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傳》⑩ | 煙月無邊人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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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傳》第10天 來自十點人物誌 00:00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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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靜瀾

親愛的小夥伴們，晚上好，今天我們繼續閱讀隨園散人的作品《李清照傳》。

昨天我們讀到了李清照再嫁與離婚的艱難過程，回歸平靜後，完成《金石錄》，憂國憂民，留下諸多作品，她依舊是那個填詞的女子。年華逝去，孤苦無依，歲月是否會溫柔以待這個滿腹才情的女子？

今天的閱讀目標是原書的第十部分（第198頁——第225頁），讓我們開始今天的閱讀。

1

物是人非事事休

都說歲月無情，然而撫平傷痕的卻往往是時光。趙明誠已經去世六年，李清照的離殤也淡了許多。而且已到了斜陽歲月，她的心中漸漸有了人生沉澱後的清朗。

但紹興五年（1135）春天，李清照的心境又突然悲涼了起來。大概與朝廷追究的一件事有關。

在李清照寫《金石錄後序》的時候，由於某些大臣的挑唆，使得宋高宗認為，趙挺之參與編修的《哲宗實錄》皆是奸黨私意，不能擴散出去。

《哲宗實錄》記載了宋哲宗在位期間的許多重大事件。趙挺之當年參與編修的時候，特意留了抄本，交給趙明誠保管，趙明誠去世後，即由李清照保管。那些流亡的歲月，李清照始終儘力護其周全。不曾想到皇帝嚴令趙家繳進此書。

李清照的人生，苦難已經太多，只想安靜度日，卻還是不得安生。這無疑是在她漸漸癒合的傷口上又撒了把鹽。於是，憂愁又飄然而至。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紹興五年秋，李清照離開了金華，回到了杭州，仍選擇住在了西湖邊上。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離開過這裡。

從這年開始，到紹興十一年，宋金戰爭的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宋軍經過重建和改編，越戰越勇，金軍開始由強變弱，連連敗退。然而在這樣利好局面下，以宋高宗為首的南宋朝廷，卻依舊選擇與金人議和。

最可悲的是，宋高宗不顧朝野上下反對，重用秦檜，將軍政大權都交給了他。說起來，李清照和秦檜還是親戚。秦檜的妻子王氏是李清照舅舅的女兒，她們還是嫡親表姐妹。

不過，李清照與秦家向來無往來，秦檜見風使舵，賣國求榮，妻子王氏，也是陰險卑鄙，毫無節操。可惜，人無法選擇來處，否則，李清照定是不願與這樣的人有任何瓜葛。

當秦檜權勢炙手可熱之際，凡沾親帶故者，特別是王氏方面的親故，大都飛黃騰達，但李清照顯然不願躋身其中。即使是後來最凄慘的時候，也不曾向秦檜夫婦求助。生而為人，有骨氣，才算活著。

2

青山有幸埋忠骨

紹興五年，戰爭仍未結束。金人仍是野心勃勃，南宋朝廷畏縮如故。臭名昭著的秦檜早已到了宋高宗身邊。有他的存在，宋高宗求和的決心無比堅定。君臣各有私心，所謂的收復河山，便漸漸流於表面了。

紹興八年（1138）年，宋高宗詔令定都臨安。人們都明白了，朝廷偏安江南已成定局。那些忠貞為國的大臣，不斷上書皇帝，希望北復中原，卻都石沉大海。

紹興九年（1139），秦檜與金議和，岳飛再度上表力陳其害，但宋高宗聽不進去。後來，金軍再度南侵，岳飛率領大軍，大敗金軍，中原豪傑群起響應，直搗黃龍，收復河山，應是指日可待。

但主和的宋高宗竟然在一天之內連下十二道金牌命令岳飛班師回朝，岳飛只得退兵。這次無奈的退兵，讓岳飛徹底明白，皇帝根本不想回復中原。回朝後，岳飛只是再三懇請歸田而居，卻未被允准。

紹興十一年（1141）年正月，金軍再度南下。二月，岳飛領兵出戰。此後他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在戰場上。南宋再次向金求和，金人說，不殺岳飛，便無和談的可能。

於是，四月，岳飛被調離軍隊，十月，被誣告謀反，這年除夕，岳飛及其子岳雲，被害於大理寺風波亭。罪名是輕飄飄的三個字：莫須有。

不久以後，李清照得到了岳飛被殺的消息，痛不欲生，那是她最敬重的、舉世無雙的英雄。這個精忠報國的英雄，沒有死在戰場，卻死在奸佞小人之手。更讓李清照痛心的是，這奸佞小人中竟然有自己的表妹王氏。

3

回憶若可久居

李清照晚年生活是比較困窘的，無論如何僅存的那些文物，她是捨不得賣的。這些物件，於李清照而言，皆是暖心之物，留著它們，那場靜美的愛情就沒有結束。

日子雖然艱難，她還是將日子過出了幾分興味。手裡的筆墨流年，杯中的風煙俱凈，都讓她覺得安恬。

紹興十三年（1143），李清照將《金石錄》進獻於朝，她知道，只有這樣，趙明誠的畢生心血之作才能流傳後世。幾十年後，大約在南宋淳熙年間，《金石錄》已有刻本行世，書末附有李清照所寫的《後序》。

紹興二十一年（1151）除夕，李清照在燭火下惆悵到深夜。岳飛已被殺十餘年，秦檜還在朝廷隻手遮天。許多為岳飛申辯的人，都遭到了殘酷的迫害，李清照無法不難過。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此時李清照的處境就是，冷落清秋，寂寞無語。

不知何時，李清照家附近搬來了一戶孫姓人家，有個十幾歲的女兒，一家人寓居杭州，其樂融融。

此時的李清照，已是年近古稀之人。她總在想，要是有個傳人，將自己平生所學傾囊相授，該是很快慰的事情。

孫家的女兒清朗秀氣，聰穎靈慧，李清照初次見她，就對她很喜歡，便起了收為弟子的念頭。這天，孫家父母帶著女兒前來看望，寒暄過後，李清照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讓李清照失望的是，這個女孩雖然聰穎，卻毫不領情地回絕了她，並說，吟詩作賦不是女子該做的事情。李清照本是好心，卻討了個沒趣，被小女孩的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清照不必遺憾，她是真正的才女，那種孤絕與清逸，世俗之人學不來。那種悲情的女子，也不是尋常女子可以支撐的。

最後那些年，李清照的文字里滿是西風的痕迹。她畢竟是李清照，倔強如她，硬氣如她，會與時光把酒言和，卻不會在生活面前悲悲切切。所有的凄清，都交給了平平仄仄的句子。

李清照，獨立的品格，堅強的個性，開闊的眼光，無與倫比的天賦，終於沒有被歲月淹沒，成了名副其實的婉約詞宗。她的文字，冷傲倔強，憂國憂民，不落俗套，婉約中不失風骨。才女這個名字，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子才當得起。

紹興二十五年（1155），日光底下似乎並無新鮮事。樓台上的歌舞，山水間的醉意，慵懶地點綴著片面的繁華。遙望中原，無限惆悵，所有的嘆息，都被喧囂所掩蓋。

李清照在這裡，無聲無息，歲月於她，是壺中溫酒，淺酌中滿是餘味。

初秋，李清照再次來到西湖邊上，過白堤蘇堤，看平湖畫舫。不遠處的湖畔，老翁在教一個小女孩背古詩。李清照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女孩背誦的詩讓她無比欣慰，竟然是那首《夏日絕句》。

老翁告訴小女孩，這首詩為易安居士所寫，是有名的才女，長大後以她為榜樣。爺孫倆說著她的故事相攜而去了，李清照早已熱淚盈眶。這世界，畢竟還是暖的。

那個秋天，李清照離開了人世，些許凄涼，些許不舍。西風蕭瑟，黃葉滿地。她驀然轉身，去得了無痕。

結語

親愛的小夥伴們，《李清照傳》到這裡就結束了，這本書留給你最深刻的是哪個情節，那句話呢？讀完這本書你最大的感悟是什麼？歡迎在留言區分享你的讀書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