄羅斯聯邦憲法規定的情況與程序解散國家杜馬;總統有權經國家杜馬同意任命俄羅斯聯邦政府總理;有權向國家杜馬提出俄羅斯聯邦中央銀行行長的任免;有權向聯邦委員會提出俄羅斯聯邦總檢察長的任免以及俄羅斯聯邦憲法法院、俄羅斯聯邦最高法院、俄羅斯聯邦最高仲裁法院法官的人選建議;杜馬三次否決總統提出的政府總理人選或三個月內兩次提出對政府的不信任,總統有權解散國家杜馬。國家杜馬一旦被解散,俄羅斯聯邦總統就應確定選舉日期,以便新選出的國家杜馬能在上屆國家杜馬解散時起不遲於4個月內開始工作;總統有權解除總理職務……可見,在新憲法的規定下,總統佔有太大的優勢。總統不僅能夠主導國家杜馬的選舉,還有解散杜馬的權力,總統可以通過解散杜馬來實現讓自己屬意的人選擔任總理的意圖,總統還有權解除總理職務,這樣,左右政府的權力就牢牢抓在總統手裡,議會不僅無法左右政府,連自身的選舉、開會、議事程序也為總統主導。在新憲法下,總統可以較輕易地解散議會,而議會卻很難罷免總統,因為新憲法規定:只有當國家杜馬向聯邦委員會提交由最高法院出據的總統確有犯罪跡象結論書以及憲法法院提出的證實總統叛國或犯有其它嚴重罪行的指控符合規定程序結論書時,聯邦委員會才能罷免總統。國家杜馬關於提出指控的決定和聯邦委員會關於罷免總統職務的決定,必須在不少於1/3的國家杜馬代表提議並在國家杜馬成立的專門委員會作出結論的情況下,經兩院各2/3代表表決同意後才能通過。聯邦委員會關於罷免總統職務的決定應在國家杜馬提出指控總統後不遲於三個月內作出。如聯邦委員會未能在這期間作出決定,對總統的指控則被視為被駁回。由上可見,議會只在總統犯罪的情況下才有罷免總統的可能,否則,即使總統犯下政策性的嚴重錯誤,議會也沒有可能罷免總統;而且,即使在總統有犯罪之嫌的情況下,罷免總統也相當麻煩,即使國家杜馬絕大多數支持罷免,總統還可以動用對聯邦委員會(上院)的影響力加以抵擋。新俄國憲法下的政體,與現今成熟自由國家德國的政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德國體制下,總統僅能夠制定議會議員選舉的時間,而不能夠干預議會的議事議程;最高法官、檢察官的任命由政府總理任命,總統無權主導;正常情況下總統也不能主導政府總理的任命:政府總理人選由議會選舉產生,總統一般只是對總理當選人選履行正式任命這一形式化的程序,僅僅在議會選舉總理難產的情況下,總統才有權主導總理的人選。德國聯邦憲法規定: 若第一次選舉的結果為聯邦總統提名的總理候選人未獲聯邦議院的絕對多數票,聯邦議院於14日內舉行第二次選舉,候選人獲全體議員的過半數多數為當選。若在此期限內仍未選出聯邦總理,聯邦議院需立即舉行最後一次選舉,此時獲相對多數的候選人即當選。若此一相對多數達到聯邦議院的全面多數,聯邦總統應於7日內任命當選者為聯邦總理;若未達到聯邦議院的全面多數,則聯邦總統可選擇將該候選人任命為聯邦總理,或者解散聯邦議院。德國聯邦憲法還規定:聯邦議院或參議院均可向聯邦憲法法院彈劾聯邦總統。聯邦總統的可彈劾罪行為有:蓄意破壞基本法,或蓄意破壞聯邦的其它法律。聯邦議院或參議院提出彈劾後,即可發臨時命令宣布聯邦總統失去行為能力。在聯邦憲法法院確認聯邦總統蓄意破壞基本法或聯邦其它法律後,即可裁決剝奪其職務。但是,聯邦議院對聯邦總統提出的彈劾動議,需有至少全體議員的1/4簽名,該動議需全體議員的2/3贊成方為通過。德國總統與議會之間,存在一個非常成熟的權力平衡機制:德國總統只對法律負責、不對議會負責;而議會可以彈劾總統;另一方面,總統不能輕易解散議會;議會也不容易彈劾總統成功。這就使得德國議會和總統之間既相互制衡,又各自穩定;而俄國情況卻是總統制約議會,議會卻難以制衡總統,俄羅斯議會與總統的之間是一個權力不平衡機制。在職權行使當中,德國的總統絕不可能通過解散議會來實現自己對政府的影響,德國總統一般情況不能夠干預立法、行政、司法,因此不可能形成專斷的權力;俄國的總統卻能夠主導政府總理、聯邦憲法法院法官、俄羅斯聯邦最高法院法官、俄羅斯聯邦最高仲裁法院法官、聯邦總檢察長、聯邦中央銀行行長的人選,特別是可以通過解散議會來保證自己對政府的影響,這樣的總統就很容易形成專斷的權力。許多中國人支持象俄國總統權力設計那樣強有力的總統權力設計,他們認為沒有強權和鐵腕就沒有國家的穩定,這是根深蒂固的謬論,因為鐵腕和強權並非穩定的必要條件:以二戰後的德國為例,德國總統很大程度上是虛位總統,沒有鐵腕和強權,但是二戰後的德國非常穩定,從來沒有政治動亂。在德國的現行政治體制下,就算希特勒、斯大林的徒子徒孫當上了總統,也無法搞倒退。德國的穩定是一種權力系統穩定平衡的穩定,這種穩定的後果是憲政民主的牢固和有保障;而俄羅斯的穩定是一種總統權力獨大的穩定,這種穩定的後果是憲政民主的脆弱和自由的流失。憲政民主政體是一種權力制衡的政體,作為政權組成部分的總統,一旦權力獨大,就破壞了整個權力制約體系,使得國家政權的各個實體難以通過權力相互制約達成平衡,而傾向於通過總統的威權達成穩定,這就存在國家政權背離憲政民主性質的嚴重危險,因此根據1993年憲法建造起來的俄國國家政權,是一個有著嚴重缺陷的民主政權:由於總統權力的過分獨大,立法權和司法權的獨立性也就變得脆弱起來,新聞自由也得不到堅實的保障。3.普京的「獨裁」與俄羅斯的競選體制1996年大選時,與1991年相比,俄羅斯國內生產總值下降了約50%,然而,是葉利欽而不是俄共的久加諾夫獲勝。當1990年代末葉利欽的憲法規定的總統任期即將結束之時,他後怕「十月事件」的平反,他要尋找一個能夠給予他私人承諾、並且願意以公共權力捍衛私人承諾的人接班,以使他自己在交出權力後免受追究。什麼樣的人最能夠作這樣的承諾、最願意以職權捍衛私人承諾?當然只有不擇手段謀取權力的野心家。善於察言觀色的獨裁野心家富拉基米爾.普京就這樣成了俄國總理。在葉利欽「突然」辭職的情況下,依照憲法,1999年12月底,普京代行總統職務,並於2000年3月26日當選為俄羅斯第三屆總統。在2004年俄羅斯第四屆總統選舉中,選民共1.09億,選民投票率超過61.18%,普京在這次總統選舉中獲得71.31%的選票,遠遠超過2000年當選時的52.94%。俄共推舉的候選人哈利托諾夫只獲得14.7%的選票。這就是俄羅斯人民的選擇。選舉制的基礎是多黨制,為了讓俄羅斯真正實現民選,他們選擇憲政民主,選擇了政治多元化和多黨制。俄羅斯頒布了政黨法,根據該法,各個政黨在司法部註冊後,就可進行活動,提出本黨的政綱、總統和議員候選人的名單,進行競選。公民通過普遍、平等,直接和無記名投票的方式選舉總統和議員。國際觀察員們對選舉中媒體報道不平衡和偶爾出現的差錯提出過批評,但他們對整個選舉還是給與了很高的評價。例如,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OSCE)把1993年和1995年的選舉評為「自由和公正」。隨後的代表團在評價1996年和1999年的選舉時,認為「鞏固了代表性的民主」;1999年和2000年選舉的計票過程也被評為顯示了「透明、可靠和準確,完全達到了普遍認可的國際標準」。在所有的俄羅斯選舉中,投票率從來沒有低於54%(1991年為最高,達到75.31%)。而在美國最近國會和總統選舉中平均只有約50%的合格選民參與了投票。著名的改革家鮑利斯.涅姆索夫曾在鮑利斯.葉利欽治下出任副總理,他毫不留情地寫道:看第一頻道的Vremya晚間新聞簡直令人作嘔,讓我想起勃日捏夫時代的廣播。駭人聽聞啊,所有和克里姆林宮存在分歧的著名新聞記者都被炒了魷魚。令人憤怒的是,克里姆林宮的聖彼得堡派控制了幾十億美元的財富;如今的腐敗水平比鮑利斯?葉利欽治下翻了一番,使俄羅斯在國際腐敗排名中年年蒙羞落得低分。應該譴責的是,警察用警棍毆打人們,不是因為他們犯了罪,而是因為他們上街去要求公道。噁心的地方還有:普京的肖像掛在每一個公共辦公室里;為了使學生參加支持普京的會議,克里姆林宮花幾百萬美元用汽車和火車將他們從俄羅斯四面八方帶到莫斯科;儘管卑鄙的犯罪行為在國家軍營里蔓延,普京最好的朋友也是其可能的繼任者謝爾蓋.伊萬諾夫還是從國防部部長晉陞為第一副總理;莫斯科富得流油,而俄羅斯其他地方就像貧窮的殖民地。但最大的不幸是,對於所有這些,任何人都不得說一個字反對。「肅靜」,當局似乎在說,「否則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不關你的事……」讓人反感的是,人們的意見不代表任何意義。「歡迎你投票給你選擇的人」,他們告訴我們,「只要是我們提出的候選人之一」。過去有一億個投票者。如今只有一個。任何一個碰巧得到普京讚許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其繼任者,而我們對此卻聽天由命,這很讓人憤怒。根據最近的民調,整整40%的俄羅斯人已經準備投票給任何普京指定的人——而不問任何問題。俄羅斯2008年選舉所承諾交付的是一個「見識新老闆,卻和舊老闆一個樣」的政體。所有這些都將是普京總統的第三任期,只是沒掛名而已,因為掌權的還是同一幫「特務」。在國內,一方面,普京逐漸控制了議會,把地方大員的任命權收回到中央政府,立法權、司法權和執法權也逐漸向總統集中。普京時代,甚至已經復活了蘇聯時期的領導指令辦案,只要普京或他的親信給檢查官或法官打個電話,案件的審理結果大都會讓總統滿意。另一方面,普京嚴控媒體、打壓異見和壓制民間組織。尤克斯前總裁霍多爾科夫斯基之所以受害,就在於他敢於挑戰普京的權威。為此,他付出了傾家蕩產和身敗名裂的代價。更有甚者,2005年10月,勇敢的記者安娜.波利柯傅斯卡亞,只因指責普京破壞俄羅斯民主而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殺死在家門口,激起了西方輿論的強烈關注。但至今為止,殺死她的兇手仍然逍遙法外,外界也不知道俄羅斯警察是否在努力緝兇。2009年底,阿列克謝耶娃指出:蘇聯時代,當局逮捕、流放和迫害持不同政見者,但人權人士並未遭到殺害。但在今天的俄羅斯,人權人士不但受到迫害,同時也遭到殺害。奧爾洛夫說:「當然不是所有的社會活動人士被殺害事件都同當局有關。有時這些暗殺事件出自新納粹法西斯勢力之手。但也有一些暗殺事件,毫無疑問是當局的代理人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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