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良臣:無知是一種惡——2013歲末隨想
閔良臣
一
一如白駒過隙,倏忽一年沒了。
快是快,可感覺這一年不僅沒有白過,甚至可以說讓中國人還覺得「很充實」。你說這一年中國倒發生了多少吸引本國乃至全世界眼球的事啊。你很難在這個大約有200個左右國家和地區的星球上還能找出第二個。
中國是獨有的。
難怪有人總是強調中國特色。要不,怎麼連我們自己都稱作「神奇的國度」呢。其實,真正神奇的國度在大洋彼岸,舉世公認,不用打引號。
說你不信,如果不是從人小鬼大的蔣方舟《2013紀事》中看到她又提起年初黃浦江上漂流的近千頭死豬,本人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或說真想不出這是在2013年內發生的事。
總覺得像是很久遠以前——儘管年初本人明明還就這則怪事敲過一則短評。
為什麼會這樣?就因為這個「神奇的國度」一年除了查出多少腐敗分子,還有,就是發生的各式各樣的稀奇古怪,實在太多了,簡直數不勝數,沒法統計,也沒人統計。不說別的,就說黃浦江上如何能那般地漂死豬呢?這可是自有黃浦江以來,不,這個星球上自有大江大河以來,大概從沒出現過的事吧。這樣一來,人的大腦皮層儘管有超凡的記憶功能,也還是因「陳三壓陳四」,壓到最後,一個人很難還說得清我們這個社會在這一年中到底發生了多少稀奇古怪。這大概也是我把黃浦江上演漂死豬的大戲早已忘到腦後的一個主要原因。
你想啊,那麼多稀奇古怪,誰能記得住啊,中國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也不可一概而論。中國民間畢竟還有好事者。
比如,現在幾乎已成慣例,每到歲末年初,民間有人就學起官方——官方喜歡總結,各單位忙得不亦樂乎,你抄我,我抄你,去年抄前年,今年抄去年;而民間好事者喜歡盤點,盤點這,盤點那,一年未盡,就有「2013年中國官員十大雷語頒獎」,而「咱老百姓的中國夢」一條又一條,通過盤點上網後更是被轉爆了。
可盤點了又如何呢?轉爆了又如何呢?實際意義都不大,就像官方那些總結一樣。
記得三年前,連人民日報視點新聞版主編何煒對網民們認為他們頭版頭條的標題不通在其微博中回應的不也是什麼「顧慮很給力,不過神馬都是浮雲」嗎?※你說那是一張什麼報紙啊,對中國人而言,簡直就是一張「神報」。那裡的「視點新聞版主編」覺悟該有多高啊。現在既然連人家這些覺悟高上天的人都看穿看透了,認為「神馬都是浮雲」,我們還去認它個什麼真呢?在我們這個神奇的國度,誰認真,誰就是大傻。
可不喜歡盤點,也不等於絕不。這不,在這2013年歲末,大約心血來潮,連本人居然也加入了中國好事者隊伍——自己都感到奇怪。
不過,上面說了,中國一年出的稀奇古怪成千上萬,即使擇其大者,也難以在一篇小文中盡覽無遺——就連蔣方舟這種神童的大手筆,且其文章主旨宏大,題目就叫《2013紀事》,她也還是只列舉出了很有限的幾種。
既如此,咱這裡也就不去淘神了,只在無數稀奇古怪中盤點一個最有意思也是最關鍵的詞,這就是:自信。
或問:為何要對這兩個簡單的漢字念念不忘呢?
說起來還真有點理由。不像黃浦江上漂死豬那種糗事,事件已過,誰都不再提起——官方恨不得全世界甚至包括動物們在內都能將其忘得一乾二淨,於是唯恐避之不及不說;而中國網民又有說不完的新話題,只要沒人再提起,大家也就很難再想起這種舊事了。
而政府特別看重的那兩個漢字,可不是這樣。它貫穿2013,甚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十三億中國人:我們有自信,我們要自信,而且我們不止一個,是三個。也正緣於此,眼看就要到了歲末,除了在十八大三中全會中看到一年之內又第N次提及外,大家通過互聯網還看到《炎黃春秋》雜誌副社長、新華社原高級記者楊繼繩先生12月18日在香港中文大學作演講竟然也又加以評說,甚至連演講主題都是那幾個中國人在2013耳熟能詳的名詞,題目就叫《道路?理論?制度——我對文化大革命的思考》。
說起來也難怪。原本就指望這幾個名詞+自信管理這個神奇的國度,若是連這幾個自信也沒了,且不說是否會黨將不黨,國將不國,那還管理個啥呢?失去管理權,那不簡直就等於要了有些人的命嗎?懂得了這個道理,下面的道理也就好懂多了。
於是,自信後就要試驗,誰反對試驗這幾個自信,誰就是自信者們的敵人;即使試驗了大半個世紀,失敗大大多於成功,也還是不肯罷休。不過,無論如何,也還是應該聽人一句勸。常言道:聽人勸吃飽飯。美國十九世紀一位勇敢的無政府主義作家斯威夫特就曾在他的一本小冊子《人類的屈辱》中這樣說道:「人類不能花極其漫長的時間去對遭到懷疑的體系進行試驗。」(轉引自【美】威廉·詹姆士《實用主義》第20頁,商務印書館出版)而二十世紀美國哲學家悉尼·胡克講得更深更透,這裡囿於篇幅所限,不便多引。
我們為何就不肯聽一回呢——哪怕就只聽一回也行啊。
現在可好。不僅不聽勸,還變本加厲。於是,自己在野時,總喜歡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身份變了,也就改為喜歡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雖是信息時代,魔們傳播得快,道們也刪得快。但凡不信,諸位看官,哪位還能在大陸互聯網上瀏覽到楊繼繩這篇演講算你能。我敢說,只要官方不是有意要誣陷本人造謠,你肯定找不到。即使大陸以外的「互聯網」(之所以打引號,是因為我們的互聯網在某些方面已失去了這個信息工具的本能),也並不容易就能瀏覽到。這是因為海外網站當初都是從國內互聯網上鏈接的,現在既然皮之不存,毛也就難附了。
政府重視到了如此地步,你說2013發生的哪件事還能跟這兩個漢字相比?我敢說沒有。現在楊先生既然再次提起,就容本人接著話茬再說幾句。儘管不能完全免於恐懼,夜間一覺醒來,想自己乃一無名之輩,斷不會受到政府像對待有影響的楊先生那樣「高規格」之待遇。
這就是一個人「影響大」(亦作「有益處」用)的壞處。影響越大,或說對社會益處越大,有時給自己帶來的損害相應也就越大。跟孔子幾乎同時代的莊周先生早就警告過了。
阿彌陀佛。
二
那麼說這兩個漢字什麼好呢?主要就是想說,像我們這樣一個社會,像我們這樣一種國情,尤其像我們這樣一種政府、一些官員,到底有沒有資格在嘴上掛著那兩個漢字,又是否真的配得上那兩個漢字。如果明明沒有資格,或說配不上,卻一個勁地還要在那假裝,而且從年頭假裝到年尾,甚至整個國家在一種有形無形的強迫下,明明知道因沒有資格而不應該如此自信,尤其是知道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假裝自信,卻像吸毒上癮後很難戒掉一樣,非要假裝下去不可,其結果,只能給這個社會帶來無窮的混亂或災難。
更要提醒的是,有些人這樣做,其實也就等於政府在教國民說謊。只是有些人疏忽了,如果說五百年前,只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依靠暴力還行得通的話,那麼,在信息時代的今天,這一招不管用了。只要政府敢做,只要官員敢做,百姓就一定敢模仿。「村看村,戶看戶,社員看的是幹部」,早已深入人心。現任領導人親自買個包子,付個款,網路上都能像炸了鍋,熱鬧非凡,據說這是在放出各級官員要節儉,再也不要大吃大喝、奢侈浪費的信息。可見還是想依靠榜樣的力量或有人帶頭來「救社會、救中國」。這也難怪。你道如今中國社會風氣為何如此之糟,你說中國社會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假冒偽劣坑蒙拐騙,追根溯源,正在政府在官員,是政府眾多部門裡一些無良的官員給社會做了壞榜樣。別的不說,你見有幾個省長部長大人親自上街購物的!
既然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一個社會,特別是像我們這種社會,只能是官員領導人民,不可能人民領導官員。至於像柯林頓在訪問中國西安回答網友時說什麼是美國人民領導他而不是他領導美國人民,我們只當耳旁風好了。人家怎麼叫美利堅呢,我們怎麼叫大中國呢。用「國情黨」們以及我國對外發言人常在外國記者面前拿出的「看家本領」,不,擋箭牌:我們有我們的國情。
國情是國情,可本人也注意到,我們很多人也還是喜歡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剛剛被這個國家主流紀念120周年而且註定要成為中華民族「歷史名人」的人生前也說過:洋為中用,古為今用。如果真是這樣,就讓我們來看看人類先哲們對人類的「自信黨」們是如何評說的,看看有些人的自信對人對己害處到底有多大。兩千多年前的洋人,不可能預言尤其不可能要影射今天的中國社會,更不可能影射今天的中國什麼人。我們放心大膽地看他們怎麼說好了,不勞有些人再打電話下通知去刪。
說起來,中國有些人之所以那麼自信,我們這些不怎麼自信的人完全應該可憐他們,因為那些人的自信是建立在無知之上,而更要命的是那些人偏偏又不肯承認自己無知。
對此,古希臘偉大的哲學家柏拉圖在多篇「對話錄」中都談到了這一點,有些話彷彿就是在為今天中國有些人的言行作註腳似的。不信,我們來看看。
柏拉圖在《智者篇》中借「客人」之口有幾句非常精彩的論述:
「我自己真的好像看到了一類非常巨大的、極壞的無知,如果將它區分出來放在天平上稱一稱,那麼它的分量超過其他所有無知種類的總和。……以為自己知道,而實際上並不知道,這是理智所犯全部錯誤的最大根源。……自認為聰明的人決不會去學習任何他認為自己精通的事情。」
說起來,這幾年中國在世界上很多國家大建特建孔子學院,其意就是要用所謂中國文化去影響世界,淡化西方文化對中國人的影響。然而,有些人對孔子的精神要義卻是一知半解甚至完全無知。用西方一位現代人類學家懷特一句發人深省的話說,叫做:「正是我們對文化本質的極其無知,才使我們相信自己能夠指導和控制文化。」
孔子一生教育其三千弟子最偉大的一句話在本人看來就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是做人,尤其是做學問的根本。如果套用到現代國家的統治管理上,也完全可以說是現代國家管理者統治國家的根本。現在畢竟不是15、16世紀馬基雅維利時代,不需要也不允許統治者撒謊欺騙。然而,我們的政府卻好像一直沒能邁進現代社會的門檻,依然沿襲幾百年前的統治術。孔夫子倘地下有知,對這些不肖子孫不知會作何想。
在《法篇》中柏拉圖借「雅典人」之口又說道:「人類不斷地想像自己做出了某些偉大的發明,以為只要知道使用它的恰當方式,無論什麼樣的奇蹟都可以造出來。」
大家看看,被中國很多人擁戴崇拜至今懷念的毛澤東是不是這方面的「典範」?他有一段在文革中極負盛名的語錄,出自《唯心歷史觀的破產》,即:「世間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個可寶貴的。在共產黨領導下,只要有了人,什麼人間奇蹟也可以造出來。」
說來不信,當年一個十歲的孩子讀到這段「最高指示」,你也不知有多激動:啊,共產黨領導下的人原來有如此偉大!
可我們今天知道,不論是多麼偉大的黨領導,別的不說,「永動機」這樣的奇蹟就不可能造出來,光速飛行器這樣的奇蹟也不可能造出來,讓人長生不老萬壽無疆的「靈丹妙藥」同樣不可能造出來。
特別是柏拉圖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他之後兩千多年在世界東方出的這個毛澤東,他極有可能沒有讀過他柏拉圖,更沒讀過他借「雅典人」之口說的這些話,可由於他的自信,不幸被他柏拉圖虛擬的「雅典人」所言中了。
說到雅典人,不能不說到古希臘。古希臘是人類史上一個光輝燦爛的時代,它的很多文化藝術、思想觀點,就是放到今天也不失先進甚至前衛。後世認為柏拉圖老師蘇格拉底是被民主害死的,可蘇格拉底真正的「罪名」卻是他「不敬國家所奉的神並宣傳其他的新神」(見羅素《西方哲學史·上卷》第120頁,商務印書館)。我們千萬不要被一些反民主者們有意誤導。要知道,蘇格拉底之後也不知有多少人的肉體正是因「不敬國家所奉的神並宣傳其他的新神」而消失的,而只有真正實行了現代民主的西方社會才最終改變了這一點。我想,蘇格拉底不論是地下或天堂有知,一定會感到很欣慰。
另外,《顧准文集》中有一篇《多中心的希臘史》,是他為《希臘城邦制度》寫的「代序」。從這篇序文中我們知道,古希臘史主要是雅典和斯巴達這兩個城邦的歷史。從希臘史和希臘文化中可以得出一點似乎能證明什麼的東西,那就是城邦雖小,領域極為有限,可由於沒有集權專制,由於城邦中的成年男人(不包括奴隸)是名副其實的「自由人」,才會那麼無拘無束,才創造出那麼多燦爛輝煌。正如哈耶克在《自由憲章·前言》中所言:「我們必須明白,自由不僅是是一種特定的價值,也是大多數首先價值的源泉和條件。」(第20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而西方還有人甚至把自由的地位上升得更高,認為「自由不是一種價值,而是價值的園地」。
這一點,從中國青年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西方文明史》刊出的大量圖片中也可得到驗證。在公元前約五百年左右的時候,東方的社會雖然不像秦始皇之後那樣專制,一些思想家雖然也比較逍遙,比如老子、孔子、莊子、墨子等,但整個社會的文明程度無論如何還是不能與當時的希臘相比。《西方文明史》中有一幅名為《吹笛手》的大理石浮雕,內容是一位裸體女子在吹奏管樂器。她斜倚在那兒,姿勢放鬆,交叉著雙腿,盡顯優雅古典情趣。這塊浮雕大約出於公元前470年。而我們在這個年代的中國藝術史中是否也有這種藝術品,不得而知,只知道大畫家劉海粟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畫人體作品還遭到無數人的「唾罵」哩。本人估計,儘管在當時的中國是分封制的社會,也未必有人敢如此公開「放肆」。
至於古希臘的哲學,像我這個對哲學一竅不通的門外漢至今也不敢相信人類已經超越。
三
那麼,作為哲學家的柏拉圖為什麼要那麼反對自信。猜想,一邊是受了他的老師蘇格拉底的影響,因為蘇格拉底至死強調的就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的名言就是承認無知乃是智慧之源,另一邊是柏拉圖像他的老師蘇格拉底一樣,看到自信往往是因為無知,而無知是一種惡,這與人類追求幸福追求善是背道而馳的。這大約也是蘇格拉底和柏拉圖反對乃至嘲笑自信者們的理由。
柏拉圖的《智者篇》中,「客人」對泰阿泰德說道:「有些人頭腦簡單,以為自己相信的東西就是知識」。而在《法篇》中借「雅典人」之口說得更精彩:
「……一看到被愛者,愛的眼睛就瞎了,所以人無法正確判斷什麼是正確的,善的,光榮的,人經常自以為是,不顧真正的事實,……從這個錯誤中也會產生一種普遍的信念,以為自己的愚蠢就是智慧,其結果就是我們在一無所知的時候以為自己知道一切,拒絕跟隨別人去做我們不懂的那些事,在行動中犯下不可避免的錯誤。因此,每個人必須力避極端的自愛,要步步緊跟比自己好的人,決不要認為這樣做是一種恥辱。」
一部人類史告訴我們,絕不僅僅是每一個人需要這樣做,一個社會、一個國家,特別是一個執政黨,一個政府,同樣需要這樣做。可惜我們這個東方大國就是不肯。
在《政治篇》中,「客人」對小蘇格拉底(這個人不是我們所說的那個蘇格拉底)又說道:「……這些船過去就有許多裂縫,今後肯定也會出現新的裂痕,是由船長和其他水手的邪惡引起的。他們是罪人,他們的罪就是極端的無知。他們對真正的政治方面的真理知之甚少或一無所知,然而卻認為自己從頭到尾都知道,以為自己在這種技藝方面所受的教育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
對照一下我們這個社會我們這個國家,是不是這種情況?
哲學家都是講邏輯的,柏拉圖更不例外。他在《斐萊布篇》中借他的老師蘇格拉底之口告訴我們:「無知,或我們稱之為愚蠢的狀態,是一種壞事。」這是因為「一般來說,它是一種惡」,而這種惡正好與德爾斐神廟的那句銘文的意思相反。德爾斐神廟的那句銘文是要人們「認識你自己」,而無知,恰恰就是「不認識自己」。
據說柏拉圖「對話錄」中的蘇格拉底很有可能是柏拉圖的「文藝創作」,因為柏拉圖不僅是一位哲學家,還是一位天才的小說家,然而,按後來一些研究者包括英國哲學家、邏輯學家羅素在他的《西方哲學史》中都認為某些大的事實,比如「蘇格拉底受審的主要事實是無容置疑的」。羅素還認為,「審判時柏拉圖是在場的,並且似乎很顯然,他所記錄下來的東西就是他記得蘇格拉底所說的那樣種東西,而且大體上他的意圖也是要力求符合歷史的。」(羅素《西方哲學史·上冊》第119頁)因此,我們對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應當信其實,不應信其虛。
蘇格拉底不僅不承認智者們具有他們自詡的知識,把被人稱作有智慧看作是一種惡名,更重要的是,他指出,「強者的無知是可怕的和可恨的」。為什麼呢?這是因為這種人總認為自己比實際情況更高大更英俊,甚至認為自己德性極高,而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這樣一來,這種人的無知就「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災難」。而柏拉圖對話錄中那個「雅典人」也有這種認識,柏拉圖讓他在《法篇》中說道,如果我們把無知當作錯誤行為的源泉,肯定沒錯。特別是「當這樣的無知伴隨著出眾的能力或權力,立法者會視為一種滔天大罪的源泉」。
而這種情形,中國人幾十年來不僅太熟悉,而且也領教的夠多的了。
單從以上所引即可以說,世上的人,往往只有那些無知者最自信,又因為他們的自信,讓他們變得更無知。這種人如果只是普通人,倒也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這些人有「出眾的能力或權力」,這時,他身邊乃至他所統治的人就該倒霉了。而用中華民族大半個世紀的歷史完全可以為這個「雅典人」的言說作證。
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何還要那麼自信或假裝自信下去呢?從上到下,從官到民,能不能積點德,行行好,趕緊把中華民族這艘「大船」該修補的修補,然後通過民主的方式,競爭出一個優秀的「船長」,然後健全各項監督制度,讓所有成為「水手」的人不敢有邪惡的念頭,只有這樣,中華民族才能真正從物質到精神、從硬體到軟體強大起來,自立於這個星球上高度文明國家之列。
這就是我在即將過去而且永遠也也不可能還會回來的2013年的歲末所想到的。
2013-12-27~29
※ 2010年11月10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標題《江蘇給力「文化強省」》,出現網路熱詞「給力」。「給力」,意思類似於「牛」、「很棒」、「酷」,常用作形容詞或感嘆詞,因此,有網友認為,「『給力』文化強省」似乎不通。《人民日報》視點新聞版主編何煒在其微博中回應稱:「顧慮很給力,不過神馬都是浮雲……」2010年12月7日《重慶晚報》發表文章,認為說「神馬都是浮雲」,這是「虛無主義」,這顯然是在不點名地批判人民日報,批判那位視點新聞版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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