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拿了金馬最佳原創劇本,它依然是一部浮誇、做作的香港電影!
來自專欄電影工場
一、
下雨,心情如雨點般迷亂,我活在未知以及不可掌控的世界。
昨天半夜前女朋友發來微信。
問最近可好?我說挺好,
她問結婚沒?我說沒。
我說你呢?她說也沒。。。。
然後我們相對無言,有的事情,情感過去了你想追回卻已經找不到曾經的感覺。
我們曾經彼此任性,裝著不在乎失去對方,但當失去的時候我們無數次自責。
當我們正是好年華的時候錯過了彼此,也許我們只能用一生去追憶我們的曾經。
下午看了一部港片,叫(樹大招風),它則是另外一種追憶,是關於香港人對於那個1997年之前的時代追憶。
故事的背景改編自90年代香港「三大賊王」張子強、葉繼歡與季炳雄的犯罪經歷
這也是一個寓意香港在時代之下沒落的故事。
二、
1997年初,卓子強、葉國歡、季正雄互不相識,卻恰巧在同一家酒樓出現。此後,江湖上便風聲四起:香港犯罪史上最惡名昭彰的三大賊王,正密謀合作,做一件驚天大案。
眾人都以為他們要趁回歸前,成就犯罪界的最後輝煌。殊不知,身為主角的三人卻懵然不知。
卓子強剛剛綁架富豪的兒子,不動刀槍卻成功勒索了數十億的天價贖金,犯罪事業已臻頂峰。不斷尋求挑戰的他已難再突破,卻無意中聽見了傳聞。本來只是一笑置之,卻漸被這個想法吸引,為實現無中生有的驚天合作而不能自拔。想法慢慢變成痴迷,令他甘冒極大風險,也要把隱秘的葉國歡、季正雄找出來。
一幕警匪槍戰,葉國歡憑籍強大火力壓制警方包圍,亡命天涯,震動全城。面對天羅地網的封殺,他只能另謀發財大計,走私水貨電器。昔日八面威風,如今卻要卑躬屈膝,攏絡高官。生意財源滾滾,他卻在不斷壓抑自己。風聲傳來,沒多久便引爆了內心的嗔怒,毅然放棄一切,重拾槍桿,要與卓子強會合。
行事低調、小心謹慎是季正雄的屏障,作案規模雖然遠不及其餘二人,但多次行劫警方對他仍是一無所知。小規模的行劫對他來說已是熟能生巧,風險甚微,但利潤也不多。謠言傳至,他雖知道三人合作利益必然豐厚,但起初仍克制自己,選擇無視。可是貪慾已被勾起,一向極為謹慎的他也開始動搖。
子虛烏有的謠言,竟漸漸成真。表面上,彷佛是傳聞令他們走在一起;然而,卻更像是他們三人在各自的性格、慾望驅使下衍生的必然結局。樹大招風,本已全城矚目的三人漸行漸近,所謂的世紀合作,更似在引火燒身。
三、
卓子強的人物原型張子強在上個世紀90年代在香港可謂人盡皆知,他視法律以及警察如無物,勒索富豪。
也許普通人很難理解張子強,他張狂,跋扈,漠視社會規則,但他為何如此?影片給出了一個「攀登」的概念,即他希望去做一些超越自己的事情,即使這個事情是不道德以及反社會的。
而我個人覺得這是導演把這個人物簡單化的處理,我相信任何來到這個世界的開始都是心生善念的,沒有人能夠公然漠視社會體系以及規則,而張子強更多的是對於社會的不滿,而非什麼「攀登」。
在弱肉強食的早期香港,他唯有靠暴力以及遊走在法律之外的空間生存,說白了,他只是想讓世人知道他的重要,但他理解的重要是靠法律之外的手段。
陳小春飾演的卓子強是表象的,我覺得就算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他也會有一些關於人性的情感。
但在影片里既沒有看到卓子強這個人物的內心世界,也無法對他的行為產生任何情感上的共鳴,簡單的說,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瘋子。
但真實的張子強真的是這樣?我認為不是。
整個關於卓子強的故事以及劇本都是一個表象化的表達。
四、
葉國歡的人物原型則是葉繼歡,恐怕熟悉早期香港的人最經典的畫面是他受持AK47與警察在香港街頭對射,悍匪形象深入人心。
葉國歡在搶劫金鋪中受傷,在其後的銷贓過程中黑道對他敬而遠之,而他在逃匿回內地的過程中發現走私家電是當時的一個頗為掙錢的門路,於是他和其手下決定收手做走私的生意,一個在香港黑道曾經威風八面的老大在內地的生存卻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麼美好,大陸公權部門隨意的索賄,各種刁難令他異常艱難。
在這裡做為客觀的立場來說,早期的大陸在社會規則以及權力的約束掌控上的確如影片中表達。
其中一個場景一個海關的接待員操著一口北京話問他什麼事啊的時候,態度隨意且傲慢,而那個海關接待員並在其後請示領導表現出來的卑恭屈膝簡直判若兩人。
這讓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電影,老炮兒裡面那個馮小剛操著北京腔:咱這北京的規矩。
在葉國歡因為自己的貨物被海關收繳,他通過關係拿回來的時候,兩個貨櫃車司機企圖私吞他們的貨物,最終兩人被警察抓住,但兩人是公安局局長曾經首長朋友的兒子,局長問葉國歡是要選擇法律還是選擇私了。
葉國歡此時極度的不忿,一句:他們敢搶我?
局長: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一個小資,一個唯利是圖,靠走私獲取不義之財的商人。
葉國歡一時怔怔無語,最終喝下了那杯象徵私了的茶。
就算一個做走私生意的香港賊人在面對大陸的公權部門依然有底氣喊出:他們敢搶我?
我個人挺反感某種莫名的地域優越感,但這算不算另外一種莫名的地域優越感?
而在其後大陸人表現出來不是索賄,就是強盜以及貪得無厭,在這裡我感覺是導演把某一種行為刻意的誇大以及戲劇化,以達到他的敘述,但這。。。。顯得做作。
我雖然不認同影片對於大陸各種眾生相的表達,但我尊重創作者的表達,這是你自由的一部分,但我覺得更意義的是,如果你不認同有別於自己文化以及熟悉規則的社會,你是否更應該去表達出這種差別的深層次原因?
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在一個缺乏現代規則的社會,而傳統孔儒思維的慣性不是某一個主義可以去改變的,在經濟以及社會規則發展的過程中這是必然的顯現,而香港在穩定以及相對成熟的社會規則下,他們在面對早期大陸的無序以及跟世界規則的不相容導致的不適。
而導演幾乎是把所有的反面的表象幾乎羅列一遍,然後去反襯人物最終爆發與警察衝突的某種情感正當性?
也許這部片子在去年的香港金像獎獲得最佳影片的時候某些人在擊節叫好,但你們不覺得它表達狹隘以及偏執嗎?
就如同《老炮兒》一樣
五、
季正雄是一個曾經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慣匪,在影片的開始他因為警察的盤查而槍殺警察後逃回內地。
而他與其他兩位賊人不同,他過得異常的窘迫,曾經的輝煌已經是昨日黃花,為了回香港打劫金鋪,他在大陸招募了兩位手下以帶他們回香港做省港旗兵。
而在回到香港後,季正雄去看望曾經的同夥,而同夥娶了一個泰國女人,已經淪落為給別人打臨工過活的生活,雖然如此,他卻不想回到以前刀尖上過活的生活。
但季正雄此來的目的卻並非看望故人,而是瞄準了樓下的一個金鋪商店,在搶劫金鋪未遂後,他把自己招募的兩位手下殺死,在準備響應捉卓子強的的合作前被警察抓獲。
同樣的在這個故事中大陸的兩個殺手不僅貪財還愚蠢,但客觀的講,這個人物的故事是三個人物中最紮實的,小人物的在時代之下的命運,參雜著無奈以及對曾經輝煌的追憶都表現得令人印象深刻。
六、
香港在殖民文化與本土文化中催生出他們自己的香港文化,這種文化即不同於大陸,也非完全的西化,它是在表層的西方價值體系,但在內核卻是固有的本土文化,兩者互相影響且交織。
但他們並沒有去發展出即能促進自己,引領大陸的思想文化(娛樂文化不算),他們如同一個暴發戶般,他們個體其實更信奉的是:叢林法則,強者生存。而這種生存不是建立在一個可控及有序的發展規則之上,他們更多的是漠視規則。
黑幫、古惑仔、紅燈區雖非香港的全部,但卻在社會生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香港人。
我個人感覺在拍攝此片之前監製杜琪峰與游乃海已經有了整體的構思,即整個劇作結構的確定,而三個導演只是去填充三個人物故事。
影片是三條人物線索平行敘述的結構,人物各自發展,其中通過一個江湖傳言讓三個人決定合作,但卻死於各自的宿命,影片三個人唯一的交集是一個巧合之下偶遇,但多少顯得牽強以及刻意。
就其影片結構上而言,個人覺得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三個故事質量卻並不相同,卓子強、葉國歡的故事更趨於表象,而真正出色的唯有拍攝季正雄故事的導演,無論其劇本還是對於人物情感的細膩表達的表現都好於其他兩人太多,而林家棟憑藉此片拿下金像影帝是令人信服。
但演員表演是一回事,影片表現出來的思維隱喻卻是另外一回事。
片名展示了三個不可一世的賊人在人盡皆知後覆滅的命運,但影片更深層次的表達是香港時代的沒落,但這個沒落導演把視角放在了三個賊人的身上,這多少令人感到價值觀的不正確性,而香港不僅僅只有慣匪。
影片不僅僅拿到2016年度金馬最佳原創劇本,也獲得當年香港金像獎的最佳影片,但這個最佳或許更像是香港人某種情緒的宣洩。
在影片的開始,一段英文講述基本法在香港50年不動搖的論述以及隨後大陸的一位官員方言的講述則隱喻了香港正在發生的變革,也許這對於當時的香港人來說極度的不適應。
而在影片的最後,鏡頭出現國旗升起,警察換徽章,彭定康淚別香港等代表著香港人的時代記憶。
過去的總會過去,該來到總會來到!
劇本創作 / 影像製作 / 創意策劃 / 品牌推廣
微博@楓荷映像影視傳媒
聯繫郵箱:30947552@qq.com
推薦閱讀:
※不「包養」明星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影視投資者
※我們又把十部好看的華語青年電影人作品,帶去歐洲!
※咦!這才幾年啊?你怎麼長大了?
※《海底總動員2》是怎樣一部電影
※《雛妓》是一部怎麼樣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