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做夢?做夢好不好?
總是聽到有人抱怨,「我昨晚又做了整宿的夢,一點都沒睡好」。這個人做了整宿的夢不假,但他並不是像他想像的那樣睡得不好,他事實上恰恰可能是睡得很好。
長期以來,人們普遍認為做夢會影響大腦的休息,會使得本來應該得到休息的大腦神經細胞得不到休息。因此,夢多不利於人的健康。但是,隨著科學家們對夢的深入研究,越來越多的實驗證據表明夢是對大腦有益的正常生理活動,在夢中大腦將進行許多重要的維護性工作,做夢有利於鍛煉大腦的功能、增強記憶力。
看到這些,有人可能又會擔心,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夢了,或者我很少做夢,這是不是很不妙。不必擔心,雖然你醒來時自感沒有做過夢,但事實上你很可能是做過了。因為一個人的睡眠過程,無論時間長短,總是由正相睡眠期和異相睡眠期交替構成的。成年人睡眠一開始首先進入慢波睡眠,即正相睡眠期。慢波睡眠持續約80至120分鐘左右後,又轉入異相睡眠。異相睡眠持續約20至30分鐘左右後,又轉入慢波睡眠,之後再次轉入異相睡眠。整個睡眠期間,這種反覆轉化約4至5次,越接近睡眠後期,異相睡眠持續時間就逐步延長。當我們處於正相睡眠時,也就是慢波睡眠時,腦電圖檢查發現高幅慢波,眼球活動描記器記錄顯示眼球很少轉動或轉動得很慢;而當處於異相睡眠期時,發現腦電圖有放電現象,眼球呈每分鐘50多次的快速轉動。有人分別將處於這兩個時期的人喚醒,結果發現在異相睡眠期被喚醒的人中,85%的人說他們正在做夢,而且還能回憶起夢中的情景;而處於正相睡眠期被喚醒的人卻矢口否認,說自己正在熟睡,並未做夢。上述實驗證明,我們每個人每晚都會做夢,因為我們都有異相睡眠期,自感沒有做夢只是因為你是從正相睡眠期醒來而已,而那些抱怨「我昨晚又做了整宿的夢」的,只不過湊巧這個人的幾次覺醒都是發生在異相睡眠期。當然,無夢的睡眠也是有的,但相對有夢的睡眠更少。
既然我們每個人都做夢,那麼,可以肯定,做夢是非常重要的。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們的大腦在夢中會進行許多重要的維護性工作,其中很重要的一項任務是把我們每天的所見所聞從「臨時記憶庫」中分門別類地轉存到「永久記憶庫」中。我們每天在清醒時通過視覺、聽覺、嗅覺、觸覺所獲得的大量信息被暫時存放在大腦的「臨時記憶庫」中,存放在「臨時記憶庫」中的信息被認為相對是比較雜亂的,只有當我們睡眠做夢時,這些「臨時記憶庫」中的信息才會被分門別類地轉存到「永久記憶庫」中,「永久記憶庫」中的信息是有序安排精確標記的,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什麼我們在回憶十幾甚至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時仍那麼迅速、仍那麼記憶猶新,歷歷在目。「臨時記憶庫」的概念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如果沒有充足的睡眠,或者根本不睡覺而連續工作,就會效率越來越低,看過的東西根本記不住,因為「臨時記憶庫」是為快速的臨時記憶準備的,它的特點是高速但容量較小,我們必須在「臨時記憶庫」裝滿而發生溢出前將其中的內容轉存到「永久記憶庫」,同時清空「臨時記憶庫」,這樣才能接受新的信息,否則新的信息就會因為沒有地方存儲而被丟棄或者把先前存儲在「臨時記憶庫」中的某些信息擠出去。這在由比利時列日大學的皮埃爾·馬凱主持的一項試驗中得到了證明,在這個實驗中,18名18至25歲的志願人員被分成幾組,試著在電腦屏幕上來辨別一閃而過的圖形。當指定的圖形出現時,按鍵予以確認。研究人員則利用成像儀監視受測者的大腦變化,觀察各部分腦組織對葡萄糖和氧氣的消耗狀況。測試結果表明,接受測試幾小時後去睡上一覺的人,醒來再測時反應加快,得分升高。用成像儀測試顯示,當人們睡覺時,腦部活躍程度和血流量與參加測試時很像。這暗示這些受測者在睡覺期間,其大腦可能在整理剛才的經歷,並記憶他們所學到的東西。
夢不僅具有歸納總結,加深記憶的功能,而且還具有創新的功能。著名化學家門捷列夫在睡夢中清楚地看到了元素周期表,使各種元素得以按最佳方式排列;德國化學家凱庫勒長期瞑思苦想苯的結構,有一天在夢中想到了,從而為芳香族化學研究奠定了基礎;弗來明則在夢中發現了青黴素。許多人都想通過減少睡眠來成為「天才」,但事實上,過分地減少睡眠很可能讓你錯過了成為「天才」的機會。許多人都有這樣的體驗:瞑思苦想不得其解的問題會在夢中找到答案,難以記憶的東西會在夢中「記憶猶新」。做夢能有效地阻止大腦對新知識的遺忘,有助於人們的創造性思維。除此之外,做夢期間大腦還會對所存儲的記憶進行掃描,看看有沒有錯誤,有的話就改一改。
夢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胎兒還在母親子宮裡等待降臨人世時就已經會做夢了,並且以這種方式進行「腦部體操」。這可能是很多人所不曾想到的。德國奧芬巴赫的心理學家威爾納·格羅斯等人通過記錄胎兒的腦電波得到了上述發現。科學家們藉助腦電圖等記錄手段發現,母親子宮裡的胎兒在睡眠時也有快速眼動睡眠階段。成人的快速眼動睡眠階段常伴隨著做夢行為的發生,因此,科學家認為胎兒也有夢境。但由於胎兒的大腦發育還很不完善,而且胎兒事實上還不曾看到過什麼東西,在睡眠時受到的外界刺激也幾乎沒有,因此,科學家們推測,胎兒的夢境可能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內容,但這種夢境中的思維活動有助於胎兒腦部神經網路的發育形成。
每天都作夢也使得我們的所有的腦細胞都得到充分的鍛煉。研究表明,人的大腦中有一部分細胞在人醒著的時候不工作,只有在人睡著的時候,這部分細胞才開始活動。這部分細胞如不使用,就會趨於衰退,所以需要有表現其功能的機會,這部分腦細胞的活動也促成了詭異的夢境。儘管在人睡眠時,人的大腦相對來說是平靜的,但當這部分清醒時不工作的細胞全速運轉時,可從腦中測到快速紊亂的電波,其強度有時竟能超過白天大腦活動的強度。
儘管我們做過無數個夢了,但我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即我們在夢中都傾向於「看到」我們自己的許多活動,但是很少「聽到」聲音,「聞到」氣味,或者「感覺到」機械刺激。我們可以在夢中做事情,卻並沒有活動,因為我們在做這種夢的睡眠中運動神經是癱瘓的。我們可以記得別人在夢中的樣子和告訴我們的話,但記不得他們的聲音有些什麼特徵。我們可以記得在夢中愉快地喝了一杯酒,卻常常記不起它的口味。我們在夢中可以被人打過,但不記得那是什麼感覺。
之所以會這樣,很多人會認為這是由於大腦的各種活動基本上都停止了,因此各個感官的能力都下降了,所以感覺自然就遲鈍了。但事實恰恰相反,我們之所以只能看到什麼東西,卻不能聽到、聞到和感覺到什麼東西,是因為在我們所有的感官中,做夢時唯一真正停止其正常功能的只有視覺,因為我們人類睡眠時是閉著眼睛的,而閉著的眼睛本來就看不到東西,而且夜間的黑暗也使得視覺沒有多大的作睛的,而閉著的眼睛本來就看不到東西,而且夜間的黑暗也使得視覺沒有多大的作用。而聽覺、嗅覺、觸覺卻不然,這些感覺應該也必須保持一定的工作狀態,我們的身體必須保持足夠的警覺,才能在睡夢中外界發生危險時及時地被刺激起來,避免危險。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夢使得我們聽不到重要的聲音,聞不到有毒的氣味,或者感覺不到疼痛的刺激,我們承受不了這樣的風險。這些感覺器官在我們睡眠中時仍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它們每時每刻都把所獲得信息傳遞給大腦中仍在工作的部分,隨時準備著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由於這些感官一直都被佔用著,因此我們就無法在夢中使用這些感官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夢中只能看到,卻聽不到、聞不到,也感覺不到的原因。
夢還有一個令人吃驚的地方,那就是我們可以在很短的做夢時間中「真實」地經歷一段很長的時間。有些人只是剛剛入睡了一會兒,可是醒來以後訴說夢境時常常是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一個夢或幾個夢。這是怎麼回事呢?當人入睡以後,尤其是在快動眼睡眠時間,如果將受試者喚醒,受試者會講他正在作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其實他僅睡了一會兒的時間。事實上一個很長的夢僅用很短的時間就可以做
完,這是因為我們的大腦是一台真正的超高速並行計算機,一瞬間就可以運算億萬次。這就是瞬間就可以引發很長的夢境的原因。精神分析派心理學創始人,奧地利著名的精神病學家弗洛伊德曾介紹過這樣一件發生在他的一個名叫毛利的病人身上的事情,他講到「毛利煩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他的母親坐在他的身邊。毛利睡著了,作了一個可怕的夢。那是在一個恐怖的年代,親眼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殺人慘象,他參加了政治活動,做了許多工作,後來被捕了,一次又一次被審判,在法庭上還遇到了那個年代最殘忍的幾個罪魁禍首,後來被定了死罪,被押解到刑場,沿途擠滿了觀看行刑的人,他登上了斷頭台,劊子手把他綁上,然後是鍘刀落下,頭被砍下來……極度的恐怖把他嚇醒了。而在這之前剛好有一件飾物從床頭掉了下來,落在他的脖子上」。可見,前後只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竟然做了這樣一個長長的夢。
最後,夢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功能值得提及——夢可以保護睡眠。差不多每個人都曾做過夢見吃東西、喝水和解大小便的夢。這類夢實際上就是在保護睡眠。做這類夢的時候,說明當時我們的胃內空了而感覺到餓、口乾了或者直腸脹滿了、膀胱脹了,這些內部器官的刺激進入到腦子裡,如果在清醒時,我們便會意識到餓了、口乾了、想解大小便了,於是便會去吃東西、喝水或解大小便。但此時正在睡覺,如果醒來去做這類瑣事,就會打斷睡眠,而睡眠是非常重要的,不到必要時不應被打斷,於是我們就做夢吃東西、喝水或解大小便,從而使得大腦皮層細胞對這類刺激的壓力減輕而不必醒來,使睡眠能繼續下去。但是這種保護作用只是在大腦皮層細胞活動已經充分發育了的成年人才會有,而大腦尚未發育成熟的幼兒則不行,幼兒睡覺後,膀胱一脹,對大腦皮層細胞發出刺激,大腦皮層細胞就作出反應,做夢解小便,於是就真的把小便解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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