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無知和群眾愚昧只是假象,人性本惡才是真相
「性惡論」是荀子最早提出的。荀子認為:人性本惡,其善者偽也。人的知識、智慧、品德等,都是經過後天學習、教化而來的,他的《勸學》篇就是基於性惡論思想的作品。除荀子外,馬基雅維利、弗洛伊德、康德、還有魯迅,都是性惡論的支持者。我們知道魯迅的很多文章都表現出對於國民「劣根性」的痛心疾首,但今天看來,魯迅先生的說法顯然太樂觀了,拋開時間和環境,所有的「人」本性都是惡的。
多個實驗證明,我們幾乎可以「無惡不作」。約翰·達利(Legendary)和C·丹尼爾·巴特森(C·Consolidation)的「好撒瑪利亞人」實驗(1973年),撕開了人類「偽善」的面具。約翰·達利和比伯·拉坦那(Blatant)的「旁觀者冷漠」實驗(1968年),發現了人性本就冷漠,如果沒有約束或利益,並不會主動行善。 1971年,津巴多的「斯坦福監獄實驗」(後被改編成電影),更是將人性的惡暴露無疑。
《狩獵》有兩個很明顯的作惡主體,一個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女主人公Klara,另外一個是推波助瀾的群眾。
Klara有個頗具迷惑性的身份——兒童,人們想起兒童,腦海中總是充滿了:天真、可愛、單純、善良、有創造力、好奇心強等天使般的形容詞,在社會上,哪怕是一個孩子傷害了別人,成人也習慣用「他還是個孩子」來為其博得寬恕(當然有的時候還會用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勒龐在《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里提到,地方長官慣於說童言無忌。哪怕他們有一點基本的心理學修養,他們就會知道,事情恰恰相反,兒童一直就在撒謊。用孩子的證詞來決定被告的命運,還不如用扔錢幣的方式來的合理。
在這部電影的評論區,也總有一些人會因為Klara「兒童」的身份為其辯護,以「兒童無法分辨善惡」、「兒童無法預知後果」等借口為其脫罪。但Klara在這個事件中是意圖很明顯的,她就是在做一件壞事,只是由於法律對兒童的寬容讓她此次造謠不會受到制裁。百度百科對於人物的介紹一欄說「Klara,是個早熟的女孩兒,她認為Lucas拒絕了自己,讓自己傷心,很沒面子,她編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懂含義的假話。」這句話對於Klara的批評也很隱晦,既然Klara早熟,那她就必然明白自己的謊言是「壞話」而絕不是「稱讚」。klara目的很明顯,那就是報復Lucas。這種兒童的惡的本性也在其他謊稱被Lucas侵犯的兒童身上呈現出來,他們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事實,甚至虛構出來了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作案場所」。
惡潛伏在每個人的身體里,不是昏昏欲睡,而是隨時待命。只要沒有利益風險或者是風險小於回報,它都會像膝跳反映一樣跳出來。撿到錢包是否在原地等失主很多時候就取決於撿錢包的這個動作有沒有被其他人看到或者攝像頭拍到。而善良則是自律呈現的結果,自律又是建立在外界約束的基礎上的,沒有道德和法律、制度的條條框框,自律也會隨時瓦解,而且可以無底線瓦解,所以也就有「窮山惡水多刁民」,有《無人區》所展示蠻荒西部的犯罪故事。更有甚者,像電影《狗鎮》所展現的那樣,一位懷著「人性本善」思想的女主人公,在「捨己為人」的原則下終於過上了豬狗不如、任人踐踏的生活。
人性的惡很可怕,披著道德的羊皮的惡更可怕。在電影中發現更多的是這種「披著道德羊皮的惡」,先講三個發生在我身上真實的事件:
第一件事是在我在高三期間陰差陽錯被懷疑偷竊。除了我自己的房間,十幾個房間中其餘其他房間全部被盜;而我當天又剛好因為感冒請假缺勤。於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這個「嫌疑人」,失竊的同學都是我的同班,他們不是選擇報警,而是爭先恐後地化身為「正義而憤怒的勇士」,叫嚷著衝進我的房間,對我拳打腳踢,並順便將我的財物洗劫一空以彌補他們失竊的損失。
後來我養了一條泰迪,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口角。一次和一個不怎麼喜歡小動物的朋友在星巴克喝咖啡,在吧台的時候他客氣地詢問我是不是養了狗,我深知對方對於這個話題只是禮貌性地關心,所以就說了一句「嗯,養著玩兒的。」的客套型回復以便儘快結束這一話題。沒想到卻讓星巴克的收銀員抓住了漏洞,他直接打斷我和朋友的談話,開始對我進行批評教育,類似養狗可不是養著玩兒的,既然養狗就應該對它負責,要給他關愛等等。
第三次遇到類似的麻煩是在最近,我和小兒子出來遛狗,路過好德進去買冰淇淋的時候把狗拴在了門外,幾分鐘後等我們出來就碰到一個大叔,義憤填膺地批評我把狗拴在外面是虐待動物!
我估計如果有瘋狂的愛狗人士(其實是打著愛狗的旗號行惡的人),看不到這一行又要跳出來罵人了,罵人之前他估計不會管,今天這個穿著羽絨服梳著貴賓頭的渾身長著黑黝黝毛的狗,曾經是個全身因為病菌多處脫毛夾著尾巴在垃圾堆撿食的流浪漢。但不管是瘋狂的愛狗人士,還是現如今的聖母婊,甚至是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群眾,都不想了解背後的故事,他們懷著一顆陰謀論的心,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任何一個可以借著「正義」的名義傷害別人的機會,以便能光明正大地滿足自己內心的邪惡。
康德在《人性根本惡》論文中抒發的觀點是:惡的行為固然是出自惡的主管根據,但善的行為背後卻同樣可能隱藏著惡的主觀根據。而後一種更有隱蔽、更為嚴重。因為一個人儘管可以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是符合法則的,但如果他並不是以道德法則為最高的,或唯一的動機,那麼,這個人在根本上仍然可能是一個惡的人。尤其是,如果一個人為自己與道德法則的這種偶然一致而沾沾自喜,雖然在道德上無善可言卻自以為是一個善的人,這種自欺且欺人的態度在康德看來才是最根本的惡。《狩獵》中有哪些自以為是善,本質是惡的行為呢?包括幼兒園園長、便利店店員等所有散布謠言和在謠言未經證實就對Lucas採取人身攻擊的人,都是屬於這一類。他們直接跳過法律這套約束系統,捕風捉影、添油加醋地給Lucas進行了審判並直接判了刑,甚至直接扮演行刑官。
《搜索》這個電影所講述的故事中,很多人都認為最應該為葉藍秋的死負責的是記者陳若兮,因為陳若兮將視頻公布在網上並輔以誇張的標題導致的輿論大爆炸,但有多少人注意到為什麼陳若兮能夠成功引發輿論熱潮?僅僅是因為發了真實的視頻和比較「標題黨」的標題?其背後的發酵池——群眾的惡才真正可怕。我看到評論區很多人提到了「三人成虎」,錯誤的輿論效應就是放大版本的「三人成虎」。阿希(Solomon Asch)1953年「從眾效應」實驗,不僅驗證了「三人成虎」,更是證明了從眾效應甚至讓人主動選擇無視事實。
張宏傑先生說:「動物之間的斗殺不過是為生存,而人類卻熱衷於欣賞同類的痛苦,並利用上帝賜與的智慧,花樣百出的將這種痛苦加深、放大、定格、延長,以滿足意識深處那些邪惡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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