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來臨時，各有各的敗法

摘要

怎樣檢驗政治 家的成色？政治 家為其所應為，並接受命運；政 客為其所欲為，並逃避責任。我們擦亮眼睛，分清兩者。

文 王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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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學者福山發表文章《美國在衰敗》。如此標題出自曾經宣布過「歷史已經終結」的人之手，帶來極大心理衝擊。

在接受我採訪時，福山說，衰敗的不是美國文明，而是美國政治。原因有二，一是利益集團及其遊說力量失控；二是兩黨政治極化。

福山以為，自 由民 主體制大框架下的不同設計當中，英式議會制比美式總統制要好——

英國議會經由選舉產生，而政府由議會多數黨執政，府院自然一體，既有民主，又有效率。

美式總統制下，兩者分立。過去幾十年來共和民主兩黨雖然黨爭綿延不絕，但對大多數議題存在共識，所以承平年代斗而不破，大難臨頭共渡時艱。今天則不然，兩黨陷入僵局的部分議題無限擴張，毒化所有重大議題；兩黨分掌白宮和國會山，則美國政治鎖死，無法做出任何重大決定。

在權力面前逃避，違反政 客追逐權力的本性，無非是出自過於精明的算計，以為在現實政治中糾纏而成的死結已無法打開，暫時逃避是最不壞的選擇。

可是，亞里斯多德說，自然界厭惡真空；其實政治也一樣。權力不會缺少掌權者，如果現在掌權的政客們因為能力、想像力、決斷力枯竭，無法構建出政治回歸正常化的道路。那麼，自然會有亞歷山大前來，一劍劈開戈耳狄斯之結，把裡頭的精明、算機、愚蠢、顢頇一起踩到泥里。

時代呼喚梟雄，梟雄就會應運而生。像擾亂式技術顛覆行業格局一樣，用擾亂式政治顛覆既有政治邏輯，而建制派從不可戰勝變成不堪一擊。這一幕歷史已一演再演，現在重演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看，川普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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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制度固然重要，但所有制度的最終合法性都來自績效，也就是朝向人民認可的目標有效行政。沒有哪種制度經得起過於長久的績效低下，也沒有哪種制度經得起政 客始亂終棄的操弄。

維護自 由 民 主體制的生命力，責任首先在於政治 家們：既然所有的雞蛋都放在這個籃子里，那就不要讓彼此的蠅營狗苟之爭打翻它；更不能放棄看護職責，背過臉去，然後被人一把掠走。

怎樣檢驗政治家的成色？政 治 家為其所應為，並接受命運；政 客為其所欲為，並逃避責任。我們擦亮眼睛，分清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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