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日本的定罪率高達99.9%?
【紀錄片】經濟學人:為什麼日本定罪率高達99%
(cr.柚子字幕組)
日本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國家,犯罪率極低,但定罪率卻高達99.9%左右,這意味著被檢察官起訴的案件中,1000件中只有1件被判為無罪。在日本最高法院提供的2014年度司法統計中表明:地方法院和簡易法院中,共實施了5萬9665件實際審判,其中無罪判決僅122件。也就是說,2014年的刑事案件整體的定罪率就是99.79%,其比率之高,居世界首位。
本季日劇中,想必不少人都關注了這部《99.9 刑事律師》。其中99.9正是日本的定罪率。劇中的深山小律師為了辯護人東奔西走,專門打不賺錢的官司,讓隊友跑腿,讓隊友買單,不是因為他有錢,也不是因為他帥,而是因為他:
有著一顆為了0.1%的翻供可能也要對案件真相追查到底的決心!
無獨有偶,加瀨亮的電影《即使這樣也不是我做的》也講述了一位被誣陷為電車痴漢的無辜青年最終也未被洗清罪名的憋屈故事。
揪心的加瀨亮結局獨白:法官啊,請無論如何,按照您自己想裁決我的方式,不顧事實,盡情的制裁我吧。
在所有案件中,89%的刑事控訴以「被告認罪」告終。而認罪除了審判,還需要對被告人進行近一個月的審訊和拘留。那些嚴刑逼供的場面,腦補一下就覺得心驚膽寒。讓無法聯繫律師,獨自惶恐的被告人認罪,想必也不是一件難事。
在這部關於有名的「狹山疑案」的紀錄短片中,被判了殺人罪的主角石川一雄正是因為無法忍受審訊而在認罪書上籤了字。
狹山事件是1963年發生在琦玉縣狹山市的一起綁架殺人案。被害人兼堀的農家的四女(當時16歲)遭到綁票,其家屬收到勒索信後報警被犯人發現,導致被害人被性侵之後殘忍殺害,當時被逮捕的「犯人」就是石川一雄。石川一雄的出身是一名被歧視部落的部落民,而當時的政治力量分為主張石川是被冤枉的「部落解放同盟」和宣傳「石川真犯人說」的日共兩派,二者各執一詞,讓本來就離奇難判的案件捲入了政治的洪流。
石川當時的不在場證明因為是和親屬在一起吃飯所以並不成立。
24歲時被逮捕的石川一雄如今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然而,在日本社會的環境下,像石川這樣的被害人的冤罪洗清之路卻不容樂觀。
從高定罪率看日本司法
下面問題來了,究竟日本的定罪率為什麼這麼高?
首先,日本法律和英美法律不同。英美法律有陪審團制度,和法官相比,陪審團更容易做出無罪的判決,並且結果也很難讓檢察官預測。與此相對,在日本,法官和檢察官之間必須要達到有罪的一致認證,如果法官判處無罪,那麼就代表檢察官從一開始就是判斷錯誤的。像這樣,司法手續實際上在行政(警察·檢察官)部分就已經完結。以這種「結果」作為前提的起訴案件若被判決為無罪,便會釀成巨大的醜聞。在媒體間也會造成極差的影響。
▲香川叔如是說
而就像石川一雄被迫認罪一樣,警察的「自供中心主義」和強大的行政力量也是造成冤罪的重要原因。在英美法律中,法官是在兩個平等的人中間做出判決,因此,有很多司法談判、刑事免責等制度來保證搜查方和嫌疑人共同進退。與此相對,在日本,司法的主要部分是由行政官來實行,並不與嫌疑人共進退,而是需要由嫌疑人來承認法官所指定的罪名。
▲雅人叔對警方的「逼供」
因此,問題並不是出在定罪率高這件事本身,而是司法實際上由行政官執行,在仲裁之前的階段就已經做出了事實上的「判決」。這種狀況被稱作蜘蛛網現象,小蒼蠅會被抓住,而螞蜂和熊蜂則會撞破網,繼續逍遙法外。
為了一掃大眾對刑事審判過程的「密室」「不透明」等負面印象,除了對警方審問過程的可視化(錄音錄影)之外,日本國會也於2004年通過了「裁判員制度」,普通市民也可按規定程序被選為「裁判員」,與法官一起進行刑事審判,共同評議和裁決案件。然而裁判員制度的導入,是否真的能夠使得審判更加透明、民主,並且減少冤罪的發生?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如今,石川一雄還在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奔波。在日本極度安全的表面之下,隱藏著多少因黨派紛爭、制度缺陷而無辜蒙冤的人的辛酸和血淚。無論是影片還是現實,對日本司法體系的種種拷問仍在繼續。
azarashi、curry / text
The Economist / pi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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