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戒法師《溈山警策文》講記——第27講
《溈山警策文》講記——第27講
凈戒法師 講授
頂禮本師釋迦牟尼佛!
頂禮文殊師利菩薩!
頂禮西天東土歷代祖師!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為度化如虛空般無邊無際的眾生得到究竟無上正等正覺的佛果,請大家發起殊勝菩提心。
在菩提心的攝持之下,今天,我們接著學習由達摩大師從西天傳持過來的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禪宗頓法。
禪宗法門流傳到漢地,形成了五家七派,我們今天學習的是五家之一的溈仰宗的溈山靈佑大圓禪師作的一篇殊勝的警策文。《警策文》我們現在學習第二個部分:開示法要。
開示法要分為兩科,需要參禪和需要學教。現在我們講第二科,需要學教。需要學教又分為開示學習教理,或者說教誨學習教理,以及教誡切莫虛度光陰這兩科。
首先,我們看第一科。
文中這樣說:」若有中流之士,未能頓超,且於教法留心,溫尋貝葉,精搜義理。傳唱敷揚,接引後來,報佛恩德。時光亦不虛棄。必須以此扶持。住止威儀。便是僧中法器。豈不見倚松之葛,上聳千尋。附托勝因,方能廣益。懇修齋戒,莫謾虧踰。世世生生,殊妙因果。」
大師這樣開示說,上等的人去參禪,頓悟自心,熔煉習氣,乃至生生不退,佛果可階,以此成就自利利他,圓滿無上佛道,盡未來際,大機大用現前,饒益眾生。如果不是上等根機,上上機者(上流上根者是直接參悟心性的。),是中流,就是中等根機的人,中等之士,無論在家還是出家的,根機是中等的修行者,叫做中流之士。不能夠頓超,也就是說不能夠單超直入,入於佛地,入於如來地,不能夠超越種種分別心識的障礙,跨越到佛性真如理地,這種人該怎麼修行呢?就應當對於教法,如來所說的三藏十二部教法」留心」,就是用心。
單超直指的人,學教也好,不學教也好,只要因緣到了,遇到了明眼善知識,一言半語,碰著磕著,他就開悟了。如果你沒有這種根機,你再不學習教理,再不學律,學教、學論,你的戒定慧三學就無由生起。上面高不成,下面低不就,那就解脫無望了。所以祖師真正是大慈悲,說:」且於教法留心。」
在那個時候,眾生的根機還是很利的,就像祖師說的,上等參禪,鋪天匝地的,如麻似粟的,都解脫了、成就了。那麼中等人呢?你先學教,打下基礎,然後再往上去走,也是不錯的。加上持戒、修定、修慧,修福修慧,以大願莊嚴,按照大乘經論中講到的,以四種輪來莊嚴自己,生生可以不退。或者像《怡山發願文》中所說的那樣去做,那樣去行,也可以修行的。
現在,可能是參禪這樣好的根機已經是如白日明星一樣的寥若晨星。不僅僅參禪,學教的人,已經是寥若晨星了。怎麼辦呢?就要完全棲心於凈土。參禪的也迴向凈土,學教的也迴向凈土,學密的也迴向凈土,那專門學凈土的,那肯定是定下題目,不換題目,老實念佛。
這裡講到的」教法留心」,還是以教法作為基礎,要達到單超直指。這也是過去,尤其從宋朝之後,很多叢林裡面也是冬參夏學,學習教法。因此說」且於教法留心」。留心就是用心。用心幹什麼呢?用心」溫尋貝葉」,溫習、探尋、研究。貝葉,就是貝多羅的樹葉,又叫作郁多羅的樹葉。這個樹很高、很直,它的葉子很大。這個貝葉經文,我在雲南的一個寺廟見過,確實過去寫的梵文,在貝葉上,貝葉經文。」溫尋貝葉」就是學習經書教理。
「精搜義理」,」溫尋貝葉」這是學能詮文,」精」就是精純,」搜」就像警察來搜索一樣,就要把文裡面的義完全給它搜刮出來。」義」就是文所顯的義,」理」就是義的旨歸,就是真正的法界理體。」義」就是我們由文在心前理解文所詮的義,這個義的真正的指示不是我們的意識中想到的,而是真正存在的,按照學因明的就是,這個義還是我們第六意識面前顯現的總相而已。」理」就是真正的自相理。
「傳唱敷揚」。把文、義、理都搞清楚了,就要傳唱,就是傳法。演唱教理,敷揚教法,就是講經說法,弘揚佛法的意思,敷揚,用教法來接引後來,就是接引後學,師父教徒弟,徒弟再教徒弟,這樣子子孫孫,代代相傳,叫做」接引後來」。這是利他,也同時報答了佛陀的深恩,所以說報佛深恩。
如果能夠這樣做,雖然沒有單超直入,明心見性,時光也沒有白白浪費。所以有些以實修、參禪、念佛和參禪以及學密實修自詡的人,看到這段文,需要想一想。想什麼呢?這就是上次也說過,在佛教界中流傳著一種說法:講法的法師和學教的,這是參禪參不了,學律學不了,念佛念不了的人,還俗又不想還俗,把學教的和講法的,看成是最差勁的。看看溈山大師,當然學教如果學成無賴,就是沽名釣譽,就是依靠販賣如來,販賣教法,學也沒有好好學,講也是胡說八道,沒有教證,沒有理證,儘是臆測分別,那麼這樣確實是應當被喝斥,應當被指責,應當打擊、排斥,幫助他、挽救他。但如果發心清凈,學也是有師承去學,有善知識引導,有傳承,然後也是認真地去學了,講也是不求名不求利,為了振興佛法,為了利益眾生而來講法的。那你去謗,你去說,看看菩薩戒裡面怎麼講,看看諸多經典裡面怎麼講的,我們需要注意。
這裡弦外之音還有什麼呢?如果你參禪沒有明悟自心,比如現在學大手印的也好,大圓滿的也好,禪宗的,電光火石一般,有一念回光,當時悟了,後面又被妄想蓋住了,無法保任,無法護持,然後也是輕視教理。弦外之音,時光也會虛棄的。念佛,信願不堅,修持不精純,也排斥教理。學密的實修,實修加行也好,實修正行也好,如果以實修自詡,又沒有開悟,學密的本尊咒也沒念多少,儀軌也沒念多少,加行也沒有實實在在地去修,整天坐在那裡,像祖師說,要什麼黑山鬼窟,要什麼光影門頭,要什麼暗證深坑裡面,時光會白白浪費的。就像祖師說,」無始時來生死本,痴人喚作本來人」。就是有些人在心識上修,在阿賴耶識上修,這是無始生死的根本啊。
祖師的弦外之音,時光都會虛棄的。祖師接著講」必須以此扶持」。中等的人你沒有什麼招可說的。所以看到這裡我就想起了我的師公,我的師父們,雖然他們傳持的教法是一個實修,以實修著稱的一個教法,但是,卻在這個時代大力地弘揚提倡講經說法,而且沒有門戶之見,沒有宗派之見。所謂的三世諸佛,歷代祖師,同一鼻孔出氣,密意是圓融的。溈山大師說」必須以此扶持」。所以最初師公大量地展開講經說法,連弟子們,同門的修行人們,很多都不理解,我們不是以實修為主嗎?為什麼現在講這麼多經論呢?還搞辯論呢?以及不但講自宗,還要講他宗。很多人都不理解,誤解,但是師公面對著種種的壓力,一直堅定不移。
老人家說:」清凈戒律,團結和合,聞思修行,弘法利生。」給我們修行人畫出了一條大道,像方針指南一樣的。」清凈戒律,團結和合,聞思修行。」而且老人家說,聞思修行是命根,是核心;弘法利生是結果。你聞思好了你才能夠弘法利生的。有些僅僅聽聞了一點就去講,有些稍微思維了一點就去講,有些這兩種都還沒有修就去講、弘法,但是真正地能不能利益眾生呢?也不一定的。所以現在的人心浮氣躁,這就像前面我們也引用祖師所說:」剛入講席,擬當闍黎。未入叢林,望為長老。」就想當大善知識、長老。
必須要平心靜氣地潛下心來,立一個大志,立一個大願。以前師父也教誨我們,著什麼急呢。無始以來你沒有著急,這輩子你著什麼急呢。米勒日巴尊者也這樣說過,說有些人稍微有一點點修行覺受,或者有一點功德,有一點能力,就想到紅塵中利益眾生。說你成佛了之後,有的是時間利益眾生。
你沒有成佛,自利都還沒有成就,你怎麼來利他呢?所以我們現在就是修行,要什麼就走這邊,要什麼就走那邊,靠自己很難走到一個中間、中道的。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想法,否則的話會吃大虧。祖師說」必須」,看到這兩個字要加一個著重號,必須,以此扶持,以教理來扶持。要不然我們就像瘸子一樣的,拐子一樣的,沒有教理扶持我們是立不起來的,立不住,站不住的。
學習教理又要守持威儀。說」住止威儀,便是僧中法器」。住也好,止也好,也就說取捨都按照威儀去行持。有威可畏,有儀可則,或者說有威可畏,有儀可敬,叫做威儀,就是我們所謂的三千威儀。這就是僧人中,僧團中的大法器,盛受佛法的器皿。
下面祖師打比方給我們講學教的重要性。說難道沒有看到倚著松樹的葛藤,可以向上盤,能夠達到千尋嗎?達到很高。尋是個尺寸單位,千尋,這是比喻。意義就是說附托勝因。依靠教理,託附依靠教理,這種殊勝的因才能夠廣益,廣泛地得到自他的利益。祖師說你學教了,教學得好了,還要持戒,還要持悲心。所以說」懇修齋戒,莫謾虧踰」,用誠懇的心,來修持齋、修持戒、齋戒清凈,叫做」懇修齋戒」。齋就是過午不食,戒就是比丘、比丘尼等等的各自的戒律。」莫謾虧踰」,千萬不要欺瞞自己,欺騙自己,不要虧了戒律,有所虧犯,不要逾越,就是跨越戒律。如果能夠這樣做,」世世生生,殊妙因果」,生生世世,因也很殊妙,果也很殊妙。
就我本人來講,最初學佛,我對禪宗有很大的信心。看《壇經》,讀《壇經》,《金剛經》、《維摩詰經》、《圓覺經》等,以及《永嘉大師證道歌》、《信心銘》、《禪海十珍》等,特別地喜歡。後來就一直認為我是要參禪的,結果因緣就是陰差陽錯,跑去學教了。最初學得就很不相應。學一學,感覺這些法相呀,教理呀,抉擇推來推去,經常生疲厭心。這個多麻煩,你看單超直指、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乾淨利落、一朝斬斷,多痛快、多淋漓呢。所以總是在這中間認為我是參禪的,對學教,對我自己是一個障礙。心裡有障礙,不能夠一門深入地去好好學,也是中間經常想放棄學教,去坐禪。
後面慢慢地學法,慢慢地修行,也接觸過這些心性法門,師公也好,師父也好也傳了。那麼自己在去修的時候就發覺,不是那麼簡單,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所以這種狂氣,客氣、浮躁氣,慢慢地就下來了。慢慢下來不是說對禪宗就退失信心,沒有。就是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的根機不行。然後也四處打聽現在教界中公認的明眼善知識,真正地開悟了,這方面我確實打聽了許多許多,至少我打聽的人,這些老和尚確實很有修行,但是沒有一個說得到過真正的祖師的印證,你就是大徹大悟了,你就是可以傳持的。
我就想到(當然這個參禪靠自己),它是自利為主的一個法門。但是善知識,祖師大德」博聞先知,參訪善友」。然後再對照自己的習氣毛病,自己的願、自己的心、自己的志,就發覺這是一個浮躁氣。對這個法有一分信心,有幾分信心,法又很高,然後就把自己放在很高的法上。其實沒有真正地認識到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掂量過。然後就對學教等等這些,不是那麼太……,叫做」但辦懇心」,就是沒有辦懇心了。認為這學學確實也有好處,但是真正靠它了生死,可能還不行。別說靠它了生死,就在幾年的聞思之中,學教理,甚至看到,學了這麼多,我們修的時候怎麼修呢?都很迷茫。
那個時候就很困難,心裡很迷惑。但是也是一種因緣,師父師公的攝持,也說不要離開道場等。對師父師公還是有些敬畏,也不敢輕易離開。加上自己也沒有底氣的,我去了萬一搞不成,你看再回來學教呢?現在學教我開悟不了,我不能夠成就,不能了生死,我到那去了生死去了。你是這種姿態去的,你別去了生死沒了,還搞一身煩惱。這個面子還是放不下。但有的時候這個面子還是起好的作用,慢慢慢慢地學一點修一點,然後接觸,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是基本就是按照這段文,」必須以此扶持」。現在就對於這個整體的佛法,就越來越有信心,歡喜心也越來越增上。我就知道最終我要想達到,像禪宗這種單超直入,明心見性的。但是我現在必須要」溫尋貝葉,精搜義理」。雖然我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和能力,來」傳唱敷揚」,也談不上」接引後來」,是善知識安排、鼓勵、攝持,讓我們出來講一點。那麼,我作何感想呢?沒有敢想利益別人,只是自己在串習,自己在學習。在學習的過程之中,就對佛法的信心越來越增上,也感覺自己的理解在提升,在進步。
這個時候就確實如這裡說的」世世生生,殊妙因果」。現在雖然沒達到殊妙的因果,但是盡量往裡面去種一個好因,只要我不斷地去耕耘,不斷地去努力,相信會越來越好的。畢竟我是有阿賴耶,我的阿賴耶是受熏的,依靠教法來熏習一些金剛種子,加上師公以及釋迦牟尼佛,歷代祖師的教誨、教導,指導我們往生西方凈土。所以我們現在就學習教理,懺悔罪業,積累福報,把所有的功德迴向往生凈土,方向就是這裡。
這是祖師給我們的一段開示。這段開示在剛才講到,有些以實修密法自期自詡,有些以念佛自詡,有些以參禪自詡,排斥教理,看了祖師的開示,首先要放棄排斥教理、詆毀教理、誹謗教理,先放棄這一點。第二點,就看一看自己是否是上根者,自己是否能夠達到密法中講到的見了心性啊,能夠護持啊,以及大圓滿、大手印、道果、斷法,以及禪宗中的明心見性。然後自己念了多年的佛,到底對三寶的信心,對世間的出離心,以及對眾生的慈悲菩提心怎麼樣?如果這些還很受科學、哲學、其他宗教……社會的這種知見的影響,可能我們連一個」信」字,真正的信還沒有。
現在好多人念佛,也有受用,也有感應,一度信心也很強,願也很切,但是遇到一些障礙的時候,立不住腳,嘩啦一下就退下去了。有些在居士裡面都是領袖,帶領許多人,大做佛事,但是遇到違緣的時候一退,基本退到連底線都沒了,對三寶都開始質疑了。這就是」因地不真,果招紆曲」。你學了一些教理,真正的三世因果,六道輪迴,乃至清凈剎土等這些,你生起信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接下來我們再進一步地補充宣說對於祖師開示應當學教。」若有中流之士,未能頓超」,就是指明學教的是哪些根機。在前面講到了參禪的是哪些根機,那真正是最最利根的那樣的人!看看虛老和尚,這不能說根機不利的,可以說利根者,老人家顯現上還是學過天台教的,給《法華經》、《楞嚴經》做過註疏的。尤其禪宗從宋朝之後可以說越來越衰,越來越衰,所以禪門中的很多巨匠都投入到學教、弘揚教法和扶持凈土上。所以我們想一想,我們是不是那種根器。這個你得公正呢!信、進、念、定、慧,這五個方面來衡量你的根機。即使你的根機不錯,你的緣分如何呢?能不能有大善知識引導呢?你看祖師說」生生不退,佛果可階」。這是開悟的人,還」生生不退」才能夠。那」生生不退」,又是談何容易呢?何況我們沒開悟的,我們能夠保證自己不退嗎?下一輩子還是個修行人嗎?這個就很困難了。所以這裡」中流之士」。想一想明朝四大高僧,尤其憨山大師,這可以說是六祖大師再來,怎麼來興盛扶持禪宗的?一個禪師的著作可能是比很多專門弘揚教法的法師的著作還多,我們想一想,為什麼呢?這就是那個時候多數可能是中流之士。祖師就是用這種方法。這是根機。那我們必須要確定我到底是不是上等根機,如果上等根機,那這是出格大人,那就單超直入去。如果不是,我們就是中流之士,必須要走這條路,這是溈山大師說的。」未能頓超」。
「且於教法留心,溫尋貝葉」,這是要指明,要明教理。如來大慈大悲,隨眾生的種種根機,施設教理,觀眾生的根機,傳授教法,有三乘十二分教。教外別傳,它是頓超之門。我們不能夠頓超,就必須留心,研究教典。文字熟了,道理自然就彰顯了。所謂的」因指見月」,所謂」指月」,就是標月之指,」指」是什麼呢,三藏十二部的教理。這就是祖師擔心我們不是真正的獅子兒,不能夠從空中頓然翻身,一躍而出,那麼就讓我們怎麼做呢,就像一個人走路,那你找不到路,你找不到大路,比如你要上山,就沿著這個小溪,岸邊,一直往上走,循流逐源,這也免除了喪身失命的過患。也就是讓我們從教理而悟入的。
又說「精搜義理,傳唱敷揚,接引後來,報佛恩德。」第一句「精搜義理」,這是自己學教理,要精搜,真正地要細緻入微地學,精益求精。我們現在說學教,去年在善知識、師父的指引之下,我們要求道友學習教理,消文必須要細,逐字逐句地消過去。查漢語詞典,古漢語詞典,字典,以及查法相字典。消文,必須要很細密。示意,你把文消了最多是個譯白,它的意思是什麼呢?你比如說這個法相也有幾個意思,漢語的漢字、漢詞也有幾個意思,你這裡表達的什麼意思呢,那就跟意義有關係的。釋義,你把意思釋了,你還要能夠歸納,這一個偈頌也好,這一段文也好,乃至這段文,這幾章節,它的核心、中心是什麼?這樣我們才能夠受持一個中心觀點,受持一個核心的觀點,才能夠把佛經的東西,那麼多的文字,就像牛奶,我攪它能夠攪出醍醐,這就是教法的精髓。你受持了這個中心,這個中心是否是正確的呢?就需要教理抉擇。教證,佛是怎麼說,菩薩怎麼說,羅漢怎麼說,祖師怎麼說的,教。理就是《瑜伽師地論》中講到的四種理、三種量等來抉擇。這能夠判別邪正,了義、不了義,然後才能夠說有一個對佛法真實的一種智慧,才能夠指導我們人生,或者消歸到自心中。
有些道友初學者就感覺,學教這麼麻煩啊,這麼不容易啊,這麼繁瑣啊。祖師大德說」精搜」。智者大師講《法華經》的一個經題,九旬談」妙」,精不精啊?」精搜義理」,我們看到西藏的一些出家人,他在研討一個法義,一個觀點的時候,有時一個觀點,能夠辯論18天,就是教理。精搜,就是讓文研究得非常熟,由此推窮義理。義是教所顯的,理是義所歸的,教所顯示的,叫做義,義所歸宿歸於理。所以,叫做」精搜義理」,通過文字走向意義,然後走向真正的。其實這也是一個聞思修。聞主要所緣的是文字,聞慧;思主要緣的是思慧義,緣的是義;修就是通過修建立無常也好,現量見到無常,現量見到唯識,現量見到無我,是這樣的。義理是有差別的。
以前在學《入中論》的時候,有些道友他們就認為能詮和所詮,文字和它的義,和它的所詮的理是一個。這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我說不是這樣的,你先把文裡面的意思講出來,再說它的真正的理。當時他們一片嘩然,笑我,等於說你的觀點講出有兩個義啦。現在根據確實是,我們一般說義理義理,是吧?就認為是一回事。文所顯的叫做」義」,義所歸的叫做」理」。我剛才對應一下就是三慧,三慧的對境。
正因為這樣,所以在《圓覺經》中說:「修多羅教,如標月指。若復見月,了知所標,畢竟非月。」什麼意思呢?三藏十二部的修多羅的教法,就像標識、標誌、標識牌,標識月亮的一個指頭,如果我們見到月亮就知道「所標畢竟非月」,也就是說教法不是真正的月亮,這叫做離言絕思,見到真正的本性。在經中就講,如果執指為月,你把手指頭當成月亮,那麼你就永遠見不到月亮。你就叫以假為真了,真正的真現前你也不認識了。這你就迷失了,永遠不可能見到真的。這就是禪宗教授我們的,不能夠死在文字裡面。
前面講到的神贊禪師的過失,他給師父說,鑽在故紙堆裡面,何年出得?你無法走出來的。因此,我們叫寄教明心,依靠教法來指示我們的心性,我們才能夠真實明悟自心。這叫寄教明心,這也是標月之指。
講一則禪宗公案。有個葯山禪師,也是禪宗的大祖師,他開悟之後,他就想我已經明悟自心了,我就安住、護持、保任聖胎,讓自己的這種開悟的智慧越來越增上,這一生就自了了。後來馬祖道一大師就給他說,你應當讀《涅槃經》。他就說:「師父的指示,我已經明悟自心,保任它、護持它,這一生,用心用力地保護、護持,這就是報佛的恩,報師恩,不用學教,我又沒有打算利益眾生。」說你有利他的因緣,應當學教,這樣你以後在利益別人的時候,以如來教在指示,那加持、力量是更大的。一方面你明悟的東西你可以給別人講,但是如來講的所有東西,所有的教法都是在講我們的心性,如來講出來的是最圓滿,最直接的,你用如來指示的方法給別人指示,那就加持更大,力量更強了。所以從那之後他經常抱著一本《大般涅槃經》讀,後來開闢道場,領眾修行,還是這樣的,但是,他不讓弟子們讀經。有一次弟子實在就忍不住了,說你天天抱著《涅槃經》在看,不讓我們看。禪師就說,我只是遮遮眼而已,讓你們看,牛皮都看穿了。意思是什麼呢?就是在文字裡面找啊、找啊,文字靠什麼來找呢,叫意言境,名言境,就是我們看到這個名言,這個名言是什麼呢?名言是靠想來施設出來,靠想,學過法相,百法,名言是靠想,受想行識的想,來施設的,那麼我們現在就是看到了這個文字就開始,又開始思維了,這叫意言境。他用的是意識。
你用意識,和離心意識和明悟自心,這是兩條路。你越想得深,這從學教理算不錯,但是我們禪宗是要明悟自心的,遠離這個分別妄想的。這叫」六塵緣影為心」。所以禪宗說,」以他人知解塞自己悟門」,就是以意識思維的見解,那你要知道真正地你學習的這個教理它指示的是什麼,就指示的我們離心意識,遠離妄想的真如心,而你用妄心去揣測真如,樹立了一個見解,這個見解就成為我們去向真如的一個障礙了。
禪宗學教叫寄教明心。我給你指示這個燈泡,用這個手這樣指,如果你一看,就死盯著我的手指頭,你永遠見不到燈的。你必須按我指示的手指示的方向去找,哦,找到了。當你看到燈的時候還能不能看到手指頭,看不到了。這叫「得旨忘言」。真正你得到了真實的東西的時候,語言自然就遠離了。這叫什麼呢「口欲談而詞喪。心將緣而慮亡」。就真正開悟的人,口中想說這個真如什麼的,詞語自然喪失。為什麼呢?言辭寂滅相,它是不可言說的。如果可以說的話,那釋迦摩尼佛是最能說的,早就給我們說明白了。他充其量就是標月之指。「心將緣而慮忘」,你心真正地要去緣這個真如的話,一切的慮就是妄想、攀緣,當下寂滅了。
大師說,我們不能夠單超直入,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了生脫死的就要學教理。說這是第一句「精搜義理」,那要學可是真正地要學呢。背呀、誦呀、記呀、聽呀、思考呀,這些都要搞。所以現在有些佛學院學教的,說是講考也沒有,然後一年就像世間學校考個一兩次,期中考一次,期末考一次,平時的這個抽查考試也沒有,背書也沒有,然後讓學生鍛煉講也沒有,做作業也沒有,提問也沒有,回答也沒有,研討也沒有,這樣想把教理學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課的時候也不帶個本子,不帶筆記,最多帶個電腦,帶個錄音機,帶個mp3,都錄在電腦裡面,自己的腦子裡面什麼都沒錄進去。你能學出什麼呢?不可能的。聰明一點的人,現在的人普遍受過高等教育,文字上還行,文字上過得去,其實意思是不可能明白的,佛法哪裡有那麼容易。過去考一個狀元,讀書是讀多少年呢?從小開始讀,有些到五六十歲還考不上,要一生去學的。現在讀一個大學,至少十幾年的,研究生都差不多二十年才能讀出來的。所以學習佛法,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呢。
祖師這裡說,「精搜」,這就像警察搜查犯人一樣的,那是挨家逐戶的,非常細密地來搜查的,所以叫」精搜義理」。然後後面是自己學好了,去幫助別人。這就像《釋量論》中說:」彼方便生因,不現彼難宣。」也就是說利益眾生的方便就是把教法學好,如果你自己心中都沒有法你怎麼去幫助別人?真正的利益別人,要有道種智,就說知道每一道,聲聞道、獨覺道、菩薩道他們各自眾生的學習的道、法,自己完全明白了,證悟了,然後有這種實修實證的智慧,再有辯才為能別人講的。叫做」彼方便生因,不現彼難宣」。我們現在沒有達到這種境界,那就是以佛菩薩、祖師的道種智,我們學習了,接受了,理解了,再給別人講。所以說,」傳唱敷揚,接引後來」,這是利他。
「報佛恩德」,這是報恩。自利利他才能夠真正地報佛深恩。」傳唱敷揚,接引後來」,就是我們要讓後學者能夠進步,能夠走向解脫,那就是講戒律,講教法,講論典,叫傳唱敷揚。怎麼講呢?講法有個講法的規矩。過去祖師大德,過去前人是怎麼講的呢,登座說法,那是非常莊嚴、非常鄭重的一件事情。首先,你的戒行怎麼樣?你的發心怎麼樣?你對教法掌握得怎麼樣?戒律、發心,以及你對教法的掌握。如果戒律不清凈,雖然佛在經典裡面也講了,破戒者升座說法也會引導無量眾生,但是,還是要求戒律要清凈。第二個,你發心是求名求利嗎?求恭敬利養嗎?還是利益眾生和弘揚佛法?第三個,即使你前面兩個都不錯,你教法學得怎麼樣?你自己都稀里糊塗的,搞不明白,你去東說西說的,不著邊際的,所謂的」出口千言,離題萬里」,東說西說的,怎麼來幫助別人呢?這叫做」接引後來」,這是要有一個悲心。
我給你講法,是純粹地利益你的,「傳唱敷揚」,這是對佛法得有一個信心、恭敬心,有了這兩個心才可以。這樣做才能夠報佛深恩。要什麼自己聽經聞法,一輩子聽經聞法,學教,要什麼有了能力之後弘揚佛法。我的師公說,清凈戒律,聞思修行,有些人一輩子需要聞思修的,而有些人聞思修幾十年,幾年,就可以弘揚佛法,叫弘法利生。這才叫做報佛深恩。僅僅自己聽聞也可以報佛深恩的,為什麼呢?沒有辜負佛陀,還是聽聞正法,那麼聽聞之後有能力去利益別人,這更是報恩啦。
古人有這樣的偈子說:」假使頂戴經塵劫,身為床座遍三千。若不傳法度眾生,畢竟無能報佛恩。」假使你頂戴著如來,經過了塵沙的劫,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一個床,作為一個法座,大到了遍三千大千世界,讓如來坐著,如果你沒有給眾生傳法,弘揚佛法,利益眾生,畢竟你始終報不了佛陀的聖恩。也就是說你自己好好學習佛法,然後去講經說法,才能利益眾生。否則天天給如來修廟也好,修法座也好,修幢幡等等,廣興供養,不講法就不能夠報佛陀的聖恩。
阿難尊者在楞嚴會上得佛深恩,後來就發願」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歷代的祖師大德,無論禪宗開悟的大德也好,還是學戒律的律師也好,還是學教的法師也好,當他們得到佛法的恩德,得到佛法的利益的時候,他們就有一個心愿,一定要把我所學的傳下去,千萬不能夠讓佛法在我這裡斷了種了。以前我的師父在講《普賢菩薩行願品》的時候,就諄諄教誨我們說:佛法現在非常非常衰敗。師公等已經把佛法傳在我們的手裡面,如果我們沒有傳下去,佛法滅在我們的手裡面,愧對師公,愧對歷代祖師,愧對釋迦牟尼佛吶。
這樣學了,還是能夠成就功德的。所以,溈山大師讚歎說:」時光亦不虛棄。」這一句是讚歎。說你不能夠單超直入、明心見性、了生脫死,來接引眾生,那麼學教、講法、弘揚佛法、住持佛法,也是不會白白浪費光陰的,不會白白浪費時間的。這叫讚歎功德。
「必須以此扶持」,這是囑咐我們要這樣行持下去。「住止威儀,便是僧中法器。」這是給我們指示,如果這樣去做,你的行為才配得上一個出家人。也就是說,我們具有佛法的見解,再去以慈悲心講經說法,就不會白白浪費光陰。否則,現在離佛陀、離聖者、離祖師大德越來越遙遠,所謂「所恨同生像季,去聖時遙。佛法生疏,人多懈怠。」就是很遺憾的是,我們現在離佛陀的時代越來越遙遠,離菩薩的時代,離祖師的時代越來越遙遠。這叫「去聖時遙」。那溈山大師是「同生像季」,像法的末期,我們現在是「所恨同生末季」,末法,末法的後期。「人多懈怠」,人們都很懈怠,很懶惰的。「佛法生疏」,就是我們即使天天學,天天修,佛法在我們的身上,在我們的心上,在我們的口中都看不到多少,這就是生疏。這就像我有一個道友,我有的時候跟他開玩笑、逗他說,你屬什麼的,你在家叫什麼,後來他就煩了。他煩了他說你這個人真是,這個也記不住。我這就叫做」人情生疏」,你看,都非常熟悉了,大概問過五六次了,還很生疏,你是不是屬牛的呢。他說我才不跟你說了呢,你這個人!天天見面,過兩天見了不認識,這叫生疏。
我們天天在佛學院讀書,誦經、持咒、念佛,比如現在我們做一個試驗,天天住在寺廟叢林裡面,學戒的也好、參禪的也好、學律的也好、學教的也好,把我們這身衣服全部扒掉,換一身衣服,出家人的衣服扒掉,換一身衣服,放到社會上,在那個時候看不看得出來呢?我們的行為舉止,言談舉止中有多少佛法,這個一下就檢驗出來了。你們在家居士說修得好的、學得好的,但你們換一個沒有師父的、沒有居士的,甚至連佛堂、佛像、念珠、經書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看你們身上有多少佛法。你們可能是過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想起來,哦,我好久沒念佛了,好久沒誦經了。這就叫做」佛法生疏」。
還有很多人出了家之後,好長時間,做夢的時候夢到自己還是個在家人。又去談情說愛去了,又去搞世間的事情了。聽說有些人做夢還結婚,雙喜臨門,還生了孩子…..。在家居士你們也別笑,你們白天是居士,持齋持戒,到晚上就開始大打牙祭,使勁撮一頓,見了海鮮樓進去就使勁地吃。這佛法生疏呢,白天和晚上,隔一個小時,一睡著就沒佛法啦。佛法生疏呢,真的生疏呢。我們如果沒有這樣做的話,時光就白白地浪費了。使勁搞的人都還很生疏,那不搞的,打擦邊球的,浮光掠影的,蜻蜓點水的,那有多少佛法呢?想一想。
祖師說」必須以此扶持」。這就是為什麼到了明朝四大高僧出世的時候,佛法非常衰的時候,這些四大高僧都是禪門裡面出來的,藕益大師,徑山坐禪開悟的,蓮池大師,也是南方哪一個禪堂裡面開悟的,然後憨山大師,紫柏尊者都是,但是都出來講經說法了。講戒、讀律,為什麼呢?以及到了民國期間,太虛大師改革佛法,那都把禪堂都要廢了呢。為什麼呢?他是開悟的大菩薩,太虛大師,護教心切,他真正看到了這個佛法已經到了有很多弊端了,眾生就是越來越上不去了。如果再不按照祖師溈山大師說「必須以此扶持」,如果大家天天講唯識,天天講教法,可能幾百年之後,大家就聽不到了還有一個單傳直指的禪宗呢。所以聽說有這樣的典故,他老人家帶了一幫徒弟,到金山寺、高旻寺,金山辦學辦成功了,到高旻寺,來果老和尚住持的寺廟,也要把禪堂,坐禪廢了,停止了,讓講學。來果老和尚說,給我捆了,捆了扔到後面高旻寺的河裡面淹死。當然,這些禪師能夠真正的來住持禪宗這一脈,別說其他的,僅僅能夠住持這個形象,都是不可思議的。我也不希望所有的禪堂全部都停止了。
能夠按照祖師所說的,冬參夏學。冬天你是靜參,夏天還是學學戒,學學教,這叫」必須以此扶持」。後來,太虛大師回顧他的佛教改革,老人家辦的佛學院,一方面對教法的興盛也是起到了作用,但是看現在的佛學院,無論台灣的還是大陸的,普遍道心不行。如果在當時把禪堂也給廢了的話,說我們現在看到這個人身上有道氣,有道風呢,可能是看不到的。所以禪宗還有凈土,尤其禪宗,真正的很多禪和子的道心,是真正的讓人看了就肅然起敬。發揚、發揮,不搞名利,把它提升。然後,再把教理來扶一扶。用禪和子的道心來攝持佛學院的學生,用佛學院的教法來扶一扶禪宗的見解,這樣兩個還是可以。否則,兩個偏到哪一個,好像現在感覺都挺可怕的。
因此說,」必須以此扶持」。否則我們現在」去聖時遙,法音久寂」。釋迦牟尼佛停講、停課已經是幾千年了,無著菩薩、世親菩薩、龍樹菩薩也停講了。唐朝的八宗的善知識也停課了,明朝四大高僧也停課了,民國的四大高僧也停課了。像我師公一生講法,現在老人家也走了,這叫做」法音久寂」。如果我們不勉力扶持,去講經說法,祖師大德說,法滅在爾,法就在眼前就會滅了。因此必須要發大願,荷持正法,自己學法,以及用教法來修持他人,教化他人。所以師父多次讓我們出來講法,最初我們是十個八個不情願,為什麼呢?我自己生死沒了,我自己別說生死沒了,連修行都沒有一點點的,就讓我出來講法,這不是搞名搞利嗎,這個法師,法座上最容易出名利的。
看看我們悟達國師,人都當國師了,經過多少人的挑選,考驗,才能當上國師。結果,坐在檀香法座上,也可以說被放翻了,起了名利心了。如果不長人面瘡的話,他老人家很危險了。所以說法座上是最容易出名利的。
沒有幾分道心,沒有幾分修行,再沒有善知識護持,都是讚歎,都是掌聲。你看這個舞台上,即使唱得很臭的,跳得很差的,也還是有人給捧場,不管是真心的,假意的,還是給鼓掌。有些是炒作,即使是沒有人真心的,他自己也花錢買一幫人來鼓掌,喝彩,他自己也陶醉,其實這是花錢買過來的,相當於自己給自己喝彩一樣的。法師也是這樣的,搞不好就完蛋了。
師父師公說,在這個時代,如果真正發心清凈,講經說法,不求名利,這是一個自他雙利的,為什麼?雖然你沒有解脫,你沒有成就,不能夠像古德,從心性裡面發揮出來的,完全精通教理,但你自己發心清凈,如理如法地按照傳承祖師來講。像我們最初出來講法的時候,不能夠我發揮一下,只能說你多引用幾個教證。比如說師父講了一個推理,你再舉三個例子,只能是這樣的。師父也不容許我們隨便亂髮揮,更不能說我的感想、我的感悟、我的體悟,我心性上有什麼東西給你們講一下,那是根本不可以的。所以讓我們講法,最初我們是根本不情願的。加上現在真正對法有信心的人也不多,你給他講了,他要什麼是被師父押過來,聽你講課的。要什麼他為了一個文憑,聽你來講課。不是對法有信心,對法沒信心,對你也沒信心。這樣坐在上面幹什麼呢?浪費時間。但師父就是一再一再地強調,這個佛法現在這麼衰了,你們再不負點責任,啊,怎麼怎麼怎麼,反正被老人家弘法利生的心感動了,迫不得已就這樣來講一點。
即使是這樣,現在也還是戰戰兢兢的。因為這個肯定會有名、有利的。在名利面前,我們能不能撥雲見日呢?能不能讓自己的道心不迷失呢?很難講。但是確實發心清凈,即使你一個凡夫人去講經說法,自己的見解也會不斷地提升,對別人也有些幫助,這是自他雙利的。所以長蘆禪師說:「上上之機,一生取辦。」上上等的根機,參禪悟道,一生大事成辦。「中流之士,長養聖胎。至如未悟心源,時中亦不虛棄。近為末法之津梁。畢證二嚴之極果。」也就是說,中流這裡又分為三種,上上等的,一生取辦,一生取辦出來就作禪師,大善知識。中等的人,明心見性,就在樹下、林邊,安靜的地方保養聖胎,能夠顧住自己。還沒有悟了心源的,就學教理,也是不虛棄的,也可以作為末法的津梁,最終也可以證得如來的極果,「二嚴」就是福德和智慧莊嚴。
說「住止威儀,便是僧中法器。」這就是讓我們法師還有學人要持律,要行持好的威儀。所以在《華嚴經》中也這樣說,」具足受持威儀教法,能令三寶不斷」。也就是說,具足圓滿的受持,威儀的教法,能夠讓三寶種姓不斷。所以我們一再地強調,在這個時代,真正明心見性的清涼國師、賢首大師、永嘉大師,,等等這些,都嚴身自律。我們現在有沒有達到那麼高境界呢?外在就不著行跡,不修邊幅,行為就放蕩不羈,這是不可以的。尤其在不信佛的人面前,在居士面前,一定要拿出一個好的威儀,哪怕裝都要裝。否則,我們不能夠利益他,再讓他退失信心,罪過,罪過。
溈山大師又說:「豈不見倚松之葛,上聳千尋。附托勝因,方能廣益。」前面兩句是比喻,下面兩句是意義。「松」就是松樹,比喻殊勝的因。「葛」,就是付託的意思,因為這個葛藤它能夠纏著樹,它自己是立不起來,但纏樹可以立起來。「千尋」,就比喻得到很深很廣的利益。「勝因」,就是教法。松樹,學習教法,葛藤,我們這些根機差一點的,就是纏在教法上,附托在教法上。「附托」就比喻觀智,就是精搜教理生起的觀照智慧,以觀照智慧悟入無生,最終也現前了佛地的智慧,得到無礙的辯才。敷揚教法,利益眾生。祖師又說:「懇修齋戒,莫謾虧踰。世世生生,殊妙因果。」「懇修齋戒,莫謾虧踰」這是講戒律因,戒因。後面兩句是講戒律的果。如果我們誠懇地修持齋戒,不要欺騙,不要虧犯,不要逾越戒律和威儀,那麼得到的果報就是世世生生,因也妙,果也妙的。這個「齋」,就是比喻佛陀示現中道。佛陀的說話也好,行為也好,心念也好,智慧也好,全部都安住一個中道。你比如說,太苦了,這是外道的行為;太享樂了,這是世間不學佛的、世俗人的行為。這兩個邊我們都要遠離。然後,吃得太少了,根本(不吃),辟穀,天天辟穀,這也是外道的行為。然後,一天吃八頓、十頓的,這是在家人。而佛陀就是日中一食,過午不食,這示現一個中道。所以經中說:「諸天早起食,諸佛日中食,畜生日西食,鬼神日暮食。」諸天,是天人早晨起來吃飯,早餐很重視。有些人,起得很早,早餐很重視,這是天人。中午,佛陀是日中一食,過午不食,這是中道。畜生,是太陽下山的時候,牛呀、馬呀,這些就開始吃了。鬼神是日暮食,太陽落山了,就開始吃。那麼我們隨學佛陀,就要日中而食。
上等的人也要護戒,中等的人也要護戒,下乘的人也要護戒。有些人說,我是參禪的,我是悟道的,我是實修的,所以我不護戒。祖師大德說,菩薩對於犯了小戒、小罪的,生起大的恐怖。看一看歷代祖師,沒聽說哪個祖師破齋破戒的。比如清涼國師是華嚴菩薩,以十律嚴身。那樣大的一個菩薩,十律,經常過午不食的。永嘉大師是禪宗開悟的,他不吃鋤頭下的菜,為什麼?傷生害命。中峰禪師,一生不離水囊,濾水囊。持戒,喝水要濾一下,否則,把蟲子吃了。迦葉尊者是禪宗的第一代祖師,一生行持頭陀行,為什麼呢?給我們做典範。
我們如果能夠做到過午不食,功德很大。能夠把每一條戒持得很好,功德很大。比如說,佛在經典裡面講,過午不食,有五種功德,第一種,少淫,淫慾少。過午之後,吃得很飽,淫慾心會起來,所謂」飽暖思淫慾」。第二個,少睡。吃飽了就昏沉,現量可見的,尤其現在人,身體不好,精力不行,有午休的習慣,一吃完飯,吃飯的時候就迷迷糊糊,吃完飯以後馬上就跑了,到哪兒去了,到床上去了。所以,吃得多了就睡。如果沒吃飯,他可能睡著睡著還醒了,肚子餓了,空著呢。吃完飯以後,我們身體裡面的脈,血裡面都很沉重,所以頭腦不清醒,多睡,吃得多了多睡,如果過午不食,睡眠少。這個過過午的人,就頭腦很清醒的,身體很輕鬆的。第三個,就得到一心,心不散亂。第四個,無下風,就是下面不會出氣,不會排風。第五,身安穩,身體很安寧。也就是說身體不得病。
總而言之,這一段大師說,讓我們好好地去持戒,去先學教持戒,這樣生生世世都很殊勝,所以「世世生生,殊妙因果」。
好,今天講到這裡。
整理:中國佛教禪宗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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