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政治背景能成中國超級富豪嗎?

沒有政治背景能成中國超級富豪嗎?

邱 林

伴隨著中國經濟在過去30多年裡的騰飛,一批超級富豪也逐漸壯大。從經濟角度來說,《福布斯》2012年的全球富豪榜曾估測中國億萬富翁的人數列全球第二,僅低於美國。那麼中國這些超級富豪的家庭出身、政治背景卻不為人知,或者說是一個迷。

財富信息機構Wealth-X和瑞銀集團去年11月發布2013年世界億萬富豪人口調查報告,報告顯示89%的中國內地億萬富豪是白手起家,這一數字位列世界第一;而香港地區億萬富豪只有20%為白手起家,這是全球最低的比例。

然而,這與不久前由國內五家機構公布的一項調查大相徑庭,該調查顯示,75.5%的人認為億萬富豪起家主要是靠搞官商、權錢交易,在大多數人眼裡,官員腐敗和裙帶關係是讓一部分億萬富豪暴富的主要原因。只有19.82%的受訪者認為,個人謀略和奮鬥是億萬富豪崛起的成功因素。

不過,通過比較,我們會發現,上述兩方面的數據均有失偏頗。而《東方早報》日前對「中國的超級富豪從哪裡來?」論證,其結果相對較為客觀和公正。

分析員從2003到2012年在「胡潤富豪榜」和「福布斯富豪榜」主榜上,收集到所有曾經在胡潤或福布斯中國內地富豪榜上出現過的有效個案數,共210例。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清理和重新資料搜集、分析,得出如下結論:

從社會角度來說,輿論和公眾對超級富豪的評價一般呈現兩種極端:一方面,一些人認為他們大多是「官商勾結」的暴發戶,另一方面,也有人對超級富豪們「艱苦的創業經歷」頂禮膜拜。其三為紅色家族。這種類型的商人家族,擁有深厚的政治資本,故起步高,容易獲得社會資源。

例如榮智健、王石、王健林、任志強、馬化騰、柳傳志等中國超級富豪或產業界精英,他們的成功故事在年輕的創業者當中流傳久遠。但是,仔細挖掘就會發現,這些超級富豪或多或少有過硬的政治背景,還有的富豪就是靠父輩邁上成功之路的。榮智健父親榮毅仁曾於1993到1998年擔任國家副主席;王健林的父親曾經擔任過西藏自治區的副主席;王石的父親曾經任柳州鐵路局局長。

榮智健成為富豪故事與其父分不開。如果只是考慮其創業時父親榮毅任的職業,他當然可以被認為是出身於共產黨的高級幹部家庭。但另一方面,他的父親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就被認為是中國最富有的「民族資本家」。尤其是在改革開放之後,這些紅色資本家及其子女,又開始了家族的財富積累過程。

1978年,榮毅仁受國家之命組建中信公司。幾乎就在同期,榮智健獨自去香港闖蕩。這次是榮智健本人主動選擇離開父親。但隨後榮智健卻發現,父子之間仍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榮智健憑藉父親在香港的一些既有財產,從600萬港幣起家。1986年,榮智健正式加入香港中信,出任總經理。2002年開始,榮智健登上了中國首富的位置。

中國房地產業老大——萬科集團董事長王石的發家史也是一個典型的例證。王石的父親王輝是王震三五九旅的下屬,王震後來率工程兵團到深圳開發特區,其父亦南下全家到了廣州,後任柳州鐵路局局長。而王石前妻王江穗的父親王寧,曾經是王石父親的戰友,他先後擔任過廣東省地廳級領導、省部級領導。

王石在講述自己賺第一桶金的時候,經常會提到他在深圳販賣玉米的事。但當時王石手裡沒錢,他就讓北方的糧商先發貨,自己半年之後再結清。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百姓,誰會理他呢?但他是省領導的女婿,還有誰信不過他呢。1983年4月到12月短短8個月,王石通過販賣玉米就賺了300多萬元。

這些事情告訴我們一個最樸素的真理:沒有人能夠白手起家,隨隨便便就成為超級富豪的。而且他們多從事一些需要審批的貿易、基礎產業、能源等產業。房地產行業亦多為「紅色資本家」家族和政府官員家族鍾情的領域。

這與《2012年胡潤財富報告》對中國富豪起家所從事的行業分析不謀而合。報告認為,房地產、製造業、金融與投資業,是2012年榜單上創造富豪財富能力位居前三的行業。近幾年,名列前10名的超級富豪,至少有5至6個人在房地產業有著龐大的投資,甚至房地產就是他們惟一的財富來源。

在國內超級富豪的花名冊中,我們會看到一長串的名字,而且其增長趨勢也較為明顯。想想看,沒有政治背景能在中國成超級富豪嗎?沒有背景,沒有權力的背後協助,誰有本領在中國做富豪,或者超級富豪?雖然誰都知道靠人脈關係是條捷徑,但不是隨便什麼靠中小企業起家的企業家都可以做到超級富豪的,哪怕對那些「富豪榜」上耀眼的明星來說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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