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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那一晚》

林徽因,浙江杭州人,中國著名建築師、詩人、作家。其丈夫梁思成是梁啟超的兒子,也是著名的建築歷史學家、建築教育家和建築師。林徽因的作品有很多,其中《那一晚》可以稱得上是其上乘佳作。有人說這首詩其實是林徽因對徐志摩那一段隱秘愛情的追憶,並真實而又細膩地刻畫出林徽因當時寫這首詩的心情。

《那一晚》

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

澄藍的天上托著密密的星。

那一晚你的手牽著我的手,

迷惘的星夜封鎖起重愁。

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

兩人各認取個生活的模樣。

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飄,

細弱的桅杆常在風濤里搖。

到如今太陽只在我背後徘徊,

層層的陰影留守在我周圍。

到如今我還記著那一晚的天,

星光、眼淚、白茫茫的江邊!

到如今我還想念你岸上的耕種:

紅花兒黃花兒朵朵的生動。

那一天我希望要走到了頂層,

蜜一般釀出那記憶的滋潤。

那一天我要跨上帶羽翼的箭,

望著你花園裡射一個滿弦。

那一天你要聽到鳥般的歌唱,

那便是我靜候著你的讚賞。

那一天你要看到零亂的花影,

那便是我私闖入當年的邊境!

林徽因在童年時留下的陰影決定了她獨立自主的性格,留學時期受到西方文化的熏陶,也使她對於浪漫純真愛情的嚮往,所以早期她的寫詩風格大多充滿了浪漫主義和唯美主義 。《那一晚》是林徽因在1930年左右,在香山雙清別墅休養的日子裡寫作的,當時的林徽因與徐志摩正處於非常尷尬的時期,林徽因與梁思成結婚,徐志摩也離婚再娶。而徐志摩與梁思成是很好的朋友,梁思成的父親梁啟超更是徐志摩的老師,這樣複雜的關係也致使她們倆只能把對另一方的愛慕之情給予在自己的詩句中。

1931年4月,當時因為徐志摩擔任某期刊的主編,《那一晚》這首詩才得以發表。不久之後,徐志摩自己發表了一首詩《你去》: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著你

放輕些腳步/別叫塵土揚起

我要認清你遠去的身影/直到距離使我認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響你的名字/不斷地提醒你有我在這裡

為消解荒街與深晚的荒涼/目送你遠去

這首《你去》是徐志摩來回應林徽因的《那一晚》,可見徐志摩也是對林徽因戀戀不忘,對林徽因也同樣充滿了浪漫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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