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尋跡

一，初識太原　　黃土高原是一首凝固的詩，這是用黃土砌成的詩，詩中灌鑄了黃帝子民的氣質和力量，那層層疊疊一望無邊的黃，那曲曲彎彎沒有盡頭的路，在書寫著華夏文明的宏大和久遠。　　黃土高原上有一支流淌的歌，這是用黃河水釀成的歌，高原人腳踏著黃土地，吮吸著黃河水，將這首歌吟唱的石破天驚，海陸共振。黃帝的子民就在這歌聲中四方開拓，創建著中化民族的歷史和文化。　　黃土高原上有一株古老的根，這根維繫著中華兒女的列祖列宗，由這裡衍發，向四方蒸騰，汲黃土之精華，秉黃河之豪氣，繁衍哺育，生生不息。古老的東方文明就這樣孕育、成長、擴展、傳遞。　　2002年11月6日，筆者踏上西行的列車，開始了為期一周的山西之行，去探知黃土高原的法治痕迹，去領略華夏民族的先祖遺風。　　7日晨到太原，今日的太原，街道寬敞而整潔，印象上要比山東的濟南和河南的鄭州好些，如果僅從乘坐計程車方面得到的信息去比較的話，治安也比以上兩個城市要好，然而太原也有其不盡人意之處，幾天後記者在太原乘坐計程車，司機是一個老實敦厚的中年女性，在她車上，記者問她最不滿意的是什麼，她說是亂罰款，說著說著到了地方，卻找不到地方停車，她拐了幾個彎來到一家單位的大門內停下來讓我下車，馬上就過來一個人打開她的車門說：「誰讓你再這裡停車的？罰款20，快掏錢，不然就扣你的車！」，女司機說：「我不知道啊，你們又沒有不許停車的標誌。」然後便苦苦哀求他：「別罰了，大哥，我求求您了，我這就退出去。」　　那人火氣更大了，便命令她將車開到一邊，看樣子要給扣下，她這時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您是這什麼人？」那人便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工作證，記者瞟了一眼，也看不出是做什麼的。　　見那人沒有商量的餘地，而那位女司機簡直要哭出來了，記者便下了車，來到那個人身邊，給他看了一下的證件說，我是記者，你這樣做不合適吧，是誰授權你收取罰款的？罰款是一種行政執法行為，非特定的執法部門不能享有，你這樣做是經過了誰的授權？說著記者拿出相機，照了兩張現場照片。　　他馬上軟了下來，說：「上級讓我們管好大門，你說她們隨便停車，讓我有什麼辦法，不這樣又怎麼辦？」　　記者說，即使她真的做錯了，應該罰款，也要把她交給有處罰權的機關處理，你沒有權罰款，他見記者舉相機給他拍照，便轉身走開了（照片），女司機見狀便趁機開車溜了。

二，平遙——縣衙觀庭　　　　　　　　　　　　　　

　　到達的第一站是晉祠，晉祠在太原市區西南25公里處，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始建於北魏，祠內有難老泉、周柏、侍女像，號稱晉祠三絕，其中43尊侍女像，不同的表情反映著不同的感受和經歷，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寶翰亭內有唐太宗李世民於公元646年親手撰書的《晉祠之銘並序》碑，被稱之為僅次於《蘭亭集序》的書法瑰寶，也是我國現存最早的行書大碑。晉祠還是海內外「王氏」、「張氏」、「趙氏」的發祥地，是他們的尋根祭的聖地。　　從晉祠出來南行約一個小時，到達平遙縣城，城內的平遙古城是世界級文化遺產，是我國保護最完整的四座古城之一。始建於西周，明朝洪武三年擴建，現在基本保持著明初城牆建築的形態，規模宏大，氣勢雄偉（照片）。電視連續劇《新星》就是在這裡拍攝的。 在平遙縣城內還有另一個地方司法界人士不能不看，這就是位於古城中心衙門街的縣衙門，縣衙始建於北魏，是國內惟一保存最完整的古代衙門（照片）。　　進入衙門，兩側為「賦役房」，正北是儀門，儀門兩邊的柱子上有一付楹聯，上聯是「門外四時春和風甘雨」，下聯是「案內三尺法烈日嚴霜」，向人們詔示著執法機構的嚴歷和殘酷，同時也告知人們，千萬要珍惜「門外四時春」，不要輕涉「案內三尺法」，用現代的話說，這也算是一種「法制宣傳」吧。　　中院正中是高聳威嚴的大堂，是知縣開庭斷案的地方，中國古代法治的特點是州縣官兼理司法。大堂門口，東側有升堂鼓，西側擺著一個大大的老虎凳和各種刑具（照片），在古代，刑訊逼供是合法的，中國最早的秦簡《封診式》所載《治獄》、《訊獄》兩則是現存最早的關於中國古代刑訊問題的法律規定。從這兩則史料來看，秦代雖然不提倡刑訊，認為「毋笞掠而得人情為上；笞掠為下」。這起碼也說明刑訊逼供可以有條件的使用，如對於口供有矛盾的或者多次改變口供的疑犯就可以動用刑訊。　　我們正在大堂參觀時，升堂鼓突然響了，一個穿著明代服飾的男子在擊鼓喊冤。緊接著一聲令人敬畏的「嗚——」聲，有人大叫著「升堂——」兩側各出來四個衙伇，手持黑紅相間的水火棍八字形站定，縣官就出場了，擊鼓喊冤者上前跪下，原來這是一場「民告官」的訟案。訴訟人稱其所豢養的一條豬被某官員的車夫壓死，意欲索賠，說著那位官員來到了，縣官下座與他以禮相見，結果被他寥寥數語，告狀的人便被打得皮開肉綻（照片）。自言自語地說「豬也不告了，錢也不要了」大家看的忍俊不禁。　　這便是封建時代的「開庭」了，雖然這是一場預先導演的喜劇，但是從中折射出的民告官之難，看來古已有之。今之亦難，乃前人流弊也，急切難去，不足為奇。　　　三，從喬家的興盛看以誠信立國

　　位於山西省祁縣喬家堡鎮的喬家大院並不是山西省保存最大最完好的明代私宅，還有一個「王家大院」比這家還大，但因為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是在喬家大院拍攝的，使得喬家大院的知名度大增。　　據導遊介紹，喬家始祖喬貴發是一個衣不遮體無依無靠的光棍漢，乾隆初年與秦姓結為兄弟，一同出走口外，開始在當鋪做夥計，稍有積蓄後便開草料鋪，兼銷零星雜貨。二人苦心經營，生意日見起色。但後來又一度虧賠，幾乎歇業。喬只好回原籍種地，留秦姓守攤。乾隆二十年口外糧食豐收，秦氏趁糧價低時購存一批黃豆，次年把黃豆出售，獲利頗豐，便把喬從原籍叫來共同經營，買賣日益興隆。 喬家子弟恪奇祖訓，定有家規：一不準嫖娼，二不準賭博，三不準納妾，四不準吸毒，五不準酗酒，六不準冶遊，七不準虐待夥計。因此喬姓家業興旺。而秦姓子弟吃喝嫖賭，揮霍浪費，漸從號內將股抽出花光。秦氏抽出之股均由喬家補進，最後商號歸喬姓所有。　　當時的中國，內地要比沿海發達，晉商、徽商，名甲天下，富可敵國。而商賈繁榮，並不是憑空而來的，是歷經幾代乃至十幾代人誠實、勤奮、嘔心瀝血的結晶。喬家經商，極重誠信，「寧破錢財不結冤，童叟無欺善經商」，不但做買賣講究「以誠為本」，而且對生活困難的人們還予以扶持和贊助，深得鄰人擁戴。令人佩服的是，喬家後人自律性強，不僅有前面提到的「七不準」家規，而且還樂善好施，與人為善，言必信，行必果，其事業的發達，得益於此。喬家生意最興盛的時候，其收入占當時全國財政的七分之一，其實力之雄厚非今人所能想像。　　記者想，如果喬家象現在在許多商家那樣急功近利，目光浮淺，做假煙，制假酒，再註冊幾個皮包商號，短期也可能有幾個贏利，恐怕難有後來的發達和久遠。耐人尋味的是，為什麼在物質文明已經大大進步了的今天，而這些道德上的1＋1卻不如以前了？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道德上的蛻化？ 不僅喬氏以誠信營商，而且還很注意網羅人才，這也是喬氏商業長久興旺的重要原因。有書記載，祁縣人閻維藩原在平遙一家票號的福州分庄任職時，曾為福州都司墊支白銀賄官，總號認為閻違背號規，要處置維藩，不久恩壽升遷漢口將軍，但維藩因處分之事不快，已決意辭職。喬家得知消息，認為閻善於交結官府，是個人才，派人專程途中截迎，禮聘閻氏為大德通票號總經理，許全權處理號事。閻為報答喬氏知遇之恩，禪精竭慮，苦心全營，使喬氏商業獲益非淺。　　喬氏為其商業之繁盛，還特別注意搞好與政府的關係。喬氏交結權官，上至皇室親貴，下至州府縣吏，四方籠絡，八方疏通。光緒以來，陝甘封疆大吏、山西巡撫道員，幾乎都與喬氏的商業在經濟上有交往。庚子事變，慈禧西逃，途經山西時，喬氏大展交結官吏之能事，使慈禧行營設在其所辦票號祁縣大德通總號，又出借給清廷40萬銀兩，以解清廷之急。清廷當然也是「投之以挑，報之以李」，此後對喬氏商業多加關照，又讓山西巡撫丁寶銓將「福種琅環」匾賜喬氏，喬氏商業也得以藉此大壯聲威。這一條，倒是與現代人不謀而合。從喬氏身上，也能折射出許多當今大款的一些痕迹。喬氏結交官府，手段是否正當已經無從考證，但是喬氏家庭所持有的經營思想、經營理念以他們所遵循的商業道德和處世方法仍然值得今人去研究，去提練。　　四，明代監獄與現代刑罰　　　位於太原南200餘公里的洪洞縣是山西人口最多的一個大縣，歷史上因京劇《玉堂春》而知名。這是一起歷史上有名的冤獄，至今「蘇三離了洪洞縣……」還是一些京劇迷們信口掂來的經典名句。洪洞縣內的大槐樹是許多中原大姓尋根祭祖的地方，民謠云：「問我祖先來何處? 山西洪洞大槐樹」，明朝明成祖即位後，為了醫治戰爭創傷，大力發展生產，恢復經濟。永樂初年，由於當時的山西民眾沒有受到戰爭的蹂躪，人丁興旺，而其它地方由於戰爭，人口減少，百業待興，於是，明成祖下令由山西向四處移民，據文獻記載。明朝時這裡有一株「樹身數圍,蔭藏數目」的漢槐,明政府大槐樹下設局駐員,發放「憑照川資」,大槐樹就成了群眾報名移民的場所，據導遊介紹，起初的移民，政府用的是欺騙的伎倆，等人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就已經晚了，後來就用行政命令的方式了，明洪武至永樂十五年間，屢移山西民於京、冀、魯、豫、皖、蘇、鄂、秦、隴等十餘省市。六百多年來移民子孫繁衍遍布全國以及海內外。每年都要有許多國內及海內外人士來這裡尋根祭祖，洪洞大槐樹也因此而名揚四海（照片）。　　實際上，移民們並不快樂，一幅大大的壁畫描繪著移民們扶老攜幼，痛哭失聲的場面。　　位於洪洞縣城內的蘇三監獄是一座保存完好的明代監獄，據說在解放後的1957年，這裡還用於關押犯人，十年動亂期間，蘇三監獄被破壞。為了使這一僅存的明代監獄得以保留，洪洞縣人民政府1984年5月開工按原樣進行了修復。　　監獄是一個不大的院落，大門內有蘇三的塑像，大抵冤獄的形成，要有兩大要件，一是要有貪官，二是要靠刑訊，當年的蘇三被貪官所害，用酷刑錄得口供後被判處死刑，就關押在這間房子里，監獄的牆厚達一米三（照片），裡面填充的是沙子，如果犯人想挖牆越獄的話是沒辦法挖透的，因為沙子會不斷地流出，看到這裡，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高超智慧。死囚牢的對面就是院牆，牆根有一小洞，是用來向外拖屍體的，當時講究死人與活人不能共用一個通道。　　比較古代與現代的監獄，感覺除了牆變薄了，木柵欄變成了鋼筋和鐵絲網上通了電（古代繫上銅鈴）外，其它也沒有什麼大的改變，特別是系在犯人腳上的鐐銬，與現在的幾乎沒什麼兩樣。再比較古代的刑罰與現代的刑罰，現在沒有了肉刑和流放，死刑和徒刑還保留著，古代的刑罰注重的是報復，現代的刑罰注重的是改造，指導思想和制訂原則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到底是哪一種方式更有效地降低了犯罪？不知道誰能回答這一問題。　　在洪洞縣城轉了轉，發現這裡的一大怪，洪洞縣檢察院的大門口有三塊牌子，自東向西分別是：臨汾天主教區、洪洞縣人民檢察院、洪洞縣人民檢察院反貪污賄賂局，大門上方的過樑上有「洪洞天主堂」五個大字，再向上是一個高高挺立的十字架（照片），問當地的檢察官，他們嘆氣說，不知道的人開玩笑說我們「法教合一」了，這本是人家教會的地方，原來法院和公安局都在這裡，現在這兩家都搬走了，檢察院卻不得不賴在這兒，近些年來，檢察機關財政狀況大不如前，結果就弄成了這付樣子。本來公、檢、法三家都是同樣吃財政飯的，但是實際上卻大不一樣（洪洞縣公安局照片）。財政撥款實際與單位的罰沒收入掛鉤，不只導致了亂罰款、亂收費的泛濫，而且還造成了分配上的不公。的確，幾乎在各地，都可以看到檢察院的窘態。

　五，在洪洞與兩位警察的對話　　在洪洞縣公安局，筆者和兩位警察聊起了天，談到當前警察的工作什麼最難做，他們說，壓力最大的還是刑事案件的偵破，其次是地方政府動不動就運用警察去催收罰款，其中有好多不屬於警察的職責範圍，但是卻推不掉，這也是導致群眾對警察側目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們認為，當前農村的主要矛盾是官員和農民的嚴重對立，警察作為政府的一個得力工具，往往成為群眾非議的目標，有些地方的民謠說「從前土匪在深山，現在土匪在公安」，作為警察，他們有著很多難言的苦衷。　　談到當地農民的生活水平這幾年到底是提高了還是降低了的問題，他們都認為農民的生活水平近些年實際上是降低了，至於原因，一個認為是因為人口的增加和耕地的減少。另一個則認為是因為地方官員的腐敗和浮誇，為撈取政績虛報產值從而導致稅費的增加，從而降低了農民的收入。　　「三農」問題是最近社會上議論頗多的一個問題，自李昌平的《我向總理說實話》問世以來，有關這一話題的爭論持續了很長時間，關於這一話題其中一位警察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但是另一位似乎是有點職務的警察打斷了他：「你就不能挑些正面的事情談談？不要老撿那些烏煙瘴氣的！講些提精神的嘛。」他馬上就打住了。　　但是他心中必竟有著不少的不平，不一會，他還是說出了兩件事，一個是發生在附近的神池，一個個體建築商承包了一項政府工程，資金上千萬，工程完工了卻拿不到錢，這個建築商幾乎跑斷了腿，最後玩命到政府部門去鬧，結果被拖到局子里打斷了腿，幾乎落的家破人亡。　　另一件是前幾年鬧水災，有一個地方幹部未雨綢繆，汛期到來之前就築堤修壩，結果洪峰到來時安然無恙，而其他沒有預防的地方則遭了災，但是那裡的幹部們在洪水到來時身先士卒，奮不顧身，雖然屬螳臂擋車，損失慘重，但是卻因為臨危不懼而受到上級的嘉獎和提升，而那位高瞻遠矚、有備無患的幹部卻一直默默無聞。記者聽到這裡很為這兩件事觸動，想進一步了解一些採訪線索，他卻再也不願多說了。

　　　六，壺口聽濤

　　這次行程的終點站是位於山西、陝西交界處的吉縣壺口瀑布，在去壺口瀑布的路上，記者和車上的吉縣人聊起近幾年的反腐，他們說，這幾年的反腐力度不能說不大，影響不能說不小，但實際上還是治表不治里，所以腐敗也還在蔓延，去年這裡就出了這麼件事，被當地的群眾編成順口溜。　　某公子在本市任一公司老總，說起來是個不大的官兒，但是那氣派大的不得了，因為老子是大官，溜須拍馬的也多，到吉縣的壺口瀑布來遊玩，前面是警車開道，下車後有武警給打著太陽傘，還有一邊一個姑娘給擦著汗，事雖然不大，但是影響卻極壞。這幾年大腐敗有人反，小腐敗卻沒有人管，管不及時就釀成了大腐敗。有人又念了一個當地酒桌常念的順口溜：「一天不吃黨的飯，不知道工作怎麼干，不天不喝黨的酒，不知道路線怎麼走。」記者問：紀委對公款吃喝不查嗎？另一個人順口接到：「全國一片碰杯聲，不差紀委這幾盅。」　　記者想起前幾天在京參加的一個案例討論會，會上中國人民大學的一位教授就對「堅決扼止腐敗迅速蔓延的勢頭」這種提法進行了質疑，他說：「什麼叫勢頭？勢頭就是加速度，這說明腐敗正在加速度蔓延，你把"勢頭』控制住了，腐敗以勻速度進行，就安全了？就達到目的了？」　　　　一路上就聽說山西吉縣的風水好，是有名的出美女的地方，與陝西的米脂齊名。到了吉縣，果然如此，這裡的姑娘，大都皮膚白晳，水靈漂亮，壺口鎮副主任是位女性，兩耳掛著長長的金墜子，不光人長的漂亮，而且潑辣幹練，口齒伶俐，鬥起嘴來，鬚眉不得不讓其三分。記者一直沒有理解透「風水」到底包括哪些要素，實際上吉縣位於大山深處，交通不便，經濟落後，是山西的省級貧困縣之一。　　壺口瀑布位於吉縣縣城西約20公里處，黃河之水由北向南，在一片開闊的峽穀穀底流淌過來之後，在此外驟然收口，百米寬的河道變得只有二、三十米，其上似一壺腹，此處似一壺口，河水流經此處後向下跌落，形成一個落差約三十米的瀑布，黃河之水在此處像一條被激怒的黃龍，翻滾咆哮，飛濺而下，聲若悶雷，撼人肺腑，呈現出「源出崑崙衍大流　玉關九轉一壺收」的壯觀景色（照片） 這濤聲象傾訴，它在訴說著黃帝的子子孫孫在這塊土地上的奮鬥史、耕耘史；這濤聲是紀錄，它播放著多少年來大自然與人類的磨合和衝突；這濤聲是吶喊，它在抒發著自己的感想和自己的期望；這濤聲更象是怒吼，它在鞭笞著自己的兒女、自己的子孫：我們為什麼今天會落後？　　我們還可以提出許多個為什麼，看著這黃河水，聽著這濤聲，眼前浮現出中國近幾十年來寫下的歷史，這段歷史將和黃河一道衝出百川，匯入大海，將功過和榮辱，沉澱在文明的化石中。原載最高人民檢察院《方圓》雜誌2002年第十二期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