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實業家張謇與印光大師的佛緣

張謇(1853-1926),字季直,號嗇庵。1853年7月1日出生於江蘇海門,是中國近代著名的實業家、教育家,主張「實業救國」。他一生創辦了20多個企業,370多所學校,為我國近代民族工業的興起,為教育事業的發展作出了寶貴貢獻,他1894年中狀元,授翰林院修撰。因此,被稱為「狀元實業家」。

孔子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據傳,張謇考進士的時候,翁同龢本來把他推薦在第三名。原第一名雖然文章更好,但在八大胡同妓院作過詩,被慈禧太后淘汰,最後選定張謇為第一名。張謇去拜謝翁同龢時,翁同龢認為他祖上必有積德之事,才會陰差陽錯得中狀元。張謇回家問母親,果然他父親在擔糖換破爛時曾撿到一百六十元大洋,拾金不昧,還給失主,而且賣掉自家房子幫失主還債,救了失主一家三口性命。由此善緣,狀元郎才托生張家。這也證明佛教善惡有報、因果不虛。張謇先生與近代高僧、凈宗祖師印光大師有過書信來往,佛緣不淺。

一、因募印《安士全書》,間接結緣

張謇通過他的門生江易園居士的介紹,也與當時的凈土宗師印光大師結下了佛緣。在此之前,印光大師為募印縮小排版的《安士全書》,曾托南京魏梅蓀居士請張謇出資助印。印光大師在給魏居士的信中說:

通州張季直,商業興隆,富有財力,熱心公益。竊念光流布《安士全書》,乃為國民謀利樂。其事之辦法,絕無弊竇,彼若知之,當亦出巨資,以期救國救民於不涉形跡之中。但光素未會晤,不便函勸。閣下倘能憫光愚誠,致書奉勸,彼若肯發數萬部,或數千部之大心,則惠及國民,曷勝慶幸。即彼不發心,而閣下為國為民之摯誠,亦已發露,其於成就凈業,固為既深且廣矣。

魏居士與張謇聯繫後,張謇答應稍後從事,印光大師回信說:「季直先生,許於後來從事,實為莫大功德,遲早固無二致也。」同年,為阻止江蘇廟產興學風波,印光大師曾托魏梅蓀居士轉請馮夢華、張謇幫忙斡旋。

二、門生介紹,與大師通信

1922年農曆十月,江易園居士在給張謇的信中介紹自己所學的是「西方彌陀此土釋迦兩世尊慈悲開示之優異方便凈土法門」,介紹「印光老法師,今日凈宗老宿,蓮池、蕅益之流也。謙奉上印老法師《文鈔》及《凈土聖賢錄》各一部,余書隨後再寄。」(《上南通張嗇庵師書》)

印光大師向南通師範學校寄了三十部《印光法師文鈔》,江易園居士把消息告知張謇先生。張謇從學校請來文鈔閱讀,歡喜讚歎,就給印光大師寫了一封信,內容如下:

印光禪師座下:久聞高行,未結法緣。易園訊告,曾荷惠寄《文鈔》於通師範校。謇初不知也。詢校主任,則去年已得卅部。亟索讀之,知能以此一心證彼三昧,以佛為宗,以儒為輔,所謂無人無我,有體有用者也。其歡喜讚歎讀誦受持者寧惟一二而已。顧後進根器多薄,稍有智慧者得承法施,能明本性,豈非當頭之棒喝。善哉善哉。謇暇時山居,偶亦看經,不知何者禪也,但覺凈耳。即凈而禪,頃聞師之說矣。張謇十月四號即八月十七日。

大師回信指點禪、凈區別,勸張先生生信發願,迴向往生。原文如下:

光一無知無識之粥飯僧耳,由徐蔚如謬以蕪稿再四排印,竟致瀆及青眼,尚不以蕪穢見棄,反謂其儒釋融通,有體有用。殆所謂志在敬佛,遂忘其僧之庸劣也,感極愧極。易園與光,殆有宿緣,每欲拉閣下以同往西方,俾無量劫來,及與現生,所培之善根福德,同歸實際,光極為佩服。以閣下當代文宗,光一無知無識之掛搭僧,故不敢隨易園之班,以修書奉勸也。今接閣下華翰,見其曾看佛經,不知何者禪也,但覺凈耳,不勝欣慰。足知閣下般若種子,殆非一佛二佛三四五佛所之所種者。夫禪至於不知,方是真禪,以見聞覺知,皆意識中事,唯其不知,方能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露真常,即如如佛耳。凈至於但覺,則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佛不二,心佛一如矣,否則何名但覺?閣下見解如此,已是超越近之學佛者萬萬。倘再能生信發願,迴向往生,則上品蓮台,當可獨據。或恐閣下於禪、凈之所以然,佛力、自力之大小難易,未能深知。謂既悟自心,當處便是西方,不須求生,則其誤非淺。何以故?以凡夫縱能悟到極處,尚有無始以來之煩惱習氣,未能頓斷。煩惱習氣若有一絲毫,便不能超出生死輪迴之外,此仗自力了生死之難也。念佛法門,但具真信切願,無論工夫之淺深,功德之大小,皆可仗佛慈力,帶業往生。末世眾生,欲了生死,不依此法,其難不可以喻矣。祈詳讀《凈土十要》、《凈土聖賢錄》,自知光言不謬。若不以為謬,且無多暇,但息心詳閱《文鈔》,自可悉知矣。

從印光大師的信中可以看出,張謇讀了《印光法師文鈔》後,評價「儒釋融通,有體有用」。張謇的信介紹自己讀過佛經。印光大師借張謇「不知何者禪也,但覺凈耳」的話開示了禪與凈的真義,指出「念佛法門,但具真信切願,無論工夫之淺深,功德之大小,皆可仗佛慈力,帶業往生」。並勸張謇詳讀《凈土十要》、《凈土聖賢錄》及《印光法師文鈔》。

三、張謇逝世,印光大師

親自主持追薦佛七

人命無常,張謇先生於1926年8月24日突然病逝。江易園居士接到張謇病逝的消息,立即致書印光大師請求為張謇安排佛七(念佛七天)追薦。當時,印光大師於八月初一離開普陀山赴南京上海去了,沒有收到江居士的信。

八月初七,印光大師從南京回到到上海太平寺,收到江易園居士侄子江知源的信和給張謇打佛七的匯款。因太平寺正有一個佛七,所以江居士為張季直打的佛七無法在太平寺進行。大師於是到凈業社,與關絅之居士商量在凈業社打佛七。關居士說,凈業社念佛僧人只有幾位,但是居士很多。大師擔心居士來多了,社裡要補貼伙食費。關居士表示,稍微補貼一些,讓大家參加念佛種善根也無妨。最後確定八月初十到十六舉行佛七。

八月初八,大師收到由普陀山轉來的江易園居士的信。信中請求八月初七至十三請十幾位比丘為張謇打佛七,大師乃回信介紹自己的行程和在凈業社安排佛七的計劃。信中說:「初七至申,令侄知源之函,並匯款俱到。太平寺現有佛七,不能並行。因至凈業社,與關絅之商,彼頗歡喜,定於初十日起七。彼處念佛僧只數人,居士則甚多。光謂居士來者,須必供其飯食,恐人多或致貼補。彼雲貼少許亦何妨,藉此令大家種善根,何幸如之。施省之、黃涵之等,日間或有事,夜有空,當亦去念。初十夜祈光為開示。此之佛七,較單請十餘僧念,其利益當多多矣。此亦閣下誠心所感,及令師宿因之所致也。」

八月初十,凈業社起七,參加佛七的僧人有九位,男女居士則有一百多位。晚上五點,凈業社恭請印光大師為大家作開示,時間長達一小時五分鐘。

大師開宗明義地說:「今天,是念佛七的第一日。我把佛七的來歷,說與諸位聽。現在打念佛七的地方很多,其所修方法及開示的言辭,大致亦復相同。我今先將此次念佛七的因緣說說。再將念佛的大綱說說。如此可以明白念佛宗旨之所在。否則根本未知,立不定腳跟。或隨經教知識語言所轉,以致舍此而修余法門也。念佛一法,如阿伽陀葯。梵語阿伽陀,華言普生,亦云總治。以普生總治一切病故。念佛一法,能除八萬四千煩惱,亦復如是。所以念佛法門,包羅萬象。一切諸法,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諸法,無不還歸此法界。以其為諸法總持,故得無法不備,無機不收也。佛唯欲眾生超凡入聖,了生脫死。然眾生根機不一,心愿各別。或有眾生求福求壽求財求子等,只要心誠求之,有求必應。此雖是世間法,然接引下根,漸種善根,故亦滿願。若論佛之本意,唯欲眾生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仗佛慈力,臨終接引往生西方。一得往生,便出三界輪迴之苦。從茲漸進,以致成佛。方為念佛究竟實義。」

接著,大師了開示這次佛七的因緣,介紹江易園居士及其友人四次打佛七和李雲書打佛七的感應事例,也介紹了江易園成立佛光蓮社提倡念佛而感應卓著的事迹。然後開示了佛七念佛的綱領。大師指出:「以一句阿彌陀佛,即佛所證之無上菩提覺道。吾人若能以此名號自熏。久而久之,即能與佛氣分相同。況此一句,無一人不能念。即或懶惰懈怠不肯念,聞大家念佛音聲,亦有利益。兩兩比較,故勝於念經多多矣。以念佛最極簡便。即不念佛者,聞佛音聲,一歷耳根,即種善根。由此一句佛號,灌入八識田中,將來遇緣即發。設使怨鬼惡病逼迫,念佛便能卻之。所以凡具信心念佛的人,應當以此普勸修持。不獨家人父子,應當勸導。即一切有緣之人,亦當如是勸導也。」

這次佛七在關絅之居士的支持下,八月初十開始,八月十六結束,取得了圓滿成功。關絅之、施省之等凈業社負責人,白天有事不能參加,但晚上有空也去參加佛七念佛。事後,江易園居士來信對大師的善巧方便表示感謝。

四、印光大師對張謇的評價

大師在給江易園居士的回信中說:「接手書,不勝感嘆。令師嗇庵,以實業為事,未能認真修持凈土法門。然閣下以志誠心為之追薦,當必蒙佛慈力,接引往生矣。」

大師在《宏化日記序》中以張謇為例,說特達之士不被理學門庭之見拘束,能夠閱佛經,明佛理,走向菩提覺道。原文說:「程朱乃門庭見重,陰奉陽違。欲天下後世謂己為親得聖人心法,故每作掩耳盜鈴之說。以關閉後學,令其莫入佛法。若碌碌庸人,則畢生不能沐佛法澤,識自本心。若特達之士,始或惑於其說,終必信奉佛教。如近世張季直、沙健庵等,皆能詳閱佛經,深明其理。證之以經,印之以心。故不被彼特設之關所阻,而直趨乎如來是法平等,無有高下之菩提大道也。」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三)

△澤溥群萌——印光大師與四眾弟子的法緣


依止文鈔,如法修行

輪迴路險,

專修凈土法門;

找准路頭,

以《印光法師文鈔》為依止!

敦倫盡分 閑邪存誠

諸惡莫作 眾善奉行

真為生死 發菩提心

以深信願 持佛名號

南京印光法師文鈔班公眾微信號:yinguangfashiwen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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