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畫家朱屺瞻作品欣賞
朱屺瞻
朱屺瞻先生(1892-1996)清光緒十八年五月初二生於江蘇太倉瀏河新鎮,名增鈞,號起哉、二瞻老民。齋名:梅花草堂、癖斯居、養菖蒲室、修竹吾廬。系我國著名的壽星畫家,畫壇的一代宗師。曾任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書法家協會、上海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西泠印社顧問等職。出版有《朱屺瞻畫集》、《癖斯居畫談》、《朱屺瞻畫選》等。
朱屺瞻精通中西藝術,其畫貫通古今,融合中西。擅畫山水和花卉蔬果,作品清新質樸,雄健磅礴,意境高遠,在畫壇上獨樹一幟,深受行家讚譽,被視為無上精品。從50年代以來,他先後在上海、南京、北京、香港、新加坡等地舉辦過十多次個人畫展。1962年參加法國春季沙龍畫展。1983年為美國舊金山國際機場畫巨幅《葡萄》,1986年應邀赴美講學,並在百歲紀念日,在上海舉辦了「百歲書畫展」。
與徐悲鴻同創默社畫會
1917年的夏天,26歲的朱屺瞻赴日本東京川端美術學校學畫,師從藤島武二,這也令他首次接觸到了梵高、塞尚、馬蒂斯等後期印象派的作品,這段經歷在很大程度上為他後來的探索提供了大量理論基礎。1931年,朱屺瞻受聘於上海新華藝術專科學校,任教授與校董,此後數年中他又先後參加了白社畫會,並與徐悲鴻、汪亞塵共同發起組織默社畫會,為近代中國美術教育投注了大量的心血和熱情,而其主持的藝苑繪畫研究所也受到了當時教育界人士的一致稱讚。
「富二代」畫家
1892年朱屺瞻出生在瀏河,一個世代經營醬園生意的家庭,幼年喪母的他體弱多病,因此父親送他到私塾讀書習字,正是在童塾師的影響下,朱屺瞻第一次感受到了繪畫藝術的魅力,走上了一生的藝術之路。朱老的夫人陳瑞君女士笑言:「他們家是資本家,有很多家產的,也就是現在的"富二代",所以其實他不應該去畫畫的,應該去繼承家產的。但是他不願意,就只喜歡畫畫。」
《四君子圖》
17歲時,朱屺瞻來到上海實業學校求學,並得到時任校監的表叔、著名國學家唐文治的教誨,唐非常欣賞這位年輕學子的繪畫技藝,但也看出了他心中如旋風過竹林般的雜亂無序,唐大師告誡朱屺瞻:「習字作畫,點畫皆須著力,切忌浮滑。」而這番鼓勵也讓朱屺瞻花了一生的時間去慢慢體會、揣摩。美術評論家丁羲元說:「我看朱屺老畫畫,甚至於到了100歲,拿筆都是很穩的,大寫意畫的懸腕,這些都是從小練出來的功夫。」
朱屺瞻與齊白石
朱屺瞻交遊很廣,尤密切敬仰的,當推齊白石。他初不識白石為何許人,於展覽會中見白石所作山水一幀,以為筆墨奇崛有大家氣,遂在腦中留一印象。既而晤徐悲鴻,見其所用印,頗多出於白石手刻,逋峭雄逸,嘆為觀止。悲鴻願作介求刻,他恐白石因此不收潤金,乃按潤例托榮寶齋代求,與白石打交道,由此而始,時白石年六十七年,屺瞻年三十八歲,可謂忘年之交。戌寅春,白石作墨梅圖寄贈,題識云:「屺瞻先生既索予作梅花草堂圖,並題詩句,又索刻石,先後約四十印,今索畫此墨梅小幅,公可謂嗜痂有癖矣。當此時代,如公之風雅,難於再得,因序前事以記知己之恩,神交之篤。」這年白石又為刻印:「屺瞻歡喜」、「太倉人」、「心游大荒」。每刻印成,白石必自裝木匣,親書地址及姓名,鄭重報寄。
一次,白石以「形似是末節」、「六十白石印軒」印見寄,屺瞻因作《六十白石印軒圖卷》,跋雲「湘潭齊白石先生以篆刻名天下,奏刀沉雄淬利,古邁絕倫,為予治印章六十餘方,因名予齋曰:六十白石印軒然大波,以資景企。」葉恭綽有題云:「齊白石,今之畸人,不可方物。朱君屺瞻,篤好白石所治印及其書畫,有如板橋之與青藤,且名所居為六十白石印軒,風趣可想。」白石亦為作跋,如云:「予刻印浮名揚於世,譽之者固多,未有如朱子屺瞻以六十白石印名其軒,自畫其圖,竟成長卷,索予題記,欲使白石附此卷而傳耶?白石雖多知者,何若未子之厚我了。」屺瞻以修竹吾廬為其祖湘 之故居,毀於「八一三」事變,又求白石為刻「修竹吾廬」印,以資紀念。
丙戌,屺瞻拓《梅花草堂白石印存》,潘天壽題籤,白石作序,略云:「六十白石印富翁朱屺瞻,海上畫家用也。喜篆刻,二十年來,得予所刻印六十石,以六十白石印富翁自號,迄今丙戌已越三年,從亂離中繞道五萬里外猶寄石來京,所添印又將廿余石,拓之成書,名《白石印存》,請為一序,予不能辭。」這年,張道藩邀白石南下,白石言:「此次欲見者三人,梅蘭芳、符鐵年、朱屺瞻。」白石既來滬,屺瞻與梅蘭芳、符鐵年驅車往迎,白石與屺瞻萬里神交垂二十稔,一旦相逢,白石執手忘情,連聲說:「想煞我!想煞我!」白石寓居上海愚園路,趕製畫幅,擬舉辦畫展,閉門謝客,然對於屺瞻,每訪輒歡談竟日,屺瞻叩以畫理,以「貴在獨創」告之。又出示所繪梅竹,白石以筆墨雋拔,清勁絕俗,畫品一如人品,欣然為題一詩。及白石離滬返京,以十二寸半身像為贈,像側大書「常相見」三字,囑懸床頭以當面晤。
畫展奇蹟
上世紀五十年代,由於歷史原因,朱屺瞻家中的經濟每況愈下,但六十多歲的他心中始終想著的是繪畫。朱老夫人陳瑞君女士說:「他就是那種只要能畫畫,對身外之物都毫不在意的人。」最困難的時候,一天只有一毛錢的豆腐過一天,「他也照樣一餐豆腐拌飯吃,從來沒有覺得吃不下這些東西。」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1956年,朱屺瞻被陳毅市長聘為上海文史館館員,不久後,又被聘為上海中國畫院畫師,每月有了工資收入,創作條件大為改善,他也從此全力投身於傳統藝術的創作之中,同時也從中西並重的藝術道路,轉向國畫創作。通過多年的積累,朱屺瞻漸漸領悟了「師造化」的真諦,藝術上要獨立創新,就必須到大自然中去積累豐富的生活素材。於是在之後的20餘年間,朱屺瞻帶著畫夾四處寫生。在上個世紀70年代前後,他花費了三年時間臨摹歷代名畫,從風格、環境、源流等方面溫故而知新。
1981年,90歲高齡的朱屺瞻先後在上海、南京、成都、北京舉辦了個人畫展,激起巨大反響。上海美協副主席張培成回憶當時看畫展的感受:「一下都把我們震住了,墨用到這麼焦、這麼黑,但還是這麼滋潤,山水的氣勢和分量油然而生。」隨後,朱屺瞻以五年一次的頻率又相繼推出了95歲、100歲和105歲畫展,每次都以全新的作品面世,創造了美術史上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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