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海派輝煌——新中國海派繪畫的藝術價值

再造海派輝煌——新中國海派繪畫的藝術價值萬峻池2011-11-17 15:06:22  來源:文匯報2011-04-09

  今年是建黨90周年,上海美術界將舉行一系列主題性繪畫展覽,紀念這一偉大的日子。而新中國繪畫,尤其是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的海派繪畫,更是成為美術圈關注的焦點之一。事實上,雖然近年來學術界對新中國海派繪畫的發展進程的研究已經有了不少成果,但是,這些研究成果與新中國海派繪畫60多年的創作實績相比,無論在廣度和深度上都是遠遠不夠的,根本不足以描述出60多年新中國海派繪畫在社會效果、藝術價值方面所產生的巨大影響  上海海派繪畫在新中國依然享有全國美術半壁江山之譽  新中國成立是中國現代美術面向現實的一種自覺與升華。1949年後雖然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北移,但一向是近現代文化重鎮之一的上海依然具有堅實的基礎和舉足輕重的地位,海派繪畫的深厚積澱也依然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影響著中國現代美術的進程。1956年國務院審批通過了《文化部關於籌建中國畫院的報告》,報告中明確提出「在北京和上海各成立中國畫院一所」的要求。由此可見,享有全國美術半壁江山之譽的上海美術在新中國之初的地位。而海派繪畫的第二代傳人在繼承第一代海派傳統的同時,也面臨著如何在新的社會語境中進行轉換與創造的課題。  縱覽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海派繪畫,姚虞琴、商笙伯、馮超然、熊松泉、樊浩霖、張聿光、鄭午昌、沈邁士、吳琴木、張石園、李秋君、袁松年、鄭慕康、周煉霞、殷梓湘、潘志雲等活躍於三四十年代的老畫家,除了保持其一貫的寫實、嚴謹,注重功力,講究格調的特色外,彩墨之間流露出對新生活的熱愛與感受,摒棄了陳舊的觀念和單一的模式,卓有成效地拉近了同觀眾的距離,營造出雅俗共賞、情趣相諧的別情異調。對於長期沉浸於傳統筆墨中的老一輩畫家而言,能夠有此突破是相當不容易的。值得一提的是黃賓虹,古稀之後銳意變法,在筆法墨法上作了精心的梳理、組合,憑藉其豐富的閱歷和精深的國學根底,創「五筆七墨」說,所作山水黝黑繁密,華滋渾厚,將中國畫的筆墨技法推向極致,其大朴大美的畫風化為後人師法的光輝典範。  上海中國畫院可以說是當時海派中國畫最重要的主流創作機構。幾乎囊括了海派繪畫第二代精華的上海中國畫院,以花鳥畫家的實力最為雄厚。作為吳昌碩的入室弟子,王個移用筆厚重而古樸,深得石鼓文圓潤蒼辣的筆法。相對而言,來楚生的用筆則秀潤靈動,特別是飽含水分的濕筆,賦予吳派花鳥以靈秀自然的韻致。他尤其注重對於花鳥自然形態的體察,作品因而顯得更富有自然生趣。唐雲早年的筆法洒脫率意,得「四僧」之蕭散淡逸,及至晚年才追求老辣渾厚,抑揚頓挫。在第二代「海派」花鳥畫家群體里,江寒汀、張大壯、張聿光、謝之光主要繼承虛谷、任伯年等人的傳統,形成兼工帶寫的一支,他們的作品多顯得峭拔飄逸,澄明清靜。  上海中國畫院同樣也匯聚了一批海派山水的重要人物。作為吳大徵的嗣孫,吳湖帆早年以臨習四王為主,此後轉師董巨,由秀潤的水墨轉為豐腴雅逸的青綠,長於煙雲渲染,得氤氳縹緲之趣,別具一格。出生於無錫的賀天健,雖也從王石谷起步,後因受宜興一帶山水啟發而崇吳歷、梅清一路的筆法,他是海派中較為重視寫生的一位山水畫家。錢瘦鐵、劉海粟都醉心於清初「四僧」及黃山派,劉海粟學得石濤的汪洋恣肆和梅清的清逸古淡,並將碑派書法的中鋒用筆作勾皴,形成了自己氣韻充盈、雄渾厚重的畫風。作為馮超然的門人,陸儼少深受馮超然「四王」一路畫學的影響,筆墨秀逸而松靈。早年的兩度遠遊為他日後的變法奠定了基礎。謝稚柳早年追摹陳洪綬畫風,後與張大千交往並隨其赴敦煌研究石窟藝術,這為他的山水注入了典雅整飭的氣質。他的山水避開「四王」而直取宋元,北格南調,尤擅青綠,顯得氣韻高古,雅逸脫俗。海派山水畫的整體特徵在於出「四王」而追「四僧」,並由此而回歸晉唐宋元古雅堅實的格調。  如果說第一代海派畫家對於西畫的借鑒還只是淺嘗輒止,還限於個別色彩的運用以及速寫式人物造型適度的汲取,那麼作為中國現代美術的開拓者,第二代海派畫家在經過歐風美雨的洗禮之後,對於融合中西的觀念與實踐則顯得更為鮮明與深入。主張「調和東西藝術」的林風眠,是中國現代美術以西融中最有代表性的大師。他對中國畫的貢獻,不僅在於他把西方印象派、立體主義和表現主義的藝術語言轉譯到中國畫,並參以瓷畫、漆畫、皮影等中國民間美術,形成了風格鮮明的林式彩墨繪畫,而且,他運用西方現代藝術語言而轉換的中國人文精神與審美意蘊,才真正體現了中國美術現代性的審美創造。而留學於日本的朱屺瞻,以西畫色彩觀念入吳昌碩金石筆法,筆墨氤氳厚朴,色調迷離奇幻。無論花鳥畫還是山水畫,均以大寫意簡筆而凸顯其蒼茫樸拙的個性。他是從金石重彩大寫意的角度,將海派中西融合推進到一個新的高度。  在新的社會語境中進行轉換與創造  早在解放前就享有盛譽的海派大師名宿,在新的社會語境中都面臨著一種時代精神的轉換。因此,新中國畫院建立的本身以及建院之初所要解決的課題,就是促進中國畫從文化觀念到筆墨語言乃至藝術主體創作心態的審美轉換。實際上,這不僅是指那些已經進入畫院的老畫師,也包括了畫院之外的那些著名老畫家所要共同面對的課題。從謝之光的《南湖革命紀念船》到吳湖帆的《第一顆原子彈爆炸》,從賀天健的《丹井剖石圖》到陸儼少的《峽江險水圖》,從錢瘦鐵的《紅五月》到朱屺瞻的《搏鬥風雨在西郊》,從唐雲的《農耕圖》到張雪父的《肥豬滿圈》,從朱梅村的《雷州青年運河》到戈湘嵐的《歲歲豐收》,這些作品所進行的現實轉換,不僅體現在描繪了傳統中國畫亘古沒有表現過的題材,而且體現在中國畫家入世心理與現實情感的表達。這些作品喚起的境界,是嶄新的社會風貌,境界的轉換無疑也引發並直接促成了筆墨語言的重新整合與新的生機的注入。  而人物畫在反映現實生活的直接性上,遠在花鳥和山水之上。程十發是當時從古法變出的佼佼者。《大鍊鋼鐵圖》、《奔騰的馬蹄》、《街上帶來的禮物》、《傣家婚慶圖》等佳作,完全是以線描設色的方式進行人物造型的,但畫面表達的主題與境界都具有濃郁的現實生活氣息,而且畫面將眾多的人物組合在焦點透視的空間里。這些作品在當時引起的轟動,正反映了人們對於傳統筆墨表現現實人物的讚賞。而劉旦宅的《勘察隊》等作品則體現出海派人物畫家從傳統內部推進的現實主義人物畫探索。  值得關注的是,這一時期不少海派名家是滿懷熱情、自覺自愿地將反映新生活、新社會、新面貌、新景觀、新風俗作為其創作的主攻方向的,並取得了相當的業績。這裡比較突出的就是應野平。作為現代中國水墨山水的卓越開拓者、海派藝術的傑出代表之一,他在解放後為了讓自己的創作真正與新的時代相適應,開始了卓有成效的創新,自覺地將畫筆蘸上了新時期的墨色。他走遍了新中國的山山水水,都市工地,用嶄新的筆墨創作了一大批在今天看來仍然充滿時代激情的佳作,引來了無數的稱譽,今天依然被稱為「紅色經典」。  新時期的海派藝術家理應有更為遠大的藝術抱負  改革開放以來,海派繪畫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時期。上海這座大都市的日漸國際化與中國畫的中國化之間應該呈現出怎樣一種關係?主流的海派創作機構是僅僅在上海這國際化的前沿充分發揮其吐納世界藝術風雲的優勢,還是應該擔當起將海派繪畫推向世界的職責?作為都市文化的產物,海派繪畫應該具備什麼樣的特性,為國內外更多的人所接受?對這些新時期出現的新課題,新一代的海派畫家可以說近年來做了多方面的探索。新時期的海派繪畫藝術家的藝術視野可以說更為開闊,藝術創作也呈現出多元化的態勢,也已擔當了更多的責任。雖然說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藝術,筆墨當隨時代,但是,從本質來說,藝術沒有新舊之分,只有好與差的區別。因此,從這一角度來看,新一代的海派畫家相對於老一輩來說,在藝術創造的高度上似乎還是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和差距。但是,有差距也就意味著動力,新一代海派藝術家理應有更為遠大的藝術抱負,再造海派輝煌。

責任編輯:孫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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