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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父親不會跌倒

蕭堯、蕭君在鋼琴前

四兄妹幼兒時照片

單靠一個「打」字就能進北大,那直接辦集中營得了

人物周刊:《所以,北大兄妹》一書是今年7月份出的,一直不溫不火,為什麼5個多月後忽然會引發這麼大的關注,這個在你預料之中嗎?

蕭百佑:是啊,萬炮齊轟,惡評如潮啊!我平常不用電腦,也不上網,我的助手看到網上那麼多人罵我,都氣哭了。我太太也很擔心,她昨天也問了同樣的問題,「為什麼忽然這麼多人罵你?」

教育問題,尤其是家庭教育的問題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大問題。「60後」生的孩子是「80後」,「80後」現在也開始為人父母了,這兩代都有關於家庭教育的各種糾結,成功的失敗的快樂的痛苦的、跳樓自殺的、爸爸是誰的……這個話題很自然成為社會最關心的問題。

我寫書的時候,就確定了一點,說真話!是怎麼教的就怎麼教的,是怎麼管的就怎麼管的。我打了孩子,並且有自己一套完整的關於「懲罰性教育」的主張,我不會編瞎話來騙讀者。那些說自己從來沒打過孩子的家長,請他跟我一起,說說真話!要麼到教堂去說,要麼到寺廟去說,要麼在雷電交加的晚上到郊外去說。

那既然這本書大家這麼關注、熱議,而且是惡評如潮,我就有責任把「懲罰性教育」這個事情跟大家說清楚。我參加了很多電視欄目的錄製,他們一般都會請專家,我覺得有些專家確實有點偏頗:第一,他可能沒有經驗;第二,他可能是拿來主義;第三,他沒有調查研究,沒看這個書,不了解我,根據編導給他的提綱就來了,先入為主,萬炮齊轟,這些炮,都很寶貴,但是浪費了,打錯方向了,誤導了很多觀眾讀者。如果就靠一個「打」字就可以進北大,那還得了?那就直接辦集中營得了,還辦大學幹嘛?還需要什麼好家長,那就召集些悍匪得了。

人物周刊:很多人質疑你特殊教育實驗的成果,「一門三北大」,但是你的孩子分別是以港澳生、留學生的身份考進北大的,他們認為聯考和高考的難度是不能比的。

蕭百佑:之前貴州電視台有個節目,讓一個專家跟我做電話連線採訪,他做了很多功課,掌握了一大堆數據,想要說明聯考跟高考不具有可比性,意思是我的3個孩子考進北大成色不足。

我書里絲毫沒有隱瞞我的孩子是參加聯考上的北大,但書中還有其他信息是這位專家沒看的:我的孩子從初中就是全校成績出眾的學生,老三是以中考第一的成績考進華南師範大學附屬中學的,他們讀的都是廣東最好的高中,他們的師姐師兄前五名都是被保送到清華北大人大中大那些一流大學的,他們的同學中,一些平時成績不如他們的,高考成績也非常出色,同樣考上了一流大學。

我的孩子持香港或者美國護照,沒有身份證,不能參加高考,這是國家政策規定的,並不是他們能夠選擇的。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體系都是為了高考做準備,但是高考前4個月,不得不離開學校,去參加聯考補習,去適應一個全新的考試系統,我的二女兒因為不能參加高考,哭了好久。她現在作為北大三年級的學生交換到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了,去年也去了英國。獲得交換資格時,她跟那些通過高考的學生是在同一個平台上競爭的。

人物周刊:你認為這本書完整表達了你的家庭教育理念嗎?這本書里有許多做法是普通家長不能接受、不能贊同的。

蕭百佑:我認為我的這一套是科學的、完整的、以人為本的、和諧的、可持續發展的,你只要看我的書,這每一條都符合,是負責任的。

以前我不敢提到這個高度,但是現在社會上的簡單總結、負面評價的聲音太強了,我有責任提醒家長,不讓他們被媒體或者某些專家誤導了。第一,我鄭重地說:打,必須打!但是限定在12歲之前,為什麼?他不懂道理,不聽道理,犯了錯誤,在家長事先聲明、孩子事先了解會受到什麼懲罰的情況下,家長必須針對孩子的錯誤做出懲罰,而所謂懲罰就是要體罰。

回過頭來,我希望跟大家把「懲罰性教育」說透,不是一個「打」字了得的。不打不行,但打分3個階段,12歲之後不能打了。12歲之前,孩子是個模子,你鑄什麼就是什麼。到12歲之後,你放什麼就放不下了。12歲時,小孩已經形成了他的行為習慣,思維模式和判斷標準也基本定型了。打,打不進去了,所以,我一再強調12歲之後,第一,不能打;第二,也不用打。因為孩子已經形成了良好的習慣,已經走向一種自覺。

12歲之後再出現偏差,家長就要用溝通、聊天、說教的方式,他就很容易聽道理。就等於天宮一號,上去了,火箭就脫落下來,不用動力助推了,但是下面的科技人員不能停啊,你還要修正、監控。

人物周刊:從你書里,我看到你的孩子們對於體罰記憶很慘痛,為什麼你自認為打得很人道?

蕭百佑:家法永遠在我旁邊,一個大花瓶,裡面插著藤條或者雞毛撣子。犯了錯誤,讓他(她)自己根據以前約定好的家規,自己算,犯了幾條,每一條打多少下,總共打多少下。然後走過來說,「爸爸,請你打我!」

為什麼要用藤條打呢,藤條很容易打出印的。你可以試一下藤條的那種好處,以人為本,也包括藤條。你不能拿著什麼就打,而且我堅決反對用手打。

另外我說的「打」是正常的打,不是暴打,而是教育性的打,懲罰性的打。

人物周刊:你太太從一開始就支持你這種教育方式嗎?

蕭百佑:她非常了解我做事的特點,第一,有計劃;第二,有步驟;第三,有原則。對孩子對家庭,應該說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創造最好的條件給他們。她生4個孩子,坐月子都是我一個人伺候。她知道我對她、對孩子的那種負責,所以她一直都支持、配合我。

我的孩子必須服從家規

人物周刊:你對孩子超出常理的嚴格控制和約束,在我看來,比打還難以接受,這種高壓管束從來沒有遭到他們的集體反抗嗎?

蕭百佑:很多人反對我都是集中在這一點,不允許孩子有任何課外活動,大學之前不允許有朋友,反對我的大部分是學生或者是年輕些的父母,我很堅決——高中之前,包括拿到大學通知書的學生,在高三畢業後的暑假階段,就應該沒有朋友,只有同學,只有親人。

人物周刊:學生時代,同學就是朋友,朋友多數來自同學,朋友跟同學怎麼分得開呢?

蕭百佑:那差得遠了。同學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個老師、學同一個課文,這叫同學。

人物周刊:你的意思是他們的交往必須限定在校內,現在很多小孩約著周末在肯德基寫作業,你是絕對不會允許吧?

蕭百佑:那堅決不行!為什麼孩子不能有朋友呢,朋友有兩種,好朋友、壞朋友。孩子是沒有標準的,好朋友就是互相幫助,馬克思跟恩格斯,毛澤東跟朱德,你跟我,(笑)那都是為了偉大事業,為了大眾。小孩能有這個分辨力嗎?交什麼朋友,你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以前我們小的時候還說得過去,學校就在家附近,每個家都知根知底,各家小孩大人都熟悉,大媽啊、阿姨啊地互相叫,上你家喝湯,到我家喝糖水,互相串的。這樣的孩子在一起不要說交朋友,就是同性戀我都不反對。放心啊!

你現在的同學哪知道他哪裡來的,家庭背景參差不齊。我是學金融的,全部定量的,絕對量化。我對我小孩說了,學習前五名的可以多交流,其他的統統沒必要。

人物周刊:你不怕孩子覺得你勢利?

蕭百佑:這個勢利,應該。為什麼,人往高處走,就這麼簡單。「取法乎上,僅得其中」,永遠都有個最好的目標。為什麼運動員都分國家隊省隊市隊的,時間精力能力資源都要集中,都要調配,那就往好的地方走,這不叫功利,真的不叫功利。

人物周刊:做個假設,如果班裡第一名的小孩過生日,邀請的都是前五名的小孩,你會讓你的孩子參加嗎?

蕭百佑:第一,我反對家長給孩子做生日會,我們小時候怎麼過的?我的生日,首先一大早起床,在我媽媽上班之前——我媽媽是工人——我煮好一個雞蛋給她。是這樣紀念自己的生日,因為兒生母苦,紀念的是這個。現在調過來了,當主角的是小的,開玩笑!給小孩開什麼生日party?小孩的生日可以慶祝,在家裡好好吃個飯,讓他煮個菜給爸爸媽媽,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沒有什麼party不Party的。

回過頭來,哪怕你什麼同學,再優秀的同學,由於我有這個原則,我就反對他參加。你讓他去別人那裡,就會讓他和你所主張的價值觀造成衝突。

書里也有寫到,蕭堯有次有個同學生日,他要送生日禮物,好,做好,送過去給同學,送完就走。孩子有點委屈,戀戀不忘,但也就是這種教育讓他知道什麼叫家教、什麼叫規矩、什麼叫服從。

我的所有孩子,都是服從我的,那不是因為打與不打,而是對與不對。當然有很多東西他們可能還理解不了,但他知道,這個情況我可能還不能理解,但爸爸肯定是對的。

我在家就是皇帝

人物周刊:你從哪裡來的自信,可以在孩子面前扮演一個絕對權威,覺得自己做的就一定是對的呢?

蕭百佑:我在家就是皇帝!第一,我屬龍,屬龍的人是這個性格,第二我是處女座。

在他們面前,我就是一部百科全書。有時候他們提一些問題,我也有很陌生的時候,我首先回答了再說,不管對錯,不能猶豫,首先建立權威,權威不能打破。至於內容嗎,可以修編的嘛,與時俱進。

人物周刊:比如?

蕭百佑:很簡單,走到路上,孩子問,爸爸這棵樹叫什麼名字。我不是學農業的學植物學的啊,我也不知道,但是不能說爸爸不知道。「噢,這個叫闊葉楓。」其實你回答了,他也記不住。回家一查,啊,說錯了,我會糾正。兒子啊,那天咱們看到的那棵樹,其實是……

人物周刊:扮演一個全知全能的至聖者是很危險的,你不怕哪天你自己跌倒了,然後孩子統統因為你而跌倒嗎?

蕭百佑:不擔心,沒有「然後」,在家裡我就是最偉大的,比毛主席還偉大。

在孩子心目中,好父親不會跌倒。所以有問題的男孩,都是因為他爸爸不愛他媽媽,或者是犯了一次不可饒恕的錯誤。當父親只要對太太好,就永遠是兒子的榜樣,如果父親對不起媽媽,這個兒子肯定要報復父親,他報復父親的唯一方式就是我不聽你的,你讓我東我偏要西。

家教為什麼不說父教,或者母教,而稱為家庭教育,這是很科學的,就是整個家庭,父母一起,組建一個溫馨快樂的家庭。我打孩子的時候不允許他們哭,打完可以哭,媽媽給你塗藥水的時候怎麼哭都行,媽媽會溫柔地安慰他們。懲罰性的教育跟鼓勵關懷式的愛的教育相結合,才是最好的家教。

我覺得大家第一,不要談打色變,第二,不要虛偽,要講真話。你打孩子打得好打得科學,打得精確,孩子會感激你。打得不好,打得不科學打得不精確孩子會怨恨你,作為家長要拿捏一下。

第二,家長有沒有以身作則,你讓孩子寫作文,那你爸爸寫不寫,媽媽寫不寫,哪怕自己寫不好也沒有關係,有沒有認真看兒子寫的東西,問老師兒子寫得怎麼樣。在關心孩子這點上,有沒有做到自己該做的。

人物周刊:你的幾個孩子是你的驕傲,但是大家普遍擔心他們的心理狀態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好,很多媒體都希望能夠與他們面對面交流,聽聽他們真實的看法。

蕭百佑:我比你們更希望他們能站出來,現身說法,讓大家看看他們身上究竟有沒有所謂的「奴性」。我受到那麼大的壓力,非常希望他們能站出來,給媒體看看實際情況是怎樣的,我自己跟他們做工作,也請我太太幫忙說服他們,但是他們不願意,不想受打擾。到現在為止,只有蕭堯在東方衛視的「東方直播室」上接受過一次電話連線採訪,並且他說了,那是唯一一次。

他聯合3個妹妹開了一次家庭會議,之後幾個孩子分別發簡訊給我聲明他們的態度:在他們研究生畢業之前,他們今後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我雖然沒有得到他們的支持,但兒子這做法我很欣慰,我給他打電話說,蕭堯,爸爸非常高興你能成熟地處理事情了,第一,你有立場;第二,你有觀點;第三,你有方法。

人物周刊:我惡意揣測一下,他們在你手下默默忍受了那麼多年,才不會出來替你搖旗吶喊呢。

蕭百佑:他們有沒有這個想法我還沒有溝通過,我不排除會有。

但千萬別說我對孩子只有管束壓迫,祖宗家法,以父為綱,在家裡我的權威是不能懷疑的。但是在平常生活中,我是給孩子做牛做馬的。

我的孩子最喜歡跟我到廚房去,我把他們叫來,一個個教怎麼煮菜,我認為一個家庭,一家之主,不管男的女的,願意下廚,帶著孩子,感染孩子,這個家庭肯定快樂。吃得好,一家都安樂,這個好,不是說頓頓魚翅燕窩,而是一家人在一起,有情有愛的日常生活,這個是生活的基石。我兒子學了我的手藝,很會做飯,做一桌子菜招待客人都沒有問題。

人物周刊:孩子考上北大,某種意義上講,只是按照你的意願完成了部分的人生計劃,你對他們的未來有什麼設想?

蕭百佑:他們拿到大學通知書後,我們馬上回祖墳上香,感謝祖宗啊,我對孩子的要求就是光宗耀祖。

人物周刊:在你看來,做到什麼份上稱得上光宗耀祖?

蕭百佑:第一,對社會有益有貢獻,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第二,對家族有貢獻,讓家族人丁興旺,我給每個孩子規定不能生養少於3個孩子,這是我的家規;第三,一定要讀完博士,這是死規定,除了學藝術的老四,當然她也可以。

人物周刊:過於強勢的父親往往帶來孩子的反叛,你不怕兒子博士讀完,萬念皆空,要遁入空門嗎?

蕭百佑:沒問題啊,他們長大以後,道路可以自己選擇。但是你該完成的義務要盡啊,爸爸媽媽為了你付出那麼多,社會教了你,老師給你那麼多,你最後說遁入空門拿個缽子也有東西吃,那不行,責任還得要盡。你給我生個孫子之後,空門什麼門都跟我無關,但是家族興旺是你的責任。像弘一大師那樣,有子有女,對祖宗已經有交代,對於凡塵有交代,他在藝術、文學、話劇等等方面已經彪炳千秋了,最後轉到空門,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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