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的推理方程式

貂蟬的推理方程式

花隨月轉陰晴收錄於網易-尹劍翔博客

節選自本人系列作品《稗官女史》之後漢三國卷

三國開頭的故事，是由一樁離奇的三角戀愛展開的，主角分別是董卓、呂布和貂蟬。

由於《三國演義》的緣故，王允巧設連環計，董卓大鬧鳳儀亭等都已經是廣大讀者所熟知的情節了。

不過演義歸演義，本人的這本書到頭來還是在講歷史，我相信歷史追求的並不是趣味，而是真相。《三國演義》中呂布戲貂蟬的故事，已經被史家否定了，特別是貂蟬這個人物，她是否真實的存在過現在都被人質疑。

而這段被煙雲掩蓋的歷史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歷史愛好者們。

但正像江戶川柯南所說的一樣，THE TURES IS ALWAYS ONLY ONE!（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書中說的就是真相，但是我堅信，我的努力會為接近這個真相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今天我這篇考證文章的焦點就是，貂蟬此人是否在歷史上真有其人？她的故事到底是什麼樣的？

已知數，董卓和呂布

我們要想知道到底有沒有貂蟬其人，我覺得最簡單的方法是把貂蟬設計成一個未知數X。有了未知數，就可以構建一個與貂蟬有關的方程式。

構架方程最重要的是知道和X有關的已知數，而小說中為了貂蟬而爭得你死我活的董卓和呂布，都是歷史中確實存在的人物，所以我們就先來看看這兩個「已知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對於董卓其人，有必要好好說一說，董卓，字仲穎，隴西郡臨兆人（今甘肅岷縣），很遺憾《三國演義》只記錄這個人的後半生，而忽略了董卓富有傳奇的前半生。

董卓少年時，是個標準的俠客形象，他文武全才，臂力驚人，在馬上可左右開弓，而且他還愛打抱不平，遇到不公正的事總要管一管。由於他長期在羌族等少數民族地區遊走，再加上他豪爽仗義，深得少數民族地區百姓的愛戴。後來在對羌人的戰爭中，六支軍隊出征隴西，被幾萬羌人包圍，最後只有董卓一支安全回來，可見他的勇略。

董卓也因為戰功，被封為邰鄉侯，任并州牧。

有人會問，這還是那個我們熟悉的董卓嗎？怎麼越聽他越像個青年才俊啊？還是挺受少女追捧的那種！

可以說董卓年輕時就是這樣一個人，那為什麼他進入洛陽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呢？

說白了還是權力對人的腐蝕，人一旦真正的得到了權力，就會很難抵擋住它的誘惑，這種誘惑讓人不能自拔。

董卓率軍進入洛陽後，知道自己來晚了，何進已經死了，而當時袁紹又把宦官殺了個精光，那我董卓上一趟洛陽幹什麼來了？總要撈些好處吧！

所以，董卓打起了丁原的主意，丁原是當時的執金吾，也是何進聯合誅除宦官的盟友之一，手中握有京都的防禦部隊，董卓想收編了這支部隊，擴大自己的勢力。

而正像小說中說的那樣，董卓之所以上來沒敢向丁原下手，是因為丁原手下有個叫呂布的人。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句話出自《曹瞞傳》，說的當時的人對呂布驍勇的一種評價。漢末，呂布以其驍勇被推選至并州（今山西太原西南），當時的并州刺史丁原非常器重他，後來丁原被調到洛陽，呂布就一起隨同前來。

後邊的情節和《三國演義》差不多，董卓找到了呂布，讓他跟著自己干。呂布很快被收買了，幹掉了丁原跳槽到董卓那去了。董卓收買呂布的條件是不是那匹赤兔馬？這個不好說，《三國志》是在呂布殺掉董卓後，才提到了呂布有一匹赤兔寶馬，這匹馬到底是誰送給呂布的，未曾明言。

有了呂布這樣的驍將，再加上西涼軍的勇猛彪悍，董卓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董卓常常是這樣的，早晨帶著他的西涼軍到陽城去溜一圈，看到男人就一刀殺了，把他們的頭砍下來放在一堆焚燒。

然後用牛車把這裡的婦女擄走，給士兵充當婢妾，這是董卓為了封賞士兵所作的工作。而董卓對待自己，那就更加「優厚」了，他竟然任意掠奪宮女、嬪妃及公主，每日逼令她們侍寢，恣情凌辱。（《三國志.董卓傳》：「至於奸亂宮人公主。」）

除了皇室的女人外，洛陽的王公大臣的妻女也不能倖免，只要董卓看上的就一定要搞到手，已故的度遼將軍皇甫規之妻頗有才名，擅長草書，善詩文，又生得天然秀媚。

董卓對於這個女子也沒敢上來就動粗，派去車輜百乘，馬二十匹，奴婢錢帛無數，往皇甫規的住處去聘娶其妻。但皇甫規的妻子是一位烈女，她斷然拒絕了董卓的要求。董卓再三催逼，誘以重利，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可皇甫規的妻子就是不為所動。

但她也知道自己恐怕難逃董卓的魔掌，所以她毀掉了自己美麗的容顏，換上了破舊的衣服，自去董卓府門外長跪求董卓放自己一馬。董卓一聽大怒，讓左右揪住這個可憐的女人的髮髻，系在車軛上，活活鞭撻而死，並棄屍野外。

這就是董卓對待女人的態度，把鄉野的村婦留給自己的下屬，把絕世美女都留在自己的身邊，稍有不從，立即殺死，絕不能便宜了別人。

董卓的下屬們也知道董卓的這個毛病，對於搶來的錢財，董卓從來不會吝嗇，但是想碰董卓看上的女人連門都沒有。

不過，董卓的暴行很快引來了漢末軍閥們的討伐，為了躲開東路群雄的討伐，董卓竟然一把火把二百多年的東都洛陽燒成了一片白地，臨走時還把周圍皇家貴族的陵墓全都挖開，將裡面陪葬的寶物洗劫一空，然後挾持漢獻帝劉協到了西漢的首都長安。

到了長安後，董卓以尚父自居，廣封親信，而且嚴刑峻法，濫殺無辜，弄得個天怒人怨。

後邊才發生了司徒王允、尚書僕射士孫瑞，秘密聯繫了董卓的大將呂布和李肅反董，呂布再次選擇了跳槽，站在了王允一邊，參與了誅殺董卓的事件。

這就是兩個「已知數」的表現，董卓生性殘暴，對美女有著強烈的佔有慾，而呂布從不忠誠，為了獲得最大的利益，他可以拋棄一切，包括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個後邊會說到）。

未知數和已知數都有了，我們下邊就要來構建一個屬於貂蟬的方程式。

貂蟬假設方程式

易中天在他的名作《品三國》中說歷史上沒有貂蟬，貂蟬是元代戲曲家編出來的。易先生雖然是大家，但是對這個問題的見解，我個人認為多少有些武斷。

我們且不論貂蟬在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其人，只說貂蟬是元代才被創作出來的人物這點來說，顯然就是不對的，因為最早提到貂蟬這個人物的並不是元曲。

《開元占經》卷二十三注引《漢書通志》載：「曹操未得志，先誘董卓，進刁嬋，以惑其君。」

這恐怕就是對貂蟬最早的記載，這裡的「刁嬋」很可能就是「貂蟬」。而這裡進獻貂蟬的不是王允，而是曹操，他為了迷惑董卓，而特意進獻了這個美女，但是可惜《漢書通志》這本書已經失傳了。

《三國演義》第一回前那首著名的「滾滾長江東逝水」的作者楊慎，在他的著作《升庵全集》卷四十八中記載：「世傳呂布妻貂蟬，史傳不載，唐李長吉《將軍歌》：『磕磕銀龜搖白馬，傅粉女郎大旗下』。似有其人也」。楊慎這位號稱無書不讀的大學問家，也認為貂蟬恐怕是有其人的，最起碼是有原型人物存在的，我想他下這樣的結論雖然沒有說出依據，但作為一名受人尊重的大學者，我相信他的直覺，正是由於他的啟發，我才有信心建立一個屬於貂蟬的推理方程式。

對於方程的構建，除了已知數和未知數外，還要有已知數和未知數構建的條件，而在《三國志》和《英雄記》這樣的史料中都未見貂蟬使用連環計的情節，所以從這裡架構方程式是行不通。

為了找到構建方程式的條件，我們必須仔細研讀更多和貂蟬有關的史料。

為了方便大家了解我的思路，下邊我把這套推理的依據展現給大家，我先把這些史料，羅列出來：

《漢書通志》載：「曹操未得志，先誘董卓，進刁嬋，以惑其君。」

《三國志·呂布傳》注引《英雄記》載：「建安(漢獻帝年號)元年六月，夜半時，布將河內郝萌反，將兵入布所治下邳府，詣廳事閣外，同聲大呼，布不知反將為誰，直牽婦，科頭袒衣，相將從溷上排壁出，詣都督高順營。」

《後漢書.呂布傳》載：「卓以布為騎都尉，誓為父子，甚愛信之。常小失意。卓拔手戟擲之，布拳捷得免，布由是陰怨於卓。卓又使布守中闔，而私與傅婢情通，益不自安。」

《三國志.呂布傳》時允與僕射士孫瑞密謀誅卓，是以告布使為內應。布曰："奈如父子何！"允曰："君自姓呂，本非骨肉。今憂死不暇，何謂父子？"布遂許之，手刃刺卓。

《三國志.呂布傳》注引《英雄記》載：「布欲令陳宮、高順守城（下邳），自將騎斷太祖（曹操）糧道。布妻謂曰：『宮、順素不和，將軍一出，宮、順必不同心共守城也。如有蹉跌，將軍當於何自立乎？妾昔在長安，已為將軍所棄，賴得龐舒私藏妾身耳，今不須顧妾也。』布得妻言，愁悶不能自決。」

《三國志.關羽傳》注引《蜀記》載：「曹公與劉備圍呂佈於下邳，關羽啟公（曹操）：布使秦宜祿行求救，乞娶其妻。公許之。臨破，又屢啟於公。公疑其有異色，先遣迎看，因自留之，羽心不自安。此與《魏氏春秋》所說無異也。」

如果把上邊六段史料連起來看，很顯然這是一個完整的故事，而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能把這六條史料穿起來的小孔，如果把貂蟬這個人物加進去的話，是不是這個故事就完整了？

好了，下邊做一個假設置換：

如果

曹操進獻的美女=呂布私通的董卓小妾=呂布的妻子=貂蟬（X）

那麼故事發展的脈絡就變成了下邊的樣子：

曹操給董卓進獻了一個叫貂蟬的美女

=====》

呂布一直跟董卓的愛妾貂蟬私通，正巧趕上部將造反，被傳報的人撞見

=====》

董卓為了一點小事，就用畫戟拋向呂布，幸虧呂布跑得快，再加上他私通其小妾的事，呂布一直很害怕，漸漸的和董卓之間產生了嫌隙

=====》

王允、孫瑞聯合呂布誅殺了董卓

=====》

李傕趕走呂布，佔領長安，貂蟬被呂布拋棄在長安城中，幸虧得龐舒私匿，貂蟬才躲過一劫

=====》

下邳被圍，呂布本想親自率兵去斷曹操的糧道，卻被貂蟬攔住，說當日在長安你就拋棄了我，現在難道又要拋棄我？結果呂布猶豫不絕，沒有前去。

=====》

下邳被破，呂布被縊死，關羽向曹操乞要貂蟬，曹操開始時答應，但想貂蟬一定懷有絕色，所以乾脆自己留了下來。

這樣就列出了一個比較完整的帶有貂蟬這個未知數的初級邏輯式，從這個邏輯式中我們不難發現，屬於貂蟬的故事已經逐漸清晰了起來。

但是這個式子仍然是不完美的，因為他裡邊出現了一個矛盾之處，那就是既然是曹操獻的貂蟬，那為什麼關羽要貂蟬的時候，曹操還不知道貂蟬的美色呢？

對於這個問題，我想可以有兩種假設，一就是呂布的這個妻子不是貂蟬，二就是貂蟬不是曹操獻的。

而後世的人更願意相信第二種可能性，所以獻貂蟬的人改成了王允，誰讓這位老爺子是除掉董卓的骨幹力量呢？當然，小說家也沒虧待曹操，不獻貂蟬，就要他獻七星刀去了。

故事到這裡就變得完整了，方程也趨於合理了，王允獻貂蟬，離間董卓、呂布，呂布死後，曹操和關羽又爭起了貂蟬，弄得很不愉快。

這就是貂蟬故事的基本脈絡，也就是關於未知數貂蟬的完整方程式。

元雜劇《連環計》、京劇有《鳳儀亭》其實都是按照這個方程式的脈絡改編的。

好了，下邊開始試解未知數X，對於貂蟬這個人物，我個人覺得她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個被拼湊出來的人物，貂蟬的形象很明顯是由曹操進獻的美女，董卓的小妾，呂布的美妻這三個形象合而為一的。

也就是說，貂蟬是有其歷史原型的，她被連接在三國的歷史人物和事件中，再加上後世戲劇家，小說家的加工而重新聚合成的人物，並不像是易中天所說的那樣，只是元雜劇中創造出來的人物。

所以說，我認為貂蟬這個人物是生活在三國亂世中的女性們的一個集合體，是一個象徵性的人物，這就是我對貂蟬的理解。

但是，貂蟬的故事並沒有結束，一出叫《關公月下斬貂嬋》的元雜劇再一次把這個雲里霧裡的人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貂蟬和關羽之間那層不清不楚的關係，又成為了歷史愛好者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三國第一武將關羽和三國第一美人貂蟬，似乎有著某種關係，他們的故事在各種元、明戲劇中也多有表現，可是這樣有噱頭的故事卻沒有被收入《三國演義》中，這又是為什麼呢？

當月神遇到武聖

曾經看過學者孟繁仁先生對於貂蟬的考證文章，他認為：「貂蟬，任姓，小字紅昌，出生在并州五原郡九原縣木耳村，十五歲被選入宮中，執掌朝臣戴的貂蟬（漢代侍從官員的帽飾）冠，從此更名為貂蟬。漢末宮廷風雲驟起，貂蟬出宮被司徒王允收為義女。不久董卓專權。王允利用董、呂好色，遂使貂蟬施「連環計」，終於促使呂布殺了董卓，立下功勛。之後，貂蟬為呂布之妾。白門樓呂布殞命，曹操重演「連環計」於桃園兄弟，遂賜予關羽。貂蟬為不禍及桃園兄弟，「引頸祈斬，」被關羽保護逃出，當了尼姑。曹操得知後抓捕貂蟬，貂蟬毅然撲劍身亡。」

對於這個考證，我一直是很失望的，因為所有的論斷都是依據雜劇這種藝術形式分析而來的，孟先生認為貂蟬確有其人竟然是他找到了貂蟬的「老家」木芝村，村中原有過王允街、貂蟬戲台和貂蟬墓等和貂蟬有關的所謂遺迹。

其實這種說法是不成立的，想想現在三個地方為了爭西門慶的老家而打得「頭破血流」的情景，哪一個地方不是拿出了所謂的「證據」。

很明顯，這些和貂蟬有關的景點，是後世人為了吸引眼球的目的而特意建造的，是真是假很難判定。

不過孟先生對於貂蟬和關羽關係的考證，確是一個值得關注的重點。

1971年，成都北郊修一條鐵路支線時，曾挖出一個很大的墓穴，墓中挖出兩塊大碑，一塊隸書，一塊篆書。據碑文記載，這個墓穴的主人就是貂蟬！當年還有人抄錄了碑文：「貂蟬，王允歌姬也，是因董卓猖獗，為國捐軀……隨炎帝入蜀，葬於華陽縣外北上澗槽村黃土坡。」

很可惜，這塊墓碑因為是在文革期間被發現的，當時人們對於文物的保護意識較差，而沒能保存下來。但當時目擊者眾多，所以這件事是真實的可能性極大。

炎帝是誰，蜀中除了劉備外，最有可能稱為帝的就是關羽！難道關羽真的帶貂蟬來到蜀中了嗎？

其實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疑問，人們一直堅信，關羽和貂蟬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關係。後世的戲劇中，很多都涉及了關羽和貂蟬的種種關係。

崑劇《斬貂》細述呂布在白門樓被曹操斬首，其妻貂蟬被張飛轉送給了關羽，但關羽拒絕受納這位污點美女，怕影響了自己一生的清譽，於是他乘夜傳喚貂蟬入帳，拔劍痛斬美人於燈下。

雜劇《關公月下斬貂蟬》，是說曹操欲以美色迷惑關羽，使其為自己效力，遣貂蟬前去引誘。貂蟬使出渾身解數，上下挑逗，關羽心如磐石，為了自己不受魅惑，殺死了貂蟬。

明劇《關公與貂蟬》，劇中的貂蟬向關羽痛說內心冤屈，詳述其施展美人計為漢室除害的經歷，贏得關羽的愛慕，但關羽決計為復興漢室獻身，不肯接納貂蟬，貂蟬只好懷著滿腔柔情自刎。

雜劇《錦雲堂暗定連環計》陳述貂蟬在關羽庇護下從曹營逃走，削髮為尼，曹操派人追捕貂蟬，劉、關、張三兄弟都竭盡全力為了保全貂蟬，為使劉、關、張三兄弟不再重蹈董卓、呂布自相殘殺的覆轍，貂蟬毅然觸劍身亡。

這些戲劇都認為關羽和貂蟬的關係匪淺，本人曾經看過這樣一篇推理性質的文章，我想對解開關羽和貂蟬之間的關係有一定的幫助。

這篇文章的觀點是，貂蟬和關羽的關係就暗藏在羅貫中寫的《三國演義》中。羅貫中作為對三國歷史最有研究的小說家，他寫出了這部書時沒有理由不對貂蟬的身世做一些研究。但是他很可能為了使關羽的形象更加高大，從而捨棄了貂蟬這個人物，因為關羽不能變成一個為了私藏美女而重色輕友的形象。

所以，羅貫中沒有給貂蟬安排一個結局，但是羅貫中卻以另一種方式告知了大家，貂蟬到底在哪裡，她是否跟關羽還有關係。

關鍵就是那匹赤兔馬，大膽做一下假設，如果曹操送給關羽的不是赤兔馬，而是貂蟬，這個有沒有可能呢？

小說中，關羽在曹操那裡獲得赤兔馬時，赤兔已經是一匹成年馬了，而關羽也正當盛年。當關羽最後敗走麥城為呂蒙所殺的時候，他居然騎的還是這匹赤兔馬，這就極為不符合邏輯了，因為馬的壽命最多才三十年，這匹馬就算能活到關羽走麥城的時候，也只是匹羸弱的老馬而已了，識途還可以，打仗就別想了。這是個明顯的錯誤了。

可是大家想一想，這真的是一處小說家的謬誤嗎？還是羅貫中故意留下了一個線索。

我們來仔細想一想，後世中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四大美女，閉月說的就是貂蟬，所以貂蟬也被稱為月神。而赤兔馬帶一個兔字，也預示著嫦娥在月宮中抱著的玉兔，兩個人的名字都與月亮有關，這難道又是一個巧合嗎？

所以，這個假設的結果是貂蟬很可能就是曹操賜給關羽的，她還和關羽一起到了蜀中，最後老死在這裡。

當然一切都是有趣的假設，有趣的歷史學探佚的新嘗試而已。

其實，還有很多被人們所熟知，卻找不到任何正史記載的歷史人物，特別是女性，諸如貂蟬、樊梨花、穆桂英等等。但是對於貂蟬這種類型的人物，我想她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意義，沒有必要盲目的去肯定，也沒有必要盲目的去否定。

任何盲目下定論的行為，我想都是對於真相的一种放棄，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對於貂蟬真相的探求，我想包括我在內的每一個歷史學者都還在繼續著他們的努力，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們會無比接近這個真相的核心，甚至是解開這個謎團，因為這是一種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