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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世界恐怖的恐襲課題誰人能解

令世界恐怖的恐襲課題誰人能解 (2015-11-17 01:20:00)

令世界恐怖的恐襲課題誰人能解?!十多年的世界反恐經歷告訴我們:指望美國,那是大錯特錯的!正是他美國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扶植了恐暴勢力,用以搞亂中東、搞亂歐洲、搞亂世界!用以火中取栗,苟延殘喘自己的世界霸權!指望歐洲西方強權也不行!從這次巴黎遭受恐怖襲擊後立即對IS大本營的狂轟濫炸(不是說不應該炸)就可以看出:為報復而報復,將來會得到什麼後果可想而知。打擊恐暴、恐襲,為什麼有的人一個星期的戰績就遠遠超過美國一年的戰績(如果他那也叫戰績的話)?還不能引起世界地球人們的深思嗎?!

巴黎恐暴襲擊事件是內生的?

當地時間11月13日晚發生在法國巴黎市中心的連環恐怖襲擊事件,震驚全球。截至目前,襲擊已造成129人死亡。在巴黎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前一天,正在北京大學講學的法國著名政治哲學家、現代政治思想史領域的傑出學者伊夫·夏爾·扎卡(Yves-Charles ZARKA)作了一場講座,分析了歐洲面臨的新型恐怖主義威脅。

在扎卡教授看來,今年以來發生在歐洲的恐怖主義襲擊事件,與2001年的「9·11」事件有所不同。他認為,「9·11」事件被廣泛認為是兩種對立文明之間因理想、宗教和價值觀差異而產生的碰撞;如今肆虐歐洲的恐怖襲擊事件,其根源卻深植於歐洲內部,是一種內生的恐怖主義危機。

扎卡教授注意到一個現象,一些在法國出生長大、擁有法國國籍的年輕人對法國產生了一種野蠻的仇恨。受「伊斯蘭國」的宣傳影響,他們加入武裝組織,參與暴力謀殺行動。扎卡教授將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歸結為兩個方面。一方面,這些年輕人受到社交媒體上傳播的極端思想影響;另一方面,現如今,歐洲理想的破滅以及道德衰敗等問題正在影響著歐洲,讓這些年輕人對自己所在的國家產生了憎恨。

11月15日,扎卡教授在北京接受中國青年報專訪時,對新型恐怖主義危機下的歐洲困境與未來作了進一步分析。

巴黎系列暴恐事件是內生的

中國青年報:為什麼巴黎又一次成為恐怖襲擊的目標?此次恐怖襲擊有什麼新的特點?

扎卡:這種恐怖主義是內生於法國的,而不像「9·11」事件」那樣來自外部。

長期以來,在法國都存在著潛在的恐怖主義活動。我們也知道,在法國有武器儲存。在我看來,法國政府沒有很好地應對這種新的情況。因為法國有10%的穆斯林人口,要在避免污名化這一群體的前提下採取行動,是比較困難的。這些恐怖分子中有法國人,尤其是「新法國人」,他們不僅在政治上與法國為敵,還與整個社會為敵。他們有雙重的目的:在社會上製造恐怖氣氛;向國家表達他們的意志。在這種情況下,採取安保措施來保護國民無疑是必要的。

此外,我們還需要在文化和價值觀的層面上應對這種新型恐怖主義。我們必須清楚地傳達我們的價值觀,通過教育、文化等方面的方法和途徑,向人們闡明我們所面臨的新形勢。

法國移民政策需要修正

中國青年報:為什麼這些年輕人會對他們的國家產生憎惡,並且被伊斯蘭極端主義所吸引?

扎卡:我想更多的是出於他們對西方價值觀的懷疑,許多人沒有從歐洲社會文化中找到生存的理由,因此,他們很容易受到外部極端主義思想的控制。

中國青年報:您認為,法國對於移民的「共和同化」政策是失敗的嗎?

扎卡:也許是失敗的。歐洲國家的自我懷疑思潮,使得其他族群的新移民拒絕歐洲的價值觀。因為他們會想,連歐洲人自己都不能堅信自己的價值觀,那我(新移民)自然也無法完全相信你的價值觀。這個問題在法國尤其突出。

中國青年報:您認為,法國「共和模式」移民政策是否在一定程度上是失敗的?

扎卡:確實需要修正。今天在法國最大的問題是,所有的文化被要求共同化式地融合,但對於不同的秩序和文化來說,失去差異性和失去尊嚴是行不通的。

不考慮現實後果的政治行動是愚蠢的

中國青年報:一些觀點認為,目前的混亂局面,是由於美國的中東政策所致。您怎麼看?

扎卡:我不這樣認為。但確實,美國在中東的戰爭後果是災難性的。法國在利比亞的行動的後果也是如此(2011年3月,法國是第一個對利比亞卡扎菲政權動武的國家——記者注)。為什麼會這樣?因為,美國和法國的政治家不懂一個道理——要想將民主強行帶到一個國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當這些國家的文化對於西方民主知之甚少的時候。因為,民主並不僅僅是一種政體,它還是一種社會結構。不僅是美國,也包括法國,做出這種不考慮現實後果的政治行動,是極其愚蠢的。

這不是「文明的衝突」

中國青年報:您覺得,巴黎此次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是薩繆爾·亨廷頓所提出的「文明衝突論」的一種體現嗎?

扎卡:不,我不這麼認為。因為「文明的衝突」應該是發生在一個文明陣營和另一個外部的文明陣營之間的衝突。比如,「9·11」事件,是來自外部的恐怖襲擊。現在我們面臨的則是一種新的恐怖主義,它是內生的,不僅存在於歐洲國家內部,也存在於穆斯林國家內部。比如「伊斯蘭國」,它同樣對穆斯林國家發起攻擊,他們屠殺非穆斯林群體。這並不是兩個世界之間的衝突,而是在兩個世界內部發生的衝突。所以說,這不是文明的衝突,而是野蠻與文明之間的衝突。

中國青年報:對於目前危機的前景,你感到樂觀還是悲觀?您認為各國家之間能否進行良好合作,共同應對危機?

扎卡:這不是樂觀或悲觀的問題,而是我們是否採取了相應措施來應對這種局勢的問題。改變目前這種局面是可能的,但這種可能性並不能完全得到保證。政治領袖缺乏勇氣,這也是一個問題。

打擊恐怖主義需要更高層級國際協調

在巴黎恐襲的影響下,尋求打擊伊斯蘭國的利益和價值最大公約數、努力將各大國向聯合國平台拉近的共同願望,在國際社會已更顯強烈。

巴黎恐襲,引發了國際社會公憤。這場歐洲版「9·11」,也讓國際反恐機制的議題重回國際輿論視野。據報道,伊斯蘭國目前已「認領」恐襲,並威脅下一目標是倫敦,羅馬、華盛頓也在劫難逃。而法國總統奧朗德指責此次恐襲「是由恐怖武裝"伊斯蘭國』犯下的戰爭行徑」,法國方面已確認將派出唯一核動力航母戴高樂號打擊伊斯蘭國。

從俄羅斯客機空難,到巴黎暴恐,恐怖分子接連製造襲擊無辜平民事件,令人髮指,也挑戰著整個人類社會的底線。儘管這兩起恐怖事件是否系伊斯蘭國所為,仍有待確證,但無論是伊斯蘭國事後的叫囂乃至認領,還是極端恐怖勢力受其極端思想影響,都不難認識到,伊斯蘭國已成恐怖主義的策源地。

此次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在多國領導人聚集的G20峰會前夕,客觀上的「挑釁意味」不言自明。據了解,除了延續布里斯班峰會對全球經濟議題的關注,恐怖襲擊將G20峰會的關注重點,轉向了敘利亞及歐洲的安全問題。考慮到G20本就是旨在在全球性問題上有所作為的全球治理機制,其對此次恐襲作出直接回應,也是公眾普遍預期。而這也是動議聯合國啟動統一決議程序,為加強國際反恐合作提供正當名義。

要知道,伊斯蘭國如今已構成了對全球安全的威脅,伊斯蘭國及其支持者已對世界各大國和不同文化背景、政治制度的國家民族宣戰。而在正將暴恐戰線擴展到全球、並試圖與本土極端勢力勾結的伊斯蘭國面前,單個國家勢單力薄,應急性的危機處理手段也日漸力不從心。像目前,巴黎暴恐事件發生後,法國國境關閉,城市戒嚴,全國都進入了緊急狀態。許多其他國家也都同步提升了安全防範等級。而要變被動防範為更主動應對,就需要從其發源地敘利亞和伊拉克入手,著力剷除伊斯蘭國。

從外部環境看,要想剷除伊斯蘭國,需要國際社會通力合作,徹底斬斷該組織向內汲取資源和嚮往輸出暴力的資金和人員鏈條。相當程度上,敘利亞目前的混亂,就是大國爭鬥的產物。而在伊斯蘭國迅速擴張的當下,各大國應努力擴大在打擊極端恐怖勢力上的共識,擱置其「政權改造」問題上的歧見,也避免以新的分裂和戰爭代替舊的分裂與戰爭。

不得不承認,大國外交在國際社會無政府狀態下很難擺脫自利性,水火不容的巴沙爾政權和反對派武裝也很難不計前嫌共同對敵,但這也恰恰是構建更廣泛國際協調機制的價值所在。可以肯定,在巴黎恐襲的影響下,尋求打擊伊斯蘭國的利益和價值最大公約數、努力將各大國向聯合國平台拉近的共同願望,在國際社會會更加強烈。

實質上,聯合國方面在制裁伊斯蘭國上也已頻頻邁出步子。去年8月,聯合國安理會就「恐怖主義行為對國際和平與安全的威脅」舉行會議並通過第2170號決議,決定採取措施切斷伊拉克和敘利亞極端組織的資金和外來武裝分子來源,並制裁有關人員。今年2月,聯合國又討論決議,制裁與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開展石油交易的個人和企業。

說到底,打擊伊斯蘭國需要更高層級的國際協調。若聯合國能以居中協調消解大國角力之害,集合打擊恐怖主義的力量,則中東地區的秩序也就有望真正到來。

也要打擊恐怖分子的「超未來時間觀念」

11月13日,「黑色星期五」,法國巴黎再次遭遇到連環爆炸恐怖襲擊。截至11月15日,這次巴黎恐怖襲擊事件已經造成至少129人死亡,352人受傷。

從心理學角度,無論是不是恐怖分子,自殺式襲擊往往反映的是弱勢一方絕望的抗爭。同樣是絕望的抗爭,有些組織訴諸針對平民的自殺式恐怖襲擊;有些組織可能訴諸其他的極端手段,如自焚。那麼,是什麼樣的心理因素導致了像基地組織和如今IS選擇自殺式襲擊,而不是其他非恐怖主義的極端手段?通常秉持恐怖主義行為模式的組織都帶有極端色彩的意識形態主張和信仰。

因此,研究者發展出針對自殺式襲擊者不同的心理解釋,如認為自殺式襲擊者「瘋」了,但研究發現大多數襲擊者事實上並無精神問題。或認為宗教頭目的「洗腦」灌輸導致他們接受蹈死的觀念,但宗教頭目的訓練並不符合傳統的洗腦定義,與其說他們被洗腦,毋寧說他們本來就秉持著極端思想。或認為襲擊者是因為對現實無望而赴死,但對中東自殺爆炸者的研究並不支持這種解釋,那些襲擊者並非由於對現在的生活無望或無助加入行動。甚至,自殺式襲擊者也並非通常所認為的宗教狂熱者,他們的宗教信仰並不虔誠。

心理學家津巴多認為,以美國為首的反恐戰爭之所以難以取勝,其原因可能在於恐怖分子擁有超未來的時間觀念,他們不懼怕死亡,也不認為對無辜者的屠戮是不道德的。所謂超未來的時間觀念,指把未來看作從肉體死亡那一刻開始到無限的時間點,它包括許多事情,例如宗教審判、與死去的親人重逢、生命永恆、與自然合一、轉世等。正如一個自殺式爆炸者接受記者採訪時的回答:

「那好像一堵又高又厚難以穿越的牆將你隔在天堂或地獄之外,神靈許給每個人天堂或地獄,所以,一按下起爆器,你立刻就打開了通往天堂的大門,這是一條捷徑。」

津巴多因此認為,美國能夠取得對日本、德國法西斯的戰爭勝利,是因為摧毀了他們的未來計劃。日本、德國法西斯沒有了未來,因此投降。但恐怖分子的生活在無法被摧毀的超未來時間觀念里。他們的未來神秘而超越現實,無法藉由現實的打擊手段將其摧毀。事實上,根本沒有方法去證明、反駁或是摧毀超未來信念。與有著堅定的超未來目標的恐怖主義敵人作戰,摧毀了他們現世未來目標,更會使他們對唯一的超未來目標勢在必得。

從這個意義上來看,要贏得反恐戰爭的勝利,依靠強大的軍事只能打擊那些具有超未來時間觀念的恐怖分子現世未來,但或許難以動搖,甚至反而會強化、激化他們群體對超未來目標的追求。要贏得反恐戰爭的勝利,歐美為主體的西方社會恐怕需要有所反思,或許要實現「發展、平等、尊重」這幾個能夠滋養所有人類的關鍵詞,才可能與他們在同一個世界上和平共處。

歐洲的衰落令人悲傷

與大多數論客預想的一樣,製造「法國史無前例恐怖襲擊」的罪魁禍首,果然是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法國總統奧朗德在親身經歷恐怖襲擊不到15小時後,就斬釘截鐵地認定「伊斯蘭國」要為這起慘劇負責,而後者也很快發布正式聲明,宣稱對巴黎恐怖襲擊事件負責。

細算起來,歐洲是伊斯蘭世界之外發生恐怖襲擊最頻繁的國家。美國雖然發生了震驚世界的「9·11」,但是美國隨後果斷出兵阿富汗,摧毀了塔利班政權,並且用了10年時間追殺本·拉登。「9·11」之後,美國再也沒有發生過一起大規模的恐怖襲擊事件。歐洲則不同,從2005年的倫敦地鐵恐怖襲擊案,到今年年初的《查理周刊》血案,再到這次的巴黎連環恐怖襲擊案,在一次次的恐怖襲擊面前,歐洲的反擊總是綿軟無力。

無論是今天法國的恐怖襲擊,還是過去一段時間困擾歐洲的難民危機,一方面反映了整個大中東世界的治理危機:阿拉伯世界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陷入前所未有的動亂。另一方面反映了更深層次的危機:歐洲正在不可避免地開始衰落。

「文明衝突論」祖師爺亨廷頓,二十年前曾精闢預言:未來世界的國際衝突根源將主要是文化,而非意識形態或者經濟。恐襲風險的加大和難民危機的持續化,正在點燃西方文明與中東文明衝突的引信。尤其是在近期歐元危機的壓力之下,歐洲文明未來遠期的後果更值得擔憂。

如今,歐洲諸國青年失業現象嚴重,希臘和西班牙等地的青年失業率已達50%。與此同時,數以十萬計的中東難民湧入歐洲,進一步激化歐洲大陸本已嚴重的社會問題。不得不讓人擔憂,未來歐洲的總危機可能會以宗教文明衝突的模式徹底爆發。就在巴黎恐怖襲擊發生後數小時,一條很重要的新聞被很多人忽視了:位於法國加萊的難民營突然燃起大火。這個難民營有6000名來自非洲和敘利亞的青壯年難民。很難相信,這兩件事情之間沒有任何聯繫。

「沒有人能自全,沒有人是孤島,每人都是大陸的一片……」英國詩人約翰·多恩留給後人一首流傳甚廣的詩歌《沒有誰是一座孤島》。400年後,當巴黎街頭爆炸聲和槍擊聲四起的時候,法國人或許對這首詩的理解多了一份苦澀。

某種意義上說,歐洲的恐怖襲擊浪潮,也是歐洲長期追隨附和美國中東政策的產物。他們幾乎支持了美國在中東的歷次軍事行動,有時候甚至還主導了政權的更替,利比亞的卡扎菲政府被推翻就屬於這種情況。樂觀者預想歐洲這一系列危機造成的震動,或許會激勵歐洲領袖開始考慮他們自己獨立的中東政策。但更殘酷的結果可能是歐洲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請不要忘記,今年1月,同樣是在法國巴黎,同樣發生了駭人聽聞的查理周刊事件。但事發之後,法國政府幾乎沒有任何內政外交的改變。

冷戰結束後的三十年里,歐洲被認為是人類最接近天堂的美好地方,但如今歐洲的衰落令人悲傷。歐洲的衰落,意味著一種超越宗教和種族的人類理想社會試驗基本宣告破滅。默克爾早在2010年公開承認:德國構建多元文化社會、讓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一起生活的努力「徹底失敗」,德國人和外來移民能「快樂地並肩生活在一起」,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然而即便如此,以德國為首的歐洲國家依然敞開大門,接納數十萬來自伊斯蘭世界的難民,表明歐洲國家仍舊在為解決現實難民問題和追求理想社會做出艱苦的努力。

過去幾十年來歐洲的理想主義試驗,就是想要走出一條人類未來的道路。然而他們被自己的理想所綁架,或許是他們的思想太超前,人類社會的發展還沒有到達這一步。約翰·多恩在《沒有誰是一座孤島》的詩中最後寫道:「喪鐘為誰而敲,我本茫然不曉,不為幽明永隔,它正為你哀悼。」

西方行錯棋 恐襲後患無窮

巴黎周五經歷了二次大戰後最血腥的一天,八名伊斯蘭槍手在市內七個地點同時發動恐怖襲擊,肆意射殺無辜平民,釀成最少一百二十八人死亡的大慘劇,令全球震驚。這次恐襲雖然來得突然,但不少反恐專家早已估計,法、英、美三國爆發大型恐襲是意料之內,只是遲早問題。

這一波恐襲只是開始,往後勢將來得更凶,而伊斯蘭國的組織力、戰鬥力與行動策略都大大優勝於拉登時代的阿爾蓋達,西方國家打這場仗,困難恐比過往大十倍。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頭惡魔今日之所以橫行肆虐,皆因西方國家行錯了多著棋,除非能糾正錯誤,重定策略,否則恐襲後患將無窮。

戰鬥力強超阿爾蓋達

伊斯蘭國能夠攻城掠地,佔領大片土地,並成功發動震撼性的恐襲行動,皆因它已完全超越一般的恐怖組織,具備了與西方國家對撼的種種條件。首先,它在自己的領土建立了國家架構,採取中央集權,組織嚴密,其軍事指揮系統比阿爾蓋達細密有效得多,這與一批前伊拉克軍官加入有關;在通訊方面也大大進步,泄密機會大減,西方要截取其情報極不容易。

此外,伊斯蘭國透過高水平的網上宣傳技巧,以及有效的聯絡網,在不同國家「感召」年輕人紛紛加入獻身「革命」,並聯繫各地的恐怖主義組織,如奈及利亞的博科聖地及索馬利亞青年黨等,拉開多條戰線,分頭出擊,互相配合,令西方疲於奔命,顧此失彼。

目前伊斯蘭國有三千名戰士由西方國家來投,其中二千多人來自歐洲,他們受過軍事訓練與「聖戰」洗腦後,部分留在敘利亞和伊拉克戰鬥,部分則潛回歐洲,伺機行事,形成多不勝數的潛伏炸彈,以目前歐洲國家的情報能力,根本難以防禦。更令人憂慮是,不少在西方長大而思想極端的年輕人,正源源不絕投奔伊斯蘭國,軍力不愁短缺。

近年大批敘利亞及其他中東北非難民湧入歐洲,法德等國大開中門,來者不拒,結果數十萬人成功落戶,他們當中有多少是蓄意潛入準備打「聖戰」,各國反恐部門都心中無數,這批「假難民」一旦發難,又會釀成更多血腥慘劇。

打仗需要錢財,伊斯蘭國這方面亦不缺,因為它早前攻陷伊拉克石油重鎮摩蘇爾,可靠賣黑市油賺錢,而它後面還有沙烏地阿拉伯等石油大國的水喉。

打倒強人助長惡魔

惡魔能壯大到如今難以箝制,西方國家可說是自作自受。所謂一物治一物,過往中東與北非一些國家的「強人」,以強大威權與軍權壓制著內部派系矛盾,以及境內的武裝力量,就像惡貓抓住了老鼠,但美國與西歐在過去十多年將這些「強人」逐一打倒,包括薩達姆和卡達菲等,又支持反對派圖以武力推翻敘利亞阿薩德政權。結果在連場「革命」後,極端組織如伊斯蘭國乘亂而起,再不怕惡貓噬食,還取得了西方國家提供用以對抗惡貓的武器,終於成為今日的恐襲大患。

從今次血洗巴黎事件,可以看到恐襲的「新常態」,就是恐怖分子化整為零,與早已潛伏的「聖戰戰士」裡應外合,以最直接的槍擊屠殺方式造成最大震撼,而不再需要策劃如「九一一」般複雜的襲擊行動。這種戰術比過往的恐襲更恐怖,更難防。

西方國家要防止慘劇再發生,惟一方法是停止再製造中東與北非國家的內部分裂,集結所有力量,以剿滅伊斯蘭國為第一目標。

恐襲警示應重建全球秩序觀

法國當地時間13日晚的恐怖襲擊,讓歐洲中心地帶經歷了二戰以來最血腥的驚魂之夜。巴黎檢察長莫蘭15日確認,恐怖襲擊目前已造成至少129人死亡,352人受傷。「法蘭西之殤」震驚全球,國際社會同聲譴責。歐洲一些國家已開始拒收難民,令「申根協定」部分失效。這次駭人的恐襲事件,不僅讓人們感受到心靈上的傷痛,也在不同層面引發了人們的反思:面對恐怖主義,安全秩序何以蒼白無力?異質文化和文明能否共處?

表面看,法國恐襲的原因極其明了。事件發生後,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宣布對這起事件負責,以報復「法國對IS進行的空襲和對先知的侮辱」。自9月以來,法國針對敘利亞境內的IS目標實施了空襲。11月,法國總統府又宣布將再次出動「戴高樂號」核動力航母打擊IS。伴隨法國軍事干預升級的是,近期IS的勢頭由盛而衰。設於敘利亞北部的伊斯蘭國「首都」拉卡,成為西方聯軍空襲目標,庫爾德族武裝力量連續奪取了拉卡和伊拉克石油重鎮摩蘇爾之間的公路和航空控制權。在這種情況下,IS確有針對法國實施不對稱戰爭以進行戰略遏制的動因。

然而,法國恐襲背後,還有比恐怖主義實施報復更複雜的構成因素,否則,無以解釋為什麼從《查理周刊》到此次血腥事件,法國在短短10個月內連續遭遇恐怖襲擊。自社會黨上台以來,法國對穆斯林等非主流文化採取了包容態度,法國擁有全歐洲最有影響力的伊斯蘭教學術中心和最大的穆斯林社區。儘管法國的「穆斯林色彩」與極端原教旨主義、與IS不可相提並論,二者甚至格格不入,但在客觀上,也產生了極端宗教勢力的滲透空間。這是不可忽視也是最值得深思的因素。

為什麼歐洲最具包容性的社會,不能避免恐襲之痛,反而增加了遭襲概率?一些人將此視作不同宗教、文明難以兼容的證明。這是尤其值得警惕的。實際上,包容性不會增加恐襲的機會,但傳統的秩序觀和短視的政治運作卻可能削弱包容性的安全價值。

歐美主導的全球秩序觀建立在歐洲的維也納體系和美國的威爾遜主義基礎上。有研究一針見血指出,這種秩序觀實際上是以財產權為主要內核的,在國際上就是維護貿易和戰略特權。這一秩序觀不能應對千差萬別的文化和文明差異,反而會擴大這種差異。從中東北非劇變到敘利亞,事實一次次證明,舊的秩序觀不僅沒有消除博弈,反而加劇了博弈,不僅沒有消除敵對反而培養了敵人。

沒有任何宗教和文明支持恐怖行徑。法國恐襲是所有文明的共同傷痛。恐怖襲擊不應成為宗教、文化、文明間割裂的理由。而從打擊、消滅恐怖主義出發,法國恐襲提醒我們,不僅在社會層面要更加包容,在全球秩序建設層面,更須如此。全球秩序觀需要重建,不設立反恐雙重標準,不借人道主義為名實施沒有授權的軍事干預,是起碼標準。如此,異質文化和文明才可能共處,法國恐襲式的悲劇才有望不再反覆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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