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傳佛教中捐助寺院是個什麼情況?您怎麼看待?
近日去九寨溝旅遊了一番
據當地接待的藏族人講,捐資寺院是很常見的行為,基本人人都會捐助。每年六個月用於自謀生計,六個月事佛。人生的第一筆收入捐助寺院。捐資寺院較多的人在自己的村鎮地位會比較高。捐到一定數額會獲得寺院贈送的金盆,金勺。
不牽扯歷史政治,單從寺院收支情況來看待這個問題!寺院的收入主要來源有:寺院所屬的土地出租給別人來收租,寺院的牛羊承包給別人來收租,寺院的草原出租給別人來收租。還有就是寺院的大V講經說法信眾供養給的財務物。還有就是有錢有勢力的家族或個人對寺院的長期固定供養或不定期不定額的捐贈。寺院的支出有各個下屬學院的學僧吃飯穿衣住房教育經費等一系列支出成為寺院的最大支出。如果寺院收入大於支出那就是一種蒸蒸日上好景象,如果支出大於收入那就麻煩了。以解放前的塔爾寺為例,連年戰亂,社會動蕩,加上寺主阿嘉仁波切還未轉世,寺院僧人高達3600人,支出嚴重大於收入的情況下竟然無人敢擔任寺主的職位,最後讓達賴喇嘛的哥哥擔任寺主之後才解決塔爾寺的財務危機。拉薩色拉寺和哲蚌寺的學僧在鼎盛時期都有幾千上萬人,這兩所寺院的寺主都由達賴喇嘛兼任以此來解決財務問題。像現在的色達五明佛學院就有學僧上萬人,每年寺院的支出都高達幾百萬,對寺院來說也是一個大問題。印度的色拉寺和哲蚌寺也有幾千學僧的規模,他們的收入主要來源於達賴喇嘛辦公室和他們寺院經營的各個產業,如賓館,商店等,還有就是信眾捐贈。因此,寺院作為一個佛學教育機構,跟其他教育機構沒有太多的差別,要投入太多的人力財力物力,藏區作為全世界最大的佛學教育基地,培養出了無數個佛學大師,通俗的說也是用錢砸出來的,請用一顆平常心來看待信眾捐助寺院。這跟那些西方人捐助大學是一樣的……
藏區群眾和寺院的這種密切關係不僅僅和信仰有關,也和當時寺院在傳播和生產知識中扮演的角色有關。很多父母送小孩去寺廟不僅僅是學佛教,還學藏族文學,詩歌,工學和因明等等,之後成為在那個時代有思想的「意見領袖」,而很多寺廟基本沒有收入,所以基本靠捐贈。這種傳統延續至今。
現在也有很多寺廟乘著寒暑假免費幫學生補習功課,請外面的老師等等,可以說再次在發揮它學校的作用。當然捐贈依然是寺院的主要收入來源。在藏地信仰佛法的人非常多,因此需要寺院,需要經堂,需要大德,需要法師講法,所以有建立佛像、經堂、佛塔之必要。
幾年前與媒體同行一道考察青藏高原,在拉薩閑逛時,有幾個記者去參觀藏醫院,回來時跟我誇讚藏醫的神奇:
「藏醫們不但懂醫術,他們每人還必須同時懂藏曆!」
我對此解答:第一,懂得推演藏曆並不神奇;第二,即便認為推演藏曆很神奇,這與藏醫術的高下何干?病人來此是為了看病,不是要問「今天是幾月初幾」。
於是幾個記者拋出他們認為更神奇的信息:「藏醫們會品嘗每個病人的尿液,根據其味道判斷病人最近幾天吃了什麼食物!」
我的回答是:第一,如前所述,病人來此是為了看病,不是為了讓醫生嘗尿;第二,要大致判斷病人最近幾天吃了什麼,根本無須嘗尿(實際上嘗尿也很難幫助判斷)——在西藏,牧民與城市居民的外觀差異很明顯,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如果判斷病人是牧民(現在還選擇去看藏醫的,這個群體居多),那麼飲食無外乎青稞面、牛羊肉加上酥油茶;如果是城市居民,猜測他最近吃過米飯和蔬菜,大體八九不離十,有何神奇可言?
這幾個記者犯了傳統醫術的崇信者經常犯的一種思維錯誤,那就是將原本與某種醫術的效用毫無瓜葛的一些因素,莫名其妙地跟這種醫術相關聯,以此聯想該醫術的「神奇」和「博大精深」。一些在正常思維下看來極為荒唐的做法——比如藏醫的嘗尿、巫醫(以及某些中醫師)的畫符和「符水」,在迷信者眼中反而成為該醫術「神奇」的證據。這就難怪一個醫生的鬍子長短、身材胖瘦、修飾風度等等外在因素,也會成為某些病人判斷醫生醫術高下的依據。
藏傳佛教受到許多人推崇,其道理與上述相似,差別在於,藏傳佛教以「神秘」代替藏醫的「神奇」,以此獲取信徒的崇拜。
筆者有一位老同事,對喇嘛教極為傾倒,叩其原因,歸結為三點:嚴格到「令人肅然起敬」的儀式;喇嘛及其信徒表現出的「超乎尋常的虔誠」;比任何其他宗派都具有「更強烈的神秘感」。這三點原因,歸根到底就是一點——強烈的神秘感。嚴格的儀式正是造成神秘感的重要手段,而「虔誠」則是神秘感所致的結果,同時它又反過來助長神秘感。
藏傳佛教以「密宗」為名(其名原本並無「秘密」之意,但許多人會有這樣的誤解),「以咒代經」,更彰顯自己特立獨行於禪宗、凈土宗、華嚴宗等其他佛教宗派之外。
但在我看來,藏傳佛教原本不具有任何特殊的神秘之處。它之所以讓人們覺得格外神秘,完全是由於西藏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以及當地經濟與教育(包括文化教育與科技教育)落後所致。與之相對應,北京雍和宮的喇嘛們就沒有給人太多神秘感。
青藏高原上的不確定因素(佛家謂之「無常」)原本就比較多。地域廣袤、空氣稀薄、氣候惡劣、物資貧瘠、醫療落後,如此條件下,平原地區很尋常的一些小問題,在此都可能會演變成致命危險。遊客們時常在春、夏、秋三個季節入藏,難以體會到高原上的惡劣天氣。在嚴寒的冬季,任意一場較為突然的暴風雪就可能給牧民們造成毀滅性的災難;高原上地廣人稀,在交通不便的年代,出現任何意外,等待救援的希望都極為渺茫;以往一個牧民生病,他所能獲得的救治與原始社會並無太大差別。
另外,「距離」和「未知」也會增加神秘感。在平原地區,極少有人類真正難以抵達的地方;而作為地球的「第三極」,在現代登山運動發展起來之前,青藏高原上有著太多人們無法涉足的遙遠、高大、讓人仰視的雪峰,它們對於藏民們來說是不可知的神秘之地。
即便是如今人們所熟悉的高原反應,其引發原因(缺氧)也曾經是人們所不了解的。在吳法憲所寫關於長征的回憶錄中,有的紅軍戰士過雪山時出現了嚴重高原反應,但他們當時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一下山就沒事了。早先的藏民爬山,每次到了一定高度身體就出現問題,一下山則完全康復,他們將此歸結為「聖山」、「神山」對人們的懲罰,並不令人感到奇怪(海拔5500米以上被認為是永久不可適應的高度,長久居住在高原的藏民,到了這個高度以上也會有不同程度的反應)。
這一切,都意味著高原上的人們對於大自然會有更多恐懼,藏傳佛教的「神秘」其實就來源於西藏地理條件的「神秘」。加上落後的文化教育,這裡很自然地具備了滋生迷信的肥沃土壤。一旦宗教佔領了這片土地,大批虔誠信徒的出現就成為必然。
那麼,喇嘛們的佈道有沒有解決當地人的恐懼、有沒有給當地人帶來平安喜樂?沒有。他們不但沒有解決問題,實際上,他們的存在很可能還加重了人們的恐懼感。
一提起西藏,平原地區的人們時常聯想到這樣一幅場景:遙遠的高原上,衣衫襤褸的藏民們一步一叩首,從千里之外走向雄偉莊嚴的布達拉宮;一些身著黃色僧服的喇嘛站在藍天白雲下,雙手合什等待信眾的朝拜。
許多人從這幅景象中看到的是藏民們的虔誠(這個也沒錯),但我看到的卻是他們內心深處的恐懼。信仰愈誠,恐懼愈深。
——不是對自然和神靈的敬畏,而是對「無常」和「報應」的恐懼。
不清楚是藏傳佛教本來的教義就有傾向,還是由於當地人錯解了教義,總之,與佛教其他宗派強調「慈悲為懷」不同,藏傳佛教信徒從喇嘛那邊獲得更多的是與「懲罰」有關的信息。我接觸到的許多藏民都有這樣一種認識:他們如果事佛(表觀形式便是服侍喇嘛)不誠、不敬,厄運就會降臨。
於是,其他宗派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一種現象,在青藏高原成為司空見慣之事:一些原本就艱辛困苦的藏民,一年勞作所得,幾乎悉數歸於喇嘛之手,喇嘛們泰然收之。
這在平原地區的人們看來是難以想像的。依據目前的政策與交通條件,藏區牧民們本來早該脫貧:他們飼養的氂牛、綿羊等牲畜,都可以賣較高的價格(一頭成年氂牛可以賣到八千元左右),而他們的經營成本及日常生活成本都很低;但許多牧民迄今依然貧困,因為他們把大部分經濟收入都給了喇嘛。
幾年前,自治區氣象局的一位工作人員跟我介紹說,每到冬季,他們的工作壓力就非常大,因為一旦某一場暴風雪沒能及時預報,牧民們就可能會面臨災難性後果。此前有過幾次這樣的事例:突如其來的暴風雪之後,一些牧民的牲畜全軍覆沒於野外牧場;次年大批牧民磕長頭奔赴布達拉宮(距離遠的,這一苦修行為將持續數月之久)——他們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而遭此厄運,又拿不出錢財給喇嘛以「消災」,只好以苦行來「贖罪」。
清代文人嘗有一聯諷刺人們的迷信行為:「磕頭能祈福,難道觀音也受賄;紙錢可通冥,莫非閻王是贓官?」(一作「經懺可超生,難道閻王怕和尚;紙錢能通冥,豈不菩薩是贓官」)如果將平原地區老百姓所崇信的閻王和菩薩比喻為拿好處辦事的貪官,則藏傳佛教更像坐地分贓、收受保護費的黑社會。喇嘛與黑道的差別僅在於兩者的控制手段不同,前者用的是武力,後者憑的是精神——以精神暴力來控制信徒。
趙朴初曾有一句著名的斷言:「科學並沒有給人類帶來真正的幸福」,言下之意是給人類帶來真正幸福的是宗教。但我看到的卻是,至少在西藏,宗教非但沒有給人們帶來幸福,它還剝奪了人們原本應有的幸福。
所幸的是,這種狀況正在改變。擺脫黑社會控制,人們需要更強大的武力來以暴制暴——最強莫過於藉助法制基礎上的國家機器;而擺脫精神暴力控制,人們需要接受教育,用更文明、更強大的科學精神來武裝自己。去年在大昭寺旁一個小茶館,我遇到一位藏族長者,他是一位退休老師,居然表達了跟我一樣的觀點:目前的西藏,比發展經濟更急迫的,是發展教育。「只要教育趕上來,一兩代人之後,西藏將徹底擺脫愚昧與落後。」
今年在珠峰腳下的新大本營(當地人稱為「茶館」),一位店主阿布告訴我,實際上現在藏族年輕人中,篤信宗教的已經不多,每年拿幾乎全部生產所得去送給喇嘛的藏民越來越少。阿布自己,每年就只是象徵性地拿幾百元錢去送給喇嘛。我一位同事調侃著問他:「讓你選擇,你更願意相信喇嘛還是相信政府?」他沒怎麼猶豫:「更相信政府。」——儘管這位年輕的藏族人迄今依然認同、並恪守著藏族的一妻多夫制傳統。
如果將平原地區老百姓所崇信的閻王和菩薩比喻為拿好處辦事的貪官,則藏傳佛教更像坐地分贓、收受保護費的黑社會;藏民們需要接受教育,用更文明、更強大的科學精神來武裝自己,從而擺脫精神暴力的桎梏。
在藏地佛教的傳播非常的廣泛,家家戶戶幾乎都信佛。所以家人的虔誠一般就體現在供養三寶上。別說捐錢建寺了,甚至送孩子去寺廟出家都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因為他們認為,佛教是可以讓人獲得解脫的方法,是能夠親自體會到真理是什麼的方法,所以一般送去出家的孩子都是家人最疼的一個,給他這個解脫的機會。反過來說,對於寺廟幫助最大的人,肯定是最受尊敬的,因為出家人的成就是藉助施主的布施才能成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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