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人有點複雜(08.10.6)

被誤解的上海人

經常遇到外地朋友，對我說：「你們上海人為什麼只要一遇到有上海人的場合就說我們聽不懂的上海話不說普通話？你們上海人為什麼那麼小氣？……」我每次一聽這個，就覺得，上海人被全國人民誤解太深。

上海人見了上海人說上海話，這其實是很自然的事情，全世界各個地方的人都愛說家鄉話，上海人也不例外，這並不代表上海人故意不說普通話，只說明遇見自家人說自家話這個本能反應在上海人身上一樣奏效。事實上，上海人說普通話的概率很高，尤其在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中，許多上海人也盡量在有外地朋友的場合里說普通話，如果沒有北方城市的人說的好，那沒辦法，因為上海話語種本身發音的方式與普通話並不那麼接近。但假如你跑到中國其它省市去看一看，江西、湖南、廣西、福建，那裡的當地人都不說普通話，但不會有人去怪罪他們，因為沒有那麼多外地人跑到他們的城市裡去工作生存，而上海卻有很多外地人進入，所以，大家就要求上海人不說家鄉話，但仔細一想，其實這對於上海人來說，是被環境變化而要求的，而不是生來就該如此。一個地方因為有了太多外鄉人，本地人說本地話就遭受外鄉人指責，這本身是一件有點不公平的事情。

上海人小氣這件事情基本在全國是一件以訛傳訛的事情。在過去，上海因為居住空間窄小，喜歡「做人家」，這一點比較出名，但也不代表上海人就是小氣鬼。如果光論小氣，全國哪個地方沒有小氣的人？上海人做事情比較講規矩，喜歡先小人後君子，不會像北方人那樣「四海之內皆兄弟」倒是真的，上海人喜歡實事求是，不喜歡亂摜浪頭，但是，上海人是非常要面子的，講究人不欠我，我不欠人，那與小氣也不是一回事情，如果上海這個地方的人真的都非常小氣，那也不可能海納百川。我個人認為外地朋友說上海人小氣這件事情是帶有一定心理原因的，與事實依據無關，首先，是「十里洋場大上海」這個名聲讓很多外地人期望值太高，一旦來到這個地方發現有的上海人不是那麼出手闊綽，就有了心理落差感。而我們通常用來貶低一個令我們嫉妒的人的最常用的辦法，是說他小氣，這種方式也被外地朋友用來貶低上海人，並且越用越當真。

侃大山的北京人

北京是六朝古都，首都無限的優越感滋養著皇城根下的北京人，滋養了北京人的大氣與平和的同時，也滋養了北京人的自負和孤傲。

北京人有著身處「首善之區」的世俗優勢，所以北京人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氣質，的確來自於心靈深處的底氣。但北京人的偏見卻是顯而易見的，他們總認為，在中國，北京就是最好的，首都才這樣，你下邊能咋樣？他們在骨子裡認為，北京多好，上下五千年的東西什麼沒有？外地有什麼看頭？

北京人說話字正腔圓，挺適合「侃」，有人風趣地說，北京周圍的山為什麼那麼低，原來是讓北京人「侃」的。北京城大街小巷的大小酒店，華燈初上，家家爆滿，主要原因不是北京人愛吃，而是北京人愛「侃」。

北京人善「侃」舉世聞名，成都著名的「擺龍門陣」根本無法跟北京的「侃大山」相比。「擺龍門陣」基本上還是「聊」，有一種悠閑的雅緻，有些瑣事，有些無聊，但「侃大山」卻決然不同，「侃大山」重在「侃」，可以眉飛色舞，可以氣壯山河，可以暈頭轉向，可以找不著北。

因為愛「侃」，所以就要找話題，因為要找話題，所以就要練就一身「找毛病」的本事。所以，北京人幾乎對天下所有的事都看不慣，百般挑剔。北京本土出生的人在政治、經濟、文化、藝術、科學這些領域裡泰斗級人物少之甚少，但北京人「侃大山」的本事卻是天下無雙。

王朔可以把「侃大山」侃成暢銷的小說，馮小剛可以把「侃大山」侃成叫座的電影。有人說，北京一個計程車司機的政治敏感度遠遠超過了外地一個地委書記，這話真的一點都不過分。有的計程車司機可以在全國「兩會」開會之前把中央幾個部委領導人的名字一一侃出，而且差之不多，令人嘖嘖稱奇。

愛矯情的天津人

天津人愛犯矯情。向兩個天津人問路，聽明白了，走了，他們卻還在一個說這樣走比你說的近，一個說那樣走比你說的順，興許能原地不動爭執上半個鐘頭。所以，到了天津，你甭管什麼事儘管開口，問路，找人，找工作，這個人說那邊新開了家工廠，可能要人，那個人會告訴你哪裡哪裡可能招保安，一堆人還可能七嘴八舌幫你參謀上半天。不過，你聽了，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因為，這裡面的信息有的是他們在犯矯情。甚至，有的天津人會直接警告你：「小夥子，對他們可信可不信，他們是滿嘴跑火車。」

天津人愛說天津被北京奪了「地氣」，有能耐的都跑北京去發展了。天津養平常人，留不住能耐人。不少打工的朋友和老鄉，只要不是安於現狀，也都往北京跑。

天津不是一個夢想滿天飛的天堂。當然不能說天津就沒有實現了夢想的成功人士。但是，不像在廣州，和你坐對面喝涼茶的那位說不準就是腰纏萬貫的富翁；也不像北京，和你在地鐵挨肩坐著的那位就是個處長、局長的。在天津，甭管是有點錢的有點權的，自有他們扎堆的地方，哪怕幾個人擠著一輛「大發」，甭管老闆大小、衙門大小，只要有輛車，也得車接車送，絕對不和小老百姓混在一起。

直爽大連人

久居大連的人都知道一句老話：大連山美、水美、人更美，就是語言不美。有時候，兩個人明明是在親切交談，但聽起來卻像吵架一般，並且那種帶著「海蠣子」味的粗話也會隨之蹦出來，比起京腔韻的「國罵」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一些大連人常常把問候你媽之類的「名言」掛在嘴邊，你千萬別以為他真的在罵你，這不過是一種情感表達方式，藉此表達親密無間和親切，沒想到吧？

大連人恐怕沒有個人隱私。早晨在街邊吃早點，然後趕著去上班，忽然聽到街角一個男人大聲嚷嚷，一會兒笑，一會兒罵，你以為又和什麼人吵起來，聽得人心中的那根弦緊緊地綳著。一直等到那人轉過街角，才知道，原來是在打電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寬容濟南人

濟南這座城市是寬容的，一如濟南人從來就是寬容的。在這座城市裡，你感受不到其他許多城市瀰漫著的排外情緒。很多在此開發廊、賣小吃或釘鞋的外地人都說，他們很少受到當地人的冷落和欺侮。不管是在餐館裡還是在公共汽車上，或是在那些赫赫有名的大醫院裡，外地人很少受氣。

濟南曾被譽為「書山藝海」。一個山，一個海，同樣也是濟南人文化特徵的真實寫照：山一樣的深邃，海一樣的豁達。相聲、評書、京劇、豫劇、黃梅戲，抑或吳儂細語的越劇、評彈，濟南人一概不排斥，而且欣賞得有滋有味。金庸的武俠，在濟南有眾多讀者；王朔的「痞子文學」，濟南人也看得津津有味；余秋雨的文集，在濟南也賣得很俏。可以這樣說，兼容並蓄，是歷史和現實賦予濟南和濟南人的性格魅力。

◎文/曉同

麻將成都

作為國內知名消費城市的成都，市井氛圍與平民精神造就了成都文化現象的一大特徵——世俗文化的發達，成都是花樣百出的市井怪事的發祥地，它向全國人民推出的是一道道活色生香的後現代版龍門陣。

成都「民風嗜麻」。在該城市旅遊發展座談會後，有旅遊專家針對成都人好打麻將這一特點，提出用麻將文化來突出成都為休閑之都，建設一條麻將街，辦一份麻將雜誌、麻將報。

其實，中國哪個城市的人不愛打麻將，只不過只有成都人把麻將打到了街頭，打到了茶館，打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成都人時興的是「打點小麻將」，也就是說賭的成分是極小的。光天化日的打點小麻將，也許成都人才是真正把麻將當作一種陶冶情趣、促進溝通的休閑活動來進行的。

更有趣的是，成都一六旬老人經悉心鑽研，發明了一種「英語麻將」，牌面由英語26個字母組成，有玩者稱，又好玩又可以學英語，寓教於樂，其樂無窮。這一出明顯「成都製造」的新奇事，透著成都人的精靈古怪，「不務正業」，以及對麻將的深厚感情。

聰明不精明的西安人

西安人聰明大氣，自古就是。但是，許多西安人不夠精明，做事不屑於細節，嫌「潑煩」。你可以為西安人在一天內開工多項道路建設項目的氣概所折服，也不得不為每天的出行難而抱怨。同上海人實施夜間修路的考慮相比，西安人少了些細緻精明。在同外地人的交往中，西安人防範意識差。西安人請客吃飯，再窮也不會吝嗇，哪怕今天吃光了，明天自己啃干饃，也要充大。西安人在足球場上的表現，更讓人迴腸盪氣，可以容忍自己的球隊一敗再敗，依舊熱情不減地鼓與呼。但一旦自認是「假球」、「黑哨」，則可能拳腳相加。其寬懷大度令人叫絕，其簡單衝動、一點也不和氣讓人嘆惜。

西安人實在，幹事認真，執行政策不走樣。這在「誠信缺失」的現今，是需要發揚光大的美德。西安人撿到實物，會千方百計尋找失主，甚至不遠千里送上門，不會考慮自己的得失，令許多外地人讚歎。

激情重慶

重慶是一座擁有雙重激情的城市，因為足球和啤酒是兩種讓人瘋狂地想飛的東西。重慶人腸直話脆砣子硬，腰裡暗藏豪傑心，長期以來崇尚英雄主義。而在和平年代，這種情結只能停留在足球場虛擬的戰爭里。所以，重慶球市火爆如千朵野花紮成一束。而戰鬥的勝利和失敗需要一隻大碗來宣洩，自古成敗皆是一碗酒，所以，重慶的啤酒銷量直追自來水廠。據傳有人寫信給有關部門，要求給家裡安裝兩個水管，一為自來水管道，一為啤酒管道，把啤酒商感動得想給每個重慶人掛勳章送錦旗。

重慶盛產美女，但是，要評選野蠻女友的中國版代言人，重慶也是全國的翹楚。重慶美女走路動靜大，說話嗓門大，做事主意大，個個骨子裡都是死硬派。

重慶美女是野貓，貌似乖巧，實則喜怒無常，雖然不至於當街掌摑男友，但私下有一套暴力美學論。她們擅長「一個巴掌三顆糖」，一旦耍起賴來，眼波柔媚神情嬌憨，直叫人難興問罪之師。

重慶美女十個有九個瘦，骨感就是性感。重慶美女愛逛街，踩著五六厘米的高跟鞋移動作戰，真正久經考驗的重慶美女都能堅持下來。重慶地勢陡峭，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坡下坡，所以重慶美女多半腿形纖長線條優美，

地道的重慶美女嗜辣如命，辣椒可以幫助脂肪燃燒，所以重慶美女在飽口福之餘還能維持窈窕身材，讓外地美女羨慕不已。

重慶是個女權意識極其張揚的城市，男人們喜歡拿女人說事，提到家鄉的美女都是一臉驕傲。

重慶美女的女權表現在她很少給不喜歡的男人獻殷勤的機會，她與他們AA分賬，堅持自己的觀點，任何事情都自己拿主意。

重慶美女性格直率，作風大膽，在國內也是出名的。

重慶十九怪里說她們裙子短得像腰帶，重慶美女們趕時髦不計血本，流行什麼穿什麼，沒有她們不敢穿上街的衣服。

重慶設置第一個女性蹦極的時候，下重金獎勵第一個蹦極的女人，廣告剛發布，應徵者就踏破門檻，年齡從18歲到50多歲，把舉辦者搞得十分尷尬。

重慶是個盛行女追男的城市，美女們紛紛說喜歡主動追求自己看中的男人，而不想處在等待被挑選的位置。

重慶美女如果愛上一個人，恐怕會不擇手段。

深沉的蘇州男人

不少人認為，蘇州男人有點娘娘腔，理由是蘇州男人看上去太清秀斯文，在這些人眼中的蘇州男人往往被女性化了，什麼優雅、溫柔、文靜等等的形容姑娘們的辭彙都會被加在蘇州男人身上，就差一點被譽為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閨秀了。

實際生活中的蘇州男人是深沉的，像是老街中一口深邃的古井，仔細品味如汲吮大地深處的甘泉，回味無窮；又像是一本厚重的書，閱讀後使你領略到其中的酸甜苦澀，能生髮起你心底的敬畏；蘇州男人又是熱情奔放的，像一團燃燒的火，千錘百鍊中猶如戀愛中的執著，讓你為之赴湯蹈火……

而蘇州男人之所以被女性化，主要就是那要命的吳儂軟語。吳儂軟語如出自文靜、優雅的女士之口，確實是優美柔和、婉轉動聽，在外地人聽來似懂非懂像美妙的樂章。可是由蘇州男人來講就有點那個了。

蘇州男人被女性化，另外一個原因是蘇州的地理環境有些獨特，「杏花春雨江南」的水鄉，以其特有的氣候環境，一方面滋潤出蘇州男人白皙細膩的膚色，另一方面也滌凈了蘇州男人骨子裡的火氣，所以蘇州男人的性格就變得溫婉糯性，處世行事有些優柔寡斷、慢條斯理。其實，蓋世英雄的西楚霸王項羽正是江蘇人氏，而為他立下赫赫戰功的八千江東子弟都是些蘇州男人，可惜，這支所向披靡的軍隊覆於烏江之畔，就此斷裂了蘇州男人個性中好武的因素，所以，後來蘇州男人都棄武從文，變得斯文起來。

好看不好消化的長沙妹子

像中國許多地方一樣，長沙人也沒有什麼格外了不起的地方。但是，長沙人就是自負得不得了。天上的事情曉得一半，地上的事情全曉得。這就是毛澤東在他的著作里都提到過的「長沙裏手」。「裏手」，長沙方言，意為內行。長沙人個個都可以稱得上是「裏手」，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想到哪裡就扯到哪裡，完全的「意識流」風格。

有人說長沙人的性格里有「騾子精神」，意指長沙人做事很犟、很倔，不撞南牆不回頭。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長沙人開始染上了懶散且虛榮的怪毛病。一方面很多長沙人希望能夠出人頭地、事業有成；另一方面又總希望天上掉餡餅，能夠不勞而獲或者靠什麼後台使自己能一夜成名。看一看長沙媒體的火爆你就知道，為什麼類似於《超級男聲》、《絕對男人》、《星姐》、《明星學院》能夠風靡長沙，因為所有長沙人都樂滋滋地坐在電視前面觀摩明星是怎樣煉成的，長沙人的投機文化恰恰是這些節目能夠經久不衰的肥沃土壤。很多外地人對長沙的媒體羨慕不已，不明白長沙這麼小而且不怎麼發達的城市居然能夠弄出這麼牛的媒體來。現在應該明白了。

每個城市的女性各有其顯著的特色，就性格而言，如北京姑娘的媚，上海姑娘的嗲，重慶妹子的辣……那長沙妹子呢？

她們那一口又辣又脆的長沙方言並不適合講那些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情話。有個朋友讀大學的時候，曾有幸被一兩個長沙妹子約會過，但她們那種約人的口氣，實在不像她約人，倒像人約她——她們總是問你：「你去不啰？」——去不，還啰，聽起來大有一種「去就去，不去拉倒」的乾脆勁。這樣的預期要用來談戀愛，一天到晚問：「你愛我不啰？」「你何事不作聲啰？」說實在讓人找不到柔情蜜意的感覺。再想想有些長沙妹子講起痞話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大珠小珠落玉盤，令人望而生畏。

總之，對長沙妹子的感覺是：好看，吃起來開胃，但是不好消化，跟湖南人最愛吃的辣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