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格羽:對女人來說,老了還被愛才是真正的英雄夢想!

文/趙格羽

在世界文壇,女作家杜拉斯的地位是很高的。她在中國的粉絲眾多,其中,早期的安妮寶貝就在小說里毫不掩飾地對杜拉斯的熱愛,甚至連文字都在模仿杜拉斯。迄今為止,杜拉斯依然是眾多小資青年和文藝青年的偶像。

杜拉斯一生最有名的代表作《情人》,以及後來被改成電影的《情人》這都讓她更加有名有地位。在這裡,我們不去探討杜拉斯的文學成就,而是探討她作為一個女人的一生。

杜拉斯的一生都和寫作有關,一生都和愛情有關,而寫作都與愛情密切相連。

她將私寫作推到極點。就是將自己的私生活向讀者和盤托出。她在七十歲高齡推出了半自傳體小說《情人》,其實就是在回憶她的初戀。如《情人》所寫,杜拉斯透過《情人》的性愛觀也與她本人的性愛觀大致相同。

她雖出生在越南,但18歲去巴黎讀書,她有著法國女人有的浪漫基因,以及開放自我的性愛觀。只是她是作家,她把這種需求發揮到極致,並且說了出來,她說了這一句最驚世駭俗的話:如果我不是個作家,一定是個妓女。

要知道,妓女,在國內,可是罵人的話,沒有人願意把這個詞跟這個自己掛鉤的。可是,她卻大膽而不管世人眼光。正是這點,她被人記住了。

《情人》其實代表了她的愛情觀,有一定的感情基礎或者好感,通過性讓愛更濃。

性愛讓人真實,愛情讓人高貴。

《情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它打動了你,原本以為只是一場性愛的交易或者遊戲,最後卻有不舍有眼淚,原來,在性愛的外衣下,愛情已經悄悄萌生。可發現愛情時,卻可能是再也無法相見了。這就是愛情,永別、遺憾帶給我們的感動。

和張愛玲《色戒》有異曲同工之妙,大都是性愛對男女起了微妙的變化,有性到愛的代表,越做越愛。

認可慾望,這點和渡邊淳一的性愛觀大致相似的。都倡導「我要你」的重要性。

她還說:一個女人若一輩子只和一個男人做愛,那是因為她不喜歡做愛。以及:對付男人的方法是必須非常非常愛他們,否則他們會變得令人難以忍受。我愛男人,我只愛男人。我可以一次有50個男人。

她的性愛觀和作品主題都在還原人類的原欲以及性愛的快樂。從這些語言可以看出,杜拉斯是一個多麼風騷多情且不顧道德的女人啊。

當然,杜拉斯作為女人,她的牛叉,是真的有人愛上她衰老的容顏,愛她直到老。這讓無數女人羨慕。

對女人來說,當你年輕漂亮有人愛有人追無可厚非,女人老有所愛,老了還戀愛,一輩子戀愛,這才是可貴之處。

《情人》的開頭: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我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這不僅僅是經典的小說開頭,也是杜拉斯愛情的真實寫照。真的有一個小男人愛上了她這個老女人,而且至死不渝。

杜拉斯生於越南,18歲去法國求學,然後開始創作。一生大都在戀愛。大量的露水情緣源源不絕為她提供了創作的靈感和素材。她曾多次公開地與兩個男人同時生活。即便如此,也決不錯過跟除固定情人以外的男人偷情的機會。她也曾結婚又離婚,非婚生子,陷入三人和平相處的局面,一輩子都陷入不斷尋找非道德狀態下可以給她以生活和寫作激情的男人。

她一生最值得驚嘆的是那段姐弟念,或者說是忘年戀。那一年,她66歲,一個27歲叫楊?安德烈亞的男人來到了她身邊。

杜拉斯當時年近古稀,昔日風韻蕩然無存,酗酒,怪癖,乖戾,當然也有可愛的時候,但人人都是敬而遠之。在此之前,楊看見了杜拉斯的作品,就愛上了這個女人,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女人。他給杜拉斯寫了好多信,足足寫了兩年吧,終於等到了杜拉斯的回復。於是,兩人見面了,見面的第一晚兩人就做愛了。雖然杜拉斯已經老了,但是依舊愛男人依舊要激情。而楊看見的已經有了皺紋的杜拉斯,但依舊是激動又榮幸。

楊曾近回顧她們的第一夜,杜拉斯對她說,來,向我展示你的身索取體。於是有些羞澀的楊就走了過去。於是,兩人開始互相索取。楊說,她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如此需要愛需要激情。

後來,她們的生活就陷入吵架,冷戰,做愛和好。周而復始。

同時,楊開始當她的秘書,司機,情人。他讀她所有的書,然後不再讀別人的書。

年老的杜拉斯,喜怒無常極為情緒化,兩人一旦吵架,他就用惡毒的語句:我不會給你留一個子兒。這話太傷人了。可這個男人還是始終守候她身邊。有時候,她會把楊趕出她的公寓,讓楊在黑暗的街頭流浪。然後,她又開始想念楊。當楊回來時,馬上又開始說好聽的話哄他。

杜拉斯對楊,簡直就是大棒加胡蘿蔔政策。對楊,她就像對對待一隻小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就是絕對的女王,歇斯底里的不好伺候的女王。

有時候,小貓小狗也有急的時候,楊實在受不了了也會發火,對她吼:杜拉斯我受夠了!杜拉斯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杜拉斯結束了!她又會靜下來,讓他火,然後拉著他的手,說,不,別這樣說,這不是真的,你跟杜拉斯決不會完,你知道這一點。是的,他們沒完,沒有停止,一切又重新開始,從來沒個夠,還不夠,要愛得更熱烈。

當然,她們也有很默契的時候:她敘述,他記錄,在打字機上。她說累了,他寫累了,他們就到外面去。看海,看船,看海鷗。開著車去外面,他們會唱同一支歌。他們甚至在車裡面把歌震耳欲聾地唱。她說,揚,我們唱吧。他唱走調了,管他呢。他們唱了幾個小時,後來,必須回去了,得幹活了,得寫書了。他給她帶去任務,那就是不讓她停止寫作。他把她的字落實到紙上。

後來,杜拉斯帶著楊出席活動,記者問他,這是不是最後一次戀情,杜拉斯說不到最後怎麼能確定呢?

同時,杜拉斯在楊面前是絕對的女王,楊儼然是一個男僕。她對這個男僕十分霸道。她反對他的一切交往,不許他多看一眼男人(揚是同性戀),也不許他多看女人一眼(因為是揚的異性),揚的母親到巴黎看揚,揚也是偷偷去見面,還要掐准了時間回去。

杜拉斯一天天老去,終於到了奄奄一息的時候。1996年3月3日,她看著揚,對他說:揚,永別了。我走了。擁抱你。揚擁抱了杜拉斯。他說: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你要去哪?為什麼要說永別?杜拉斯的心臟慢慢地停止了跳動。楊守在她身旁。

杜拉斯去世後,揚沒有走出杜拉斯留給他的那個居所。他不出門,只吃東西,吃得很胖,以至於長了四十多斤肉。沒有杜拉斯,揚的一切也都結束了,他不想活了。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把自己殺死。他看電視,什麼節目都看,不加選擇。他曾決定在窗口上吊。他在窗角用皮帶系了一個圈,爬上一張椅子,把頭鑽進圈中。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太重了,皮帶會綳斷的,或者會把窗框給拉下來。這不是個好辦法。他想用槍殺死自己,但怎樣去買槍呢?他這副樣子怎麼去買槍?他不洗臉,不刷牙,不洗頭,臉也不颳了。幾個星期都是這樣。他髒兮兮的,旁邊是成堆的報紙,成堆的酒瓶子。沒有了杜拉斯,這個霸道的女人,揚不知道該怎麼活。

楊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才走出沒有杜拉斯的生活,但他的生命一生都與杜拉斯有關,他也當了作家,用文字回憶和杜拉斯的點點滴滴。他為她寫下了幾百封信。現在他還在寫,詞都用光了,他還在寫。他很高興,他又可以給她寫信了,這樣他就能活下去了。寫累了,他就往那所公寓打電話,像過去那樣打給她。電話在空響。是他活著的意義。看看,杜拉斯去世後,仍然影響著這個男人。

為什麼杜拉斯有這樣的魅力,讓一個男人俯首聽從呢?

最根本的是,杜拉斯在精神上,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宗教的意義。這個男人崇拜她,愛她到骨子裡。誰說只能女人崇拜男人,男人崇拜起女人也不得了。這讓我想起了楊振寧和翁帆。

張愛玲說:沒有男人因為靈魂美麗而愛上女人的。說的是大多數男人。但,在杜拉斯這裡打破了慣例,一個男人因為她的靈魂美麗而愛上了她。

所以,杜拉斯的愛情,只可欣賞,不可模仿。

由此看來,靠容顏和床上技巧拴住男人,都是小兒科,精神征服和佔領才是王道。

其實,強勢的傳奇女人找一個溫暖體貼的男人到老,這個選擇很不錯。比如周迅、湯唯這樣的女神,最後選擇了暖男當男人。顯然,楊就是這樣暖男代表。

作家趙玫寫到:約翰,像揚,其實也就是我們這一類女人所需要的男人。我們這樣的女人,當然是寫作的女人,藝術的女人,靈魂尖銳又脆弱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人生的青蔥歲月,最容易迷戀的就是勞倫斯那樣的男人,這樣的女人在自己的青蔥時代,不屑於約翰、揚這樣的男人。但是,當女人們度過了青春期,經過了很多的歲月,我們才知道,懂得體貼、支持、幫助和有愛心的男人,才是我們理想中的。還要腳踏實地的,讓我們感到那種真真切切的關懷和拯救。因為當有一天,我們老了,男人的成就和光輝便對我們毫無用處。我們要的只是能有一個愛我們的人,與我們心心相印地生活在一起。我們不求這樣的男人經歷我們的青春期,而要他們在我們更年期的時候與我們相守不渝。這很難。因為這是在我們失去了美麗之後開始走向衰落和死亡的時候。這是一個悲傷和悲壯的時候,彷彿日落。

所以,杜拉斯的愛情模式其實是有現實意義的。當你是一個女強人,不管是有名、有錢、有地位、有才華,找一個知冷暖的助手型的崇拜你的男人過老,是不錯的選擇。前提是,你得辨別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愛你,是否別有動機,這點有難度。

杜拉斯說:愛之於我,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它是一種不死的慾望,是疲憊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而杜拉斯的絕世忘年戀,對我們來說,才是真正的英雄夢想。

(原創文章,轉載務必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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