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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禪佛

國學博大精深,,佛教與中國傳統文化相互滲透,經過2500多年在中國的傳播,已經形成了完整而獨特的中國佛教理論體系,但在日常的接觸中,我深深地感受到普通大眾對佛教的基本精神的理解存在很大的誤區,這裡不妨就我所知,對佛教的理論體系作一個梳理,權作交流。

一、佛教的發展概述原始佛教在公元前600~500年間由印度的釋迦牟尼創立,釋迦牟尼被後世尊稱為「佛」即「覺悟者」,在原始佛教里只有釋迦牟尼一位稱佛,他去世100多年後,佛教內部產生了理論分歧,從而分裂成20個部派,也就是20個不同的理論學派,史稱「部派佛教」時期。

部派佛教經過200~300年的發展,產生了大乘佛教。所謂「乘」,意即運載工具,大乘佛教稱原來的部派佛教為小乘佛教,他們的區別的焦點在:為「眾生」還是為「自己」而解脫的問題,大乘佛教不僅要「自渡」――「出世」,而且還要「渡他」――「入世」,是「普渡眾生」;小乘佛教只是「自渡」――自我修鍊;那些學了佛法而解脫了煩惱和痛苦的弟子,在小乘佛教里被尊稱為「羅漢」;而在大乘佛教里,則被尊稱為「菩薩」,「菩薩」是「菩提薩捶」的簡稱,「菩提」就是「覺悟」的意思,「薩捶」就是「有情眾生」之意,所以「菩薩」就是「覺悟了的有情眾生」,簡單講就是「覺悟了的人」。

在大乘佛教剛剛形成的時候,印度的佛教是分二路向南和向北傳播的。其中向南的斯里蘭卡、印度尼西亞、緬甸等地區傳播的史稱「南傳佛教」——主要是部派佛教體系中的「上座部」佛教;往北傳播的史稱「北傳佛教」——主要是傳向中國的「大乘佛教」。而朝鮮、日本、越南等國的佛教則都是途經中國再傳過去的,東南地區除越南跟中國是同屬一個佛教體系之外,其他的都是屬於南傳佛教。

大乘佛教在中國的傳播過程中,也有一些理論上的演繹和不同的發展階段,但其最後所形成的就是所謂「密教」。我國西藏地區的佛教就是屬於密教形態的佛教。在唐代以前傳到中國來的密教,現在大多稱為「唐密」,而傳到西藏的密教則稱之為「藏密」,兩者之間在理論形態和修持方法上都有些差異。佛教傳到中國之後,也有一個長時期的發展過程。首先是形成了許多學派來解釋佛教的經典,以後又發展出了一些自成體系的佛教理論,而且還建立了各自的寺院和經濟,這就形成了我們所稱的佛教宗派。這些佛教宗派在隋唐時期就開始形成,但這些佛教宗派在印度卻是沒有的。比如:「天台宗」、「華嚴宗」、「三論宗」、「法相宗」、「禪宗」、「律宗」和「凈土宗」等等。到了唐末和五代以後,很多宗派都衰落了,其中也包括唐代玄奘法師,從印度取經回來之後所創立的十分繁瑣的「唯識宗」。而此間只有「禪宗」得到了廣泛的發展。因為禪宗吸納和融匯了許多中國本土的儒家和道家的文化內涵,認為人人皆可成佛,而且即使以前做過什麼壞事的人,只要肯「放下屠刀」,同樣能「立地成佛」。所以自宋代以後,在中國傳播的佛教主要就是「禪宗」,而「凈土宗」也有所延續,並逐漸與禪宗互相融合。但是發展到現在,大多數的寺廟裡都是「禪」和「凈」合而為一的。當然,其中也不乏以「禪」或以「凈」為主的偏向。

眾所周知,中國有佛教的四大名山,同時有四大菩薩:五台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峨嵋山,是普賢菩薩的道場;普陀山,是觀音菩薩的道場;九華山,是地藏菩薩的道場。這四大菩薩雖不乏被神化了,但其所反映出的正是大乘佛教的四大精神:文殊菩薩——是「大智」,是智慧的化身,能透徹理解佛教的「空」,並能夠驅除「愚痴」和「無明」;普賢菩薩——是「大行」,即行動和實踐,是修持實踐者的典範和榜樣;觀音菩薩——是「大悲」,代表了慈悲,是救苦救難的化身;地藏菩薩——是「大願」,其願望之大達到了「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渡盡方證菩薩」的程度。

二、佛教的理論體系在佛教看來,人生就是一個痛苦的充滿了煩惱的過程,這也是佛教的一個最根本的出發點。相傳釋迦牟尼還是一個王子時,雖然自己的生活條件很優越,但通過察訪發現眾生都很苦難。特別是看到眾生的生病、老弱、死亡等的痛苦時,就悟出了「人生是苦」的道理。其推導的基本理路如下:

(1)四諦 「諦」就是真,即真理之意。這四個真理就是所謂的「 苦」——人生皆苦;「集」——形成苦的原因;「滅」——就是要從苦中解脫出來,達到一個寂滅的境界,也就是佛經里常講的「涅槃」;「道」——就是講達到涅槃的修持方法。

(2)八種基本的苦佛教認為「生、老、病、死」是所有人都不能擺脫的四種最基本的苦。佛教把處在生死輪迴中的現實世界稱為一切的「有為法」,並認為都是由「生、老、病、死」所產生的。佛教認為,世間的一切現象都有它的開始(生)、有暫時的穩定(老)、又不斷變異(病)、及至最後的消亡(死)。這種過程說明一切事物都是「無常」的,所以你想永遠保持或保存是不可能的。然而,人的希望卻正好相反,誰都想把自己今日之所得永遠地保存下去,甚至還想讓其子子孫孫也能繼承下去,而一旦失去,則會感到無邊的痛苦。這就導致了佛教徒所認定的另外四種苦:「求不得苦」——想得到卻得不到、「愛別離苦」——相愛的人生離死別、「怨憎會苦」——怨家聚頭或遇上憎惡的事、「五蘊熾苦」——五蘊,是指一切有情感眾生生命體中的「五欲」,可分為「身」與「心」兩個方面,即歸屬物質方面的「色」和歸屬精神方面的「受、想、行、思」,佛教把看得見或摸得到的稱為「色」。在佛教看來,一切有情眾生都有身體和精神上的各種追求和慾望,這就使眾生處於一種不斷被煎熬的痛苦中。

(3)六道輪迴六道即指「天、阿修羅、人」與「惡鬼、畜生、地獄」,其中前者為「三善道」;後者為「三惡道」。阿修羅則是指非天非人相當於菩薩的一種生命體。在佛教看來,一切的有情眾生都是在這六道裡面輪迴的,他們的所有煩惱和慾望都是一樣的,因此在六道裡面輪迴的都會有上面所說的「八種基本的苦」。

(4)三毒 佛教認為,眾生的一切痛苦都是由於「三毒」的問題沒有得到根治而造成的:「貪」——指「貪慾」,也就是生理上的各種欲求;「嗔」——指心理上的不平衡;「痴」——指「愚痴」,也就是佛教所講的「無明」,即不明事理或「顛倒妄想」。

(5)三學 為了解決上面的「三毒」問題,佛教便從整體上提出了症治「三毒」的「三學」:「戒」——用於對治「貪」,就是佛教里用來約束種種貪慾的清規戒律;「定」——通常都叫「禪定」,即是「思維修」或「專一」的意思,禪定(坐禪 )的修持主要是讓人的心態平靜下來,專註于思考怎樣認識人生的問題,從而達到以「定」對治「嗔」的心理上不平衡和紛亂;「慧」——就是智慧,也就是佛經上講的「般若」,用以對治「痴」,這種智慧的根本含義就是要人們平等地「無分別」地去體察和對待世間的一切事物。在佛教看來,人之所以會有這種「貪、嗔、痴」的「三毒」,最根本的問題就在於人們都有一種「分別心」。因為一般的人總是有「我」、「你」、「他」的分別,佛教的術語稱之為「我執」。人一旦產生了「我執」,就會把自己與別人「分別」起來,什麼都成了「我的」、「你的」、「他的」,有了「我執」就有慾望,有了慾望就有追求,有了追求就有痛苦(求不得苦)。佛教認為「痴」都是源於這種「分別心」,所以「慧」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要用一種平等的「無分別」的態度看待一切事物。總之,「戒」是基礎,有了「戒」才會「定」;「定」了才能發「慧」;而有了這個「慧」,又會反過來促使「戒」更加堅定,從而實現更好地去修「禪」入「定」之目的。

(6)業報佛教認為人有「三業」,即「身」——人的行為;「口」——人的言論;「意」——人的思想。人們的行為、言論、思想都會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產生各種影響,這就是所謂的「業」。有了這個「業」,就會產生它的「報」。如果一個人的「身、口、意」種下的是各種「惡業」,那麼就必然會受到「惡報」;反之,則是「善業」有「善報」。佛教的這種「因果報應」觀念,就是我們日常所講的「自作自受」。但「業報」並不是宿命論,因為佛教所講的「業報」,其本質意義就是想讓眾生明白:只有努力地去改變自己所造的「業」,那麼所受到的「報」也將隨之改變。這裡所強調的是無神論的人的自身價值——自己的問題要自己去解決,不能依靠任何的「主宰」或「神」來解決。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這個「岸」就是反躬自省求己所造的「業」。

(7)空的理論在佛教的理論體系中,這個「空」實際上就是用來解剖人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苦」的。原始佛教認為,人生所有的「苦」的產生都是因為人們把許多虛妄不實的東西當作了「實在」。佛教認為:人們非常執著的「我」這個主體,其實也是虛妄不實的。因為人是由「五蘊」和合而成的,或者說是由「五蘊」的積聚才形成。然而有「聚」就有「散」;有「生」就有「死」,所以「我」這個主體也不是永恆的,而是「無常」的。原始佛教的「三法印」就是揭示「空」的「諸法無我、諸行無常、涅槃寂滅」的。但是人們卻把這個虛幻的暫時性的現象錯當作了永恆,並執著於「我」而不放。這樣就產生了「貪、嗔、痴」之「三毒」,並由此帶來了種種的煩惱。所以從佛教的最根本的理論來看,「空」才是所有理論之核心。

三、佛教的基本精神在現實生活中許多信佛的或不信佛的人,對佛教都或多或少是有些誤解的:認為佛教只是宣揚「生死輪迴」和「因果報應」。而實質上,佛教恰恰是想通過對「生死輪迴」和「因果報應」的認知與分析來要求眾生超越「生死」擺脫「輪迴」的。在古印度當時的生產力和生活條件下,普遍的大眾都相信「生死輪迴」和「因果報應」。釋迦牟尼創立佛教的根本宗旨,就是想解決「愚痴」的眾生所普遍相信的「生死輪迴」和「因果報應」的問題。因為一個人的生命價值僅僅「停滯」在「生死輪迴」和「因果報應」里,才會是真正的「苦」的。那麼究竟怎樣才能擺脫各種煩惱脫離苦海呢?於是,佛教首先就要讓眾生認識這個「苦」的道理,即佛教里的「四諦」。因為一個人只有當他真正認清了「苦」之後,才有可能去追究為什麼會形成這些「苦」;怎樣才能達到「寂滅」的境界;通過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最終擺脫「生死」超越「輪迴」。這就涉及到了佛教的理論核心「空」。實際上佛教所講的「空」只是論證一切的現象界,包括生命的主體和外界的客體,即佛教術語所講的「有為法」,都是「無我」與「無常」的。所謂「四大皆空」也就是對「無我」與「無常」的一種理論概括。所以「空」並不是否定現象;並不是講什麼都沒有。佛教想通過對「空」的論證來告誡眾生:世間一切事物都不過是一個短暫的、由因緣和合而成的、不斷變異沒有永恆的現象而己。然而,眾生之所以會煩惱和痛苦,正是由於認知不到這一點,總是希望永葆青春永恆不朽。由此可知,眾生的一切的苦惱都是由自己造成的,也就是所謂自己「作業」自己「受報」——「自作自受」。正因為如是,所以原始佛教是反對有神論的,其所強調的是:即然是自作自受,那麼就應該自己去解脫。至於國人的「頂禮膜拜,吃齋念佛,祈求佛祖和菩薩保佑」則是自佛教傳入中國之後,在其發展和演繹過程中被逐漸誤解和神化所造成的,甚至還「創新」出了原始佛教里所沒有的各種各樣的佛、菩薩和羅漢。從而使無神論的釋迦牟尼的原始佛教,演變成了現如今的有神論宗教及其信仰。事實上,對普通的信佛大眾而言,如果只是想通過膜拜佛和菩薩的像來祈求保佑,而不去體悟佛和菩薩本性所包含的精神,並且按照這種精神去親身實踐(大行)的話,那麼無論拜多少佛或菩薩都是白拜的。因為這種行為的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分別」的「我執」了。佛教的「大慈大悲」宣揚的是「無緣大慈,同體大悲」,慈,就是給人以快樂;悲,就是救眾生於苦難。「無緣大慈」意思就是即使你不去朝拜菩薩,菩薩同樣會使你覺悟,從而達到真正的快樂;「同體大悲」意思就是雖然你的身體不是菩薩的身體,但你的苦難就是菩薩的苦難,菩薩一定會超渡你,所謂「普渡眾生」。也就是說,無需經常朝拜,捐款許願,與菩薩做生意,只要心中有佛,時時慈悲為懷,與人為善,就是佛法中人,就是「我佛」,就是「菩薩」。

大乘佛教非常強調「出世」與「入世」的不二法門。也就是說,煩惱和覺悟本身是分不開的。在佛教看來,煩惱的本性是「空」的;菩薩的本性同樣也是「空」的。然而,我們普通的眾生都是希望通過擺脫「煩惱」而去證得「菩提」(覺悟),但事實上以這樣的一種認知和路徑,是一輩子也證不到「菩提」的。因為在大乘佛教看來「菩提」是相對於「煩惱」而言的,人們正是由於有「煩惱」,所以才要講「菩提」。反過來說,一個人一旦驅除了煩惱或沒有了煩惱,那麼覺悟(菩提)也就無從談起了。或者也可以說,一個人本身就沒有什麼煩惱,那麼還要覺悟什麼?所以從大乘佛教的理路邏輯上講:不離煩惱才需證菩提,而一旦「認知」了煩惱,也就自然而然地「證得」了菩提。但一個人如果把「煩惱」看作是一個東西,並要想方設法地「拋棄」它;同時又把「菩提」看作是另一個東西,並又要想方設法地去「追求」它,那麼在「認知」的本質層面上講,就還是沒有真正的「空」和真正的「放得下」,這也就應了佛教「八種基本的苦」中的「求不得苦」。因為「拋棄」和「追求」本身都是一種煩惱——你既「拋棄」不掉又「追求」不到,不就又成了煩惱了嗎?所以大乘佛教是從「諸法無我、諸法皆空」這樣一個理路來推導出「菩提不離煩惱、生死不離涅槃」既要「出世」(自度)又要「入世」(度他)的「空」的核心理論的。有個故事是這樣的:神秀作詩曰「身為菩提樹,心入明鏡台;朝朝勤拂拭,莫使染塵埃」,禪宗六祖惠能回曰「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境界高低,一看便知。

早期的佛教大多都是崇尚「出世」的「苦行」修持的,即遠離人世到深山老林里去修行。而大乘佛教卻特彆強調:離開世間尋求菩提(覺悟)是不可能的。用禪宗六祖惠能的話講叫「離世求菩提,猶如求兔角」,兔子哪來角呢?由此可知,大乘佛教是有著強烈的入世精神的。俗話講「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人上人」就是所謂的能「普渡眾生」的「菩薩」,離開了眾生還能渡誰去?因此,大乘佛教又非常重視破除一切的「有相」。這就涉及到大乘佛教所推崇的修行法之一「布施波羅密」(布施:做好事;波羅密:到彼岸)。佛教的「布施」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實物布施」,比如布施給窮人衣物、食品等;另一類是「佛法布施」,就是向眾生宣揚講解佛法的道理。但不管是「實物布施」還是「佛法布施」,大乘佛教都十分強調要「無相」布施,而不能「有相」布施。何謂「有相」布施?通常一般人在布施的時候,總不免會想到這是我給的;某某人得到了我的好處;總有一天他會回報我的。如此等等,佛教就叫它為「有相」布施。在佛教看來「有相」布施本身就是一種「分別」即「我執」,只有當一個人領悟到「我」、「他」、「物」三者都是「空」時,才能擺脫一切的執著,從而實現真正的解脫。也就是說,如果是「有相」布施的話,那麼就永遠證不到「菩提」(覺悟);這個「布施」也就永遠到不了「彼岸」。俗話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每個人都是赤條條地來,又赤條條地去。那麼反思一下: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哪來的?赤條條地來時,這一切都是社會的、是眾生所給予的;赤條條地去時,這一切還是要還給社會、還給眾生的!所以佛教的根本精神就是讓眾生不要在「有分別」的個體的「我執」中去追求執迷不悟的「生死輪迴」和「因果報應」,而是要積極地投身到「無分別」的「普渡眾生」的入世間的大社會中去。一個人只有擁有了這樣一種「空」的「般若」(智慧)時,才能真正從煩惱中解脫而抵達阿彌陀佛(代表「極樂世界」或「凈土」)之彼岸——覺悟人生,奉獻人生!

以上,拋磚引玉。

阮永章

201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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