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新款「鷹獅」戰機為何叫好不叫座？

「干這行我們聽過不少大話，一些講出來很大的話不過是小進步，甚至是零進展，我們的飛機是唯一按時、按預算進行的戰鬥機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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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薩伯公司最近推出了其「鷹師」（Gripen）戰機的最新機型。雖然相比競爭對手毫不遜色，甚至在很多方面還要高人一籌，但這款新戰機在銷售方面仍然要克服嚴重的政治和經濟阻力。

5月18日，這家瑞典防務公司在其林雪平（Link?ping）工廠舉行的發布會首次揭幕這款新機型。公司表示，其已和瑞典以及巴西空軍簽下近100架飛機的合同。

該公司航空部門負責人尼爾森（Ulf Nilsson）驕傲地表示：「大家要清楚薩博今天宣布的內容，我們是要改變空軍數十年來思考、飛行和作戰的方式。」

他表示，「鷹獅」E機型在未來幾個世紀都會具有影響力。他詳述了薩博對這項已近30歲的機型的改進。相比於之前的戰機，E型飛得更快更遠，可裝載更多燃油和武器，且緊湊地配有各式先進裝備。

這款飛機由一台美製通用F414G發動機驅動，可以在更長時間內以兩倍音速巡航。機身長近50英尺（15米），必要的話可以飛到超過5.2萬英尺（1.58萬米）的高度。飛機還裝備了前置微型鴨翼以及一台先進的飛行計算機，其在近距離空戰及躲避從地面發射的防空導彈方面都極具機動性。

該機裝載的義大利產「渡鴉」（Raven）ES-05新型有源相控陣（AESA）雷達屬主動感應、電子掃描。和舊款感測器不同，該雷達可運用數十個小型天線同時搜尋並追蹤多個目標。

為了對付隱形的對手，飛機還內置了溫度感測器。遠距相機可以找尋雷達屏幕上難以搜尋到的隱形飛機。在滿足條件時，裝置還可以發現飛機、直升機、軍艦以及地面車輛。

新型飛機還有先進的電子對抗措施，配上誘餌彈就可以避開敵機和地對空導彈。

尼爾森將飛機描述成一款「智能戰機」，高科技無線電裝備和數據鏈可以向機艙傳遞重要信息。就像智能手機上的app一樣，薩博表示，硬體和軟體都可以進行迅速更換以滿足客戶的特殊要求。

飛行員發現目標之後，可以從機身和機翼上的10個掛載點選擇各式武器。薩博稱，該飛機可以適應世界各地生產的各式導彈、炸彈、瞄準和偵查吊艙，以及其他各種負載。

在5月的發布會上，現場展示的「鷹獅」E型戰機裝載有遠程和短程空空導彈，包括五枚MBDA流星導彈。那家歐洲製造商把薩博的戰機作為該武器的主要實驗平台，宣稱該導彈可以以超過四倍音速飛行，攻擊到190英里（約306公里）外的目標。

而在針對地面目標的打擊方面，薩博也展示了搭載八枚GPS定位小直徑炸彈的戰機，內部還裝載了一門德國製造的27mm加農炮。

尼爾森在展示前表示：「干這行我們聽過不少大話，一些講出來很大的話不過是小進步，甚至是零進展，」這可是對洛克希德·馬丁公司F-35聯合戰鬥機項目赤裸裸的諷刺，「我們的飛機是唯一按時、按照預算進行的戰鬥機項目。」

有著如上特質的E型戰機，成了諸如美國F-16、F-18、法國陣風以及歐洲颱風戰機的替代選項。鷹獅的價格便宜，更重要的是，現在就可以到手。

這架飛機對俄羅斯Su-27家族以及中國的殲-11機型都會帶來現實的挑戰。尼爾森表示，數十年來對「最先進的對手之一」（明顯指的是俄羅斯軍備）的研究，影響了E型戰機的整體設計。

他宣布，鷹師「已經準備好了，它就是未來」。

不過，尼爾森的自信並不意味著他們可以跨越該戰機在公開市場上可能遇到的一些現實和重大阻礙。擁有長達半個世紀的戰機製造經驗的薩博也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在1960年代，這家瑞典公司在對澳大利亞、丹麥以及芬蘭銷售「龍」（Draken）戰機上小有成就，但在1970年代卻發現新機型「雷」（Viggen）沒有買家，而「龍」戰機的買家後來也去買了F-16和F-18。

自從1988年首飛起，「鷹師」戰機就在和很多種同類型戰機競爭。捷克、匈牙利、南非以及泰國都選擇了鷹師戰機，但薩博仍然沒能贏得足夠的合同。

最值得注意的是，2011年印度選擇了法國陣風而不是鷹師——即便這家瑞典公司已準備好與印度國內的工業巨頭Tata集團合作。

在這些案例中，對鷹師戰機而言最大的問題不是性能，甚至不是價格，問題在於更廣意義上的政治和經濟現實。正如前所說，鷹師戰機全部運用的是外國的技術。

因此，在很多情況下，這需要多國一起協作才能敲定訂單。不僅如此，美國製造的引擎是這架戰機的核心，而美國一直以來都不怎麼願意幫外國公司與美國本土防務公司競爭。

雖然薩博特意將戰機設計得更容易更換雷達、無線電以及其他設備，公司在引擎方面的選擇仍然很少。而已經從其競爭機型銷售中獲利的歐洲渦輪製造商，也不會急於提供他們的產品。

不僅如此，美國、俄羅斯和中國通常都會向他們的盟友提供一些主要的軍事援助協議，而這些協議也會更傾向於本國的公司。即使有瑞典政府撐腰，薩博想要獲得像波音和洛馬公司那樣每年從美國國會和五角大樓得到的類似的支持可不容易。

雖然尼爾森對F-35的抨擊有理有據，但歐洲、中東和亞洲十幾個國家都已打算要買F-35而不是鷹師。雖然加拿大正在重新審視購買F-35的計劃，但渥太華方面表示其很有可能仍會購買F-35。

5月11日，丹麥官員也建議該國加入F-35項目。

由於擔心F-35可能打亂某些地區的力量平衡局面，五角大樓也非常樂意接受其他國家購買改進型的F-15、F-16和F-18。俄羅斯、中國以及其他歐洲國家也以同樣的熱情推銷他們的產品。

當然，薩博還是有一個顧客在排隊等著買最新的戰機，那就是巴西，他們打算買大約30架「鷹獅」E，以及近10架類似的兩座「鷹獅」F戰機，「這是兩國歷史的重要里程碑，」巴西空軍司令路易茲·羅薩多（Nivaldo Luiz Rossato）說，「這些戰機將會是巴西空軍的中流砥柱。」

但是在其他地方，這家瑞典公司似乎很難打入更大的市場，2015年，在印度決定和法國合作之後，薩博提出建立夥伴關係並希望新德里重新考慮這筆交易。

印度官方並沒有做出是否要購買瑞典戰機的決定。五角大樓想要擴大與該國合作的計劃（包括一同製造C-130運輸機）很可能會使這一計劃破產。

尼爾森強調，「選擇鷹師你會得到更多，進行行業合作一直以來都是薩博的戰略，我們不認為這是一種威脅。」

但可惜的是，其他高科技軍用飛機市場中的參與者，以及那些幫助製造「鷹獅」的公司，都把薩博及其飛機視為一項真實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