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琦撰《中國紀念幣考》所載紀念幣
清末民初時期中國不僅幣制紊亂,政局更是動蕩不安,加以軍閥爭戰連年,因此許多事件未能忠實地記載,資料常也未能妥善保存,使中國泉幣愛好者對這段期間產生的紀念幣,缺乏完整的了解。在眾說紛紜的情況下,多數錢幣書刊僅能作圖片的收錄,部份敘述則是以訛傳訛,代表性的例子就是「上五星開國紀念幣」 ;①現在雖已對其製成時間有了正確的考證,然而對於為何同一時間會有「上五星」及「下五星」兩種版式出現,仍未有合理的說法。 2004年9月間,筆者獲馬傳德先生之允,得以同赴浙江省博物館的馬定祥中國錢幣研究中心,一窺馬老捐獻的藏書;馬先生親自在其父所遺留的大量資料中,找出耳聞已久的李伯琦撰《中國紀念幣考》手抄本,筆者閱後甚感振奮,因為其內敘述消除了許多以往的疑惑。雖其所載內容未必絕對正確,但以李伯琦氏曾擔任天津造幣總廠廠長職務,爾後又供職南京造幣廠,「所記當屬詳實可靠」 ,②筆者對若干解釋極表認同,茲摘錄其中原著內金銀製成部份紀念幣,配合其他史料整理論述如下,日期均為公曆: 「正式鑄金銀銅紀念幣,而見諸公牘者,自民國始,分列於後,偽托以欺世詐財者尤多,亦詳辨之,偽者,吾或未能盡知,真者,實所舉無遺。凡此中所未及者,皆屬偽造,可斷言也。」 ——李伯琦《中國紀念幣考》 1.孫中山像開國紀念金銀幣
「孫像二角銀紀念幣,大小成色重量,如二角通行幣,面孫總理五分面,露頂及頸像,面向左,四面圍繞以中華民國誕生紀念英文,背中星旗五色旗交叉,上中華民國四字,下開國紀念幣五字,左右花各一朵,面背皆輪齒紋狹邊。民國元年,南京造幣廠鑄,初鑄三百枚,後有增者,數無考,復有以金質印者,號稱金紀念幣,本未鑄明價值,固未嘗不可,印之以金,然初議只有銀,未言金,後印以金亦可謂偽托,但金者無多耳。孫像一元銀紀念幣,民國元年,南京造幣廠,既鑄二角銀紀念幣,同時復鑄一元者,成色重量,皆與一元通行幣同,面中孫總理五分面,露頂及胸,便服像,面向左,上中華民國四字,下開國紀念幣五字,左右五瓣梅花各一枝,五權憲法意者也。後即以此為國花,背,中壹圓二字,而輔以嘉禾,各一枝,每枝一穗三葉,三民主義意也。上英文中華民國,兩端隔以兩星,下英文一元,面背皆輪齒紋狹邊,旋以背英文,無開國紀念意,別增改重鑄,面像仍舊,故有二種,世人未深……」。 由此看來,壹圓銀幣之所以有「下五星」及「上五星」兩種版式的由來,應即如其記述:下五星「背英文,無開國紀念意,別增改重鑄」,故發表順序可認定是先「下五星」後「上五星」。而孫像開國紀念金幣壹圓型者,此手抄本沒有提到,但以當時已有實物,應是開鑄主幣時,爰例由廠首鑄金質幣約十數枚,呈財政部長轉贈大副總統內閣總理及各部長人各一枚以資紀念。③至於貳角型 「金亦可謂偽托」之詞及製成早於壹圓型者,此說誤;查財政部南京分廠民國四年報告書內,有「四月…時鑄紀念銅幣,鏤五穀紋,紀以開國字樣,五月鑄紀念銀幣成。八月續鑄二角紀念新幣,二角金幣。以二角銀幣一千枚,金幣十枚呈財政部。」並非未「見諸公牘」;按李氏供職南京造幣廠時是民國十四年,④可能不清楚更早時的詳情。 2.黎元洪像開國紀念銀幣
「但像改刻亦未佳,與孫像幣皆本廠華員所雕,技均劣也。黎像幣亦兩種,前有軍帽者,因鑄數少,為世所珍。」 筆者在翻錄時漏了前半段,記憶中其大意為:湖北造幣廠發行黎元洪肖像之開國紀念幣,初期為戴軍帽者,後以容貌欠佳改刻……云云。據1919年10月之英文《北華捷報》(North-China Herald)刊載,此幣於民國元年秋髮行,在配送3000枚新幣到漢口的銀行後,發現有英文錯版,將OF誤成OE,管理當局立即用鏨刀將多出部份剷除,而此時已有三百餘枚流入市面,無法追回。報道中也指出:發現新幣有誤後,武昌造幣廠又準備新模,顯然就是後來所謂的黎元洪光頭版。比照兩者敘述符合,也與實物存世數量狀況一致,可確定黎元洪像開國紀念幣,有戴軍帽者先,未戴帽者後。 3.袁世凱像「共和紀念」壹圓銀幣
「民國三年天津造幣總廠鑄,重量同通行幣,成色略高,為足九成純銀,面袁世凱,大元帥服,鷺羽冠,大勳章,九分正面及胸像,面稍左側,背中壹圓二字,輔以嘉禾,上中華民國共和紀念幣九字,左右隔二花紋,下英文一元,面背邊皆聯珠紋,此為總廠所聘意技師魯喬奇雕模,極精美,像亦極似袁,模初成,技師刻己名於袁像下,財部見之大嘩,謂傳之後世,必誤幣中像為魯喬奇也。令重雕,有名幣,只成數枚,故極為世所珍,去名改刻,重鑄五萬枚,至民國八年,各處來索已罄,而索者仍不已,而例又不應再鑄,予時主幣政,重鑄一萬枚,因不便報部,乃並數於日鑄之通行幣中,故成色遂同通行幣,較前稍遜,然非行家,不易辨也。」袁像「共和紀念」銀幣於民國三年製成五萬枚,含銀九成;民國八年為應付收藏家加制一萬枚,成色改含銀八九;共計六萬枚,然兩者極難分辨,惟先後製作數量及日期可由此確認。而《克勞斯錢幣目錄》上則註明先前制者直徑39.1mm厚2.8mm,後制直徑39.5mm厚3.25mm,不知其依據來源,但其後制於1918年之記載不正確。至於幣面鏤雕刻師名為西洋之有悠久傳統,但與我國國情不符,遭排斥不意外。 4.徐世昌像「仁壽同登」壹圓紀念銀幣及銀章
「民國十年,天津造幣廠鑄,成色重量,與通行幣同,面徐世昌,大禮服,懸大勳章,露頂,九分正面及胸像,稍左側,背中居仁堂一角,階上立四人,階下大樹一株,樹下仁壽同登四字,上中華民國十年九月八字,左右隔二花朵,下紀念幣三字,面背邊皆聯珠紋,此幣已非紀念國事,紀念徐世昌私人而又失時效矣。蓋徐繼大總統位,已數年,未有鑄幣紀念事,自九年,勾結曹錕,戰敗段祺瑞靖國軍,滿志躊躇,以為自此可政權獨攬矣。有獻媚者,遂補鑄此紀念,去繼位期已遠,又不便言紀念此,遂有此不倫不類之壽域同登文。」 「仁壽同登」壹圓紀念銀幣為直皖戰爭後,徐世昌志得意滿以「文治總統」自居,此時官場獻媚者之作。按徐世昌是於民國七年九月由國會選舉為總統,但舉世無人以當選日期做為紀念,若是慶祝就職三周年則應為十月;背面文字仁壽同登卻又為祝壽之意,有濫用國家名器之嫌。發表後顯然備受抨擊,狼狽不堪下去除「紀念幣」字眼,變成了沒有主題的銀章。由存世實物看,有銀章在空白處刻受贈人姓氏之例。 5.曹錕像「紀念」及「憲法成立紀念」銀章
「民國十二年,天津造幣廠鑄,成色重量,均同一元通行幣,蓋曹錕既逐黎大總統,竊據大位,鑄此紀念也,面曹錕大元帥,佩各勳章,露頂九分,正面及胸像稍左側,背五色旗星旗交叉,兩旗中夾紀念二字,四周布六星,面背邊,皆三角輪齒紋,只紀念二字,未言紀念何事,理實欠順也。曹錕等焉足語此。憲法一元銀紀念幣,民國十三年,天津造幣廠鑄,成色重量,均同通行幣,錕既得大位,召集賂選議員議憲法,告成,鑄此紀念,面曹錕大禮服,佩大勳章,九分正面及胸像,稍左側,背五色旗星旗交叉,旗綬繞旗柄,作飄曳勢,上憲法成立紀念六字,面背邊皆聯珠紋。…所訂亦博採各國,參之國情,未必盡謬,奈所議非人,國人鄙視,終不能行也。」 由此來看俗稱「武曹」及「文曹」的紀念銀章,前者是曹錕於民國十二年十月五日當選總統沐猴而冠後之作;直系軍閥隨即推動立憲以明其正統地位,受賄議員在三天內把起草已十一年的憲法草案三讀通過,十月十日就職時公布,為掩飾賄選罪行大玩所謂「民主」的招牌。爾後進行「憲法成立紀念」 銀章模具雕刻,此當需若干時日,故製作於民國十三年之說可信,然而一般以「文武曹」稱之故常令人誤為先文後武,其恰與事實相反。另以往均把此兩枚的製作日期並列民國十二年,應更正之。 6.袁世凱像「中華帝國?洪憲紀元」銀章
「洪憲一元紀念銀幣,成色重量一如通行幣,面袁世凱大元帥冠服像,即意技師所雕,一元共和紀念銀幣舊模,背飛龍,同洪憲紀念金幣,放大而去拾圓二字,此幣實戲為之也。乃民國八年,造幣總廠諸雕刻學生,從意技師習雕刻,藝已成,平時皆取其師之已雕成者,摹刻之,予偶見唐學生,摹刻飛龍模最佳,因命再刻,去拾圓二字,復取袁像,共和紀念幣舊模合印之,百枚,略分贈本廠重要職員及友人,余藏之,未便示人也。後予去職,留模未毀,後來者,取而印多枚出售。復以六七成金印之,號稱洪憲大金幣,重價出售,詐財已多,為所欺者,終不知也。某君亦喜藏古今泉幣者也,某年見予所藏近代各幣,曰,君藏雖高富尚無洪憲大金幣,我昨以百元易得一,可喜也,言之有傲色,予曰,膺鼎也,洪憲時,那得有此,某君正色,力辯非偽,且述其所聞以訛傳訛之掌故,以證之,予不覺啞然失笑,曰勿與予爭辯,他人可不知,予焉能不知,偽即予所作也。予不過印銀耳,後人變本加厲,又印金矣,且予留以自玩,等自欺未敢欺人詐財也。並為述其始末,某君不覺傲色立消,嗒然若喪矣,予一時好奇,而戲為此,若不言,終無知者,即當時雖有知者,只數人,今或已均不在人世,即偽印金以欺人者,雖知本無金質者,或尚不知,並銀亦為偽造,予雖無欺人之心,終恐收藏家為予所誤,今特表而出之」。 此俗稱「大飛龍」的銀章為民國八年戲作品,來龍去脈至此可拍板定案,毋庸再論。袁像洪憲大飛龍模具流落國外,筆者於2002年時在美國加州錢幣展中,見某錢商展出一枚由費城造幣廠代工製作之袁像洪憲大飛龍金章,附當年造幣廠開立收據,註明1921年11月接受客戶委託壓制金章22枚、銀章50枚,其材料費金610.57元、銀 68.39元,合計 678.96元,代工費93.33元。顯示「後來者」,非但「印多枚出售。復以六七成金印之」,索性連模具都賣了。 7.袁世凱像「中華帝國?洪憲紀元」十元紀念金幣
「民國五年造幣總廠鑄,純金九成,重庫平二錢二分,面袁世凱,軍服露頂及肩,五分面像,面向左,背中一飛龍,(龍有兩翼)向左,一爪持定南針,天子當陽意也。一爪持五箭,五族一統意也。(帝國國旗,擬即此式。)上中華帝國四字,下洪憲紀元四字,左右拾圓二字,略較小,背邊皆輪齒紋,亦義大利技師魯喬奇雕模,故甚精,時周學熙長財部,令多鑄,擬頒發各省縣,令長官,倍值收藏,人必一枚,且令勸導士紳收買,謂籌款之一助也。先鑄十二枚,進呈大典籌備處,適帝制撤銷,遂停再鑄,嗣京中顯貴,多向總廠索此,乃又鑄百枚,以分應之,後曹錕據幣廠,予被逐,毀其模而去,故世間流傳絕少,價值連城,旋傳有偽者,為銀質鍍金,然非私造,乃初以銀印樣本,得之者,自鍍以金。但銀樣本只五枚耳」。 此正宗「洪憲飛龍」金幣為意技師魯喬奇雕模,總數量在一百廿枚左右,亦有罕聞的銀質樣幣五枚,以往資料中均未見有數量記錄,李氏此時任廠長職,此記載應正確無誤。存世另有極少見之簽名版在手抄本內則未提及,可能系意技師魯喬奇私下製作,自行用以贈送及留存紀念。 8.湖南「中華銀幣?洪憲元年」一角紀念銀幣
「洪憲一角銀紀念幣,民國五年廣東造幣廠鑄(按:原文誤,是湖南造),大小成色重量,與一角通行角洋同,面中華帝國四字拱列(按:原文誤,為中華銀幣四字、左右有湖南二字),上洪憲紀元四字(按:原文誤,為洪憲元年四字、下面另有開國紀念四字),背即宣統三年,一角之舊模,一屈尾行龍,左向,尾繞壹角二字,此幣是廠自鑄,未奉令亦未呈報,不特收藏家多未見,且多未知,蓋數極少,廣東旋獨立(按:原文誤,應是湖南),已鑄者,亦追回銷毀也。」。 自原書此段記載可知,李伯琦並未能掌握所有資訊,也因未看過實物乃有此錯誤,但可確定這是當時湖南督軍湯薌銘為邀寵,既未奉令亦未呈報而自行製成。據義大利外交官羅斯(Giuseppe Ros)在民國五年發表的文章記述:⑤此幣曾有一批以銅製成者在長沙的銀錢兌換店出現,旋即消失無蹤。出示此一角紀念銀幣的造幣廠官員告訴他,只製作少數的這些銀角,多半已回熔爐銷毀,沒有流出廠外。 羅斯同時也提到:該年一月廿八日長沙的《大中報》登出湖南造幣廠準備發行一套包括五角、三角、二角、一角等四種銀幣,以及五十文、三十文、二十文、十文等四種銅元。但贈送此紀念銀幣給他的造幣廠廠長表示,該報導為誤傳。筆者認為,當時湯薌銘應確有此計劃,惟未料全國軍民反對袁世凱恢復帝制的竊國惡行,皇帝夢只作了八十三天就被迫取消,擁護帝制者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湖南造幣廠為免招批評,除了即刻收回成品掩蓋證據外,事後也極力否認有其他計劃。----------------------------------------------------------- 民國五年(1916年)袁世凱稱帝改元洪憲,湖南督軍湯薌銘在事前除通電附和、成立籌安會湖南分會積極勸進外,亦命令湖南造幣廠開鑄洪憲開國紀念銅元與銀幣。帝制失敗後停止鑄行,由於期間短暫銀幣非常稀少,僅見一角面值一種。此一角紀念銀幣,大小成色重量與通行銀毫同,面列「中華銀幣」四字,左右「湖南」,上下為「洪憲元年」、「開國紀念」,背面與宣統三年一角銀幣相同。
據義大利外交官羅斯(Giuseppe Ros)在民國五年發表的文章記載:出示此一角紀念銀幣的長沙造幣廠官員告訴他,只製作少數的這些銀角,多半已回溶爐銷毀,沒有流出廠外。9.義大利技師魯?喬奇(Luigi Giorgi) 「由義國駐京公使所介紹,三年為期,民國二年來廠,三年滿,續聘三年,義技師初來華,尚謹飭,久則漸染惡習,又兼翻譯從中播弄,逢雕祖模時,必借端要挾需索,蓋義技師不解華語,時北方亦罕有國人通意語者,多方覓得王某,能義語,使之充翻譯,給厚薪,王已覺奇貨可居,又本非學校所習,乃使館司賤役者,已不知品行,更富奴性,崇西人,輕國人,三年再滿,即辭義技師,革翻譯,義公使受其托,來請再續聘,未之允,然義技師在造幣廠六年,……」。 按一般有關義大利技師魯喬奇在華狀況,錢幣書刊多半引用張璜著作之《中國銀圓及銀兩幣目錄》140頁所述:「根據中國錢幣專家之權威馬定祥君雲彼曾有一書名《中國紀念幣考》乃當時天津造幣總廠長李伯琦君之手寫本,……,該意人於民國六年返國,……」。但由李氏原文可知,洋技師魯喬奇是「在造幣廠六年」而非民國六年返回。但此描述與其他記載亦有出入,筆者先將相關資料列出: (1) 羅斯在民國五年發表記述:來自米蘭的喬奇先生,在1910年時應聘擔任天津造幣總廠總雕刻師。 (2) 耿愛德(Eduard Kann) 為編撰其著作1954年出版之《中國幣圖說匯考》,去函已退休居義大利之喬奇本人搜集一手資料。耿氏收到的回信,聲明「彼曾在1910~1920年間,服務於天津造幣廠,擔任首席設計師及總雕刻師」。⑥ (3)民國二年天津造幣廠特別會計表中歲出第五項 「技術」 第三目,寫有 「雕刻洋技師,9000元,按以上一員,每月薪水750元」,第六目 「意語通譯,336元,按以上一員,每月薪水28元」,另有雕刻學生,「按以上十員,每月共支薪水60元」; …從清代戶部造幣總廠續聘義大利籍技師魯喬奇… 。⑦ (4)台北鴻禧美術館珍藏刻有L. GIORGI及GIORGI INC.字樣之「宣統三年?大清銀幣」銀幣各一枚。⑧ 羅斯是義大利駐華使館參贊,是一位集幣愛好者並與喬奇有直接往來,或許即由其介紹引進,文章發表時喬奇仍在職,故所記日期應正確無誤;而耿愛德得自喬奇本人之回覆亦為1910年,因此筆者認為洋技師魯喬奇應是此年抵華並任職造幣總廠,但該廠在兵變中燒毀未原地重建,喬奇後轉往新廠任職,喬奇「在造幣廠六年」是指新建完成的天津造幣總廠。民國八年遭解職後並未立即返國,乃是仍居留中國企圖透過關說續聘,未遂而後才離去,故其自述的日期為李氏所記之次年是可有合理解釋的。 至於「逢雕祖模時,必借端要挾需索」一事,推測可能有中西文化與制度上的差距,在西洋的造幣廠總雕刻師除固定薪資,有額外論件計酬之例,中方可能認為雕刻師是包工制,且酬勞已較他人高許多,不願雕祖模另外付費;加上言語不通、翻譯撥弄,未能賓主盡興乃至最後竟不歡而散感言
李伯琦手抄本《中國紀念幣考》,並未提到稍後的幾種張大帥紀念幣、褚玉朴周年紀念章等眾所公認出自天津造幣廠的製品,這些都是李伯琦離開津廠後所制,應是被其遺漏,此亦為當時訊息不流通及李氏未能掌握所有資料的佐證。 筆者在本文首即提到中國機制幣初期有關史料缺乏,但畢竟也有如李伯琦這份手抄本存在;惟馬老涉獵甚廣,自中國歷代古錢、機制金銀幣、銅元、紙鈔四大門類無所不精,此抄本在馬定祥先生手上時,雖未能將內容完全披露,然其有大環境上的因素。歷經動蕩的時代,能保存這些寶貴資料就已經是個了不起的成就,所以近年來馬老哲嗣及門生能合力出版許多重要錢幣著作,對中國錢幣界做出重大的貢獻。 馬老前輩在生前將大量圖書及文獻捐給了國家,但多年來似乎反倒未見有明顯的成績,至少與筆者個人期待有點落差,本次若非馬老哲嗣傳德先生鼎力相助,上述有關中國早期金銀紀念幣的謎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水落石出。希望未來持有單位能自這些珍貴的史料中發掘更多的寶藏,「承先啟後,繼往開來」,促使中國泉學研究進入新境界。 民國十五年(1926年)張作霖戎裝像陸海軍大元帥紀念銀幣樣幣一枚,天津造幣廠鑄造,其間,天津造幣廠分別在民國十五年、十六年、十七年鑄造了三款大元帥紀念銀幣,均以鏡面版底試鑄,未發行,存世僅見樣幣,均極為少見,此枚樣幣完美鏡面版底,原鑄銀光,鑄工精湛,堪稱民國人像銀幣巔峰之作,徵集自海外資深收藏家,PRO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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