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三組故事的素材來源和創作過程

一．《紅樓夢》描寫的三組故事

幾乎沒有人能數得清《紅樓夢》一共寫了多少個故事，但不論這些故事如何繁複曲折，也不論作者如何剪裁穿插，只要稍加留心歸納，您都會看出，作品按照榮國府（西府）、寧國府（東府）、大觀園三個載體，基本上寫了呈品字形分布的三組故事。

第一組故事：榮國府——自殺自滅的故事。這一組故事包括劉姥姥進榮國府，榮國府內囊不繼，金釧投井，寶玉家塾讀書風波，寶玉挨打，鳳姐寶玉被魘魔，探春當家興利除弊，廚房換人風波，茉莉粉和薔薇硝糾紛，鴛鴦拒婚，司棋撞牆，傻大姐拾綉春囊，晴雯屈死，抄檢大觀園等。故事的發生地都在榮國府（西府），表現的都是家族內部窩裡斗的事迹，用探春的話說：「一個個都像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

第二組故事：寧國府——風月寶鑒的故事。這一組故事包括焦大醉罵扒灰養小叔子，賈瑞正照風月鑒遺精而死，寶玉在秦可卿卧室做夢，秦可卿納罕可疑之死，死封龍禁尉，東府大出殯，鳳姐協理寧國府，烏進孝進租，寧府祭宗祠，祖宗夜嘆，賈敬之死，紅樓二尤之死，東府演戲習騎射賭博等。故事的發生地都在寧國府（東府），表現的都是骯髒不堪的風月故事。用柳湘蓮的話說：你們東府除了門前兩個石獅子，沒一處乾淨的地方！

第三組故事：大觀園——閨閣昭傳的故事。這一組故事包括修建和題詠大觀園，元妃省親，小耗子偷香芋，秋爽齋偶結海棠社，姐妹們取雅號選祭酒，詠白海棠、菊花詩和螃蟹詠，琉璃世界白雪紅梅，蘆雪庵爭聯即景詩，憨湘雲醉眠芍藥裀，壽怡紅群芳開夜宴，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館聯詩悲寂寞等。故事的發生地都在大觀園，表現的都是姐妹結社，吟詩作畫的風雅生活。用探春寫給寶玉的邀請函話說：「孰謂蓮社之雄才，獨許鬚眉；直以東山之雅會，讓余脂粉。」

《紅樓夢》中榮國府、寧國府、大觀園這三組故事，雖然互相之間也有一些聯繫，但基本上均可以各自獨立成篇。不僅故事發生地點相對固定，故事中的人物也相對獨立成群，互相之間串換地點人物是絕對不成立的。唯獨有兩個人，能夠貫穿這三個故事，這就是賈寶玉和王熙鳳——事實上的紅樓第一男主角和第一女主角，在三組故事中均為核心人物，哪一方缺了他們也不成故事。為什麼呢——

二．三組故事的創作素材

很簡單：《紅樓夢》書中描寫的這三組故事，都是發生在其作者洪昇與其妻子黃蕙生活中的真故事。三組故事分別發生在洪昇夫妻人生的三個階段，故事面對的背景人物有所不同，但主人公卻始終相同。書中賈寶玉和賈璉這兩個「二爺」，生活原型是一個人，就是洪昇自己，而那個「二奶奶」鳳姐的生活原型，就是洪昇的妻子黃蕙，也是他的嫡親表妹。

第一組烏眼雞故事的創作素材——洪氏家難。書中第一組故事的創作素材來源，就是發生在洪氏家族的兩次家難。明清易代時期杭州洪顧黃錢四大家族，就是書中四大家族的原型。洪氏家族確系一個國公府出身的世族，歷經宋明兩代風月繁華，在清初處於末世境地。由於家族內部矛盾重重，康熙十年前後發生了「天倫之變」，洪昇兄弟逃離了大家庭，造成大家族「子孫流散」，後繼無人。洪昇後半生窮愁潦倒，二爺洪昌漂泊中年輕夭亡。兩個妹妹出嫁所託非偶，也先後被折磨夭亡。康熙十八年前後，又由於三藩之亂牽累，洪氏家族被朝廷抄家發配，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第二組大出殯故事的創作素材——長生殿案。康熙二十八年，在孝懿佟皇后國喪期間，洪昇與他的一批朋友聚演《長生殿》，受到朝廷的嚴厲處分，洪昇被斥革下獄，後又被逐出北京遣回原籍。紅樓東府的故事，基本上隱寫的就是這段經歷。寶玉在秦可卿卧室的兼美之夢，象徵著洪昇迷戀楊貴妃題材文學創作。秦可卿大出殯的描寫，正是佟皇后大出殯的象徵。賈天祥正照風月鑒，正是對清廷正照《長生殿》這面風月寶鑒的諷刺。尤二姐的故事，也是按照洪昇在北京期間納妾的真實故事，比照洪昇另一部作品《織錦記》描寫的。洪昇的這些生活經歷都發生在北京，書中寧國府（東府）影射清廷，烏進孝進租就是按照關外皇糧庄頭向清廷進貢的真實場面刻畫的。

第三組十二釵故事的創作素材——蕉園詩社。清初順治康熙年間，花柳繁華溫柔富貴的杭州有十二個青年女子，先後在西溪蕉園結成兩期詩社，取雅號，選祭酒，定章程，發社啟，賽詩畫，出詩集，盛極一時，名動天下。西陵十二釵出身於杭州洪顧黃錢四大家族，均為洪昇夫妻的表姐妹，黃蕙與洪昇的兩個妹妹也參與了詩社活動，詩社祭酒均為寡婦大嫂子柴靜儀。姐妹們結社的蕉園，後被賣給官僚文人高士奇，改建為西溪山莊，接待康熙皇帝南巡。《紅樓夢》書中將元妃省親與姐妹結社一起寫在大觀園中，將「有鳳來儀」寫成瀟湘館，與康熙皇帝為西溪山莊題名「竹窗」有直接關係。

從對《紅樓夢》作品的文學建構分析看，小說創作中涉及到的諸多故事，都是圍繞三條故事線索展開的：第一條是以現實生活中的「劉姥姥三進榮國府」，親見大家族興衰為線索；第二條是以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的石頭無材補天、造歷凡劫為線索；第三條是以太虛幻境的絳珠仙子下凡，為酬謝神瑛侍者灌溉之恩而還淚為線索。一部小說三條線索說明了什麼呢——

三．三組故事的創作過程

《紅樓夢》這三組故事的創作素材，均與洪昇夫婦特有的人生經歷絲絲入扣，天衣無縫，無言地證明只有洪昇夫婦，才是紅樓生活的親歷者，才是紅樓故事的撰寫者。由於這三組故事並非發生在洪昇夫婦人生的同一階段，所以故事創作也不是一次完成的。從我們對《紅樓夢》作品的分析看，上述三條線索，說明小說創作也大體經歷了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劉姥姥三進榮國府——洪氏家難的故事。這一階段的創作較早，應始於洪氏家族天倫之變和抄家之難發生後，創作的目的應是表達作者對江南世族叛逆與依戀的矛盾情感，也隱約滲透了對「地陷東南」而產生的民族主義情緒。這一階段書中只有一個榮國府，一個大寶玉（應為賈璉，乳名寶玉），與鳳姐為夫妻關係。書中沒有寧國府，也沒有大觀園，沒有小寶玉和十二釵，賈璉（寶玉）居住的地方為「絳芸軒」，在今本書中仍有蹤跡可尋。書中那些描寫榮國府內部因種種矛盾而像烏眼雞一樣爭鬥，最後由自殺自滅到茫茫白地的故事，均應是這一階段創作的。

第二階段：無材補天頑石歷劫——長生殿案的故事。這一階段的創作應始於康熙二十八年國喪聚演《長生殿》一案發生後。正因為在《長生殿》案後被革去了了國子監生、候補縣丞的資格，作者才會產生無材補天的感慨；正因為是在國喪大出殯期間發生的案件，作者才會在書中不遺餘力刻畫大出殯場面；也正因為《長生殿》這面風月寶鑒惹禍，作者才會痛詆正照風月鑒的賈天祥。賈珍賈璉兄弟二馬同槽，王熙鳳協理榮國府的故事，將兩個階段的故事銜接起來。這些骯髒灰暗的故事，無法寫進以自己家族為原型的榮國府中，作者只好另設了一個寧國府，使全書的故事變成了寧榮二府的故事。

第三階段：絳珠仙子下凡還淚——蕉園詩社的故事。這一階段的創作應始於洪昇夫婦被逐回杭州，也是康熙二十八年皇帝巡幸西溪山莊之後，引發夫妻二人在孤山稗畦草堂回憶昔日閨友閨情的時期。作者依據西溪山莊（蕉園）及其故園周邊的一組園林建築為原型，以杭州大觀樓和太虛樓為名稱，構思了太虛幻境和大觀園，並將大觀園放在了橫跨寧榮二府的後花園位置。作者在寧榮二府之外的大觀園，濃墨重彩地創作了元妃省親和姐妹結社的故事，使三組故事的發生地點最後呈現出了品字形結構。

這一階段作者對全書結構的改動是最大的。首先是為了適應與姐妹們盤桓的需要，添寫了新的小寶玉，使賈璉與寶玉分了家。與之相應，添寫了賈政和王夫人，與賈赦和邢夫人分了家。把原書中那些骯髒污濁的事迹由長房賈赦、邢夫人、賈璉承擔起來，而二房賈政、王夫人、寶玉的形象則變得清爽。只有一個人在故事創作的三個階段一直巍然不動，這就是王熙鳳。結果造成書中寶玉和鳳姐名為叔嫂（姐弟），卻坐卧不離形同夫妻的怪現象。過去好多紅學家懷疑《紅樓夢》是二書合成或三書合成的，從一個貫穿全書的王熙鳳足證，該書是同一作者分階段創作而成，書中的很多矛盾是三次創作的差異造成的。

憤怒出詩人，苦難造傑作，任何高明的文學作品，都源於生活並高於生活。沒有洪昇夫婦經歷的天倫之變，沒有國喪期間的長生殿案，沒有蕉園姐妹的詩禮簪纓，就沒有《紅樓夢》的三個方面生活素材，就沒有《紅樓夢》的三次創作再創作的感情衝動。《紅樓夢》的創作目的，說到底就是為了表現洪昇夫婦的人生態度——在愧則有餘、悔又無益的自怨自艾心境中，在半生潦倒、無材補天的無可如何喟嘆中，在堂堂鬚眉，不若裙釵的自慚形穢感慨中，以長歌當哭的方式，以水磨腔的手法自演其心。通靈寶玉實乃心的象徵，紅樓演心者，只能是洪昉思和黃蘭次這對兒風流冤孽！

2012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