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詩寫成多少行最合適?

原文地址:現代詩寫成多少行最合適?作者:鷹之耐心答博友之四(圖片源自網路)一、請不要數星星紫穗穗是我論壇時代的好友,她為人率真、坦蕩(曾有一次在不解論壇公開回帖喜歡我,讓左岸兄好頓打趣我,那個「喜歡」當然是詩友間一種廣義上的激賞)對詩歌更是孤心造詣,我們一直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詩學交流,前不久看到她在微博發了一下一段話:「最近讀古詩甚多,常常因文懷想,思索現代詩歌的節奏、韻律、空間、色彩、落差、點染、鏡語等詩歌與聲律及繪畫的關聯性問題,雖然這些問題似乎是老生常談,卻能在自我的寫作中,審思現代詩歌的聲律之美聽,空間之渲染,時間的空靈,以及綜合因素所構建的詩歌氣場氣韻等技法要素!力圖找到古今語言之密道。」我很怕她鑽牛角尖(前不久告訴我一邊吐血還一邊寫詩),便回復幾句提醒她,不要把功夫過多浪費在形式主義的思考中,那是一條不歸路,因為很多時候靈感來到的時候那首詩的「身體」基本已經成型,沒想到這種私下交流也被小人利用召開「批鬥會」,因考慮對大家的寫作有參考作用便在此順延一下:1,現代詩既不講節奏也不講韻律更談不上簡練優美,長此以往中國傳統文化的產業鏈會不會斷掉?對於這種說辭的流行,我認為是中國話語權機構長期忽視白話新詩啟蒙教育的結果,從幼兒園、小學開始,我們的家長、老師就一直指導孩子們背誦「床前明月光」「花落知多少」,但新詩這塊則只是沒有絲毫藝術含量的兒歌,那麼留在孩子們心中「詩」的形象概念就是古詩。但在他們逐漸長大之後,新詩卻像一個外來物種突然一下子進入了他們視野,兩種「物種」造成的反差與碰撞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令他們反感的那些長期得不到更新的政治抒情詩,造成他們中一些人對新詩感到抵觸、仇視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人甚至一直到老都討厭看到新詩。作為一個詩人來說,我感覺大可不必對此談虎色變,不但傳統死不了,格律詩也死不了。首先目前寫舊體詩詞的群體仍然很龐大,而且舊體詩詞本身所具有的簡潔、凝練、快捷優勢是新詩不可替代的,比如名勝古迹的題詞、社交場合的即興賦詩等等都是新詩無法比擬的,兩「文體」並行將是歷史必然;其次,與其說是新詩取代了古詩詞莫若說是包容了古詩詞更恰當,我在《揭開詩歌的秘密》一文中曾有過論述,儘管古詩詞也分抒情詩、言志詩、哲理詩,但總體卻是以抒情詩為主體的,即便最豐富多彩的唐詩宋詞也是以吟風弄月、把酒唱和、遊山玩水為主,理性詩從未掀起過歷史高峰。但新詩則真正解放了詩歌的「身體」,幾乎任何題材都可入詩,任何一種風格、題材都有可能成為時代的領跑者,與其在此費盡心思謀求「打通」弄成「二不像」,莫若尊重彼此「身體」比翼齊飛。而且,從前人探索看大都是以削足適履而告終(如何其芳、臧克家、呂進等都提出過新格律詩)。我的意見是,寫抒情詩的不妨參照一下古詩詞的韻律美,但也不必嚴格要求韻律和節奏,寫理性詩的還是多參考西方詩歌,畢竟讓一頭犀牛去舞蹈、讓一隻鸚鵡去亮出肌肉都太滑稽了。至於西方詩歌在翻譯之前是否押韻,我認為根本不用管它,因為除了拜倫、雪萊、普希金時代的少數感性詩講究韻律外,最近幾十年現代詩的內容基本都是理性的敘述的根本沒法押韻!!2,請不要數星星至於「節奏、空間、色彩、落差、點染、鏡語等」問題我勸你不要不要做具體細緻的考究,因為每一首詩有每一首詩的「身體」,它們身體的流線型是它們自身基因所決定的,根本無規律可循,我們只可在宏觀上掌握各種修辭技法即可,接下來讓情感節奏說了算,你要想從中找出一般性的規律,無異於和把天上的星星數清差不多。而且你剛發現一種最佳組合,下一秒鐘另一種相反的最佳組合又出現了,這麼累計下去150億種也不夠,比如,特朗斯特羅姆說,「必要時可放棄雄辯」,但到了艾略特的四個四重奏那裡,要放棄雄辯等於把思想放棄了,再到屈原的《天問》那裡,整首詩都沒了,但你能說特朗斯特羅姆在胡說嗎?再比如,「三字經」朗朗上口,四字詩也鏗鏘有致,五字結構更是「一覽眾山小」,七字結構更是絕代風華領風騷;但把它們打碎組裝成長短句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到了「自由體」時代,自由奔放的旋律更是冠絕古今,短句的帕斯、里爾克堪稱經典,長調的艾略特、金斯伯格也是氣壯山河,中間的沃爾科特、布羅斯基更是獨領風騷,策蘭有策蘭的晦澀之魅,希尼有希尼的淺白之誠,史蒂文斯有史蒂文斯的冷抒情玄妙,米沃什有米沃什的熱抒情真純,如此種種數不勝數。總體而言,我希望大家記住兩條,其一「情節性」,因為現代詩想實現古詩詞的「背誦式傳播」很難,恐怕離不開得意忘言的「聯想記憶法」,我在《突破「無為」困境,建構中國特色「詩歌有機體」》一文中已有論述,在此不再贅述。其二,遵從於靈感和自己的內心情感,怎麼想怎麼寫,不打亂它們的基因節奏。古人云,「開篇決定氣勢,終篇決定價值」,很多時候,你起筆的第一句(起興)便把整首詩定下了調子,你根本無權(更無必要)去改變它,即便有時感覺它「不合時宜」,恐怕強制改變也是得不償失,比如本人的長詩《憤怒的圓圈》,開篇兩句「天空從來無法自證他的高遠,大海從來無法自證他的藍」就很霸道甚至有些老氣,沒有像胡弦那種的「從物象關係起筆」的寫法更適合發表。我也曾想設法改變它,但若改變就感覺中國不該缺了這麼兩句,因為它填補了空白,權衡再三還是遵從了靈感所賜。二、詩歌因為「有用」才流傳世界上任何一門藝術都是因為「有用」才得以流傳的,詩歌也不例外,當然這種「有用」不是為政治服務的那種狹隘「有用性」,而是更體現在對人類靈魂潛移默化的凈化上,那麼詩人歌頌真善美鞭撻假醜惡的歷史宿命永遠也不會改變。儘管當下人民群眾已經嚴重疏遠詩歌,但詩人們不能因此就我行我素只寫自己五尺之內的小情緒小憂傷,更不應雲里霧裡不知所以然。這一點現代詩人應該向古人學習,如宋代大詞人蘇東坡,在身陷囹圄顛沛流離之刻,他並沒有顧影自憐訴苦哀告,反而寫下了膾炙人口的「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民間有句俗話,「莊稼不收年年種」,即便時代疏遠我們,我們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反而更應該寫下熱愛人類、熱愛自然的美好詩篇,期待著後世的追認。目前詩歌最主要的「無用」性體現在抒情詩抒不出情、理性詩說不出理,關於抒情詩抒不出情,我在批評《去天堂》一詩的調侃性、《蝴蝶斑》一詩的主題模糊兩文中均有闡述,在此不再重複,試問若一首詩的主體僅僅停留在單親兩姐妹老公都外遇或妹妹對姐姐的怨憤上,僅靠華麗修辭又能給世人以什麼樣的啟發呢?理性詩的理性無效,大多體現在靠主觀化意識流羅織語境導致本體模糊,靠雲里霧裡的修辭裝點門面導致枝椏茂盛喧賓奪主上,如以下鄭先生推薦的這首詩:羅生門 / 滬上敦騰一敬仰唐朝的民族,自身值得欽佩在京都古城,留下宮殿和玄疑茶藝精湛,手勢嶙峋。白鷺之爪拔響青天的古箏櫻花開啟瓶蓋,敘嘮酒精的別名一滴墨汁在清水中盛開移開玻璃杯。驛站迎來遲歸的黃昏那是先人遺留的水墨畫那是黎明叩啟柴門的手指那是纏綿悱惻的新婚之夜那是舊時戲台,下起的伶仃雨哦,荷花!承接過多少流年從未更改自已的睡姿二我無力懷古和回顧。在羊皮卷首歧義貫穿始終。誰敢拿生命打賭所有的記憶不是自擺烏龍?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黃連在心。黃雀在後遊手好閒的浪人形同野鶴對待風雲煙霧釆取了中立暖昧的態度自從上世紀八十年代暮秋,為了躲雨第一次走進紅樓,革命和古董就盯上了我贗品充濫框架;鏡子脫不掉虛榮空調房太乾燥。鸚鵡迷戀鳥籠為數不多的幾個同病相憐者,在羅圈飲交杯酒三科學與寫意對峙。重構與解構蹂躪立體主義的蘋果頭顱是最初的色情物一切歷史都是性史。人類將豹子趕進自已的喉嚨那裡是荒原,兵家設置的八卦陣西西福斯終生搬動的精疲力竭的石頭從骨節的斷裂處飆出的驪歌撕碎它,烏雲!留下香水搗毀它,城池!留足活口一朵外省的雲終於在大西洋上空形成雨閃電的根須,在瞬息間拚接達芬奇那顆透視人體結構的橄欖樹四我來了。我看見。我盲目我看見許多紐扣征服了肉體而體內的豹子,閉門不出大道無形。依稀可見隱士奔走在綢緞之上舉著白旗。火焰之外,滿街的紅線和黃線重疊火焰之內,燃燒著剛看完電影的半吊子白衣乞丐抓住我的手臂,眼神清澈:先生,請問終極是什麼?我指指人群,說哪一天他們自覺地將影子和瓶子分開哪一天便是救贖日。他邀請我去凱賓斯基灑店大堂喝咖啡,看指紋。一場服裝秀之後大雪臨門,覆蓋了來路和一座城市熟悉的背影五三瓦日光燈撐向珊瑚石瓶,唐宋山水畫立刻顯影黑暗中意外的收穫,自然和人功的雙重賜予小資和潔癖的完美傾力。並不能安撫一顆樸素的心婚禮套著葬禮,五十而知天命但不知那一隻手推開溺水者最後的房門清除一切雜物,用環保塗料粉刷牆壁新沙發上坐著一位似曾相識的故人拷問開始。豹子從體內竄出那一天你是否進入阿房宮?偷窺或者行竊?道德和品質無關真相。說出全部的恐懼說出並懺悔。可免下地獄說吧,局中人;說吧,局中局六反正噩夢會糾纏一生。隱瞞是鑽戒不是熱吻「房子會粉碎而書籍會焚燒它們安心於一個心靈的庇護所」在時間的長廊上溜冰,溜狗而那難以啟齒的謊言與動機始終不會說出彷彿一把鹽掉進河裡,蹤跡全無誰曾料想它會成為水中最初消失的物種上善若水。古書上說。誰都想把白玉摟抱懷中驅邪避禍。保持蘋果表面的紅潤光澤而背後的煎熬、幌然的悔意胎死腹中寒冷於寒冷中疊加。歧義在歧義中求證於是孤獨在探險中頻繁走神,變臉七咖啡和茶葉分屬於兩個集團。兩種最初的習慣我還是將杯子還給茶葉讓墨汁滴於水中伸展。盛開。化作荷花,蝌蚪,絕跡的魚種鸚鵡的紅嘴啄立於柴門。偶拾灰燼中重生的菠菜讓蚊蟲叮咬,讓癢回歸皮膚交出混濁。把明亮歸還給鏡子,把體溫還給流水當陽光把巨大的陰影強加給高塔下的空地陰影里吃草的牛和悄然綻放的罌粟花格外耀眼那是不可知的力量捲土重來那是最終的風景,血液的再次分配首先這不是一首長詩,也非一首組詩,而是一堆「意識流爛燉」式的集束,因為若按長詩來論斷它既缺少情節性、理性上的層次遞進又缺少字面上的時空照應,更重要的它沒有語境,象徵和陳述、思辨和敘事胡亂搭配一氣,完全局限於個人主觀化情緒之內,若按組詩其單個篇幅又不能獨立成篇,因而只能以意識流集束來命名。關於這種主觀化語境的意識流艾略特早有過論斷:「過於沉溺於自我,如同「邪魔附身」,導致詩人在驕傲的孤絕狀態中扮演了上帝替身的角色,誇大了個人見解的真理價值,虛構出一個被相對性統治的道德宇宙,越來越與存在的現實脫節,因而是一種異端。」,對於這種詩我實在不願意深批,寧肯在酒桌上面對面把這些話說出來,因為僅從前幾句便可看出作者詩齡不長或中斷較久,根本沒能力營造語境的張力,但在修辭上也頗具另類天分,一味砍伐可能適得其反,那就滿足以下某些人的好奇心,簡單點幾句吧:1,首先這首詩的標題和內文的搭配便犯了長詩大忌,一般情況下長詩的標題和內文是一種虛實相映的互補關係,因為一首朦朧的短詩可能是一首絕妙之詩,但一首無主題的長詩可能就是一首無效之作。因此,長詩內文玄虛鬆散標題必須集中明確,標題類似內文的「答案」(如《荒原》),否則讀者根本不知所以然,而內文以敘述為主,標題則可實可虛,如為理性當然要形而上一些(如《零檔案》),以體現質變和升華。而此詩標題為「羅生門」本就是含糊的,內文更是模模糊糊的玄虛意識流,這便造成讀者讀了也不知所以然的尷尬。因「羅生門」既有「地獄之門」原典故寓意,也有現在「羅生門事件」引申義,從本詩看第一種更靠近一些,權當隱喻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路歷程吧,也算讓小日本得到點啟發。2,再看看第一段毛病有多少:敬仰唐朝的民族,自身值得欽佩在京都古城,留下宮殿和玄疑雖然這句話不具有理性亮點(難道模仿也是優秀的代名詞嗎?),但這這種句子出現在一般散文中也不算什麼毛病,若形容別的國家或小日本侵犯中國之前也不算什麼不合時宜,但若現在寫到一首詩中作為抒情點,我不得不說出一個詞「彆扭」,因為日本人模仿唐代長安古城的風格再造一座「長安城」,其目的不是僅僅為了學習和尊敬,而是如同他們教科書中所言的,「我們是個資源枯竭的國家,我們要發展就必須……」,由此順延的畫外音是,但中國卻是個物產豐富的國家,那裡才是我們未來的理想棲息地。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以資深的毛主義紅戰士自居的鄭老先生偏偏要讓我學習這首詩呢?那麼接下來,這幾句對日本京都茶館漂亮的修辭,無疑令我在感情上打了折扣:茶藝精湛,手勢嶙峋。白鷺之爪拔響青天的古箏櫻花開啟瓶蓋,敘嘮酒精的別名一滴墨汁在清水中盛開當然「漂亮」也是相對的,合在一起也是很笨拙,前面已經有個自造詞「手勢嶙峋」了,下一個還有必要再去修辭「手」嗎?再者「手勢嶙峋」「櫻花開啟瓶蓋,敘嘮酒精的別名」和「白鷺之爪拔響青天的古箏」根本就不是一個語境中的東西,前者屬於敘述,後者屬於象徵,這不讓草履蟲和試管嬰兒結婚嗎?再接下去這段更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以然:移開玻璃杯。驛站迎來遲歸的黃昏那是先人遺留的水墨畫那是黎明叩啟柴門的手指那是纏綿悱惻的新婚之夜那是舊時戲台,下起的伶仃雨哦,荷花!承接過多少流年從未更改自已的睡姿首先第一句便是詞不達意,既然你已經深深陶醉其中,那麼應該是「黃昏的狐狸」不知不覺來到才對,幹嘛還「驛站迎來遲歸的黃昏」?這不又修辭反了嗎?你接下去從「那是先人遺留的水墨畫……下起的伶仃雨」到底修辭的是什麼東西呢?詩歌中的「跳躍」指的是語義的跳躍,對於敘述還跳躍個什麼勁?有人說修辭黃昏,作者看到的黃昏勝景,當然不對,還有用「黎明」修辭黃昏的嗎?有人說可能作者靈魂出竅了,但讀者知道你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嗎?即便你當時真是這麼想的,也該把這段排比找個對應物吧?!還有人說是作者可能是對「一滴墨汁在清水中盛開」一句的修辭,可能在修辭一個人作畫,但你中間莫名其妙的加了個「移開玻璃杯。驛站迎來遲歸的黃昏」的塞子,讀者還能和你同步嗎?況且,「那是纏綿悱惻的新婚之夜那是舊時戲台,下起的伶仃雨」這些修辭根本就不是對形似的修辭,與場景無關。由此可見,這段修辭實際是作者此刻的思想感情,由眼前之物觸景生情聯想到的,但你想到就告訴讀者你想的得了,那麼神神秘秘的鬧鬼幹嘛呢?3,接下去還是不批了吧,還是送給作者幾句話權作「耳旁風」:①從你的創作風格看,你目前還未確立自己的創作風格,充其量還是個「三人合一體」,只不過這三個人的優點你沒學到,缺點學了不少,第一個是學院派的歐陽江河,你沒學到他刁鑽的構思,峭拔的思想,但學到了他抽象的思辨,如「科學與寫意對峙。重構與解構蹂躪立體主義的蘋果」、「咖啡和茶葉分屬於兩個集團。兩種最初的習慣……」這種冷冰冰的文字遊戲不屬於可感受的詩歌範疇,而屬於可認識的意思或哲學範疇。第二個該是柏樺或楊典,你學到了他們用奇詭的社會新聞作典,但沒學到他們的幽微締結手段,內在銜接比較松。第三個該是于堅,你學到了他兩個大缺點:敘述過程的跳躍式斷句和「賦寫作」,當然這個「賦寫作」不是「賦比興」的「賦」而是「文賦」的「賦」,簡而言之就是押韻的「文」,指向的是意思而不是詩,只不過你沒學到于堅批判現實的開碑裂石之力。②當年蘇東坡曾批判秦觀「小樓連苑橫空,下窺綉轂雕鞍驟」一句「十三字只說一人樓下過」,敘述的意義不在敘述本身,而是在事中說理,因此不需要把敘述過程也弄得玄奧無比,這類似新改良的小學課本,那道題本來很簡單,但要看懂上面的題解卻很難,實屬本末倒置。③網路淺閱讀時代會擠壓出很多泡沫,其中有很多人氣不錯的作品便是靠詞語的生僻新鮮贏得的,但細讀之下不免漏洞百出。這是因為,現在的讀者就像趕火車,匆匆忙忙到處轉,隨便看到幾句生僻耀眼的便複製下來回復走人,他們根本沒去深究作品背後的思想和構思,希望你(當然也包括我自己)不要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三、初學寫詩多少行最合適嚴格意義上說多長多短的詩都有好詩,但若如此回答就和沒說一樣,如果你自度沒有特朗斯特羅姆的濃縮天分,我認為寫20——40行的詩比較鍛煉自己,這是因為,現代詩多是以理性訴求為中心,太短了那個「彎」根本拗不過來,近三十年西方傳到中國的好詩大部分也是20--40行之間,目前各大刊物奉行的15行以內的「短」對詩歌而言是條死路。當然了,也不要削足適履,沒必要寫成這麼長的非要強制寫成那麼長,我早年有一首20行左右的詩《曇》,最後我把它刪減為了一句:「掌聲一地落英」。四、一首詩該考慮幾個讀者?初學寫詩的朋友很容易被讀者的褒貶所干擾,因為他們還沒產生自我價值確認的信心,那麼面對那麼多的七嘴八舌如何確認自己作品價值呢?我的意見是只尊重「兩個讀者」,以他們的態度為核心。這兩個讀者是誰呢?1,你所崇敬的一流詩人,2,一個初中以上文化的非詩歌寫作者。前一個可告訴你作品存在的真正缺陷所在,後一個可保證你不至於偏離詩歌的大方向,李白、白居易、蘇軾等大家都是這麼做的。至於中間的詩人讀者可以參考他們意見,但不要以此為主。初學寫詩的朋友如有詩學疑問可直接發到本人郵箱yzygggg@163.com,我會抽時間集中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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