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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運河考察上篇:運河,殘缺的輝煌

大運河考察上篇:運河,殘缺的輝煌

  問任何一個人,不論大人小孩,長城什麼樣,幾乎沒有不能回答的。人人腦子裡都裝著一個長城,很清晰。  長城被宣傳了二十年,非常成功,現在連一塊長城磚都值錢得要命。  可是,問到運河呢,就不是如此,差不多什麼也答不上來。  真的,大家對運河所知甚少,是的,少得可憐。  可是,運河和長城一樣偉大,一樣了不起,一樣是國寶,一樣是世界奇蹟。  真該好好說說運河了,別再冷落大運河了。  運河,運河,你太虧了  其實,運河和長城,根本不同;雖然它們同是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徵。  運河是活的  長城,呆在荒山野嶺,人煙稀少,成了文物,成了歷史,成了古董,似乎不再有生命。  運河,就不一樣。運河是活的。  活的,有兩個含義。一是說它的功能並未喪失,現在仍在發揮作用;二是說它還在發展,是一個既有過去,又有現在,還有未來的活物。  這兩條,證明運河和長城根本不同。長城只有過去,更沒有將來。長城是凝固的歷史,不會動了,是躺著的。  運河,站著,走著,還會跑呢。  運河的現狀是,自山東境內濟寧市南旺以北,一直到天津,是枯乾的,只有故河床依存,完全廢了,有名無實,有的河段只剩下泄洪和充當污水溝的功能;在濟寧市南旺以南,則大不相同,水量依然充足,河面寬,運輸繁忙,上萬條運輸船隻日夜航行其間,一派繁榮景象,令人驚嘆不已。有水的運河南段約佔運河總長的55%,無水的北段則佔總長的45%。如此看來,運河的多一半還活著,而且活得還挺好。  京杭大運河共分七段,黃河以北三段半,以南三段半。由北京出發,一路南下,經通惠河、北運河、南運河,至山東境內的魯運河,過臨清市,過黃河,到濟寧市,正處魯運河的中段,突然眼睛一亮:一條大河就在橋下。它就是有水的運河,挺寬的,停靠著不少船舶,河中兩列貨船逆向交錯行駛,每列都有點像火車,彼此頭尾相銜,浩浩蕩蕩,蔚蔚壯觀。往南馳的船吃水很深,裝滿了貨,多數是煤、砂子、石料。水面和甲板幾乎持平。往北的船則多半是空的。僅蘇州段每天就有船支六千艘通過。  想不到竟是如此繁忙。  由於運輸成本低廉,現在運河的運輸量竟然是三條津浦鐵路單線的總合,還要外加一條京滬高速公路的運輸量,真是了不起。  在古代,運河主要負擔南糧北運的任務,即以漕運為主,盛時年運六百萬-八百萬石,糧船多達萬餘艘,兼負運鹽、運貨。現在,倒過來,主要是擔負北煤南運,兼負建材的運送,年運量超過1.6億噸,運河中的黃金水道常年可以航行千噸級的大船,經濟效益非常顯著。  運河的水利作用,包括灌溉在內,也很突出。  像公路發生「堵車」一樣,運河也會發生「堵船」現象,在徐州段有時一堵就是七、八天,甚至個把月,多達上萬條船擠在一起動彈不得,那種場面真可謂驚心動魄。  船民因為長途行駛,基本上以船為家,在船上生孩子洗衣做飯過家家,悠閑自得,從容之至,養雞養狗也是常見的事。時常可以看見船民坐在甲板上的小凳上扎堆聊天,有的手上牽一根繩,繩的另一端系在幼兒的腰上,免得小孩跑遠了不小心落入河中。  看到這,兩句話便會脫口而出:運河很古老,可運河還是活的。  一串明珠  運河始鑿於春秋末期,吳王夫差當政時,距今已有2492年,時間上占我國有文字記載的歷史的一半。隋煬帝時運河最長,達2700多公里,呈「<」形,由余杭、揚州向西北通到中原洛陽,再折向東北通到北京,形成完整體系,隋運河開鑿距今已有1395年。元朝時期是大運河挖鑿的第三階段,由於建都北京,運河不必繞道中原而南北取直,縮短了700多公里,總長達1794公里,一直通航了六百多年,其中最繁榮時期是明清兩代。至上世紀七十年代運河在濟寧以北才斷流,南段仍然使用,而且取得了歷史上最好的利用率和經濟效益。  這幾個數據,比國際上另外兩條著名的運河都要顯赫。巴拿馬運河是1914年竣工的,距今92年,全長81.3公里,不足京杭大運河長度的二十分之一。蘇伊士運河是1869年竣工的,距今也僅137年,全長172.5公里,京杭大運河長度是它的十倍。  法國有一條古運河,是1992年被確立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偉大工程成就,它叫米迪運河,在法國南部,連接地中海和大西洋,船隻可以免去繞道西班牙的直布羅陀海峽之苦,全長240公里,於1694年竣工,時值路易十四王朝,距今有302年的歷史,大體相當我國清王朝康熙中期。  這麼一比,京杭大運河的確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長度最長的運河,它是絕對冠軍,堪稱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工程之一。  我國的河流基本上是東西流向的。京杭大運河是南北向的,將五大水系人工地串連起來,由北到南依次經過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水系,這個態勢確立了運河的獨特地位。  伴隨運河而興盛的是沿河的一系列城市,它們之中不少是因運河而生,而旺,而出名。它們是鑲在運河上的一串明珠,構成了運河經濟和運河文化的主要載體。  運河沿岸的城鎮多達兩千餘座,其中許多是古城、古鎮。最有名的大城有十八座,它們是北京、天津、滄州、德州、臨清、聊城、濟寧、台兒庄、邳州、宿遷、淮安、揚州、鎮江、無錫、常州、蘇州、嘉興、杭州,分屬六省市。  這串城市鏈是長城所絕沒有的。長城是築在城市之外的,它是城市的外圍守護線,是前沿陣地。長城以「關」為特徵,「關」是咽喉,是卡子,頗有一夫當關,萬軍難過之勢,「關」決不是城市。而對運河而言,城市是緊緊和它貼在一起的,城市幾乎都是依水而建,也有運河穿城而過的,如無錫,或環城而過的,如蘇州,總之城市是依附在河的兩岸,漸漸發展壯大,逐步繁榮起來的,城市命運是伴隨著運河的經濟、行政、文化諸多因素的消長而發生變化的。運河是母機,城市是第二性的,是它衍生出的仔兒。  大運河造就了一大串經濟大城和文化大城。這個事實讓運河由一個大工程變成了國家的經濟命脈,沿河城市不僅赫赫有名,而且地位顯赫,活力四射,其實力有的能躋身全國前十名之列,其中揚州在歷史上相當今日之上海,淮安相當今日之鄭州,都極厲害,就連德州、臨清、聊城、邳州這樣的城市也都曾紅極一時。  提起揚州,一個「點」字是它的最大特徵。它是運河的「起點」,揚州和運河同齡。它是運河的「出發點」,是鹽運的「起點」,是陶瓷運的「起點」。它是長江和運河的「交點」。它是帝王南巡的「終點」。它是鑒真東渡的「出發點」。它是徽班進京的「始發點」。它是揚州畫派的「聚點」。揚州在唐朝時就有五十萬人,是世界十大都市之一。這全都源於它是運河上的「第一點」。  如果揚州是一個「點」字,淮安則是一個「中」字。淮安恰在運河的中段,是最早的古運河古邗溝的終點,明清時又是黃河、淮河和運河的交點,是運河的中心,是樞紐。2000年淮安市出土了「總督漕運部院」遺址,證明這裡確是漕運總指揮中心,有朝廷二品重臣常年在此督辦漕運,同時淮安有一時期還是河道總督所在地,專門負責治理河道。此外,淮安造船能力很強,是漕船製造中心,在十五、六世紀五十五年中曾造船三萬餘艘。淮安常年駐軍多達十二萬多人。淮安有「運河之都」之稱,在明清兩代和蘇、杭、揚並列為全國最大最富最繁榮的都市之一。  大運河的旅遊潛力極大,因為它有這麼多名城、古城、古鎮,負有絕妙的觀賞性,是一條天賜的好專線,想想,還能到哪兒去找這麼有關聯的舉世聞名的都市鏈,整整一串呀!一個挨著一個,目不暇接,都有特色,都有美景,都有古迹,旅遊行程要長可長,要短可短,隨你選擇,任您遊盪。  爬坡的河  大運河裡有許多有趣的東西,譬如說,河要爬坡。  大運河裡有許多科技含量很高的東西,譬如說,有和四川都江堰齊名的戴村壩—南旺閘。  大運河是人工挖鑿的,不是總依地勢自然往低處流動的。運河走到山東境內,地勢高了起來,大概比長江高40米左右。山東境內南旺一帶的水在分水嶺處一分為二。北邊的地勢南高北低,水往北流,流向天津;南邊的地勢北高南低,水往南流,流向長江。這對行船來說,是很傷腦筋的,船要爬坡啊,要翻山啊。由南邊來的漕船,先要逆水爬坡,到了濟寧之後順水下坡,一上一下麻煩之至。要修建一系列的船閘,把船開進船閘,放下後面的閘門,加水讓船浮起來,再打開前面的閘門,開進下一個船閘,依秩漸進升高。下來的時候,則反過來,也得一個船閘一個船閘的降。那麼多船隻等著過船閘,必須有嚴格的制度和管理,不準加塞,不準搗亂,必須設有足夠權威的行政機構和官員,還必須配有足夠的兵力負責維持秩序和充當勞力。  在古代,黃河經常發大水,經常決口,經常改道,經常沖斷運河,更經常淤塞運河。因此人們被迫無時無刻不在調整運河的河道,不斷的挖,無休止地改,而且改動極大。黃河改道幅度很大。明代時黃河南下徐州,在淮安和淮河併流,在江蘇北部入海,1855年突然北移,經濟南,在山東北部入海。這樣大幅度的遷移,直線距離縱越三百多公里,無疑對運河的流向和挖鑿造成極大的困難。以運河過黃河而言,由淮安一帶的南高北低的地勢變成在山東南旺一帶南低北高的地勢,後果不僅是災難性的,甚至是導致漕運乃至運河北段衰敗的重要原因。  難怪,查看乾隆五十年的《九省運河泉源水利情形圖》和光緒年間的《清代京杭運河全圖》,會發現運河河道極其複雜,和想像中的單一河道相距甚遠,在洪澤湖、白馬湖、高郵湖一帶,河道多得像蜘蛛網一樣,有黃河故道,有淮河水道,有運河,有湖水,還有壩、堤和閘,相互交錯,壯觀。壯觀固然壯觀,想當初,在東西向河道之間楞開一條南北向的人工河道,該有多難,宛如跨欄和三級跳一樣,可是它是河呀。  所以,運河是智慧之作。  運河是二千多年來好多億人的勞動結晶。  運河上有許多發明,有許多科技成果。  找水源就是一個大問題。  調節水又是一個大問題,水多了怎麼辦,水少了怎麼辦,都得考慮。  所以,不光要有治水專家、重臣,連皇帝都得頻頻出招,下御旨,甚至親巡。康熙和乾隆六下江南,治水是其主要任務之一,甚至是首要任務,包括治黃、治淮、修運河。運河沿岸至今留存許多碑,都是記載皇帝的指示的,通稱康熙碑、乾隆碑等等,內容全部和治水有關。這些御旨內容詳盡具體,絕非空話,其中多處涉及工程細節。這兩位皇帝不簡單,稱得上是治水的行家。這又是運河「好看」的一個細節,一個亮點,用現在時髦的話講是一道風景線。  最精彩的是山東南旺的運河段。  運河中段的水源,即不是長江,也不是黃河,而是山東境內的汶河和泗水。汶河發源於泰山山脈的九個縣的二百五十多眼泉水。在地勢最高點戴村築壩,截汶水,南流出南旺分水口入運河。明朝時工部尚書宋禮採用農民白英的建議,在河口築分水工程——分水撥。所謂分水撥,就是在河底用石頭築一個活動的魚脊背式的撥,用改變石撥的擺放位置、形狀和角度的方式對南北水量進行分流,七分南下至淮揚,三分北上至天津,即所謂「三分朝天子七分下江南」。也可以四六開、五五開,甚至根據需要來一個倒三七開。毛澤東主席1965年來山東時,曾稱白英為「農民水利專家」,稱這個十四、五世紀的偉大工程「是一個了不起的工程」。  這個「戴村壩南旺閘」一直受到國內外專家的高度重視和推崇,認為是運河上技術含量最高的「心臟」。  「水櫃」的設置同樣也是運河工程上的聰明舉措,像南旺閘一樣,可靈活地調節水量,保障運河有相對充足的水量。南旺周圍的蜀山湖、南旺湖、馬跳湖便構成一組「水櫃」。它們將多餘的水蓄存起來,待到枯水時再補水濟運,起到引水、蓄水、泄洪、控水的作用。  運河是人工河,是先民用智慧開挖的河,是憑腦力楞做出來的河,它是文明的結晶,是智力的果實,是人的傑作。  所以,運河的存在,足以讓中國人感到自豪和驕傲。  運河的輝煌,除了它的歷史、它的長度之外,還有它的複雜,它的精緻,和它的科學。  運河不簡單,奧秘皆在此。  可惜了,殘缺了  運河問題的焦點在於既要發展,又要保護;因為它畢竟是活的,同時又是聞名於世的古代文明。這是大難題,由此而產生的問題恐怕比長城的保護更要多、更要大。  長城光有保護,沒有發展;可運河要兼顧兩頭。  顧不過來,就會出毛病。  毛病本來已經有了,因為運河北半段已經沒有水,那裡的河床已經枯涸,隨之而來的衰敗是不可避免的。沿河的許多河運設施和水利設施因為沒有水而荒廢,而無人管理。倒塌的倒塌,破壞的破壞,幾十年下來,面目全非,或蕩然無存,或慘不忍睹。  頂可惜的是,那個最了不起的偉大工程,分水脊上的南旺分水工程,已經被人為地破壞了,已經找不到什麼痕迹了。  實在是太可惜了。  毀它的人們,並不知道他們毀的是一隻大金碗,是一個無價之寶。  真是罪過啊。  在河北省境內、在山東省境內,不少地方的污水任意地往運河枯乾的河床里傾泄,那裡的運河成了污水河,又黑又臭,很慘。污水源有造紙廠的廢水,有熱電站的廢水,有來自河南境內的,有河北的,也有山東的。情況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將來「南水北調」東線的凈水,完全不敢由運河中輸送,需要另挖一條平行的河道!否則,天津會拒收的,因為辛辛苦苦調運到那兒的水已經是不能飲用的五級水了,沿途竟會被已經長年變成污水溝的運河河道所污染。  想不到竟會有如此深遠的影響,真是悲劇,連運河北半段起死回生的機遇全都渺茫了。  但運河畢竟很長,現在運河北半段還有不少河段是朴樸素素的老樣子。兩岸有樹,河岸呈自然的坡形,河床是個大槽,左右一眼望不見頭,長滿青草,極為幽靜,偶爾有白白的羊群在其間食草,一派田園風光,教人回味出大運河當年的規模。  這兒還倒有些運河原來的古韻,沒有現代文明的破壞。  譬如說,在河北青縣一帶的運河河床,便是這樣的典型。那裡,已經連續十年無水了,連季節性的水也沒有。靜靜地美美地躺在那裡,成了草地,成了牧場,成了古迹。大規模改觀的反倒是運河南半段,在經濟越發達的地方,運河改觀得越厲害,成了普遍規律。  南半段的改觀又有兩種情況要區分。一種是由於運輸的、水利的需求,像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一樣,運河要不斷完善,不斷調整,不斷改進,甚至不斷挖鑿,加寬,加固,加深,有時還要改道等等,這恰巧證明運河還是活的。它不能停步,就要改,就要變。對這種改觀不必大驚小怪,均屬正常。  第二種改動是為了環境的美化和人居環境的現代化。這種改觀稍不注意便往往會對運河造成「現代文明的衝擊」,其中許多是「建設性的破壞」。這個結果對許多人來說倒是始料不及的。  原因是在現代化進程中,人們,特別是城市的決策者們,往往忽略了保存文化遺產的完整性和原真性。  刻意保存文化遺產的完整性和原真性是一個帶有普遍性的規律,是要普遍遵循的,是公理,並不是單單為了「申遺」,也不是為了對付聯合國科教文等等組織的相關要求。  這是我們自己要格守的規矩;換句話說,只要有古迹、有古代文明成果在手,就都應如此行事,都要小心翼翼地保存它們的完整性和原真性。  什麼是完整性?原真性?  完整性主要是指周邊環境,包括自然環境,要協調,要一致。  原真性主要是指設計、材料、工藝、個性和構成要素方面的保真。  偏偏在運河南半段的許多城市中,這兩條都被忽視了,結果在這些歷史文化名城中,在運河兩岸,出現了許多和古運河環境不協調的現代化城市建設。在那裡,推平了老民居,修建了整齊劃一的堤岸,有大理石的有花崗岩的,加了帶燈光裝飾的護欄,岸上植了大面積草坪,造了許多公園式的園林景地,還近在咫尺地蓋了摩天大樓,結果,古運河的完整性喪失殆盡。  更有甚者,有的城市還將原有的岸邊大條石挖出,扔掉古代用來連接條石的鑄鐵「蝴蝶」,然後將大條石切割成小方板,磨平,用來打造廣場,建造台階。殊不知,它們是有好幾百年歷史的古物啊。結果,原真性也毀於一旦。  於是,運河成了殘缺的輝煌。  想想,在一座神奇的運河明代三孔大石拱橋的緊鄰處,突然打造上萬平米的拋光花崗岩鋪地的現代大廣場,再加上若干座現代化高層辦公大樓,哪裡還會有什麼協調一致的環境完整性,何況,還故意要喊出一句「打造東方塞納河」的奮鬥目標呢。  到了這個份兒上,那該怎麼辦?  既然運河已經在2005年底被確定成全國文物重點保護單位,既然大運河的「申遺」工作已經被正式提到日程上來,既然在大運河的定位認識上已經高度一致,公認運河和長城是一樣偉大的人類文明遺迹,既然南半段諸多歷史文化名城已經花了大量錢財去改造運河,既然要重樹保護古運河的完整性和原真性的兩大原則,那麼,就該迅速地找出新的對策來,實現發展和保護的雙贏,否則,只會剩下半條二十一世紀重建的新運河,加上半條幹涸的廢河道。  沿河的十八座歷史文化名城應該確定一批目前還剩下的,還有標誌性的,應保護的古運河段,確立為典型,按國家文物保護重點保護單位的規矩,划出保護區和緩衝區,在距離多少米之內,不準再拆,嚴加保護,掛牌公示,也不割斷居民和運河的世代聯繫,盡量保留運河原有的機理,按原有設計、材料、工藝和個性小心地加以維修,而且適當疏散人口,改善民生條件,增加基礎設施工程,建築內部逐步實現居住條件的現代化。  對運河沿岸的單個的古代河運設施、古代水利設施,在普查的基礎上,要逐一確定其保護級別,包括碼頭、船閘、壩堤、官署、廟宇、碑匾、橋樑、纖道、作坊、倉庫、船塢等等,變成真正的琳琅滿目的運河文物長廊。  關鍵是要盡量保存原物,不能一味地求新、搞假古董;古老是第一位的,好看與否是第二的。  這個 舉措是把完整的原真的運河用一串標誌物顯露出來。  除在運河頭、中、尾三點建造綜合性運河博物館外,各個城市應分別有序地建運河專業博物館,譬如有古船博物館,古橋博物館、運河水利博物館、運河漕運博物館、運河歷史沿革博物館、運河制度博物館、歷代帝王治河博物館、運河科技博物館、運河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館、運河美術館,等等。要實施統一規劃,分頭實施,突出地域個性和專業個性,不搞重複建築,不搞千館一面,把該收的實物文物盡量收集保管起來,留住歷史,形成獨一無二的運河博物館大系。  這個舉措是把運河的記憶找回來。  亡羊補牢,未為晚矣,何況運河還是活的,想辦法補救就是了。  運河,這張大牌,一定得打出來。打好這張牌,必大振我中華魂。  把運河這篇文章做好,首先是確立運河在我國人民心目中應有的神聖地位,明確運河和長城一樣,是我國民族精神的偉大象徵。  回想差不多三十年前,中華大地曾掀起一股熱愛長城的高潮,討論極為熱烈,基本上家喻戶曉,恰與我國的經濟騰飛起步同行,長城便成了我國人民騰飛奮鬥的標記和民族自信自強的符號。  今日,大運河也同樣會成為民族時代精神的代號,因為它象徵著溝通,象徵著開放,象徵著高效,象徵著便捷,象徵著攀登,象徵著創造,象徵著永遠的生命活力。  如果,可以將長城比作一位飽經滄桑的硬漢,那麼,運河就是一位堅強的勞動女性,她奔放,她美麗,她活力四散,她青春長在,她有韌勁,她平實,她腳踏實地,她智慧,她自強不息。  拆開她神秘的面紗,彌補她的殘缺,重振她的威風,為此所做的一切都會意義非凡。  溫柔地善待她吧,愛她,因珍愛而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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