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煙:歲月不憂情,總把時光醉
一個地方的執念,放不下終究割捨不了。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甚至清晰明了。哪怕過了幾多時日,哪怕早已物事人非。事事,熬不過的不是虛無縹緲的未知,而是歷盡滄桑,可仍舊還是必須說出再見的無奈。
懷念一個地方,最適合的莫過不去打擾。看一看偶爾瞧見的照片,感慨一番曾經,說盡一些過往。彷彿還是昨天,卻清楚的知道,日子過了多久,離開已然很長。那羊腸小道,林蔭小路,城裡被打磨光滑的青石,或曾坐著聽過歌的某處石凳,亦或某間載了故事的咖啡館。
回憶,耐不住喧鬧,總有隻該屬於一個人的地方,老不去、放不下。先前,曾托一個摯親,替我把她眼裡裝下的景色,胡亂拍下慰籍我閑趣的心。可是,等了許多日頭,終沒有等到,直到那天,又無恥的拖了另一個好友,終於拍來了。很美,可以看出花了許多經歷,故事總在發生,總要發生。不過,有些是在開始,有些則已悄無聲息的結束。
這使我更加堅信,不論過程多麼深刻,回憶多麼難忘。註定不可銘記的人,或長或短的時間內,總該會忘記。為此,我把它叫做淺薄的緣分,有些刻骨卻不銘心,任你如何不甘,跨不過彼此界定的宿命。彼此,只留回憶,不留一生,回憶很短,一生很長,看似短短几十年,實則說不清亦道不明。離開,只為相逢,不過那時已然陌生而已。
歲月無情,近來總有這番感慨。許多貌似不變的,不經意間已變得陌生或遠離,不知是為了兌現一份諾言,還是承擔不住一段過往,甘心情願的任憑時光淘汰,那些在乎不在乎的過去。留下什麼,記掛什麼,全然只在瞬間,偶然想起,記得這麼一個人,彼此有過一些牽連。
於是,我們把這些忘不掉或偶然記起的事,叫做故事。看盡了別人的離合悲歡,深情款款,也試著寫下一些文字,希望有人可以在字裡行間,讀懂一些細碎的描述,知道是一個怎樣的人,留下了不忘的印象。(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兒時的蒲公英,長在雜草叢生的角落,花開花落,雨淋日晒。決然不會被可以關懷,只在風起的時候,偶然吹美整個晚霞,方才惹人眷戀。美,有時是片刻的感觸,不言語,最精妙的語句,是濕潤眼球的淚水,澆灌著每一幕回首的片段,開成了感觸的花,哪怕輕輕一聞,即已陶醉。
如今,看過的每一朵蒲公英卻成了屬於一個人的模樣。親情、愛情、友情,人之所至,往往就是情之所去,若非絕了情愫者,為人又怎能不被情所擾。然而,看過了太多曲折,看透了幾許人事浮華,終究明白這麼一些道理。曾經,只信一個愛,相信愛有著無窮的力量,可以越過塵世糾葛,跨過彼此最遙遠的距離。回首,冥冥之中似乎逃不過的還是宿命,解不開的依舊還是一個情,圍繞在飄渺不知的緣分。你來我往,不知誰是歸人,誰又是過客。
愛一個人的時候,記憶總是那麼好,點點滴滴烙印在心間,忘不去也不肯忘。彷彿那個人便是整個世界,不論世間多麼喧鬧,行路如何艱辛,遙遙的燈火忽明忽暗,可它就在那兒,指引你繼續走完餘下的路。
一張隨意拍下的照片,一句不入心的話語,一本被看過的書籍,一處讓她做過的地方,她走過的每一個角落,路過的每個小巷,從此即變得那麼惹人注目。不知是為了回味她路過的曾經,還是僅僅只為在相同的地點,再次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在雨里、在一個夕陽落盡的黃昏、在寂寞閑暇的日子,突然出現在那兒,不招搖卻是滿滿的回憶。
我預知不了愛的期限,可以抵過滄海輪迴,或永恆相傳,亦是短不可記,剎那的相逢,相依,相戀,又悄然訣別。只知愛著的時刻,兩顆心不怕千山萬水,行路多折,甚至不惜為此與世間所有不被接納的諸多因素為敵。
因為愛著,所以戀著。如此而已,沒有那麼多的理由可以用來解釋,沒有借口可以忽悠彼此真誠的心。愛你,僅僅只是愛,沒有因果。
至於最終的結局,聚散總不能如人願,無非陌生或已融入彼此的生命。曾經,那麼眷戀,即便已然分別,想來可以在不影響彼此生活的時候。望一輪明月,念一份過往,月光里有你,回憶間有我,默默流下幾滴沙子催出的淚。 歲月記不住太多的故事,一生,有回憶的過去,也未嘗不是幸福。
若可以將所有往事,摘進一片荷塘,在種上一池的曇花,然後讓那些細細碎碎的過去,滋潤著曇花生長。趁它們來勢洶洶的開著,留下它最美的那一刻,憑時光洗滌磨練,不打擾,不在乎,就那麼安然的放著,隨它老去。
等某個時刻想起,燒開一壺水,泡成它原來的形狀,不添油加醋,不刻意疏漏。它本是什麼樣子,就回憶成什麼過去。在縷縷不知名的香味間,靜靜聽著看著。此刻,你即是觀眾亦是主角,只是你改變不了開頭,規劃不了結局。看到歡樂時,且微微一笑,好似那些經歷,不是自我經過。可是,誰又能記住自己經歷了多少,無非不過撿著幾件忽然想起的事兒,名曰:"最難忘的事『』。
「最難忘的事」,我們到底有著多少難忘的事,想來很難細數。兒時,為了糊弄過關,是或不是隨意寫幾句,交差語文老師的作業;誰想,如今隨意借著難忘忽悠自己,即是為了真的忘不了。為人,或許皆然因為有著連同自我的無法抑制的情緒,於是在人海間,找尋那個失落的人。可惜,相約來到世上的時候,走的太過匆忙,忘了留下獨一無二的記號,總要在被許多人錯過,才知那個人即已在那兒等候。
忘了多好,可終究忘不了的勝過已忘。曇花縱然只是一現,你我卻記得那麼清晰。一個愛過、戀過、念過的人,又豈能忘懷。我們都以為忽悠了青春,忽而發覺,不過就是青春的一枚棋子,逃不過劃定的路線。愛過,卻依舊錯過,那才是青春。
哪怕世間真有曇花酒,依舊很滿讓人只記起片刻,剎那間又忘記。世間無物不知情,曇花本是知情之物,若添上另段多情的故事,想必青絲不解。即便有酒如此,誰又能陪你醉一回,只飲酒、不言歡,不談情,只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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