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一覺五四夢
九十年一覺五四夢
葉鵬飛 (2009-05-04)
fieldset {width: 309px;border: 1px solid #990000;}legend {font-family: Arial,"宋體";font-size: 12px;font-weight: bold;color: #990000;}九十年前的今天,北京的大學生於天安門前示威,抗議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的凡爾賽和平會議,將德國在中國山東所享有的特權劃歸日本。
對於這場影響中國歷史進程深遠,意涵豐富多元的歷史事件,中國學人研究五四運動者眾,也有著不同的解釋。
印象中大陸的李澤厚先生就提出過五四運動是「『啟蒙』與『救亡』的雙重變奏」,惜乎救亡圖存的政治運動最終壓倒了追求新文化的啟蒙運動。參與五四的胡適先生晚年認為五四運動的政治干擾,導致新文化運動的中斷,也呼應這個觀點。
台灣的余英時先生則從中國近代思想史的「持續激進化的過程」(Process of Radicalisation)來審視五四運動。他從親近和熱愛中國傳統文化的視角出發,認為中國近代激進變革的思想,自鴉片戰爭後在政治層面日益加深;而五四運動則是激進思想進入文化領域,顛覆並瓦解中國傳統文化體系的分水嶺,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導致重視家庭倫理的中國人父子相殘、兄弟反目的極端激進因子,也可以追溯到五四運動。
學術界對於五四運動的不同解讀固然引發了熱烈的辯論,但「政治」也始終沒有置外於對這件重大歷史事件的詮釋。
由愛國熱情點燃的五四運動,背後凝聚著更大的民族追求,然而正因為運動開啟了近代中國政治巨大的變革進程,在學術之外,政治也試圖壟斷五四運動的詮釋權。
在政治詮釋下的五四運動,文化上的啟蒙主題被有意省略,當年中國知識界對「德先生(德謨克拉西——民主)」和「賽先生(賽因斯——科學)」的追求隱身不見了,運動的意義被窄化為單一的愛國主義。
中共總書記胡錦濤前天在中國農業大學與師生慶祝五四青年節時說:「對五四運動最好的紀念、對五四先驅最好的告慰,就是要在黨的領導下,以執著的信念、優良的品德、豐富的知識、過硬的本領,勇敢地擔負起歷史重任」,而這個歷史重任,正是「把愛國主義作為始終高揚的光輝旗幟」。
著名作家老舍之子舒乙,近日在一篇博客文章里悼念逝世10周年的五四文化名人冰心時回憶:「有一年,紀念『五四』運動,冰心先生在電視節目中聽了紀念大會的發言,很鄭重地說:『五四者,科學、民主也』,又補充說:『科學、民主對『五四』而言,就像月餅對中秋節,粽子對端午節,而不是愛國主義;說『五四』運動只是愛國主義是不對的,是避重就輕。』」
官方對五四運動「避重就輕」是冰心在上個世紀的批評,今天仍然有強烈的現實意義。在努力追求民主九十年後,官方媒體至今還在否定「普世價值」,把民主等同於西方自由主義;在努力追求科學九十年後,雖然已經把宇航員送上太空,民間社會在追求簡單的真相時(如汶川地震中罹難的學生人數)還不斷遭遇重重阻力。
撫今追昔,影響好幾代中國人的五四運動還沒有完成其應有的使命,誠如學者吳稼祥在共青團機關報《中國青年報》撰文指出:「對於數千年的老大帝國——中國來說,90歲的德先生和賽先生依然年輕。我們今天紀念『五四』,有一件一再被中斷的事依然緊迫,那就是啟蒙。」
推薦閱讀:
※埃菲爾塔尖閃爍的燈光,是C羅十年最好的嘉賞,為什麼這樣說?
※中國火星計劃時間表公布 一步走完西方數十年歷程
※日報:亞洲數十年後將從人口紅利期步入人口重擔期
※五十年草根生涯寵辱不驚
※內地客十年赴港投保1359億 兩地熱門險種大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