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桂花香

又是一年桂花香

文/01一線

2013年雙十那天，我在公園、在醫院、在單位，幾外都見聞到了樸實淡雅的桂花和它的香味。晚上，還記得那襲香味，忍不住寫下了散文《又是一年桂花香》。桂花自此重新進入了我的視線，我的記憶。

我開始記起，一般中秋國慶期間的農曆八、九到金秋十月，是屬於桂花的時節。細細碎碎的桂花，用悠長綿遠又極其馥郁的馨香沁人心脾，深入肺腑。每個這個時候，人們喜歡沉浸在桂花的香氣里，這是人們特有熟悉的氣息。

2014年秋季，我在原市委黨校參加正科班幹部調修期間，最愛校園裡教學樓兩旁，那一排排粗大的桂樹盛開著茂密花朵。校園的桂花香正濃，我每天被這片桂花林的馨香吸引。出入在那片桂花林里，看著桂樹她們盡情地揮灑著自己的花季。每次路過那兒，我都禁不住要深聞桂子那濃厚的香氣。一株株枝葉繁茂的桂花，密密麻麻的綠葉擋不住她湧出的金色，那馥郁的桂香隨風兒飄逸，把我帶到一個美好而溫馨的世界。

我還記得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二，上午有個課間歇息。出於喜歡與好奇，我不由得走近一株桂花樹，仔細觀察，每片墨綠色的葉子下面，藏著一簇簇含苞待放的花蕾，顆顆黃袍裹，個個羞澀以葉遮面。那一叢叢小巧玲瓏的花蕾如少女低眉淺笑，相互呢喃；還有那燦然綻放的四瓣小黃花，朵朵笑開顏。桂葉隨風，花魂隨心，彷彿密密吟誦含香句，匝匝詠歌蔥綠詩。金色的時光，令桂子率性地舒展著本色的綠意，盡情地釋放著濃郁的香氣。

校園的朵朵桂花令人陶醉。她的香是醉人心脾的馨香，是醉倒靈魂的悠香，更是令人飄飄欲仙的內在的怦然心動。

我愛這些細小的花，她生的清麗典雅，在塵埃中挺拔，由一種孤婉逸香，氤氳成一道怡人的風景。置身於桂花濃郁的氛圍中，讓人情不自禁、浮想聯翩。站在桂子樹下，任憑花雨洗禮，坦白地說，那時我就自然愛上桂花了。

從前，在單位老廠，辦公樓到食堂之間的廣場上，雖然放置了一排長長的大型盆栽的桂樹，但那是季開的小型桂子，樹小花稀，形成不了那股濃香，所以對她沒有那樣在意。但是，記得上海的植物園裡有片桂花林，那裡的桂花各色各樣，淡黃的，金黃的，鵝黃的，乳白的……不驚不艷，不嬌不媚，卻暗香涌動，給人賞心悅目的視覺。那天上午，我作為遊人，同樣享受如痴如醉的清香繚繞，沉醉在這片香氳澤國里。

今秋的一個假日，我在住家附近的生態公園進行晨練的時候，偶爾看到有個遊人用一塊潔凈的塑料薄布圍鋪在一棵大樹，用一根竹竿敲打著茂盛的桂枝，那金黃的小花兒，像雪花似的飄落。突然，一陣秋風起，丹桂樹悠然飄灑著金黃的小花，不一會，樹下織成了一條黃色花毯。我情不自禁地躺倒在了花毯上，沐浴在桂花香里，任金色的花兒翩然親吻，仰望密密的桂樹冠，陽光彷彿碎金字似的，與花瓣一起擁擠著，從桂葉縫隙間醉落下來，真可謂「覺來作詩思茫然，金粟霏霏雨如來。」心神兒被熏染的舒暢起來，心胸兒被愛撫得敞亮開來。真箇是應了俗語，賞花養心，看葉安神，聞香怡情。

我們對特有的食物和氣味都有一種情懷。牽繫著關於記憶、情感、心緒的東西，若有若無，又讓人念之懷之。

小時候，我們在桂花樹下放一個簸箕，一天就能接到一大捧桂花。我們把它們或用蜂蜜加冰糖腌制，或拿去在陽光下晾乾。糖桂花用來沖水喝，或者做桂花糕；幹了的桂花放進密封的茶罐里，可以保存很久，代茶飲，在肅殺的嚴冬里繼續享受這份甘美的氣息。只是感覺這是久遠的事情了。而近來，又讓我開始湧現起了對過往的想念。

桂花，不亞於梅的「暗香浮動」，不遜於蓮的「香氣益清」，吐露著濃濃的馨香，多一分則濃郁，少一分則清冽。縈繞著若即若離優雅的芳香，素樸而簡美，那份格調，矜持而迷人，真是無與倫比的輕盈。

告別黨校校園生活的前一天，我聽說這季幹部調修結業後，學校要搬遷了。我於是擔心起這塊桂花樹來，她們是否會被轉移到新校區。我憐惜桂花樹長成那麼大實不容易，她們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雨。到如今，卻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歸宿，我心裡不覺生起了一種莫名的憂傷。於是，趕在這天，我輕輕摘了些快謝落的桂花穗朵，盛放在書頁里，置於書桌上，享受暗香頻襲，生髮曼妙的小心境，精緻了平凡如塵子的平常時光，這樣有花香溫潤的日子，定然是有詩意的吧。

曾經寫的那散文結尾感桂賦詩《桂花頌》寫道：「桂子金秋月落幽，天香淡雅雲際出。梅蘭竹菊各領季，不及桂花風一流。「今晨，冬日生念，想起來了黨校那些桂花樹，想起來了月中桂歷，想起來了剛過的蕭瑟秋季，想起來了人生歲月輪迴。再添《桂花吟》：其一，夜靜遊人空，霧密月中桂；廣寒一波浪，桂子天香來。其二，桂花香幾季，秋風何得知？莫怨霜來早，君謝應有時。其三，日暮天山遠，月飄宮桂香；何得秋風勁，謝過四海霜。

人生，以歡喜心過生活，持柔軟心無怨尤。讓桂花淡雅的幽香充溢著平常日子，心淡淡，常微笑；情暖暖，多快樂；以淡然開朗的心境，捻一抹桂花馨香，掬一棒流金歲月，把每一個小日子過的平靜而淡雅。

結業後，回歸從前的單位工作和家庭生活，在充滿綠意小城，過盈香的寧靜生活，怡心、爽神、愜意、舒暢。

（2017.11.9夜為續詩而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