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職業醫生探討營養學

職業醫生：你發表的「營養學（nutrition；nutriology）」系列文章，我已經拜讀了。謝謝！

Kyle：很榮幸、很高興與你一起探討營養學的問題。

職業醫生：雖然我的專業是臨床醫學，做心內科醫生也有8年了，但我也曾經接受過正規的營養學教育。

Kyle：那太好了，我們有共同的話題。

職業醫生：但總覺得你說的營養學，與我理解的營養學不太一樣。

Kyle：很有可能。因為你在中國的大學學習的是中國傳統營養學，而我在北美學習的是西方營養學。肯定有差別。

職業醫生：是嗎？難道中國營養學就是食療與葯膳？西方營養學就是保健品？

Kyle：這就是你的理解誤差。實際上，中國營養學在講求食療與葯膳的基礎上，重在營養與調理，是在介乎「宏觀」與「微觀」之間的「常觀」層次，非常膚淺與粗糙。而西方營養學是基於分子生物學的細胞理論，重在細胞的排毒與營養，尤其是微觀營養素的補充，是一種細胞層面的營養與調理。「宏觀」與「微觀」之間需要保持平衡，這就是現代的營養學。

職業醫生：所謂微觀營養素的補充，不就是保健品嗎？

Kyle：宏觀營養素（Macro），主要是指澱粉、脂肪、蛋白質，可能還包括水；微觀營養素（Micro），除了維生素、纖維素、礦物質、微量元素之外，還有很多植物營養素（Phytonutrients），比如白藜蘆醇、薑黃素、蝦青素、消化酶、菠蘿酶、巴西莓等等。微觀營養素，也稱為功效營養素，主要是植物提取物，不是過去大眾所熟悉的腦白金、泰國正春、東洋思春、中國猛男等普通保健品。而新一代的保健品，比如一氧化氮、鹽藻、海洋單細胞海藻等，其功效也有諸多爭議。

職業醫生：嗯，有些植物提取物在國際學術權威期刊上還是可以找到的。貌似這些功效營養素的確具有一定生理功效，但也不是自己隨便就可以吃的吧？

Kyle：這一點你說對了！處方葯需要在醫生指導下服用；功效營養素需要在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的指導下服用。功效營養素的使用劑量與選擇搭配，普通百姓很難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

職業醫生：醫生的執照可是非常正規的，經過多少年的學習、考試和實習，藥物也是在大量的臨床試驗證明之後才可以使用的。功效營養素有臨床試驗證明嗎？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不就是隨便考一個執照就完了嗎？

Kyle：這涉及到3個問題。首先，藥物與功效營養素不是一個級別的，藥物關係到人身安全，還與犯罪活動相關，是國家嚴格控制與管理的；功效營養素屬於食品，雖然國家也會控制，但略微寬鬆，只是與營養保健相關，是生活層面的物資。其次，藥物必須做臨床試驗，證明其有效性，除了醫療原因之外，其中還一個原因，就是國家控制，與國家經濟和社會穩定相關，屬於國家醫保範圍；功效營養素無需做臨床試驗，因為它們是食品，按照食品生產與使用即可。最後一點，就是國家控制的醫療系統，必須要有配套的服務，主要就是醫藥、檢測和醫護人員，甚至是一個國家內部的正規的統一執照。我們不妨想一想，中醫的某些醫術（比如針灸按摩）可以在當今進入歐美髮達國家，也表明醫療的政府行為。相比之下，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雖然也有政府行為，即政府認可的營養師，但在很多情況下，人們在相信政府認可的營養師的程度上，有很大保留。答案很簡單，無論是中國還是歐美髮達國家，誤診、錯葯，以及因為藥物或手術導致傷殘死亡的事件，層出不窮，而且在癌症放療化療之後出現的問題，也未能得到及時解決。這些問題，使得人們開始考慮政府醫療體系之外的養生保健，甚至是民間的土方或偏方。還有更多的情況，是各大營養品公司自己培訓的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他們在服務顧客的過程中掌握了大量的實戰經驗，接觸並跟蹤了大量的病情逐漸好轉的患者。這種經驗，遠比擁有政府認可的營養師，而實戰經驗受到政府醫療體系束縛或控制的要強得多。

職業醫生：這麼說，你是相信游醫？不相信職業醫生？

Kyle：這是你的理解偏差。職業醫生可以解決急性病，可以做到快速檢測、確診與救治，但這只是臨床醫學。而對於預防醫學和康復醫學來講，政府認可的醫生和營養師，他們的知識結構和實戰經驗，有很大的局限性。據悉，全美國只有6%的職業醫生接受過正規的營養學培訓，而其中擁有經驗的就更少了。各大營養品公司自己培訓的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他們不是醫生，只是做輔助治療，只是配合職業醫生的正規治療，但在預防醫學和康復醫學領域，有著不可估量的醫療潛力和社會效益。

職業醫生：我可不相信大街上那些推銷保健品的大媽們。

Kyle：最近幾十年自然科學的發展，讓人們感到了科學的巨大威力，其中也包括醫學。畢竟，現代醫學成果，挽救了無數生命。然而，很多人往往忽視了醫生的職業道德問題，更重要的是，對於西藥的副作用、手術造成的心理傷害，以及誤診導致的傷殘或死亡等等事件，患者和家屬無法與政府抗爭。在當今文明社會，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你不承認嗎？

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與職業醫生一樣，不是簡單考個證件就開始的，他們都需要有強烈的職業道德和幫助他人的愛心。現代醫學的傳播與發展，是基於一代又一代基督教徒的不懈努力才有今天。難道說你會因為嫉恨某些基督教團體在黑暗中世紀的所作所為，而放棄當今的醫學和醫療？同樣道理，各大營養品公司自己培訓的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他們中不僅有大量的博士、教授、醫生，也有大量的年輕人和中年人，而不僅僅是大媽。他們做這樣一件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善心與善行。對於強行推銷保健品的人士，可以說與缺乏職業道德的醫生，是一樣的。

職業醫生：難道疾病的病理基礎和醫學依據，在營養療法上完全沒有作用？

Kyle：有作用！有很大的參考價值！疾病的病理基礎和醫學依據，是醫生給予患者具體治療或處置方案的基礎，但臨床醫學的具體治療或處置方案，往往只是治病救人，並沒有做到對於人體的整體調理，後遺症或副作用相當多。在這種情況下，營養療法有著獨特的優勢。而這種優勢，也是建立在病理基礎和醫學依據上的。所以，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在給予患者整體調理的具體配方上，需要參考體檢與診斷報告，而不是大媽們隨便推薦幾個保健品。

職業醫生：你說的微觀營養素，我感覺我們每餐飯菜基本上都有。

Kyle：人體所需的營養從什麼中獲得？當然主要是我們的一日三餐。另一方面，現代人為什麼疾病那麼多？除了癌症、肥胖、心血管疾病、慢性疲勞等，還有精神壓力等造成的心理問題和亞健康狀態，都屬於疾病。這在很大程度上歸結於營養的不平衡，還有毒素的積累。每餐飯菜能夠提供的微觀營養素，真的是太少，主要原因是現代的食品（包括一些有機食品），絕大多數含有農藥、食品添加劑、抗生素等等，大多數食品由於土壤、種質或種植問題，會導致營養的不足或缺失，必須補充額外的微觀營養素。

職業醫生：我們身體有自行恢復能力，是藥物把人體破壞了。

Kyle：的確。這一點，我們有共識。農藥、食品添加劑、抗生素等等，都是藥物，西藥也是藥物。問題是這些藥物對人體造成的傷害，人體自行的恢復能力往往達不到，時間久了，就會造成毒素積累，人體很難維持正常的生理功能。

健康的體魄，除了心理的健康、合適的運動，主要是從飲食入手，著重營養平衡。有些人把營養品當飯吃，這只是少數怪人（除非是絕症患者）。還有的人亂用或濫用營養品，自己在大街上隨便買，顯然是沒有接受過任何營養學知識的，只相信廣告的人士。另一方面，完全拒絕營養品的人士（包括一些職業醫生），也是不懂營養學的。因為生命是一個逐漸衰老的過程，幾乎所有器官都在慢慢喪失功能。有些人不相信營養品可以延緩這一衰老過程，也不相信慢性病可以用營養品來調理，達到逐漸恢復體能，或者延緩衰老、延長壽命。

職業醫生：大部分保健品都是傳銷。只有自己不學習的人才會被誤導。

Kyle：在中國大陸，這種情況較多，每個行業都有害群之馬。同時，普通百姓對於營養品的認識，又有很大誤差、誤解。一些商店誇大營養品的功效，用名人效應，推銷產品，誤導百姓。

那麼，怎樣才能獲得正確、全面的營養學知識，以及正規廠家的高校營養品呢？首先是國際上權威的學術期刊，如果自己不懂，可以讓專業人士推薦給你；其次，是正規廠家的官方網站，而不是商家的廣告；最後，還要相信有經驗的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在他們推薦之後，自己嘗試一下。一切的一切，如果沒有自己親身體驗，都是無效的。如果每個人都對自己沒有親身體驗的事物感到懷疑與否定，而不是去探求或驗證，那麼，歷史肯定不會進步。

職業醫生：保健品的水分太多，我十分了解。

Kyle：不正當的競爭行業，都有相當大的水分。博彩業、按摩業、眼鏡業、草藥業等等，哪一個沒有？此外，醫院、銀行、保險、旅遊、汽車等等，也有相當大的水分。

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推薦功效營養素，完全是依靠自己的經驗和服務，來賺取回報。你可以說有些營養品公司的價格貴，而且不統一，但如果是統一的價格，並在性價比的合理範圍之內，這就沒有多少水分了，完全就是服務費。這個服務費，來自一對一的服務，VIP的服務，顧客跟蹤服務。

職業醫生：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對一的跟蹤服務。買一瓶鈣吃，還要別人服務？

Kyle：大街上自己隨意買的營養品，有沒有效果，那就看運氣了。體質的調理，要根據每個人的不同而不同。

功效營養素的效果，首先是需要專業人士的指導，而不是普通民眾去任何一家商店自己購買，自己服用；即使是一瓶鈣，有片劑、水劑、粉劑，還有的需要搭配的維生素KD，還有的需要制定服用和劑量的具體計劃等等。其次，功效營養素是個性化的健康計劃的一部分，需要根據個體的體質，制定療程，每一個療程也需要幾種功效營養素的搭配，同時，每周、每月，都有具體劑量和產品的調整，還有各種輔助配合治療，才能達到最佳效果。也許，一些簡單的疾病無需這樣，但多數中老年人，身體患的疾病都不是一種，往往比較複雜，是幾十年遺留下來的老毛病。這就是功效營養素一對一的VIP服務模式。

職業醫生：那種專業人士的指導，估計也是推銷的。

Kyle：醫生給患者的處方葯，100%都是強行推銷的。但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推薦功效營養素，是按照患者的具體要求來推薦的。

舉例來說。有的人喜歡三文魚的魚油，有的人喜歡沙丁魚的魚油；有的人喜歡大豆原料的蛋白粉，有的人喜歡牛奶原料的蛋白粉；有的人適合粉劑的骨關節產品，有的人適合片劑的骨關節產品，等等，這些產品都是來自不同公司的，營養師或營養健康顧問在推薦時，並不是強行推銷某一個公司的產品，而是根據顧客的具體要求和體質進行推薦。職業醫生很難做到。

職業醫生：跟蹤服務的劑量和配方調整，依據是什麼？

Kyle：主要依據當然是病理基礎和體檢數據，每個人體質不同，對於營養素的吸收能力也會有差別。所以，針對患者的營養調理，首先是胃腸道的調理，然後才是其它方面的調理。一般來講，細胞層次的新陳代謝周期是3個月，營養療法的一個療程也是3個月。再次體檢，核對營養療法前後的體檢數據差別，會發現患者恢復情況和營養素的吸收情況。然後才能確定下一階段的營養調理方案。

職業醫生：那這些功效營養素是否會有耐藥性？吃多久？

Kyle：耐藥性或依賴性，是針對藥物來講的，你應該深有體會。醫生們經常會讓患者3-5個月回醫院體檢，看看藥物的副作用、耐藥性或依賴性，然後給患者更換藥物，或者停葯休息一段時間。

功效營養素屬於食品。我們吃大米會不會有耐藥性或依賴性？如果不吃，就會餓得慌，這是人體的正常需求，而不是耐藥性或依賴性。但有另外一種情況，即營養平台期。當某種營養素達到平衡時，也就是人體所需的劑量後，人體會覺得充足了，功效營養素的功效相對會降低，這時候就可以停止服用了；如果服用1-2個療程後，體內營養素仍然存在不平衡狀態，很可能就是身體對這種營養素的吸收不足，是某種器官存在問題，影響吸收，或者是某種其它因素導致這種營養素的過度消耗，需要進一步調理。

職業醫生：服用功效營養素有沒有保險或賠償呢？

Kyle：美國是全球營養品的生產與消費大國，也是法律最完善的國家，正規的公司都會有保險或賠償制度，相當完善。在這一點上，相對中國大陸要完善。但目前只是在少數非正規企業中發生了保險或賠償事件，而這些事件中，主要還是使用者自己的問題，或者說是專業指導上的問題。

職業醫生：嗯，看來我對營養療法的確存在不少誤解。

Kyle：多謝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