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談藝術品收藏投資

06-23

馮毅老師（原名馮飛龍）是我國著名的青銅器鑒賞家與收藏家，中國銅鏡研究會顧問，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特聘客座教授，中國嘉德國際拍賣公司業務顧問，中國保利國際拍賣公司業務顧問。2011年，曾斥資3500萬元從日本購回一面絕世唐代海獸葡萄紋銅鏡。馮老師既是一位收藏大家，又是一位循循善誘的青銅文化使者。他傳道授業，筆耕不輟。本文經馮老師授權發布。

1949年前，齊白石的畫才買1、2塊錢，1955年的時候，齊白石的畫已經漲到收購價5塊錢以上，上次拍兩個多億的，增值一千多萬倍，世上還有什麼比投資藝術品回報大。70年代，像李可染、吳作人、蔣兆和，當時收購價都是45塊錢一大幅，齊白石賣10塊錢一尺，如今那些書畫精品，都至少幾千萬、甚至幾個億一幅。

北京嘉德，16年11月的秋拍大觀夜場，1億成交的張大千青綠山水，在1990年前後，1萬人民幣國內沒有人要，絕大部分被台灣畫商買去，畫商又再轉賣台灣投資商了，台灣林百里就屯集了幾千幅張大千的畫，幾乎都是那個時候建的倉。所以現在價位推的越高林百里越開心，有時還在拍場一起抬價。林百里是投資收藏的成功典範，其關鍵是在早年沒有人要的時候就先人一步，而且挑選精品買。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大家算算資產增值了多少倍？由此先例告訴我們，買藝術品一定要在少有人關注的時候，或者是根本沒有人要的時候挑選精品買進，這才是明智之舉。世上還有什麼生意有如此之大的回報！

▲張大千《巨然晴峰圖》1.035億元成交

書畫早年沒有人要的時候不買，於是錯過了最佳投資書畫的機會，如今漲了一千萬倍，你是否只有望洋興嘆了！然而，由於歷史上的原因，國人在藝術市場斷層了幾代人，對藝術品認知還在初級階段，對高端的青銅器不甚了解，因此，造成中國最偉大的古代青銅藝術品尚未漲價，如果以清末民初的價格來看，再算上貨幣貶值反是大跌價了！當然，隨著國人對藝術市場及藝術品認知的提高。青銅在藝術市場一定會回歸應有的正統價位，這叫後來居上。那麼這眼前正是一次最大的收藏投資青銅器的機會！當你錯過了書畫投資，應該不要再錯過了中國古代青銅藝術品的投資了吧。

1992年上海文物商店，有一批湖州的劉庸收藏留下來的古畫。是受劉庸後代的家族委託（劉庸即是乾隆年間的宰相劉鑼鍋）賣掉存放在中國銀行里五六十年的三大箱古畫，一共一百多幅，全部是明之前大名家的書畫，有手卷、冊頁、大中堂。當時買給了浙江小小集團的董事長王永良才70萬元，平均一件才五千元人民幣。那個時候，哪有什麼人懂得收藏書畫，弘一對聯只有一二千元一對，張大千、齊白石四尺整張也就幾千元人民幣還賣不出去。有錢的土豪剛剛學會掛金項鏈戴金戒指，土豪對藝術品毫無興趣。書畫陶瓷根本沒有人要，能找到一個王永良這樣的買家是萬幸了，所以藝術品沒有人買的時候，才是買進的好時侯。

如果你是早年投資明清器物，那麼可以趁現在的高價位出貨，趕緊調換籌了，不要等到拉上去的電梯掉下來了再後悔。明清東西境外有貨的已經早就在出貨了，近幾年洋人幾乎沒有人再買進明清東西的了。當下洋人是大張旗鼓的賣出明清，悄無聲息的買進古代青銅。藝術品一旦進入資本市場，那麼這就是資本市場的規律。藝術品被當作籌碼，往往操控在少數莊家手中，每當莊家要出貨的時候，價格會暴漲，如果是快速暴漲時候，一定是莊家要出貨，這叫拉高出貨。只有老百姓才傻傻以為暴漲是行情又開始啟動，還都爭先恐後的去追漲。豈不知道，這就是莊家策劃好的一場沸沸揚揚的拍賣秀。看看股票市場就更清楚了，在莊家建倉的時候這一股票是不會漲價的，最多是波動。比如當下的青銅器，雖然是世界之偉大青銅藝術品。但是，只因為洋人是在進貨建倉的時候，所以價格不會暴漲，哪怕波動上漲一點，莊家也要想方設法散放一些不利消息，讓它價格上不去。唯有等洋人建倉完畢，待到要出貨時候;才會利好消息不斷而使其暴漲。所以藝術品投資，同樣應該在沒有人買的時候買進，看到暴漲的時候便可賣出。這些都是針對藝術品投資人而言，收藏家另作別論。

談藝術品收藏投資，順便說一下更重要的藝術品真假辨別，你不懂真假的時候，必須要有懂真假的老師指點，否則不可貿然下手買古董。但是識別老師有真本事還是假本事，是非常難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老師自己收藏的東西品質有多高，首先看其藏品是否真，藏品真還要品質高，藏品好還要人品好。然後，可拿該老師任何一件藏品出去實施驗證，只要藏品價格合適，任何一家正統的拍賣公司或者私人收藏家都搶著要，那麼就證實了這個老師的本事了。有了好的老師，收藏投資自然便得心應手了。學古董鑒定到底有多難？其實不難，在於老師是否願意教你，還有老師自身本事有多高，名師才出高徒，換句話，沒有高徒的都不是名師。有人說書是最好的老師，非也，古董的鑒定本事絕對不是看書看出來的。那麼多國寶幫都是從古玩鑒定書中用功學的一套鑒定方法。原來這些書是國寶幫的老師！要知道沒有一本古玩鑒定書是懂鑒定的人寫的，就是懂得人也不會把真的鑒定本領寫在書本里。看看馬未都的一節課60萬，他教會你們看真假了嗎？他老是一句話，古董真假就像看老婆一樣，看了幾十年就看熟悉了，那怕看個背影就知道是老婆。這樣的說法等於沒說，說白了，就是不願意告訴別人是怎麼看真假的，可是60萬卻被他賺走了，沒有學會那麼下次再聽課，反正60萬一節課。其實古董的真假辨別真的不難，它就像變魔術一樣，你不懂的時候覺得很神奇，一旦告訴你變魔術技巧，你馬上感到原來很簡單。我曾經一個月即教會兩個徒弟，當然這是真教，教會後的幾年裡，兩個徒弟都成為這一門類里的頂尖高手，眼力好，出手狠，立馬成為這一生意領域的大佬，那些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行家還不如他們，僅短短數年時間就名利雙收。然而，就應了那一句古話：＂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由於他們只學了三天拳就以為天下無敵了，便去單打獨鬥，橫掃天下。不過，畢竟沒有學到全部本事，所以還不至於餓死師傅，但是忘了師傅是理所當然的！

如何選擇收藏投資？首先遠離那些大家追捧的東西，巳經造成大家追捧的東西，勢必價格巨大。而且這個時候往往有人出來放風說：參與的人多，是群眾基礎好。讓人感覺參與的人多，就以味著漲價速度快，其實那正是少數人;要賺多數人錢而設計好的模式，因為少數人早在沒有人關注；所謂群眾基礎最差的時候進場了。然後，以各種造勢來形成人多；群眾基礎好的現象，引誘大家都去追捧，如此少數人才可以賺取更多人的錢。看看股市就明白了，每次股市的證券市場，看到人最多的時候，那一定是股市要暴跌的前兆。股市冷清沒人的時候，而且，多數人都預測股市要崩盤;而不敢買股票的時候，那倒反而是考慮買進股票的時候。天下事物總是與常人思維反向的結局！常人一定是多數的人，賺錢的一定是少數的人。藝術品收藏投資市場也是同樣的狀況，善於反向思維的一定是贏家。有些事情，往往多數人認為的＂不可能＂，恰恰是＂可能＂的前奏曲，這就是宇宙規律：否極泰來。

收藏投資就是在沒有人關注，沒有人要的時候，可以在裡面挑選好的買。上世紀六十年代買山河一片紅郵票只有8分一枚，現在一百多萬一枚。七八十年代買民國金本位銀幣2元一個，現在一千萬一個。九十年代初買弘一書法對聯每對一千元，現在五六百萬。同時期買明清官窯一二千元一件，現在幾百萬幾千萬一件。看得出這些價格在沒有人要的時候便宜，大家搶著買的時候貴。所以什麼時候買進，什麼時候賣出是藝術品收藏的關鍵。我現在又選擇了大家都不要的青銅器收藏，因為覺得一個明成化雞缸杯二點八億的價格、齊白石松鷹圖四個億的價格、一幅裸女十一個億的價格。這些任何一件近現代東西的價格；都可以買幾件世界頂級的古代青銅器；或者全世界最好的中國青銅鏡了。那麼我理當選擇現在沒有人要買的青銅器了，至於為什麼沒有人要的理由自然有很多，但我不去理會多數人的見解，因為真理往往在少數人手裡。這不是現在的青銅器收藏存在這樣狀況，之前，在上世紀的七八十年代。明清陶瓷書畫少有人要的時候；理由也很多，最大的理由就是買賣明清東西屬於倒賣文物有罪，當然還有很多不要的理由，總之不買的理由太多了，自持聰明的人總是理由很多，於是這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卻錯過了大好的收藏機會。所以大家都不敢買，那麼就是最大的機會。馬未都、王世襄就是在大家不要的時候買進了那麼多明清器物。機會永遠留給有遠見的人！這種大家不要的例子不絕限於藝術品收藏領域。比如上海開發浦東的早期，絶大部分人說：寧要浦西一張床也不要浦東一間房，這意思就是浦東可以舉一百條理由證明浦東新區不好。當時陸家嘴濱江金融區土地，只有500元人民幣一平方米，現在蓋了50層的樓，每一平米的房價算中間價20萬，那麼20萬X50層等於1000萬，去掉成本至少500萬一平方米。這就是沒有人要的時候買進的投資回報率。這些例子說明沒有人要的時候就是買進最好的時候，風物長宜放眼量，只看到眼前的而隨波逐流，熱衷於跟風的叫鼠目寸光，井蛙之見，收藏一定要選擇它是一顆優良的種子，比如目前大家都不要的青銅器；就是一顆優良的種子，那麼待到不久將來必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