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一場盛開在天涯的孤單
總感覺人在一生所屬的青蔥歲月里,就是寫生著一程又一程的天涯奔赴。也感覺自己像極了一瓣天涯逐浪的漂萍,又一次飄落在異鄉不期的逡回。於是,在一個殘陽淡紅,清風慵懶的冬日黃昏,我來到經年的小城,那個時光賦予了太多記憶的地方,那個夢想起航,青春孤擲的地方,那個曾經習慣有你陪伴的地方。
拖著疲憊,勞累的身軀,一個人走在與記憶中不一樣的街道。畢竟有些年了,光陰見證了小城繁華的巨變,也記錄了街道日新月異的變化。華燈初上,街上人流如織,看著路人匆匆而過,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鐫刻著生計的困苦。我漫無目的,任人潮推搡,忽然一首經久卻熟悉的音樂從就邊的一家髮廊傳來,我頓了頓足,情不自禁安靜於歌聲的流淌。只是一首歌的時間,卻讓我莫名想起了那段塵封已久的戀戀情緣,淡淡憂傷的歌聲里仿若又聽到了我們的曾經點滴,也感受著多年自己我那顆被愛暖過,幸福的心。一座經年的小城,一條重溫的街巷,一首熟稔的音樂,連著記憶的絲線,把我纏緊,心醉於想你的往事。
三月的江南,草木芊芊,綠意盎然,也預示著我們愛情美好的開始。一場春日大雨的午後,一條人影漸散的新街,一個窄小初建的站台,演繹我們一出不經的相遇。豆大的雨滴無情肆虐著歸家的路,手中的傘卻無濟它劈頭蓋臉的猛勢,我不得窩在站台的小角,聽憑怒雨的發泄。就在我心裡詛咒著這場該死,冷酷的雨時,冷不丁於茫茫雨霧中瞥見一個女孩樣的身影向著站台奔來。一襲耀眼紅橙相間的格子衣服,猶如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迎面而來,是一個眉目清秀,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孩。沒等我回過神來,女孩愣愣朝我看了一眼,有些驚訝於狹小的站台里有我的存在。我淡淡笑笑說,這雨下得實在好大,沒辦法了。女孩嗯了一聲,又想說什麼,卻有些語無倫次。看著她瑟瑟發抖,杵在站台的廣告牌下,我的心不由有些惻隱,難過,為著她雨中冷意的抱膝蜷縮而心疼,然我卻對她無能為力。不知哪來的勇氣,我挪開自己較好的避雨位置,沖她說道,你來這裡避雨,等我一下,馬上回來。她又一臉愕然,無辜目送我消失在雨幕。好在離站台不遠的紅綠燈路口我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到送她上車的那一刻,我才感覺到一份舒心,踏實:這把傘,你先拿著,下車回家時幸許用得上。
謝謝你,那,那你呢?她仰起頭,一臉的蒼白。
你不用管我,趕緊回家吧,以免著涼。言語里顯露我的幾分豪氣。
那,那傘,明天,明天這個時候,在這個……這個站台,等我……我還給你。她艱難擠出些笑容,那笑容宛若山澗深處一朵自然而開的野百合,養眼而入心。
我們從相識、相知到相戀,一切都那麼順理成,如同那個年代的青春偶像劇情。依稀記得你說你是活潑,大大咧咧的女孩,自然你也有著較好的人緣。你愛笑,常常在三五成群的親戚,朋友,同事,同學中樂得不能自己,樂得有時忘了還有個我在守著一份不習慣的孤單在等著你歸來;你也易哭,時不時在別人的故事裡,或我的文字間淚水漣漣,傷感數夜;你愛鬧,常常喜歡融入人流密集的地方,或許源於你與生俱來的開朗,活潑的率性有關;你也喜靜,諸多個日夜,卻見你一個人能獨倚軒窗數時,多情於一份心的安寧,思緒的飛揚;你愛嬌,偶爾地耍些小姐性子,對我頤指氣使,而我也報以笑笑,臣服於你的言聽計從,你也禮慧,常常陪我熬夜於寫文,你說你喜歡看我嘴裡叨著煙,陷入沉思的那種冷冰,帥氣,你也習慣在劈里啪啦的鍵盤聲中感受我文字或喜於艱難愛情的最終滿圓,或悲於親人,戀人的含淚別離,或情于山水日月亮麗景緻,或清麗,婉約於江南煙雨的細膩曼妙,或粗獷,豪放於北國風光的魅力情懷。當我累了,無須言語,你總會合時宜地為我添衣,為我備上一杯潤心的清茶,置於電腦前,耳畔仍舊回味著你百聽不厭的一句:少抽點煙,當心身體。我承認,我已傾倒,陶醉在你的八面玲瓏,你的多愁善感,的諳懂人心,你的溫柔體貼里,無法自拔!
你的心美,心好,與心懂簡直完善得讓人無可挑剔,無懈可擊,遇上你,是我的緣,也是我的福。佛曰:前世的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或許久追於前世的忙忙碌碌,尋尋覓覓,在那五百次的回眸里,終得一次不早,不晚,剛好的眼眼相望,締結一場入心的相遇,奈何前世兩兩顧盼相思,未能情牽,才不至於今生不再錯過的緣份,遇上你,感謝上蒼於我的恩賜。白落梅也說: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是否,你我今生站台的相遇,是我們於前世共許下久別的約定,是否,你我今生的情續,是我們前世未盡的緣念,是否,你我前世有緣千千難以說,今生愛濃款款一往深。清楚記得你說過,我是你前世五百次回眸的結果,我說,你是我今生上千次駐足的等候;你說,我是你雨中的心安,不變的承諾,不悔此生的托負,我說你是我站台的踏實,不忘的心傾,不枉生命的遇見;你說,我是你隔岸上的風景,一生的賞析,我說,你是我渡口處的燈火,一輩的守望;你說,我是你故鄉的月明,心裡的歸人,我說,你是我朗夜的星輝,註定的宿命。你說……
光陰如是在我們相愛的甜蜜里安然流淌,而那個熟悉的站台,我們依然習慣於彼此的一方幸福等候,習慣於彼此的你儂我儂,相依一起坐等公交的到來,那個站台見證了我們的緣起,也見證著我們愛情喜勢的一路成長。那時年輕,青春正盛,只知道人這一生一定要為生命的至愛而轟轟烈烈一回,於是我們愛得那麼奮不顧身,卻又小心翼翼,相敬如賓,我們從未有任何的爭執,就算一些生活中的小吵,小鬧也未曾出現在我們的愛情字典。那個年代,雖然工作忙碌,收入微薄,但依然能在某些個節假日和你出入檔次的餐廳改善一下生活,依然有時間和你一起看上每月一二場昂貴的3D電影,依然有時間帶著你去小城有名的美食街一飽口福,依然有時間帶著你穿梭於小城的大街小巷。任你在自行車的后座上手舞足蹈,任你笑語翩飛,任你歌喉一展,任光陰氤氳的愛情漫遍小城,任愛情的幸福蔓延
奈何美好時光的腳步太過匆匆,而我們的戀情不知何時傳到你的父母那裡,氣極敗壞的父母從遠城過來,如一堵厚重的銅牆鐵壁橫亘在我們愛情之間。燕,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希望,她從小養尊處優,過慣了那種紈絝生活,我們不可能讓她外嫁,不可能跟著你受苦受累而葬送她大好前程。我要你即刻中止和我女兒的戀愛關係。話畢,你母親從上衣的口袋掏出一沓錢憤怒地甩在我的面前。我不相信這就是你的母親,一個有著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而該有的素養嗎?這一甩深深扎進我的心,刺疼著我的尊嚴。我陷入許久的怔忡,其實,阿姨,你錯看我了,我和燕是真心想愛的,和背景,金錢無關,其實……
其實你不必多解釋,像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未容我多說,她無理搶過我的話茬。
阿姨,錢,你收回去,我會找燕好好談談,阿姨我先走了。就在我轉頭的那一剎那,淚水溢滿眼眶,只不過我想在你母親面前留下一個堅強,瀟洒的轉身。
最終,你不得含淚選擇了父母,確切地說或許是你被迫屈從,還是……我不想再毫無意義,去探尋你做出決擇真正因由。
又是一個下雨天的午後,只不過已換成是一場深冬的雨了。又是那個熟悉的站台,曾經的緣起,如今的情滅,曾經的點點滴滴,如今的傷傷痛痛,從站台的緣起到站台的情滅,想不到近兩年的愛情如此倉涼凋零。看著你淚流滿面,戀戀不捨鑽進父母的車子,而我只有無能為力的長嘆,淚眼相送這一場蕭瑟,戚冷的離別,此一別,或成永別,但又如何?
又是個事隔多年的如今,我再次回到經年的小城,一個人漫步在曾經兩個人的街頭,更像是在找尋曾經和你有關的記憶。如今那個熟悉的站台,不再是最初的模樣,縱然也再等不來當初的你了。不由想起先人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是的,初見的那一剎相視的心傾與美好總是讓人懷念,懷念與你那一不早,不晚,不約,卻同,可遇難求的緣起。惟惜時光過於匆匆的行程未能將那份初見的驚艷與欣喜定格成永遠。多少春去,多少秋來結下多少花開,多少花落的故事,那些與你有關的青春,愛情,還有關於初見的故事。
時過境遷,多少物是,然已人非,幾度明月無恙,卻是廊影異初。曾經的滄海已不是曾經的水,曾經的巫山也不是曾經的雲,曾經的初見已不是曾經的你,曾經的地老天荒,海誓山盟也不是長情陪伴里的信誓旦旦,曾經的初見,緣只是飄過畫扇邊的一縷秋風,曾經的曾經,只是曾經!
此刻夜是深深,月影灰灰,寒星點點,冬風徐徐,多情應知事,不與鄉愁離,枯燈下,數字寥寥,情思凄凄,殘葉自飄零,不語風和月。相思何曾落葉幾度,夢裡花事那個何時休?簾外念,悄皈何處?濁酒推杯,淚濕衫,連年風月,一如過場寒殤,蝕骨傷身,紅塵事事,世人難逃,塵世戀戀,你我至心,放不下並不是那個曾經的你,放不下而是於你那份用心的託付
縱是頻頻回首,惟你不在,腮邊隱落的淚滴,交織曾經那份你給的溫柔,結束在闌珊燈火的閣樓。佳節在際,相思倍親,牽惦依然為你,節日的浪漫,縱是趕不走一個人的孤單,一燈,一筆,一記憶,孤單的心,在孤單訴說著曾經你我的故事。
回到經年的小城,我用上了一個寒冬的緬懷,去感恩著你的世界,我曾經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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