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戰爭中的電子戰  裝備篇

多國部隊在海灣戰爭中實施的電子干擾和對敵防空壓制（SEAD）作戰徹底摧毀了伊拉克與華約國家非常類似的防空體系。多國部隊電子戰的勝利是在綜合應用硬殺傷和軟殺傷資源、在對目標以及電子作戰的動態發展充分了解的基礎上取得的。

多國部隊電子戰的成功，主要歸功於其戰前的精心準備以及強大的電子戰能力，下面詳細介紹多國部隊的電子戰能力。

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電子戰硬殺傷資源——F/A-18、A-7E、EA-6B和HARM導彈

在多國部隊SEAD作戰中，出動數量最多的是美國海軍的攻擊飛機和電子戰飛機。海上打擊的特點一直以來都高度強調電子作戰，這反應在美國海軍中就是其制定了一條政策，要求所有的作戰飛機都要設計成能攜載AGM-88HARM反輻射導彈。

海灣戰爭中，數量最多的HARM攻擊平台是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F/A-18。

AGM-88是從越戰時期的「百舌鳥」反輻射導彈發展而來的，1984年在美國海軍A-7E戰鬥機上投入使用。HARM重量為800磅，射程超過10海里，速度2 馬赫以上，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智能寬頻導引頭，它覆蓋了從較低的微波波段到較高的J波段，能夠對威脅進行分類、識別並確定優先等級並引導實施自主攻擊。導 彈的高精度測向是通過彈頭上安裝的背腔圓錐螺旋天線完成的，覆蓋頻段一般是從C到J波段。HARM這種自主式的導引頭主要是由美國海軍購買的，因為海軍沒 有專門的SEAD平台，所以美國海軍的所有飛機平台都要作為潛在的SEAD平台。

與普通的制導彈藥不同，HARM必須與飛機上的雷達告警設備以及飛行員進行通信，這樣就需要一部專用的發射計算機提供支持，在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中採用的 是「指令發射計算機」（CLC），而在美國空軍F-16上用的是「飛機發射器界面計算機」（ALIC）。CLC/ALIC計算機從導彈和飛機上的電子戰系 統接收數據，並向任務計算機發送信息，為機組人員提供顯示。

HARM 有三種基本工作模式——自衛模式、機會目標模式和預定模式。在自衛模式中，導彈鎖定輻射源，通過機上的接收機進行引導。在機會目標模式中，HARM自主搜 索指令發射計算機顯示給飛行員的目標，而在「預定」模式中，導彈是向預先計劃好的目標發射的。與美國海軍的模式相同，在美國空軍中也對應有「位置已知」 （POS）、「通過RWR發射」（LOS）和「HARM作為感測器」（HOS）三種模式。

只有安裝有CLC/ALIC以及適當介面軟體的飛機才能發射HARM，其他的則不能。HARM一旦發射後，就鎖定選定的輻射源，通過撞擊或近炸引爆。如果目 標輻射源在導彈飛行過程中關機，HARM將搜索其他威脅並攻擊價值最高的輻射源。AGM-88B及以後的型號都內裝有威脅資料庫。

美國海軍主要的HARM平台是F/A-18，此外就是EA-6B，其他的還包括數量不多的A-7E和A-6E。

F/A- 18應用來自HARM導引頭的目標信息以及機載ALR-67告警接收機，為飛行員提供目標清單並按優先等級的重要程度降序排列。ALR-67 使用了晶體視頻接收機和超外差接收機，對HARM的覆蓋範圍提供了補充。同美國空軍F-4G上的APR-38/47專用制導接收機相比，ALR-67隻是 一個基本的系統，雖能夠提供全向覆蓋，但定向精度低。由於有來自HARM導引頭的信息，F/A-18前向的方向性要更高。

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最先進的SEAD飛機是EA-6B，它將HARM與飛機上的ALQ-99戰術干擾系統集成在一起。EA-6B裝備有先進的告警設備以及 制導接收機，同時其操作員要比普通作戰飛機上的投彈手/領航員更加專業，這就使得其能夠使用HARM去攻擊普通攻擊飛機攻擊不了的目標。在高威脅密度環境 中，這種能力上的差別最為明顯，選擇和定位特定輻射源常常會使功能不強的告警接收機系統過載，並使訓練不足的操作員處理不過來。

美國海軍對HARM的廣泛裝備使得在海灣戰爭中60％的SEAD任務都是由美國海軍完成的。

美國空軍電子戰硬殺傷資源——F-4G、F-16C以及HARM

海灣戰爭是美國F-4G「野鼬鼠」飛機最後一次實戰部署。

海灣戰爭中，美國海軍向海灣地區派遣了SEAD專用的F-4G「野鼬鼠」飛機。該飛機是越戰時期「鼬鼠」飛機的改型，攜載了APR-47先進遠程制導接收系 統，用於在高密度信號環境中對輻射源進行定位、識別和跟蹤。通過其干涉儀天線系統，APR-47能夠以很高的定位精度瞄準輻射源，同時向HARM提供連續 的實時位置數據。精確的全向覆蓋測向接收機加上對輻射源的測距，以及同時對多輻射源進行分類和跟蹤的能力，在後艙專業操作員的控制下，F-4G在選定並攻 擊特殊輻射源上具有獨特能力，而且還能將目標瞄準信息傳遞給其他飛機。

F-4G上的HARM有兩種工作模式。距離已知的防區外工作的搶先（PE）模式以及反應時間很短的距離已知或未知的直接攻擊模式（DA）。

海灣戰爭中最先是將美國空軍第35戰術戰鬥機聯隊第561中隊的F-4G從加利福尼亞州的喬治空軍基地部署到了巴林，隨後是52聯隊81中隊的12架F- 4G，再後來是480中隊的12架，這些飛機組成臨時的35聯隊。在聯合作戰中，裝備了HARM的F-16C一方面為F-4G進行空空護航，同時用 HARM打擊預先確定的目標，而將難以打擊的機動目標留給F-4G。

在戰爭頭三天，F-4G是最活躍的。F-4G主要針對區域防空和要地防空的SAM系統。這個階段，伊拉克的目標眾多，同時伊軍的裝備都還敢開機。F-4G是這個期間一個攻擊機群「出發或不出發」的決定因素，沒有F-4G，就不出動。

戰爭進行了一周之後，伊軍意識到多國部隊的SEAD作戰主要目標就是要消滅他們的SAM以及地面控制截擊雷達以及預警能力，於是他們就儘可能地將這些系統關機，並進行偽裝以躲避打擊，同時開始將剩下的作戰飛機轉移到多部部隊飛機攻擊範圍之外的伊拉克北部地區。

在摧毀了伊拉克綜合防空系統的主力後，「野鼬鼠」的戰術就變成不讓伊軍剩餘的SAM發射升空。通常是由兩架F-4G攜載HARM，在某一空域巡邏，對達到該 區域的攻擊飛機提供護航。在返航到授油點由加油機進行加油時，另外兩架「野鼬鼠」則飛來替換。一次巡邏時間通常是4小時，

美國空軍「野鼬鼠」中隊後來發現戰機攜帶未發射的HARM返航的數量越來越多，這是因為伊軍的輻射大為減少。後來，「野鼬鼠」在HARM外還裝配了炸彈、「幼獸」電視制導導彈和集束炸彈以達到徹底摧毀伊軍防空能力的目的。

「野鼬鼠」用於壓制防空高炮以及不輻射信號陣地的主要武器是CBU-87/B「綜合效應炸彈」集束彈藥。在戰爭後期，伊軍基本上已沒有輻射源在工作，許多「野鼬鼠」重新被賦予戰鬥機空中巡邏或攻擊任務，對電站或飛機掩體等目標實施攻擊。

總體而言，美國空軍的SEAD作戰同越戰時期很相似，用各種彈藥實施完全致命的防空壓制。整個戰爭期間，美國空軍駐紮在巴林的第35空軍聯隊共飛行了2331個作戰架次，8587小時，發射了近1000枚HARM。

英國空軍電子戰硬殺傷資源——「狂風」戰鬥機和ALARM

英國皇家空軍在海灣戰爭中消耗完了全部ALARM反輻射導彈。「狂風」戰鬥機通常攜帶三枚ALARM。

英國皇家空軍使用的反輻射導彈是BAE公司研製的ALARM。該導彈比美國的HARM更新，工作模式更多，設計用於「狂風」、「美洲獅」和「海鷂」等戰機實施SEAD和自衛，不過在海灣戰爭期間，它只由改裝的「狂風」GR.1戰機攜載。

同HARM一樣，ALARM是一種智能自主攻擊武器，具有寬頻的制導導引頭。與HARM不同的是，它能夠在空中盤旋，因此更適合於非專用的攻擊飛機進行SEAD。ALARM具有四種工作模式。

——直接模式，在這種模式中，導彈在發射前是經過預先編程的，可以低空發射，在中段按預定程序躍升，然後對設定的目標進行搜索，鎖定其中優先順序最高的輻射源實施打擊。在導彈進入最後制導階段之前，如果探測到更高價值的目標，它都能自主地改變原定的目標。

—— 雙模式，在這種模式中，ALARM會將能夠對輻射源進行威懾的時間最大化。如果輻射源開機，ALARM將以直接模式實施打擊，如果輻射源關機，ALARM 將在輻射源上空釋放一個降落傘，進行空中盤旋（英國方面的資料講，導彈將首先爬升到70000英尺的高度）。如果發現輻射源開機，就丟棄降落傘，向目標實 施打擊。

——盤旋模式。ALARM直接飛到目標上空，釋放降落傘，進行空中盤旋，等待輻射源開機。

——走廊/區域壓制模式，ALARM向輻射源方向發射，輻射源的位置可能事先並不精確知道，導彈自動選擇優先等級最高的目標實施攻擊。

ALARM比HARM輕，重量為583磅，更適以安裝在典型的防禦壓制飛機上。除了雷達制導導引頭外，它還使用了一個慣性導航設備。

海灣戰爭期間，英國空軍共有9架「狂風」GR.1攜載了ALARM。典型配置是每架飛機三枚。

典型的作戰任務是由SEAD飛機以盤旋模式發射ALARM。有報道講，許多不熟悉這種導彈的飛行員見到低空中盤旋飛行的導彈，會將其認定為敵方的SAM。

整個戰爭期間，英國皇家空軍共發射了121枚導彈。到2月中旬，其ALARM導彈已消耗殆盡，隨後英軍的SEAD任務不得不移交給美國空軍的「野鼬鼠」，不過當時，伊軍的輻射源已基本停止活動。

支援干擾飛機——EA-6B、EF-111、EC-130

EA-6B「徘徊者」是海灣戰爭中最重要的戰術干擾飛機。

整個海灣戰爭中，最得力的支援干擾飛機當屬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的EA-6B「徘徊者」，它能覆蓋幾乎所有的電磁頻段。美國空軍的EF-111A在戰前由於 o研製商之間扯皮而錯過了一次預定的ALQ-99E改進計劃，不能覆蓋高波段。不過幸好，伊拉克的防空雷達大部分是老式的蘇制低波段雷達，所以EF- 111A攜載的ALQ-99E還能適合。

在整個戰爭中，EA-6B和EF-111A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為美國、英國、義大利等國的作戰飛機提供防區外干擾和隨隊干擾支援。這些干擾飛機在戰鬥的 初始階段是如此重要，成為一個攻擊編隊「出動或不出動」的決定因素。美國海軍部署使用了總共27架EA-6B，海軍陸戰隊出動了12架。美國空軍部署了來 自390和42電子戰鬥中隊的EF-111A。

EF- 111A和EA-6B對地面控制截擊雷達以及探測和跟蹤雷達實施雜訊和欺騙干擾，阻止其為SAM系統提供目標瞄準信息，此外，EA-6B還使用其ALQ- 149吊艙對地面控制截擊以及SAM的VHF/UHF通信鏈路實施通信干擾，同時能有效地對付蘇制「匙架」等低波段雷達。這樣，伊拉克的 SAM系統即使能夠識別多國部隊的目標，也不能協調、集中火力實施攻擊。

支援干擾行動中令人關注的是為突防的F-117隱身戰鬥機提供防區外干擾。外界通常認為隱身戰機不會被雷達發現，但這種觀點是錯誤的，隱身飛機只是被發現的 機會少而已。同樣，認為隱身飛機不能受益於干擾也是不對的。干擾機能降低防禦方雷達的靈敏度，可以對隱身飛機提供保護，通過將其雷達回波掩埋在雜訊中使其 不被敵方雷達發現。這在大量攻擊中都得以驗證，在F-117A逼近目標時，支援干擾飛機開始輻射，從而將其全面隱蔽。據美國軍方介紹，這種戰術後來沒有得 以繼續，其原因在於美軍發現伊軍一旦發現受到干擾，就開始用高炮進行盲目射擊，雖然對於F-117A的飛行高度而言，高炮火力是不濟於事的。

戰爭中美軍損失了一架EF-117A，, 當時該飛機在靠近沙特邊境處低空飛行，為了躲避一枚地空導彈而不幸墜地。

EC-130「羅盤呼叫」飛機對地面控制截擊鏈路以及連接SAM和高炮系統的指揮鏈路實施通信干擾，迫使伊軍依靠帶寬很窄的通信電纜進行通信聯絡。EC-130 飛機能夠長時間工作，在靠近伊拉克領空的防區外盤旋，對伊拉克方面的通信進行阻塞。在戰爭中，特別是衝突的初始階段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支援干擾飛機在海灣戰爭中未受到關注，其原因在於它的作用被更加成功的SEAD作戰所遮蔽，但不能忽視的就是大規模飛機編隊的低損失，特別是在SEAD初始 階段的低損失，必須歸功於支援干擾，因為在這個階段，伊軍的防空力量足以使護航的SEAD飛機達到飽和。任何消耗戰都需要時間才能達成目標，也就是說其結 果不是立馬就能顯現出來的，使用軟殺傷支援干擾抑制了敵方的防空能力，這為消耗達到一個決策水平前提供了很好的緩衝。在海灣戰爭中，支援干擾作戰應該是和 SEAD作戰同樣成功，要不然，多國部隊飛機的損失會多得多。

防禦性的電子對抗措施

多國部隊電子戰策略中的最後一個方面就是應用防禦性的ECM保護多國部隊的飛機

多國部隊部署到海灣地區的作戰飛機大多缺乏內裝的ECM裝備。不過，美國海軍的所有戰術飛機都攜帶了內裝的干擾機，其中大多數是桑德斯公司的ALQ-126A或ALQ-126B，並由ALQ-162提供補充。

ALQ-126B是一個功率管理干擾機，覆蓋I/J波段，能夠以4-5％的占空比對每個波段提供超過1KW的干擾功率，設計用於對抗脈衝模式的SAM和高炮雷達。 ALQ-126B的工作模式包括主瓣消隱、逆圓錐掃描、距離門拖引以及掃描方波，這些干擾模式使其對於伊拉克的蘇制圓錐掃描系統（如SA-6跟蹤/照射雷 達或ZSU-23-4P「炮盤」火控雷達）特別有效。ALQ-126B通常使用前後天線，具有60°波束寬度。在許多飛機上，ALQ-126由專門針對 SA-6導彈導引頭設計的ALQ-162連續波干擾機提供補充。

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所有的戰術飛機都安裝了告警接收機，其中主要是標準的ALR-67。在一些老式飛機上，有可能是ALR-45或ALR-45F。這些接 收機綜合了晶體視頻接收機、超外差接收機以及低波段接收機，能夠截獲並分析SA-2、SA-3和SA-6的指令上行鏈路信號。蘇聯SAM系統高度依賴指令 上行鏈路以及跟蹤信標，是其處於交戰狀態的明確標識。

美國海軍高度重視戰術飛機上的防禦性電子對抗能力，相比而言，美國空軍在此方面存在差距。美國空軍只有遠程的F-111和F-15戰鬥機攜載了內裝的干擾 機。F-15C和F-15E攜載的是ALQ-135的改型，其性能迄今都沒有對外公布。F/EF-111A/E/F戰鬥機攜載了ALQ-94/137的多 種型號，是綜合了脈衝模式和連續波的欺騙和雜訊干擾機，它具有三個子系統，能夠覆蓋低（E/F波段）、中（G/H波段）和高（I/J波段）。

F-16、F-4G、RF-4C以及A-10都缺乏內裝的干擾機，特別是F-16C，由於美國空軍沒有按計划進行升級，加裝ALQ-165ASPJ系統，這為 美國空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需要用庫存的吊艙式干擾機在將近1000架飛機中進行調配。其中最新型的ALQ-131Blcok2隻有大約 260套，而老式的130套Block1吊艙在操作上還需要對飛行員進行培訓。除了ALQ-131外，美國空軍還有250套老式的ALQ- 119以及50套越戰時期的ALQ-101。F-4G攜帶的則是雷聲公司研製的ALQ-184，由ALQ-119升級而 來。

美國空軍的這種狀況給SEAD和支援干擾部隊帶來了很大壓力，尤其是因為只有ALQ-131和ALQ-184能夠對付伊軍的新型威脅，這樣就使得F-16和 A-10容易受到伊軍SA-6和SA-8或者「羅蘭」SAM的攻擊。幸好，新型吊艙的平均無故障工作時間得到了極大提高，ALQ-131的MTBF達到了 180小時，是設計值的四倍，這一定程度上填補了吊艙數量的不足。

ALQ-131吊艙

西屋公司的ALQ-131(V)是美國空軍的標準吊艙，從ALQ-119(V)發展而來。ALQ-131設計作為全模塊化系統，具有內裝的冷卻和支援功能。 該系統具有可編程的數字波形發生器，可由飛機上的RWR或有內裝的功率管理模塊控制。據報道，ALQ-131能提供大量雜訊和欺騙干擾模式。

雷聲公司的ALQ-184(V)是一個相對新型的設備，從ALQ-119系列發展而來，採用了羅特曼透鏡天線，能夠進行雜訊和欺騙干擾。

美國空軍的雷達告警接收機的種類不多。老式的戰術飛機，如F-4和A-10攜帶的是標準的ALR-46系列，能夠同時處理多達16個輻射源，通常由一個 C/D波段的ALR-64「航向羅盤」發射告警系統提供補充。ALR-64是一個常規的晶體視頻接收機，採用了四個背腔螺旋天線進行測向。F-16所攜帶 的ALR-69是一種增強型的ALR-46並集成了「航行羅盤」設備以及頻率可選的接收機設備，後者能夠對制導傳輸信號進行分析，以確定導彈來襲方向。

F-111和F-15攜載了特殊類型的告警設備。F-15C/E上是E-J波段的ALR-56C，這是一種雙波段的H/I/J波段的超外差接收機，並由 ALQ-128對抗接收機提供補充。F-111E/F攜帶了第三代C-J波段的ALR-62告警和制導系統，它具有一個瞬時測頻接收機能夠進行精確測向。 EF-111A上攜載的是其改型，ALR-62(V)4，能夠方便ALQ-99E進行「間斷觀察」干擾。

從公開的資料看，美國海軍和美國空軍在防禦性電子對抗系統設計策略上存在分歧，海軍主要希望能對付火控系統的專用技術，而空軍希望是能對付探測和火控雷達的 通用技術。當然這樣的差異也是由海上環境和空地作戰環境不同而引起的，不過這形成的一個好處就是，敵方需要對付的干擾技術會很多。

在海灣戰爭中，這種多干擾技術的效果由於英國空軍的加入得以增強。英軍使用了其自身的防禦性電子對抗裝備，「狂風」GR1內裝有馬可尼公司的雷達制導和告警接收機以 及「天空之影」欺騙干擾吊艙。雷達制導和告警接收機覆蓋了C到J波段，能夠對空中截擊雷達、SAM及防空高炮的探測和跟蹤雷達和導彈制導輻射信號進行識別 和分類。該系統使用了超外差接收機提供遠程告警和制導。「天空之影」干擾吊艙能採用角度和距離干擾技術同時壓制脈衝模式和連續波的輻射源，並且能自動判斷 威脅的優先順序，選定適當的干擾技術和功率電平。

此外，「狂風」戰鬥機在進氣口使用了雷達吸波材料，有效降低了戰機的前向雷達截面積，在接近目標時加強了「天空之影」的干擾效果。英國空軍的「美洲虎」攻擊 機攜帶了較老式的ALQ-101-10干擾吊艙以及一個內裝的RWR。英國空軍同美軍一樣，在戰前進行了大量工作，更新干擾機中的威脅資料庫。伊拉克方面 擁有的老式和新式蘇制設備，以及一些西方的裝備，加上一些未曾預計到的高空/中空作戰環境，使得需要對干擾設備進行大量軟體開發工作才能保證能對付所有威 脅。

多國部隊的防禦性電子對抗的成功得益於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伊拉克戰場上的所有威脅都是已知的。由於蘇聯擔心其最新的裝備，如SA-10、SA-11和 SA-12等新型導彈，會被北約ELINT偵察到，所以都沒有提供給伊拉克。多國部隊飛機的低戰損率充分證實了電子戰裝備的有效性。

海灣戰爭中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損失的飛機

海灣戰爭中多國部隊損失的飛機（除美國海軍外）

這兩個表說明了美國海軍和海軍陸戰隊機載電子戰的效能，沒有一架飛機是被雷達制導武器擊落的。美國空軍有3架飛機是被紅外製導地空導彈擊落的，另外至少有3 架是被雷達制導導彈擊落的。在大多數情況下，被紅外導彈攻擊的飛機在低空飛機，沒有裝備導彈逼近告警系統，全然不知遭到攻擊，沒有投放曳光彈或進行機動規 避。F-15和A-10的損失原因，美國軍方並沒有公布，鑒於其低空作戰環境，估計是被熱尋的SAM或高炮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