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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治則 | 醫源世界

朱向東,劉稼;《黃帝內經》中的治則探討(甘肅中醫學院,甘肅蘭州730000)治則是中醫辨證論治中關於論治的重要內容之一。一般論治的步驟包括兩個方面,首先是根據辨證的「理」確定「法」,其次是在「法」的基礎上選方用藥。而立法又分確立「治則」與確定「治法」兩個部分。其中確立「治則」在前,確定「治法」在後,治則是通過判斷疾病的本質,確立治療方向。只有確立了正確的治則,才有可能確定正確的治法,選方用藥才能正確。所以深入探討治則理論,不僅是中醫的一個最基本的理論問題,而且是一個與臨床密切相關的問題。中醫治則理論源遠流長,《黃帝內經》奠定了治則理論的基礎,如《素問。移精變氣論》提到:「治之要極,無失色脈,用之不惑,治之大則,逆從倒行,標本不得,亡神失國。」而且,在《陰陽別論》、《陰陽應象大論》、《異法方宜論》、《脈要精微論》、《三部九候論》、《經脈別論》、《臟氣法時論》、《寶命全形論》、《五運行大論》、《至真要大論》、《通評虛實論》等篇中分別涉及了因時制宜、因地制宜、標本緩急、扶正祛邪、正治反治、表裡制宜、臟腑五運補瀉等治則。筆者不揣淺見,將《黃帝內經》中的治則理論做一粗略小結,與同道商榷。1謹察陰陽所在而調之.以平為期這一治則出自《素問.至真要大論》。「陰陽」是一個抽象概念,它代表了自然界萬物變化的規律。《易經》「一陰一陽之謂道」就是此意。中醫學,特別是《內經》中廣泛運用陰陽理論認識人的生理、病理、診斷、治療,並從陰陽變化的角度去分析其中的規律。用於解釋生理者,如《素問。生氣通天論》說:「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於陰陽」,《素問。陰陽應象大論》:「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用於解釋病理者,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此陰陽更勝之變,病之形能也」,「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用於指導診斷者,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察色按脈,先別陰陽」,《素問.脈要精微論》:「微妙在脈,不可不察,察之有紀,從陰陽始」。用於指導治療者,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審其陰陽,以別柔剛,陽病治陰,陰病治陽」,「故善用針者,從陰引陽,從陽引陰」。特別是中醫學認為疾病的病理過程都存在著陰陽偏盛或陰陽偏衰,甚至認為疾病發生的根本原因就是「陰陽失調」,故《素問。至真要大論》指出「謹察陰陽所在而調之,以平為期」。此處的陰陽就是「陽虛」或「陰虛」;「陽盛」或「陰盛」。「所在」即疾病的部位。「平」就是恢復常穩態,也就是要達到《素問.生氣通天論》所說的「陰平陽秘,精神乃至」的目的。2治病必求子本這一治則出自《素問.陰陽應象大論》:「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於本」。掌握這一治則關鍵要弄清「本」的含義。治病必求於「本」的含義主要有四,一是即上文《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所提到的陰陽是相互對立的兩個方面,它存在於萬事萬物之中,也包括疾病,因此,治病求本就必須了解疾病正邪鬥爭的陰陽偏勝,從而「謹察陰陽所在而調之」,便是治病求「本」。二是指根本,本之於脾腎。如《素問.玉機真臟論》說:「五臟者皆稟氣於胃,胃者五臟之根本也」。李中梓《醫宗必讀》說「經曰:治病必求於本,本之為言,根也,先天之本在腎,腎應北方之水,水為天一之源;後天之本在脾,脾為中言之土,土為萬物之母」。三是指起病之因。如《景岳全書》說:「萬物皆有本,而治病之法,尤惟求為首務。所謂本者唯一而無兩也。蓋或因外感者,本於表也;或因內傷者,本於里也;或病熱者,本於火也;或病冷者,本於寒也;邪有餘者,本於實也;正不足者,本於虛也。但察其因何而起,其病之因便是病本」。四是相對於「標」而提出來的,從分析標本中,得出治病求本的「本」。綜上所述,以陰陽為本好比是「經」,因為人體的生理、病理、診斷、治療各個方面都可分陰陽。以先天、後天為本者,好比是「緯」,因為任何疾病都要固護胃氣、元氣。局限於治療上是指正氣而言。至於表裡寒熱虛實諸「證」,是從病因上說的,而相對於標的本,既有病因的含義,又有正虛的含義,還有先病的含義,比較全面。因此治病求本的「本」與標本的「本」是一致的,掌握好標本,即是治病求本。3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素問.至真要大論》中提出的「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是從針對反治法的解釋中提煉出來的。反治法如熱因熱用、寒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看起來用藥和病情的寒熱屬性一致,但所取得的效果並不相同,說明了要制伏病之根本,必先求病之因。雖然是熱證,但熱為假熱,故熱因熱用;雖然是寒證,但這個寒是假寒,故寒因寒用;雖然是脹滿,但這是虛證的脹滿,仍要用補藥治療,故為塞因塞用;雖然是下利,但這是實證的下利,仍要用瀉藥治療,故為通因通用。示人莫被假象迷惑,故要伏其所主,先其所因。4正者正治,反者反治《素問.至真要大論》中提出「正者正治,反者反治」。正治與反滄是在「治病求本」的根本原則指導下,針對疾病有無假象而制定的兩種治療原則。疾病的本質反映於外部的現象非常複雜,絕大多數本質與現象是一致的,但有些疾病其本質與所反映於外的現象並不一致,經常出現假象。正者正治,即臨床表現和證候性質完全一致專用正治法治療;反者反治,即臨床表現和證候性質完全相反者,用反治的方法來治療。《黃帝內經》中的正治法,如《素問。至真要大論》「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反治法如「熱因熱用、寒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正治法易理解,如「熱證用涼葯、寒證用熱葯」,用藥物陰陽之偏來糾正病證陰陽之偏。但反治法中的熱因熱用,寒因寒用似覺奇怪,而實質這裡的「寒」與「熱」是標象或假象。陽熱盛於內格陰於外的四肢厥逆,是假寒而非真寒,故用涼葯治其真熱。《素問.至真要大論》說:「微者逆治,甚者從治」,意思是說病情較輕,往往病證單純,因此適合運用正治法;病情較重的往往病證複雜,會出現假象,此時可用反治法。5實則瀉之,虛則補之中醫學認為,疾病的過程,就是正邪雙方鬥爭的過程,正邪鬥爭表現在整個疾病的發生、發展、變化、轉歸的全過程,最終形成正虛邪實的局面。《素問.通評虛實論》:「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說明實是邪氣有餘,邪氣旺盛,而不是正氣有餘;虛是正氣不足,精氣被奪,而不是邪氣有餘,正氣不足,故在治療上應當瀉其有餘,補其不足。內經中的《靈樞.根結篇》:「形氣不足,病氣有餘,是邪盛也,急瀉之;形氣有餘,病氣不足,急補之」。《素問.三部九候論》明確提出「實則瀉之,虛則補之」。由於中醫學強調正氣為本,故驅邪時要時刻注意正氣,不能傷正。扶正時也要考慮邪氣的消除。臨證應認真判斷,才會抓准治療時機,取得療效。6因人、因時、因地制宜《內經》強調診治疾病必須結合天地的變化,地區的差異,人的體質、年齡、性情以及生活環境,經濟情況,思想情緒各個方面的不同因素加以考慮,亦即三因制宜,這是中醫論治的特色。因為疾病的發生、發展、變化和轉歸,是多因素決定的,故應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這也體現了中醫治病的辯證觀和整體觀。因人制宜者,《醫理輯要》說:「要知易風為病者,表氣素虛;易寒為病者,陽氣素弱;易熱為病者,陰氣素弱;易傷食者脾胃必虧;易勞傷者,中氣必損」,強調體質不同,患病各異。因時制宜者,《素問.六元正紀大論》:「用寒遠寒,用涼遠涼,用溫遠溫,用熱遠熱,食宜同法,有假者反常,反是病者,所謂時也」,指出用藥要結合四時,寒性葯要避免寒冷,涼性葯要避免天涼,溫陸葯要避免天溫,熱性葯要避免天熱,因地制宜者,《素問.五常政大論》:「地有高下,氣有溫涼,高者氣寒,下者氣熱」,「西北之氣,散而寒之,東南之氣,收而溫之,所謂同病異治也」,是地區不同的同病異治。反之,如不同疾病,只要病因病機相同,不論地區時令是否相同,則治療亦必相同,這又是異病同治。這種辯證思想在臨床上指導意義很大。7知標本者.萬舉萬當《素問.標本病傳論》:「知標本者,萬舉萬當,不知標本,是謂妄行。」說明了辨別標本在治療上的重要性。《內經》在治療方面有關標本的含義有五。一是病因為本,癥狀為標。《素問.至真要大論》曰:「是故百病之起,有生於本者,有生於標者……有取本而得,有取標而得者……」這裡所指的「生於本」,是指疾病在病因的作用下直接發生;所指「生於標」,是指疾病不是在病因作用下而發生,而是在原發癥狀基礎上的續發癥狀。二是原發病為本,繼發病為標。故認為先病為本,後病為標。《素問。標本病傳論》曰:「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是說原發病病勢發生變化和逆轉,應先治其初病之本。現代醫學中,糖尿病和高血壓最易出現併發症,從標本的觀點分析之,前者為本,後者為標,臨床應權衡標本輕重緩急而調之。三是正虛為本,邪實為標。《素問.評熱病論》曰:「正氣內存,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充分表明了中醫學對發病的基本觀點:正氣是發病與否的主導,邪氣是發病的重要條件,即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明。繆仲淳《本草經疏》說:「五虛為本,五實為標」,也指正虛為本,邪實為標。正虛與邪實的標本關係可運用於說明病情的長短、輕重、預後和轉歸。四是從醫患論,病人為本,醫生為標。此論見於《素問.湯液醪醴論》:「病為本,工為標,標本不得,邪氣不服,此之謂也。」此言從醫患而論,則病人為本,醫生為標,醫生的治療必須通過病人的配合才能起作用。若病人諱疾忌醫、或不信醫、或不從醫、或病已人膏肓,則縱使醫者醫術再高超,也將無能為力,必然「標本不得,邪氣不服」。強調治病過程中,病人的因素居於主導地位,病人的配合是治病的先決條件。五是從運氣論。六氣為本,三陰三陽為標,六氣標本理論見於《素問.至真要大論》,該篇從運氣學角度對標本關係及治則進行了細緻的闡述。這裡「本」指的是風、濕、熱、火、燥、寒六氣。「標」指的是厥陰、少陰、太陰、少陽、陽明、太陽等三陰三陽氣候變化的六個階段。《內經》所述標本關係,與臨床密切相關。為醫者當透過現象抓本質,認清疾病過程中的原因和結果,主要與次要的關係,還要運用動態變化的觀點分析標本緩急,但總以治病求本為其要。8因勢利導因勢利導,即「因其勢而利導之」,語出兵家。《內經》中把疾病過程中的邪正鬥爭比喻成戰場上的兩軍交戰,所以論病治病常借鑒兵家思想。如《靈樞.逆順》謂:「《兵法》曰:無迎逢逢之,無擊堂堂之陣」。這是用戰術指導治療。《靈樞。師傳》有言:「夫治民與自治,……治國與治家,未有逆而能治之也,夫惟順而已矣」。這說明《內經》已把「因勢利導之」的戰術,作為治療原則。因勢利導,其本義是順應事物發展的趨勢而加以引導,用於治療,則是針對疾病發展過程中邪正進退的病勢,順應正氣抗病能力而治的原則。因勢利導:運用於臨床,《內經》又將其分為因病變之勢而導之和因病位之勢而導之兩類。針對邪正相爭的態勢,選准治療時機和方法,是令正進邪退,變逆為順,提高療效的關鍵之一。《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病之起始也,可刺而已。其盛,可待衰而已」。即指順病變之勢而導之。病發的位置,多是邪正交爭之處,所謂「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關於因病位之勢而導之,《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論之甚詳:「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滿者,瀉之於內;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法;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其剽悍者,按而收之」。綜上所述,《內經》中關於治則的論述是十分詳盡的。又如《素問。四氣調神大論》指出:「是故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這是早期治療,「治未病」的治療原則。其它還有「扶正祛邪」,「微者調之,其次平之,盛者奪之」,「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從陰引陽,從陽引陰,以右治左,以左治右」等。作為臨床醫生,正確理解和運用這些治療原則,不但能提高論治的準確性,降低失治誤治的機率,而且對一些疑難疾病的辨證也可提供最基本的治療用藥規範,減少治療上的盲目性。日期:2006年10月9日 - 來自[中醫中藥]欄目楊威等:運氣治則分析與舉隅1以歲運太過不及同病異治六十年為一甲子,每一歲各有所主之運氣,主歲的運氣有旺盛有餘與衰少不足之別。如甲己化土,同為土運主事,但逢六甲年(甲子、甲戊、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為土運太過,「歲土太過,雨濕流行」(《素問·氣交變大論》),逢六己年(己巳、己卯、己丑、己亥、己酉、己未)則土運不及,「歲土不及,風乃大行」(《素問·氣交變大論》)。余者同此類推。《素問·六元正紀大論》詳述了甲子周六十年的歲運及其疾病表現,以及各歲運葯食氣味之所宜。因歲運之太過、不及,「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侮所不勝;其不足,則己所不勝侮而乘之,己所勝輕而侮之」(《素問·五運行大論》)。所以,雖同一種疾病發生,但因所處歲運不同,其疾病的本質有所差異,故治療大法隨之而變,切不可執一而終。例如,範文甫先生總結霍亂症的治療…,認為1906年霍亂大作,歲為丙午,水運太過,「歲水太過,寒氣流行」(《素問·氣交變大論》),其氣候特點是水運寒氣與過盛的濕氣相合,人感此二氣則中寒陽微而致病,治用溫中散寒,「非大附子一兩,連服三四劑不治」。1921年霍亂又作,歲為辛酉,歲水不及,水氣不足,土來乘之,火來侮之,其氣候特點是「陽專其令,火暑大行」(《素問·六元正紀大論》),酷暑似火,火盛灼營,感此而病,治用清涼散熱,「以紫雪丹和生薑汁,井水調服亦愈」。同為霍亂一症,但治則一溫一寒,大相徑庭,實由於歲運不同而致。2以六氣勝復因時治宜六氣(風木、君火、相火、濕土、燥金、寒水)依次分主於一年二十四節氣,歲半之前司天之氣主之,歲半之後,在泉之地氣主之(《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六氣分治,按三陰三陽分為六季,「厥陰司天,其化以風;少陰司天,其化以熱;太陰司天,其化以濕;少陽司天,其化以火;陽明司天,其化以燥;太陽司天,其化以寒」(《素問·至真要大論》)。在天之客氣與在地之主氣「上下相遘,寒暑相臨」(《素問·五運行大論》)。王奕功等分析1996年(丙子)春「寒氣時至」氣候現象與「邪害心火」病理現象的關係,其年「歲水太過,寒氣流行,邪害心火」(《素問-氣交變大論》),「初之氣……寒乃始……二之氣……寒氣時至……」(《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其時就診「心病」患者明顯高於乙亥年春,且病死率增高,提出順應運氣「必折其鬱氣,先資其化源,折其運氣,扶其不勝」的治療原則,指導臨床用藥偏於溫補,方選散寒通陽的柏子養心丸及栝樓薤白桂枝湯合二陳湯獲效。如初之氣,在立春至春分之間,主氣為厥陰風木,邪在肺衛、肌表,治當疏風,故銀翹散、桑菊飲在所多效。3以干支紀日紀辰把握最佳施治時時干支紀辰以60時辰(5日)為一周甲,確定五行、五臟與十二時辰的對應關係。依據五髒的生克關係,「五臟受氣於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氣舍於其所生,傷於其所不勝」。「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於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因此,可以根據疾病的愈、甚、持、起的病情變化規律推斷病位,推斷疾病的死生之期和間甚之時,而且可以依據病臟虛實及其氣勝復規律以把握最佳施治時辰,並採取一定治療措施以遏其傳變。以肝臟疾病為例,肝虛症見頭暈眼花、面色少華、四肢麻木蠕動等,應施以補法,「虛則補其母」,施治於「氣舍於其所生」之臟(腎水),腎臟旺時為壬癸日亥子時,故其治療的最佳時間為壬癸日亥子時;肝實症見兩脅脹痛、急躁易怒、關節拘急抽搐等,應治以瀉法,「實則瀉其子」,施治於「受氣於其所生」之臟(心火),心臟旺時為丙丁日巳午時,故其治療的最佳時間為丙丁日巳午時。在其治療的最佳時間服藥,則可達事半功倍之效。「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王不受邪,即勿補之。」故肝病之時行實脾之法,火能生土,故施治於丙丁日巳午時,以遏其傳變。4以生辰運氣特徵治病求本每個人的生辰(出生時相)體現著人與自然息息相關的統一性,反映了當時天地特點在人的生命節律上留下的深刻烙印。汪德雲依據人體胚胎髮育受值歲大運影響,與後天生理、病理變化存在因果關係,提出人體胎歷病理內臟定位規律以預測後天發病的病理定位。劉玉芝等對300例肝火上炎型眩暈病人出生時相的運氣特徵進行分析,其出生時相年干以丁王為多,「丁壬化木」,為中運風木之年;年支以寅、申、巳、亥為多,寅申化少陽相火,巳亥化厥陰風木,其司天、在泉分別為風木、相火為多,主氣以風木、相火、燥金為多,客氣以風木、相火、君火為多。初步證明,患者出生時相的運氣特徵與疾病主型的相關性。運用此理論在治療一久治不愈的眩暈病人時,綜觀脈、舌、症,病位在肝,病性虛寒夾有氣血瘀阻,依據病人生辰運氣特徵推測其病因為肝氣不足,疏泄、藏血失調,而立益肝木兼顧心腎之治則,遣葯治療,獲得滿意療效。李景祥研究發現,人體中存在天干合化五行規律,臟腑除本氣功能外,也存在天干化氣的功能,病理上存在化氣傾向。按五行特徵確立五形人特徵。五形人的先天相貌與其出生當日天干相類似,其旺衰主要取決於出生當日的月令和時辰,在不同的季節里有旺、相、休、囚、死的旺衰退變化。如木形人木旺,身體修長,「春則木王,火相,水休,金囚,土死」(《五行大義·論四時休王》),能春夏不能秋冬,其疾病最易出現在土行的脾胃、肌肉等,病程越長,這種相剋而表現的病態越明顯。這種生辰時相所致的五行特性與運氣規律,一定程度上決定了病人的本體特點和疾病趨向,即人之本與病之本,在疾病治療之時考慮此「本」,共同參驗,則治療效果會有所提高。5因大司天理論致各家學術之異天地之至數,五日為候,三候為一氣,二十四氣為一年,六年為一備,五歲為一周,三十年為一小紀,六十年為一大氣,三百六十年為一大運,三千六百年為一大周。自黃帝命大撓作甲子,貞下起元,前30年為厥陰風木司天,後30年為少陽相火在泉;余者以此類推,周而復始。至1984年為第七十九甲子下元之始,為少陰君火司天,陽明燥金在泉。由於大司天周期中存在氣候特徵的周期性變化趨勢,因此影響人群總體生理特徵和病理特點的表現和反饋調節,形成一定的周期性變化規律,造成治療大法的變遷,從而形成不同的學術觀點與各有千秋的流派。歷代各醫學大家與學術流派的主要學術觀點有很大差距,其形成原因除醫家個人偏好與當時社會因素影響之外,用大司天理論加以解釋可以幫助更好地理解其學術差異。參考大司天理論更加深刻地認識當今時代的疾病特點,決定治療大法,很有現實意義。李自然分析歷代醫家的主要學術觀點與運氣特徵的關係,發現在燥金陽明司天、君火少陰在泉之紀,1144—1203劉守真、張潔古、錢仲陽均主張寒涼,1504—1563汪機主張清涼,1864—1923陸九芝主張寒涼;在寒水太陽司天、寒水太陽在泉之紀,1204~1263李果、王好古、陳文中,1564~1623薛立齋、趙獻可、張介賓、萬密齋、聶久吾主張溫補;1624~1783濕土太陰司天,風木厥陰在泉,吳又可、費建中主張寒涼;相火少陽司天,君火少陰在泉,1324~1383朱丹溪,1684~1343葉天士、徐大椿主張清滋;1744~1803燥金陽明司天,寒水太陽在泉,王朴庄、庄在田主滋補。金元時期的學術觀點和醫家治病大法的變遷給人以啟迪。劉完素約生活於公元1110~1200年,時值第六十五甲子(1144~1204),其中青年時期為陽明燥金司天,老年之時為少陰君火在泉,二者均屬燥火行令,故其提出六氣皆從火化之論,所著《宣明論方》的代表方,如防風通聖散、神芎丸、大金花丸、三花神佑丸、絳雪散等,均以苦寒清熱滋陰為大法。李杲約生活於1180—1251年,年輕時治大頭天行(1201),時值第六十五甲子(1144~1204)少陰君火行令,制普濟消毒飲清熱解毒,活人無數。晚年時值第六十六甲子(1204~1264),太陽寒水司天,寒濕流行,損傷脾胃真元,故著《脾胃論》,制補中益氣湯、沉香溫胃丸、神聖復氣湯等,利濕溫中,亦獲良效。朱震亨約生活於1281~1358年,30歲習醫,40歲以後醫術日精,時值第六十八甲子(1324—1384),為少陰君火司天,陽明燥金在泉,肺氣受病,火燥用事。故其力倡相火論,提出「陽常有餘,陰常不足」,實火治以黃連解毒湯苦寒直折,奪其炎威;鬱火發之,治以昇陽散火;虛火(陰虛火旺)補之,治以炒黃柏、生地黃、龜甲之類補陰降火。運氣學說是一個大系統理論,它從整體出發,把涉及生態系統的諸多因素,如時間、空間、氣象、地理、體質、生物、疾病等,納入一個大系統加以考慮,它強調了對多因素的綜合與調節。日期:2006年9月18日 - 來自[中醫中藥]欄目周超凡:中醫治療思想、治療原則、治療方法的區別與聯繫中醫的治療思想,是我國歷代醫家在長期的醫療實踐中對人體的生理活動、心理變化、外感病邪、內傷七情引起的病理變化進行反覆認識、不斷檢驗、總結整理,由感性認識上升為理性認識,從而形成的一整套治療各種疾病的思想(臨床思維)。這種思想能反映治療疾病的一般規律,能有效地指導中醫臨床實踐。治療思想在中醫治療學中具有統帥的地位和主導作用,是在治療原則產生之前的臨床思維。它和任何思想一樣,先有思想,才派生出原則。思想對治則的形成起著決定性的指導作用。如在中庸思想、相反相成思想指導下,才有調整陰陽、以平為期的治則:在形神統一思想、整體和諧思想指導下,才有治病求本的治則;在天人合一思想指導下,才有三因制宜、隨證治療的治則:在辨證思想指導下,才有同病異治、異病同治、正治反治的治則;在治未病預防思想指導下,才有治未病、既病防變的治則等等。從廣義的治療思想看,可包括中庸思想、動態思想、融化發展思想、平衡思想、形神統一思想、整體和諧思想、天人合一思想、辨證思想、相反相成思想、治未病思想等等。中醫藥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結晶,歷代人文哲學思想都滲透到中醫藥學中。中醫藥學是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生命科學融合後的精華,歷代諸子百家的思想,如老子、莊子、孔子、孟子、孫子的思想以及道教、佛教的思想都滲透到中醫藥領域之中,並有充分的反映。在歷代人文哲學著作中首推《周易》對中醫藥學的影響最大,「醫者易也」即是佐證。治療思想支配著治療原則,這只是事物的一個方面,隨著中醫醫療實踐的深入發展,治療思想的不斷豐富,治則也得到不斷充實和完善。治療思想與治療原則在醫療實踐中又是緊密聯繫、不可分割的。相互滲透、相互促進的。中醫診療思想與中醫治則都指導著中醫臨床實踐,但指導的層次有高低之分,指導的範圍有大小之別。中醫治療思想與治療原則是指導與被指導的關係。中醫的治療思想有較高的抽象性,而治療原則的抽象性就低一些。原則性、定向性就強一些。如在動態思想、融化發展思想指導下的扶正祛邪治則,就有一定的原則性、定向性。扶正祛邪應做到扶正不戀邪、祛邪不傷正,它所指的是體虛邪盛病證的變化。治則在中醫理法方葯中屬於理的部分,它進一步指導立法、處方、用藥,這樣就一杆子支到底了。在1986年首屆中醫治則研討會上,多數學者認為,中醫治則是在中醫理論指導下制定的,是對保障人體健康、祛除疾病、恢復健康具有普遍指導意義的防病治病的原則性規律。一是不單指一般的治療規律,還包括防病養生規律;二是強調保持和恢復健康。這個定義拓寬了中醫治則的範圍,它不僅包括了治療原則,而且還包括了養生和預防的原則。這個治則定義是以人為本,不是以病為本,它著眼於有病的人,而不是著眼於具體的病,體現了中醫學防重於治的思想,與治未病思想和現今的以預防為主的衛生工作方針是一脈相承的。中醫治則是能指導中醫養生、防病、治病的原則。中醫治則內容十分豐富,有治未病、既病防變、治病求本、調整陰陽、以平為期、扶正祛邪、標本緩急、正治反治、同病異治、三因制宜、隨證治之、辨證治則、辨病治則等等。至於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虛者補之、實者瀉之、木郁達之、驚者平之等具體的低層次治則,是接近並聯繫治療大法(八法)的小治則。他們是否也歸入中醫治則,意見尚不統一,頗有爭議。中醫治則在層次上有高低之分,在範圍上也有大小之別,為使中醫治則理論體系脈絡清晰、涇渭分明,治則與治則之間就會有從屬的關係出現。一般將其分為3個層次:治病求本,調整陰陽,以平為期,為第一層次的治則,與形神統一思想、整體和諧思想、中庸思想、相反相成思想密切聯繫;治未病、既病防變、扶正祛邪、三因制宜、隨證治之、同病異治、異病同治、正治反治、標本論治為第二層次的治則。第二層次的10個治則,上受第一層次的總則共同支配;而第二層次的治則,支配著第三層次的治則;如隨證治之治則,以下又支配著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虛者補之、實者瀉之、驚者平之等許多小治則。這些小治則緊密聯繫治法,如寒者熱之,聯繫溫法;熱者寒之,聯繫清法;虛者補之,聯繫補法:實者瀉之,聯繫瀉法。這樣就與八法聯繫起來了。這就是中醫治則與治法的聯繫。中醫治則有很強的原則性,是相對穩定的、規範的,對何時何地何人何證的辨證治療都具有指導意義,其指導性都是不變的,如果治則變了,也即治療的方向目標變了。除了一些小治則,如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虛者補之,實者瀉之等之外,大部分治則不包括具體治法,也不與具體治法相對應,但它能從不同的角度指導著治法的選擇及具體運用。這是指治則對治法的指導作用。治法通常指治病的方法和方式。治法有大法和小法之分,有內治法和外治法之別。辨證有八綱,治病有八法;兩者雖不完全對應,但在臨床上是相互呼應的。一旦掌握辨證與治則治法的關係,就能達到執簡駁繁的目的。臨床選擇治則比較單一,治法相對複雜。用單一治法的機會不多,常常是數法並用,如表裡同治、寒熱並用、攻補兼施、陰陽並調。治療複雜疾病往往包含著幾個治法。八法是法的基本要素,法的組合運用完全由病證而定。證變法亦變,這也是我們平常所說的圓機活法。圓機活法說明了治法的靈活性。有些治法採用了取類比象的方法,如釜底抽薪法、引火歸源法、逆流挽舟法、增水行舟法等等。所用語言形象生動、.引人入勝,充分反應了中國文化的內涵。由於中醫病證隨病因、病性、病位、病勢的變化而變化,而具有多變性。中醫堅持法隨證立,即證變法亦變。這就是治法的多變性、靈活性,也體現了辨證論治對具體病情作具體分析的靈活性。中醫治則有幾十種,治法有幾百種,甚至高達千餘種。從治則與治法的區別來看,治則抽象程度比治法高,對於防病治病具有較普遍的指導意義,能指導治法的選擇與應用。而治法對病證的針對性強,是治則理論在臨床實踐中的具體運用。因而,治則與治法的關係,就如戰略與戰術的關係。就治則與治法的聯繫而言,治則與治法最直接的聯繫表現為治則與治法之間存在著交接層次,特別是第三層次的治則與治法(八法)就有密切的交接。通過第三層次,治則過度到治法,一般以八法為主,並以八法為界,即可清楚地表明治則與治法的聯繫,又可顯示出兩者的區別。在我們中醫學術期刊上,有時把中醫的治療思想、治療原則、治療方法摻雜在一起,混為一談,概念模糊,隨意混用,不重視三者之間的區別與聯繫,這就不利於中醫學術的規範化發展與提高。日期:2006年9月18日 - 來自[中醫中藥]欄目硬皮病病因病機及治則的探討  中醫對硬皮病早有認識,《內經》有「皮庳」的記載,《實用中醫內科學》將其歸屬於「皮痹」範疇,認為本病是以局部或全身皮膚硬化為主症的疾病,嚴重者可累及臟腑。常由營衛不固或腎陽衰微,以致風寒、陰寒之邪凝於膚腠,滯於經絡,內舍於臟腑所致。寒邪凝結於腠理是硬皮病的主要病機。而筆者通過硬皮病專科大量臨床實踐,認為硬皮病的病位在皮膚為「皮痹」,累及筋膜為「筋痹」,累及關節為「骨痹」,累及肌肉為「肌痹」,內舍臟腑為「臟痹」,總之,硬皮病是多系統多臟器損害的一類疾病,當屬祖國醫學「痹證」範疇。  六淫侵襲  六淫致病有其明顯的季節性和區域性,可單獨致病,也可數邪兼夾致病。由於患者素體虛弱,氣血不足,腠理空疏,營衛兩虛,衛外失固,隨著季節、區域的不同,風、寒、暑、濕、燥、火單獨或兼夾數邪乘虛而入膚腠脈絡之間,致使營衛失和,氣血痹滯,導致痰瘀濕熱互為膠著,痹阻經絡,膚腠肌表失養,而令皮膚頑硬,形如製革,膚色變深,日久毒客經脈,內舍臟腑,形成「臟痹」。如《靈樞·刺節真邪篇》所云:「虛邪搏於皮膚之間,留而不去則痹,衛氣不行,則為不仁」;《素問·痹論》說:「五臟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內舍於其合也。故……皮痹不已,復感邪,內舍於肺。所謂痹者,各以其時重於風寒濕之也」,「痹入臟者死」。不僅闡述了疾病的發生具備外邪與體虛,即外部與內部兩個條件,而且說明了本病與其他痹證一樣,病久可累及臟腑,預後較差。  七情內傷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情志活動,在正常情況下,是人體精神活動的外在表現。若情志過度興奮或抑制時,則可導致人體陰陽失調,氣血不和,臟腑功能紊亂,一方面影響氣機,另一方面則損傷五臟,故《靈樞·口問》云:「悲哀愁憂則心動,心動則五臟六腑皆搖。」導致血瘀、痰結、火逆、濕熱等鬱結生毒,痹阻經絡,終成本病。正如李用粹在《證治匯補》中認為:「驚恐憂思,痰乃生焉」,趙獻可在《醫貫》中也認為「七情內傷,郁而生痰」,文中之「痰」均可理解為上述所指的病理產物。  飲食勞逸  胃為水谷之海,脾司健運之職,恣食生冷,或暴飲暴食,均可阻遏陽氣,使中州失運,水濕內生,聚而生痰,久蘊生瘀,布散內外經絡,傷及肌腠,損於臟腑而發病。《臨證指南醫案》中記:「夫痰乃飲食所化,……有因多食甘膩腥茶酒而生者。」明確指出飲食不節,脾胃受損,則易化生痰濕,變生他病。腎為先天之本,脾為後天之源,二者為生命之根本。  勞累過度,傷及脾腎,脾傷則不能運化水谷,以資化源,氣血不足,痰瘀內生;腎傷則藏精不足,正如《類經附翼·求正錄·真陰論》所述:「水虧其源,則陰虛之病疊出;火衰其本,則陽虛之證疊生」。過逸則氣血流動緩慢,肌肉筋骨活動不利,臟腑功能減弱,久則氣血不足,肌腠空虛,或外邪侵襲,或內生痰濁,成痹成痿。《素問·宣明五氣篇》明確指出:「……久卧傷氣,久坐傷肉……」,言簡意賅,道出原委。  五臟虛損  五臟虛損以肺、脾、腎氣虛為主,尤其是腎之陽氣不足,五臟皆虛,衛外不固,腠理不密,外邪乘虛外襲,凝聚膚腠,痰毒阻滯絡脈,氣血痹著,皮膚變硬;或腎陽不足,五臟功能失調,氣血津液運化失司,而致「濕凝為痰」,痰郁生毒,邪毒阻於絡脈,皮膚筋脈硬化;病久則真陽虧耗,痰瘀邪毒內凝,氣血不運,使皮膚頑硬延及全身。張景岳在《景岳全書·痰飲》中載:「蓋痰即水也,其本在腎,其標在脾。在腎者,以水不歸源,水泛為痰也。」李用粹在《證治匯補》中說:「痰之源,出於腎,故勞損之人,腎中火衰,不能收攝,邪水、冷痰上泛。」陳世鐸《石室秘錄》中云:「非腎水泛上為痰,即腎火沸騰為痰。腎水泛上為痰者,常由稟賦不足,或年高腎虧,或久病及腎,或房勞過度,以致腎陽虛弱,不能蒸騰氣化水液,腎氣虛弱,開闔失司,氣化不利,則水液泛為痰。」痰瘀邪毒阻閉經絡,深入骨髓,而致根深難以祛除,如晚期所見到的關節腫脹、畸形。  肺主一身之氣,通調水道。如肺失清肅,治節無權,津液不能輸布,內聚而成痰,痰留絡脈。亦可隨脾腎陽虛而「水泛為痰」,「上漬於肺」。故有「肺為貯痰之器」之說。  脾為濕土之臟,「脾氣散精」,職司運化水濕。脾土薄弱,清者難以上升,濁者難以下降,留於中焦,停滯膈間,內積為飲,凝聚成痰。朱丹溪說:「脾氣者,人身健運之陽氣,如於之有日也,陰凝四塞者,日失其所,理脾則如烈日當空,痰濁陰凝自散。」張景岳分析水谷成痰的原因:「果使脾強胃健,如少壯者充,則水谷隨化,皆成氣血,焉得留而為痰。惟其不能盡化,十留一二,則一二為痰,十留三四,則三四為痰。」所以大多醫家認為「脾為生痰之源」。  肝主疏泄的功能有保持全身氣機暢通的作用,津液是靠氣的推動而運行全身的。肝失疏泄,則氣機郁滯,津液停聚而成痰飲。故李用粹在《證治匯補》中說:「驚恐憂思,痰乃生焉」。  心主血脈,心氣一旦虛弱,無以推動血液的運行,水濕痰濁亦隨之留著內聚。尤在涇在《金匱要略心典》中講道:「陽痹之處,必有痰濁阻其間。」由此可見,五臟虛損,皆可生痰,如張景岳說:「無處不到而化為痰者,凡五臟之傷,皆能致之。」痰伏於絡,行於經,郁久生毒,阻於經絡,導致皮膚筋脈以及內髒的硬化。  其他  1.中毒:此毒包括傳染性強的疫癘之氣、工業污染物和食物中的毒素等。吳有性的《溫疫論》說:「瘟疫之為病,非風、非寒、非暑、非濕,乃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感」,「疫者,感天地之癘氣」。所謂「異氣」、「癘氣」,又稱「雜氣」,均屬於疫毒的範疇,流行性傳染病均屬於此類;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工業廢氣、汽車尾氣等排放,造成了大氣污染;各種食物的添加劑,化肥、農藥的使用,均可造成慢性中毒。這些有毒物質經口鼻或皮毛而入,竄走經絡,使氣血失和,營衛失調,損害肌腠、臟腑而發病。  2.蚊蟲叮咬:人體暴露於外,蚊蟲叮咬後不僅肌膚經絡受損,而且其釋放的毒素隨血液流經全身,蓄積日久,熱毒內蘊,痹阻經絡而發病。  3.外傷:由於暴力的打擊、扭挫、切割、穿刺等,使形體遭受外來損傷。如果是開放性的損傷,創口處脈絡斷裂,氣血不能循常道而行,痰濕瘀血凝於局部脈絡;若為閉合性創傷,無論傷筋折骨,局部脈絡必有損傷,離經之血瘀積傷處,氣機不利,津液流行受阻。《雜病源流犀燭·跌扑閃挫》說:「忽然閃挫,氣必為之震,因所壅而凝聚一處。氣運乎血,血本隨氣以周流,氣凝則血亦凝矣。夫至氣滯血瘀,則作腫作痛,諸變百出。」血瘀亦可致痰,如唐容川在《血證論》中提出:「血積即久,亦能化為痰水」。痰伏於受損絡脈,郁久生毒而發病。  我們在臨床實踐中發現,87%的患者在病情發展的不同階段均有畏寒肢冷、神疲乏力、舌淡苔薄白等一派陽虛之象,所以陽氣虧虛為本虛;因為陽氣虧虛,內因、外因又可導致氣血、津液「化失其正」,終致痰、濕、熱、瘀等邪阻於脈絡,使邪毒阻絡為標實。由此我們提出溫陽益氣治其本,通絡排邪治其標。又經臨床反覆驗證,還選用了具有軟堅散結、祛痰通絡的蟲類藥物,如白花蛇、蜈蚣等具有小毒的藥物,可明顯提高臨床療效,這說明了硬皮病的發生,邪的性質雖然不同,但造成發病的因素是同一的,這種因素就是毒。毒從邪中來,即邪生毒,所以還要以毒攻毒治其病。  總之,硬皮病應屬於祖國醫學「痹證」範疇。其發病機制陽氣虧虛為本虛,邪毒阻絡為標實。本虛標實,互為因果。陽氣不足,易感邪毒,邪毒久留不去,又可耗傷正氣,在臨床上往往虛實並現。臨床尚要精心辨別本虛為主,還是邪實為重,緊緊抓住陽氣虧虛為本,邪毒阻絡為標這個綱要,治療時就能執簡馭繁。日期:2006年9月18日 - 來自[中醫中藥]欄目臨床常見脾胃病的治則心得

  漢代張仲景在治療脾胃病所運用的方劑中,除三承氣湯治陽明胃實,理中湯治太陰脾虛外,其他無不刻刻顧護脾胃。如桂枝湯、小建中湯之姜棗與飴糖,十棗湯之大棗,服桂枝湯後啜熱粥等等。後業宗此,代有發展,至金元而更盛。張元素不用古方自成一家,以養胃氣、調氣機升降為主。李東垣著《脾胃論》、《內外傷辯惑論》強調治脾、藉以養生,創名方「補中益氣湯」。薛立齋、周慎齋、李中梓依附東垣,而偏重於後天脾胃。迨至葉天士發明以柔潤養胃陰,使治脾胃的方法益臻完善。筆者在臨床實踐中,也頗崇尚脾胃學說,並以此指導臨床實踐,收效頗捷。茲就脾胃病的治療談一點自己膚淺的認識和體會。

1 脾運胃納,治宜達其升降之機

《素問·經脈別論》指出:「飲入於胃,游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脾與胃,一臟一腑,一虛

一實。脾胃居於中州,脾主運化,胃主受納,脾主升,胃主降,升清降濁,為人體氣機升降運動的要樞。升則上輸於心肺,降則下歸於肝腎。其在人身的作用,猶如天地之氣交泰。所以《素問·五臟別論》說:「五臟者,藏精氣而不瀉也,故滿而不能實。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故實而不能滿也」。《靈樞·玉版篇》說:「人之所受氣者,谷也。谷之所注者,胃也。胃者,水谷氣血之海也。」脾胃的升降功能失司則清陽之氣不能敷布,後天之精不能收藏,飲食精氣無以攝納,痰濁之物不能排出。只有脾胃健運,升降正常,才能維持。「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清陽發腠里,濁陰走五臟,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的正常生理功能,使人生機勃發。故臨床治療脾胃病,當顧及其生理功能,注意順達升降之機。升宜升發脾胃之陽氣,降宜以苦降之,降其逆氣,但不宜苦降太過以防傷陰。臨床所見,升發脾陽對某些消化系統的疾病確有良效。如補中益氣湯、歸脾湯、黃芪健中湯,對於胃下垂、消化性潰瘍等確有良效,都是因升發了脾陽而收功的。急性胃炎之嘔吐,必須以苦降之,瀉心湯之芩、連專為苦降而設,用之確切,效如桴鼓。《金匱》麥門冬湯、一貫煎均能益氣而養胃陰,對於萎縮性胃炎、陽虛型消化性潰瘍均有一定的效果。

2 脾胃多氣血,宜養益而不宜破伐

氣和血都是構成人體和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重要物資。氣主煦之,血主濡之,相互為用,而其源均與脾胃功能有關。脾為多氣多血之臟,喜燥惡濕;胃為多氣多血之腑,喜濡潤而惡燥。若勞倦傷脾,陽為之不足,此時脾之升清與運化失司。故李東垣治脾以升發脾陽為主。胃雖為水谷之海,若飲食自信,寒溫不適,胃受損傷,胃中氣血既少,攝納失職,其病傷陰者有之,傷陽者尤多。李東垣治內傷勞倦之補中益氣湯,系以四君子湯為主加升提之品,以補脾氣為重點,補氣必須補脾。薛立齋說:「凡欲生陰血者,宜六君子湯為主方」。張景岳治血脫創獨參湯,李東垣制當歸養血湯,黃芪五倍於當歸,均以補脾胃元氣,補氣以固脫,補氣以生血,以無形之氣生有形之血,取陽生陰長之意。由此可見,治療脾胃病當以益氣養潤為主。但病有新久,疾有虛實,初病脾胃見有氣滯者,所謂初病主氣,當以理氣為先,氣機調暢則病自瘥;久病入絡,當養血和絡,脈絡和諧則痛乃除。脾胃既傷,運化失職,此時中州不任重負,故理氣當不使太過,木香、砂仁、枳實、厚朴之類均應酌用,因行氣太過即是破氣,諸香泄氣,溫燥耗氣,理氣太甚可使病久延。宜取諸花如玫瑰花、白梅花、山茶花等皆輕之品,以期理氣而不傷正。

3 五臟罹其病殃,調脾胃之安四臟

脾為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灌溉五臟六腑。前人有云:「胃強則強,胃弱則弱,有胃則生,無胃則死。」脾胃發生病變,必然影響他臟。如果脾胃氣衰,生化無源,營血大虧,心火獨盛,則發生心病;脾胃虛弱,土不生金,肺無所養,則可致肺病;脾胃虛弱,不能散精於肝,或土壅木郁,而可致肝病;脾胃虛弱土不致水則水泛,而可致腎病。所以李東垣在《脾胃論》中強調指出「胃虛則臟腑經絡皆無以受氣而俱病」,並在治療上提出治脾可以調五髒的論點。張景岳發展了脾胃學說,提出調五臟亦可治脾胃的觀點,指出「如肝邪之犯脾者,肝脾俱實,單平肝可也;肝強脾弱,舍肝而救脾可也;心邪之犯脾者,心火熾盛,清火可以;心火不足,補火以生脾也;肺邪之犯脾者,肺氣壅塞,當泄肺以蘇脾之滯;肺氣不足,當補肺以防肺之虛;腎邪之犯脾者,脾虛則水能反克,救脾為主;腎虛則啟閉無權,壯腎為先」。臨證秉承師訓,實證用實脾飲、清脾飲,虛證和虛中夾實者用異功散、七味白朮散、補中益氣湯、參苓白朮散、歸脾湯等方化裁,確有療效。

4 氣火不足,治須溫中佐清;胃有燥火,宜進滋養

李東垣在《脾胃論》中又倡「火與元氣不兩立」之說,認為元氣不足,會引起陰火獨旺,陰火獨旺又反過來耗傷元氣,所以東垣在升發脾陽時,常兼用清火的藥物。雖然此說受到張景岳的否定,但筆者體會在用健脾補氣葯中加些黃連、梔子、黃柏之類,治療胃脘痛屬於脾虛兼火者,有一定的療效。若脾氣不虛,胃有燥火,又當用葉天士養胃陰之說法,胃陰虛而熱在者用沙參、生地、石斛等清之;熱去而胃陰虛者,用玄參、麥冬、天冬、茅根、玉竹、梨汁、蔗汁等潤之,宜可以微酸之品以斂肝,用白芍、烏梅、木瓜、五味子之類,抑制其勝我者,則胃律自充。寧心以生津者,用棗仁、茯神、小麥之類。補其生我者,則胃陰自復,而用人蔘、黃芪、補中生津。總之,選葯尺度宜溫和而不剛燥,滋潤而不寒涼,補益而不壅中。

5 久病虛證宜守方,攝生維護病宜精

治療慢性病要守方守法,抓住主要矛盾,護顧生理,相其機宜,量其所需,緩緩調理;若更法莫測,則難收全功。在用藥上當區分脾胃特性,選葯宜精。如中氣虛者,參、術、芪、草之味補之,佐山藥、內金、谷芽之類使補而不滯;中焦虛寒,姜、桂以溫之,務在寒盡;濕盛者,二術以燥之,濕除脾運則已,若過之則傷陰;清陽下陷者,升、柴以升之,量不宜重,不使葯過病所;中脘氣滯者,陳皮、烏葯以理之,滯去則已,過分香燥理氣,便會破氣傷中。臨證之際,當細心審證,恰切使用。無論外感內傷,在護顧脾胃的前提下,不宜亂投苦寒或率進滋膩。而補又不可一味蠻補,該補則補,該調則調,或先實其脾,或後補其胃。此外,在治療脾胃病的過程中,又當根據「損其脾者,調其飲食,適其寒溫」注意攝生,將息適宜。決不可動輒禁絕穀食,當屬患者參服適宜之食餌,以助胃氣達邪外用。

作者單位: 010021 內蒙古呼和浩特,內蒙古大學醫院

  (編輯:齊 永)

日期:2006年8月20日 - 來自[2006年第6卷第8期]欄目季節性發病之哮喘治則淺論

  臨床常見很多哮喘之發作均與季節有密切關係並形成規律,其中有些病人冬發夏愈或冬重夏輕,而另一些病人則與此相反,西醫對這兩種相反的情況缺乏應有的認識不加區分,其治療措施也完全一致,而其療效則並不滿意,但中醫對這種差別卻相當重視,認為兩者發病機理有重大區別,治療上也必須分別採取相應措施。

1 臨床驗案

例1,女,54歲,深州市人,農民。因生育多胎,生活勞苦,咳喘近10年。逐年加重,近數年每至冬季則喘悶氣短,以致卧床不起,春暖後病情可逐漸自行緩解。夏季緩解時可自由活動並可做家務勞動,就診時為春節前隆冬季節,病情正重之時,察患者面色蒼白,手足冷涼,唇舌紫暗,舌苔白滑,脈沉細弱。自述胸悶氣短,咳嗽喘促,痰多白粘,食少身冷,手足面部微有浮腫,診為命門火衰,肺腎兩虛之喘,給小青龍湯加益氣溫陽補腎諸葯以治之:麻黃6g,桂枝10g,乾薑4g,細辛3g,半夏10g,附子6g,五味子10g,茯苓10g,白朮10g,党參12g,黃芪20g,淫羊藿10g,巴戟天10g,補骨脂10g,蛇床子10g,菟絲子10g,白芥子8g,蘇子8g,葶藶子10g,艾葉5g,當歸10g,川芎8g,甘草6g,五加皮10g,日1劑。同時服胎碟片,1次3片,日3次。服五、六劑後諸症明顯減輕,可起床活動於室內。後應患者要求,改用成藥:消咳喘糖漿1次10ml,日3次,胎碟片服用同前,遂安然度過殘冬。後每至冬季則以龜令集粉間斷服之,病情可控制在平緩狀態,不致影響自由活動。

例2,女,51歲,退休工人。十年來每年夏季入伏前至初秋天氣轉涼月余期間內必發哮喘,其喘主發於夜間,發作喘悶呼吸困難,喉間有聲,不得卧眠,有少量泡沫狀清稀痰液。至白晝發作自行停止。作止後呼吸如常,與健康人無異。西醫曾作過敏試驗,結果為對牛奶、蟎蟲、花粉等數十種物質過敏,診為過敏性支氣管哮喘,經西醫脫敏療法,抗過敏葯及止喘葯治療無顯效。查患者頭髮花白,面色無華,脈沉弱,舌質如常,少苔,素常自汗甚多,寐差。診為腎不納氣之虛喘,於六味地黃丸,1次1丸,日3次,胎碟片1次3片,日3次。服後在此年之常發病季節多數夜間完全不喘,少數夜間有輕度發作,但不影響睡眠,暑伏季節遂得平安度過,且睡眠轉佳,自汗消失。

2 討論

在中醫學理論中:「天人相應」的觀念甚強,認為自然界之季節,氣候對人體生理功能有重要影響,中醫認為冬季屬陰,夏季屬陽,人的生理在四季中存在著「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的規律,這就是說冬季人身榮養精華物質貯藏較多而生髮動力較弱,夏季則生髮動力較強而榮養精華物質消耗較多而相對不足。也就是說冬季人身陽弱陰充,夏季則陰衰陽盛。以上這種生理變化必然會對疾病的發展產生重大影響。陽虛者必然難御冬季之寒邪,陰虛者必然易困於暑夏之火熱。「久病必虛」,多年反覆發作的哮喘,無疑皆屬於虛證。皆因肺衛之氣不足,外邪乘虛襲肺,肺氣失於宣通所致。清末醫學家唐容川在其著名的《陰陽水火氣血論》中對肺氣的化生作出過精闢的論述,他指出「腎陰、腎陽就像水與火,水火相蒸,方能化生元氣,上騰於肺即為肺衛之氣」,如人身之中無論水虧(陰虛)或火微(陽虛)均可致氣化無源而肺氣不足。哮喘之冬發冬重者,即腎陽(火)不足之因。夏發夏重者,即腎陰(水)虧虛之故。兩者雖皆為喘證,均屬虛證,但一屬陰虛,一屬陽虛,治療上必須分別採取滋陰、壯陽這兩種迥然不同的治法,不能混為一談。

由此可知治暑夏之哮喘當以麥味地黃丸類滋陰方劑及知母、麥冬、生地、元參、玉竹、龜版、女貞子、旱蓮草、百合、沙參類藥物為主;治寒冬之喘當以右歸飲類溫陽方劑及鹿茸、淫羊藿、巴戟天、附子、肉桂、仙茅、補骨脂、韭菜子、蛇床子類藥物為主。當然,既然同屬虛喘,則性質平和之益氣平喘類藥物如冬蟲夏草、蛤蚧等皆可伍用。其他常用之利肺平喘葯當按其發病季節之不同而擇其所宜而用之。如麻黃性溫熱,解表發散,用於冬季之喘可驅散肺衛之風寒,應為合宜,用於暑夏之喘,則易耗散陰液,更致陰精之虧,不宜輕用。而地龍一味,則性屬平涼,止喘不傷陰,暑夏用之較為合宜,其他藥物亦當依此理審慎用之,不可大意。

作者單位: 053000 河北衡水,衡水市中醫院

   (編輯:張 彥)

日期:2006年7月19日 - 來自[2006年第7卷第10期]欄目肛瘺的中醫內治法為何?  中醫採用辨證施治的方法治療肛瘺,取得了一定療效。總結分型如下:

  ①濕熱蘊結:肛門腫痛、下墜,漏出黃白稠厚的膿液,膿量多而且臭,大便不暢,小便短赤;舌苔黃膩,脈洪大滑數。甚則身熱惡寒,口渴不欲飲。

  治則:清熱利濕,解毒。

  方葯:三黃瀉心湯或黃連除濕湯加減。

  ②陰虛熱蒸:症見肛門腫痛,下墜,下漏膿液清稀,色白如豆渣,淋漓不盡,大便秘結或溏瀉,午後潮熱,食少乏味,盜汗失眠;舌紅少津,脈細數。也有兼有貧血。

  治則:滋陰清熱。

  方葯:青蒿鱉甲湯加減。

  ③氣滯血瘀:症見:肛門腫痛,隆起,堅硬如石,漏下膿血污水,如果凍狀,惡臭異常,兼見消瘦、乏力、食少;脈弦,舌暗紫有瘀斑。

  治則:補氣養血,清熱利濕。

  方葯:補中益氣湯合三黃瀉心湯加減。

日期:2006年4月16日 - 來自[痔瘺防治310問]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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