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書家胡立民
圖為胡立民(左)先生與旭宇先生合影 胡立民:書以載道 承古開今 初次領略胡立民先生的書法面貌,是2013年9月在「駐華使館外交官茶座中國書法藝術鑒賞活動」的時候。那大幅的行草中堂,筆墨淋漓,激情流蕩;那小幅的手札、小品,閑雅精緻,沉著洒脫。 學藝:「只有深入臨帖,才知古人的偉大。」 入選國展並獲獎,對於許多書法創作者來講,不妨是一種成功,但胡立民說自己不敢滿足。他說,感覺自己的筆畫過於細長,欠豐滿、敦厚,像耍大槍,排列也多以平行出現,仍需要努力改變。不斷學習、不斷否定自己就是求己的開始。 後來,胡立民就把歐陽詢的《化度寺》作為他吸收營養的來源,特別是《化度寺》中橫畫排列角度由斜到平、由平到斜的變化,使字內空間的調節非常豐富,字外又不失於平正,筆畫粗細的搭配,用筆節奏的控制等,是他對《化度寺》體會最深的幾個方面。胡立民說:「應該說,是歐字給我打下了正書基礎,算是個"根"吧。」
胡立民行草斗方 胡立民認為,學書是有階段性的。他舉了自己理解虞世南寫的碑帖—《孔子廟堂》的例子,他說剛開始自己看不出它的好,但隨著鑒賞能力的提高,他漸漸能體會到該帖純靜、恬淡而溫潤的氣息了。從這一事中,他感悟到,書法創作筆畫的自然、結構的平和完全是創作時心態的驅使,並非平日積累的再重複,而是再加工、再創作。臨帖是學書最基本的手段,體會帖里作者書寫的心境則是要旨。 「只有深入臨帖,才知古人的偉大,只有創作作品才覺我們對古人理解的淺薄。」胡立民告訴中國經濟網記者。 工夫更多地表現在方法、領悟、理解和智慧上。從技法上講,胡立民書法的前期有效的積累是很紮實的。胡立民回憶說,「當我發現歐陽詢的《皇甫誕碑》,其中那種洒脫、險勁、聚散所表現出來的大氣和神采立刻把我吸引住了,知此帖乃醫我字病良方也。於是我投入到了《皇甫誕碑》的臨習,找其規律,發現特點,有的放矢地抓自己要的東西,特別是找出具有代表性的字,放開膽子把字寫大、寫散,大橫大捺放出去寫。還有的字需要寫小、寫緊,對大字加以修飾、補充。這樣,經過上下字險絕、欹側、方正的搭配,便出現了曲線的和諧美。我大膽把它用進創作中,字的結構開張而有變化了。之後的一個階段,我寫字雖不純是"歐味",但仍然保留著當時在《皇甫誕碑》中體會到的那幾點。」
胡立民楷書條幅 由此可見,胡立民在上述法帖上所下的臨寫功夫是令人驚嘆的!他現在的楷書從結構、筆法上又有了自己的獨特追求。這裡不能不談到他對碑的追求和借鑒。他將魏碑的自然、質樸、行拙、靈動、活力等元素皆有機結合在一起了,並在隱約中融合了歐字的靈魂,感到大拙浮顯大巧,給人以一種古樸傳統,賞心悅目的感覺。數百遍的通臨和分析比較,使他逐步掌握了古人的筆法和結構。既造就了手上的功夫,也提升了自己的心境和眼力。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一番磨礪和積累,胡立民筆下的楷書和行草就有了非凡的氣象,能將洗鍊、暢達、雄肆、宏逸、古樸、沉著、豪放等多種因素集於一體,而且又能使每件作品之間儘可能離開一定的距離,避免千字一面,千紙一同,這是殊為難得的。他的作品讓人們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一種因為飛揚的筆墨而帶來的心靈的震撼……他的楷書和行草既讓我們感到似曾相識,漢唐古風撲面而來,又讓我們感到他個人情趣的張揚,在試圖不斷形成屬於自己的一套藝術語言。 創作:三十餘年書法創作漸入佳境 中國書法家協會副主席旭宇在談到胡立民書法時指出,立民把先人總結的章法中關於字的大小、聚散、長扁、倚側等變化的規律,加上自己創作的體驗,以形象的語言作了表述,比如說到"聚散"立民認為,散者,由於筆畫間的疏朗空闊,使它具有了相對的包容性,也有了對他字的容納性和吸收性,也由於內部空間和外部空間溝通的廣泛,使整個字呈現出相對的開放性,反之則為"聚"。這種字形同聚散的相互依賴和補充就增加了作品的融合感。 在仔細欣賞胡立民的書法作品集後,旭宇先生感慨地說,「這是他從事探索楷書三十七年心路里程的總結,樸實而深刻;其次,他細緻人微的分析古人,也大膽地解剖自己。多年來,我也寫些楷書,研究碑帖和墓誌,只是沒時間像立民這樣把它總結出來,與大家交流,頗感遺憾。而今天,立民的有些探索正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確實引起了我的思考和共鳴。」
胡立民行草鏡心 胡立民說,書法不僅僅是從技術到技術,而是注重「由技進道」,要在過硬的技法技巧的支撐之下,進一步超越技術,向道的層面深度掘進。然而,道是不可言說的,所謂「道可道,非常道」是也。道的東西只能靠我們各自的心靈去體驗和感受。書法作品的意境,實質上就是「道」的某種體現,一件作品,如果缺乏意境,縱然在技術上再怎麼無可挑剔,也只能算是一件美術作品,絕不能稱之為是一件優秀的書法作品。胡立民一方面特別注重技術,幾欲「退筆成冢」、「池水盡墨」;另一方面更注重自我綜合素養的修鍊,通過讀書、遊歷和廣泛的學習、交流、切磋,不斷提升自我,塑造自我,他對書法特別是楷書本質的理解的確具有獨到之處。 胡立民宗法魏晉,把「二王」行草書作為了自己的專攻方向。在對「二王」的學習上,他很注重字的造型和經致的用筆,更注重於字的神采。他的草書充滿了激情,放得很開,沒有拘謹感。其細膩之處又有一種宋人手札的味道,顯得尤為精緻;奔放處又顯得非常大氣,風塵洒脫、瀟洒自得,縱橫披闔,著墨運筆,流暢如江河奔瀉,激情飛揚,似天馬行空,這些外看超然世外,輕舞飛揚,細品則覺法度森嚴,沉穩自適。 細品胡立民作品,感受行雲流水的筆墨結構,自然靈動飛舞,偶有蒼茫雄渾的筆勢。以二王為主旋律,旁涉孫過庭書譜,間有蘇軾之豪放,也有懷素的淡雅清秀俊朗。胡立民從古典中汲取營養,落墨即見風采,縱橫揮灑頗有大家風範,行雲流水中自得風韻。筆在線的運行中找到規律,與心靈跌宕起伏的情感交融,在生動流美中得到釋放。表現出的是一種「書者,心之跡」的袒露,留下了儘是氣韻藏於筆墨的生動和神馳。
胡立民楷書條幅 感悟:「孰能感悟書法藝術妙理,自是高手。」 胡立民認為,書法藝術的生命在於不斷求變求新。求新是指中國書法長河中的大課題;求變則是小課題,求新只是他遙遠的目標,求變才是他眼下的追求。儘管離他追求的目標還相差甚遠,但他體會很深: 首先,不能用同樣的態度和方法臨自己所喜歡的字帖。在主臨好一帖之後,就要善於發現自己存在的問題,以其它帖之優長做補充。這時,臨帖就要選帖里的一個方面去學,這就是主攻和博採相結合。如果不加分析,不分主次地去臨每本帖,最後仍丟掉的是自己,上手的東西只有你最後臨的那本帖,費力不討好。 其次,不把「博採」當成加減法。一說博採,有的人就認為,把柳點、顏撇、歐捺相加便是,這是誤區。博採是在學好一家之後,並在藝術觀點逐漸提高中,用較固定的審美意識把所學到的其他帖里的優點加以合理地調動、有機地結合,從而進行一種全新的藝術創作。 第三,將行草中字型的變化用於楷書創作上。楷書雖說字字獨立,但絕非大小一樣,如列運算元。楷書的變化也要講順勢造型,才能達到全篇融合:大小相配有節奏,聚散相補可融合,欹側相生出韻律,長扁相宜得情趣。 第四,要掌握一個字的多種寫法。書法創作要充分運用繁體字、異體字,它對調節章法、安排布局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書法藝術在於悟,不在於苦練,孰能感悟其妙理,自是高手。」胡立民說,以上四點並非經驗,只是他的一點探索和體會。「在書法藝術上追求變總比守著某家不動強,但求變必須要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符合書法本體的藝術規律的情況下求變,否則會墜入野道,變的狂俗,就事與願違了。希望有志於書法創作,特別是楷書創作的朋友,要充分認識"變"的重要,更要認識"變"的根本,這樣才可能邁出"既有古人氣息,還有時代風格,又有自己個性"的第一步。」
胡立民行草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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