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學術流氓再補上一刀

文|紅德智庫名家/紅獅堂專欄/全訊視野工作室兔子走啊走 201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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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本公眾號發表的筆者的文章《駁基因顯示華人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且起源於非洲論》（點擊藍色文章標題可跳轉到原文頁面），對《【歷史】中國人從何而來？人類遷移路線圖》這篇文章(中心思想為：通過研究人類基因，得出所謂的人類遷移路線圖，從這個圖得出結論：現代女性都有一個共同的母親，現代男性都有一個共同的父親，他們生活的年代大約15萬年前的非洲。亞當、夏娃並不是神話而是真實的，他們是包括中國人在內的所有人的祖先。)，從技術問題、邏輯論證、是考古發現這三個方面提出了質疑和反駁。

有這方面的專家看過以後對筆者的文章里提到的技術問題不夠嚴謹的地方作出了批評指正。可能也有些人誤會筆者或者為筆者提供乾貨的聽泉先生反對「非洲起源說」(以下簡稱「非起」)。在此重申：

我們不是要論證「非起」一定不正確，而是指出「非起」並不完善，因此需要給「多地起源說」等其他人類起源說留出空間。至於最後哪個更正確，用證據說話。我們反感的是如《【歷史】中國人從何而來？人類遷移路線圖》和《北京人頭骨揭開人類史上最血腥種族滅絕事件》這樣的編故事，說假話，用權威打壓「非起」外別的學說，因為這偏離學術本身了。換句話說，這還是話語權的問題。到底誰是學術流氓？是指出一種理論的不足之處，或是文章表達失當的我們；還是編故事，或不許質疑的某些人?

一種理論的完善是一定要在質疑中成長的，這就是證偽。所以，我們理性的表達，也期望得到理性的回應。而不是誅心，在動機上作文章，這些觀點，我們在《駁基因顯示華人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且起源於非洲論》《科普和討論｜北京人頭骨揭開人類史上最血腥種族滅絕事件》二文中都明確表達了。

在此，筆者接受專家對筆者的文章《駁基因顯示華人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且起源於非洲論》里提到的技術問題不夠嚴謹的地方的批評和指正，並更正如下：

1、《【歷史】中國人從何而來？人類遷移路線圖》此文中說的「美國最早宣布破譯人類基因密碼的塞萊拉公司負責人萬特博士說，基因圖譜並未顯示『種族』之間有何差異。我們都是10萬年前從非洲的少數原始部落遷移和進化而來。人類只有一個種族。」，是不對的。這個在人類免疫系統上就說不過去，不同種族之間，MHC I/II免疫呈遞分子的多型性有很大區別，而且代謝酶也不完全一樣。因為如此，美國葯監局要求藥物實驗最好具備不同人種之間的測試數據，這樣保證藥物在投入市場之後有比較好的適用性。而且器官移植也要注意不同種族之間的基因差異。

2、《【歷史】中國人從何而來？人類遷移路線圖》此文中說的「1987年，美國夏威夷大學的瑞貝卡·坎恩破譯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婦女的線粒體DNA，發現現代女性的線粒體DNA都來自一位婦女，她大約生活在15萬年-20萬年前的非洲。

隨後，分子人類學家再次成功破譯了男性遺傳密碼的Y染色體。通過研究，他們得出結論，現代男性都有一個共同的父親，他生活的年代也應該在大約15萬年前的東部非洲。

「DNA中的遺傳密碼讓亞當、夏娃離開了神話世界，變成了有血有肉的非洲人。他們成了包括中國人在內的所有人的祖先」。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博士生李輝說。」

在學術上非常不嚴謹甚至可以說偷梁換柱，這是對科學文獻中「共同祖先」這一概念的曲解。分子人類學的共同祖先，是基因意義上的，並非如亞當夏娃之說——當時世界上就這兩人。

3、筆者此文《駁基因顯示華人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且起源於非洲論》中提到了美國科學家穆利斯發明了PCR技術。但並對沒有PCR技術展開說明，只是對《【歷史】中國人從何而來？人類遷移路線圖》此文中說的英國的「牛津祖先」這個「提取」古人DNA的方法提出了在沒有古人的原生樣本下如何保證準確性的質疑，並指出「牛津祖先」鬧過世界級大笑話。

讓有的人誤解筆者質疑的是PCR這個技術，在此筆者對PCR技術補充說明如下：

DNA絕大多數情景下必須通過複製才能研究，?PCR是目前最簡潔高效安全的DNA複製技術。?PCR方法是標準操作，且有很多如標籤序列、測定實驗者DNA等防止污染出現的方案，還是比較可靠的。

不過再怎麼樣也是複製，而且要實驗的人技術過關才行，所以這個技術不是誰做都可靠的，這跟實驗者的操作水平關係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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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關於某些專家對筆者此文《駁基因顯示華人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且起源於非洲論》的說法：「２、我們看，在此文中，還講到了一個突變節點。而由這個突變結點向上逆推，往往會得出一個結論，即這個突變初始是多少年前。"

而這個推斷是假設了一個情況。即突變是有固定時間間隔的。有固定時間間隔的突變還叫突變？

這是一個技術疑問。如何從現有的DNA片段的研究中，確定了精確的時間推斷線？而不是從現有的考古發現中，確認已有的時間線？並最後得出了非洲早期人種走出，並散步各大洲的發展線？」

提出了異議，認為不夠科學。

其實給筆者提供乾貨的聽泉先生，在前天他的文章《科普和討論｜北京人頭骨揭開人類史上最血腥種族滅絕事件》中說得更清楚科學了，原文 「1987年，當時3位美國遺傳學家基於在特定基因變化速率恆定，變異越豐富，人群歷史越長的假定」「關鍵詞：假定。是在基於特定基因變化速率恆定，變異越豐富，人群歷史越長的假定的大前提下。有傾向的對現各地人群的線粒體DNA進行了分析，得出的夏娃理論。」

如果聽泉先生的話還不能充分說明的話，那麼黃石教授的話可以給出更充分的說明：

「「出非洲說」假設了一個相對距我們時間比較近的現代人共同祖先，該祖先於10-20萬年前起源自非洲，在距今5萬年左右進一步從非洲分散到歐亞大陸，然後取代了當地原有的古人(只有微弱的混合)。提出這個模型的最初理由是在非洲發現了最早的10-20萬年前的現代人化石，但能成為主流共識主要是依賴了分子數據，以及分子進化中性理論對遺傳多樣性的解讀，認為非洲人有著最大的遺傳多樣性，也就意味著演化時間最長。然而，「出非洲說」賴以為基石的「中性理論」雖然在一定範圍內是合理的，但還有需要完善之處，還沒有完全解決「什麼因素決定了遺傳多樣性」這一世紀之謎。

分子鐘和中性理論

「中性理論」是60年代主要由木村資生提出的分子進化理論，是一個針對微觀並與宏觀達爾文自然選擇理論對立的學說，它能有生存空間來自於達爾文理論對理解微觀現象的困難。但是，中性理論從一開始誕生就註定了其片面性，現在看來與它所依賴的數據僅是幾個基因序列有關，屬於對有限數據的誤解。

遺傳距離是衡量生物物種間遺傳差異的指標，可以用序列相似性的高低來表示。1963年，美國院士Margoliash首次發現了遺傳等距離現象，並首次正式表述了分子鐘假說。等距離現象是具有開創範式意義的生物現象，可以表述為，任一簡單物種與所有比它高級的千萬種物種的同源序列的遺傳距離大致相同，等於該低等物種的最大種內距離。例如，猴子與猩猩的距離與猴子與人的距離相同，等於猴子類中不同種猴子之間的最大距離；魚與青蛙的距離與魚與人的距離相同，等於魚類中不同種魚之間的最大距離。

遺傳等距離現象的發現直接導致了「分子鐘」假說的提出，認為物種突變速率是恆定的且不同物種突變速率是相同的。而「中性理論」是把自然界並無普遍存在的「分子鐘」當成是真實的自然現象來進行解釋而得出的。其核心內容或前提假設是基因組中存在著無限多可容忍突變的中性位點，但這個前提的證據不足，並與一些自然現象和常識矛盾。」（摘自《黃石：「現代人出東亞說」的來龍去脈》）

黃石教授於1983年在復旦大學讀完遺傳學本科專業。之後將近26年，在美國繼續讀書並最終在美國聖地亞哥Burnham Institute 擔任教授。2009年回國後，加盟中南大學醫學遺傳學國家重點實驗室。他們的團隊從事分子遺傳學和人類學研究多年，9年前（2008年）提出了一個更加完整的進化理論——遺傳多樣性上限理論，這一理論解決了遺傳多樣性之謎。他們從2009年起，開始對人類進化的分子模型進行重建，這期間在一些雜誌報紙會議發表過一些批評出非洲說和普及上限理論的文章，分別是：《基因能否證明我們的祖先都來自非洲》（2014-11-21 文匯報）；《分子進化遲到近半世紀的完整解讀：支持「多地區起源說」而不是「出非洲說」》（《中國社會科學報》2012年12月7日第389期）；《用與種系發生相關的DNA序列解讀人類起源》（《21世紀中國人類學的發展》主編：席煥久，劉武，陳昭。知識產權出版社）。在2016年9月北京的一次國際人類學會議上，他們首次報告了現代人出東亞說，與會者有出非洲說的原作者之一Mark Stoneking教授，對於出非洲說前提基石不穩的問題，他們與Mark Stoneking進行了針鋒相對的討論，對方最後無以應對。他們並在2017年發表了研究論文，受到某國外主流媒體關注。但因為中國的主流媒體一直受出非洲說影響甚深，對他們的學術成果謹小慎微而不予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