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經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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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說：禪宗要義在「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雖不立文字，但不離文字；雖不離文字，但又要不執著於文字。

（宋體為原文）

行由品第一

終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

若只求福田，俗信也！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神秀之偈）

此心不凈也。不止心不凈，乃心欲凈。錯在欲上，不在凈。神秀雖誠心向佛，卻終有所迷，過執於緣，過執於悟，乃終不得緣，不得悟。

無上菩提，須得言下識自本心，見自本性，不生不滅。於一切時中，念念自見，萬法無滯，一真一切真，萬境自如如。

欲學無上菩提，不可輕於初學，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沒意智。

可謂眾生平等，皆有佛性。

《金剛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一切萬法，不離自性。自性本自清凈，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自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般若品第二

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

本性是佛，離性無別佛。

何名無念？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即名邊見。

佛之無念，非不思想，卻在於無所染滯，通徹貫融。執空不空，觀色不色。是佛之無念妙義。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

佛心是自性，本無出入世之說。若以出入世之俗見，言佛乃棄世離俗，不食煙火，則佛何以舍己而下地獄，何以法度有情眾生?

疑問品第三

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

修福是通往自性的一種手段，不是目的。也並非必經之路。最上乘人悟最上乘法應求自性，不求他信。只因佛在自身中。

東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國？……所以佛言：隨所住處恆安樂。

若為求極樂而修行，便是有痴，終不得悟。極樂在心中，不在西方。「心遠地自偏」是也。

坐禪品第五

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

機緣品第七

即心即佛，前念不生即心，後念不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凈。

《涅槃經》：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唯有過量人，通達無取捨。……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

（弟子常覺問智隍入定有無心，隍曰「我正入定時，不見有『有無』有心」。）策曰：不見『有無』有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即非大定。

常定何有出入？可知入定之說之謬。入定時應為悟性時，一旦真入，在不出也。既無出，何有入？

禪性無住，離住禪寂，禪性無生，離生禪想，心如虛空，亦無虛空之量。

有僧卧輪偈語：卧輪有伎倆，能斷百思量。對鏡心不起，菩提日日長。

六祖回偈曰：慧能沒伎倆，不斷百思量。對鏡心數起，菩提做么長？

師性果然常定，試回想當年得衣缽之偈。同功。

頓漸品第八

吾恨不能近去親近，虛受國恩。汝等諸人毋滯於此，可往曹溪參決。

神秀再動吾也。

須知一切萬法，皆從自性起用，是真戒定慧法。

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痴自性慧，心地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

無一法可得，方能建立萬法。

若執著於一法，則自縛本性，何以得萬法？

因守無常心，佛說有常性。

佛之常在其守無常，眾生之常在其不變之無常。

宣詔品第九

道由心悟，豈在坐也？……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無生無滅四如來清凈佛。諸法空寂，是如來清凈坐。

道無明暗。明暗是代謝之義。明明無盡，亦是有盡，相待立名故。

欲無暗，則須無明。

煩惱是菩提，無二無別。……明與無明，凡夫見二，智者了達。無二之性，即是實性。

我說不生不滅者，本自無生，今亦無滅。

咐囑品第十

外於相離相，內於空離空。

可謂闡盡色空之道矣！外身處萬色相中，若不能離相，是凡夫俗眼；內心本無一物污染，若不能離空，卻被空法縛，是終不能逃色也。佛法在於自悟，自歸本性，不在念經禱號，亦不在循戒、空定、假慧，此不過作繭自縛耳，並不得佛法真義。故而說離空方能真空，此乃大智慧，也是大皈依。

若著相於外，而做法求真，或廣立道場，說有無之過患，如是之人，累劫不得見性。但聽依法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於道性窒礙，若聽說不修，令人反生邪念。但依法修行，無住相法施。

可謂出世中入世，入世中出世。若有常悟、常定，即於自性之中，不出不入，即可見性。

一切無有真，不以見於真；

若見於真者，是見盡非真。

若能自有真，離假即心真。

自心不離假，無真何處真。

有情即解動，無情即不動；

若修不動行，同無情不動。

若覓真不動，動上有不動。

但作如此見，即是真如用。

報諸學道人，努力須用意。

莫於大乘門，卻執生死智。

若言下相應，即共論佛義；

若實不相應，合掌令歡喜。

此宗本無諍，諍即失道義；

執逆諍法門，自性入生死。

欲求見佛，但識眾生。

善！佛即眾生，眾生即佛。

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無佛心，何處求真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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