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勤勞善良了一生，回憶里卻儘是痛苦？

大多數人的一生

都是忙忙碌碌，不知所以，

直到生命將盡的時候

才學會珍惜一生的所有。

人這一生怎麼過，都由自己選擇。

記性好有記性好的活法：

懷抱著回憶一遍遍如數家珍，

或不停的緬懷過去傷感遺憾。

記憶差有記憶差的好處：

好的不好的都容易忘記，不去計較，

並且對一些美好的事物，

總會像彷彿初見一樣，

可以享受很多次。

我的母親今年已經八十三歲，她恐懼死亡，怨懟過往。對她而言，回憶，是一首悲愴交響曲。

一次夜裡我和母親深談，「你的兄弟姊妹對你的記憶皆是家中性情最善良且慷慨體貼的人，為什麼你如此痛苦？什麼改變了你？」母親不語。

第二天，她以筆寫下，慎重地告訴我：

「自小我相信未來一定是美好的。我出身富裕仕紳家庭，長得漂亮，父母師長疼愛。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功課始終名列前茅。我沒有料到自己的婚姻會失敗得如此徹底，我以為我的孩子（兒子）一定是功課最優秀的…」

「我希望遺忘過去，但這些事永久改變了我。」

在長長的人生回顧文中，母親最終寫著：「因為挫折，我改變了性格，忽略了你，也傷害了你。對你，我極度地愧疚，它成為我終生的遺憾。」

我回了母親一封信，提到了曾「風光一時」卻因政治理想入獄的父親；始終以歌聲或幽默面對人生坎坷的母親；她同一個時代貧窮的台灣人身影；她後來職場上人人稱羨的成功；以及婚姻失敗後一生相守，那位對她不離不棄的情人。

我反問母親一句話：「為什麼在你人生的最後階段，你選擇記住的不是快樂的片段，而是那些令你痛苦的回憶？」

我的母親當然不是唯一一個這樣復盤人生的人。我們不可能全然主導回憶，但仍可以做一些主動的選擇。

人的一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痛苦無可避免，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面對痛苦：是死守著痛苦不放？還是把痛苦當做一段人生的經歷，繼續攜帶著快樂上路。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回顧片」的導演和剪輯師。

未來的人生你無法預知，過往的日子你卻可以自我理解詮釋。你可以把回憶像美麗的珍珠串起來；或者把它當成石頭，不斷地扔擲自己直到遍體鱗傷。

沒有一個人會一生一帆風順，所以自我修復和接納「回憶」的能力，註定了生命最終是快樂還是悲傷的詩篇。

剪輯快樂回憶其實不難，只要牢牢記住並經常提醒自己：「生命有限。」

大多數的人到生命將盡的時候，

才會明白：

原來生命一直有如此多樣美麗的風景，

遺憾且悔恨自己為何花那麼多力氣

糾纏於痛苦的事上。

然後他們大多會感慨：

人生苦短，如果還有一次，

絕對不要再這樣活。

「死亡」之所以帶給人無比的智慧，因為如果沒有「死」，人就不知道「生」到底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生」到底有多珍貴。

當死亡真正快降臨時，「結果」真的降臨了，才會頓悟關於「生」的一切，雖然時間所剩無幾，但終於有機會重頭復盤這一生的時光：「假如人世有輪迴，假如還有來生，我該如何更珍惜的活。」

因此我曾經想，現代有各種類型的床墊，有沒有一個床墊比較像「棺材」，讓人們每天入睡前練習死亡，然後思考：我今天憤怒的事還值得嗎？

我現在至少每日養成書寫「感恩快樂事迹」的習慣，帶著微笑書寫，頂好再加點插圖，或者配上照片。沮喪時重翻，快樂時加記。從此這是一本資產豐厚的快樂存摺，裡頭填滿了快樂的回憶，活愈久，領愈多。

01.

練習與死亡對話，正如與生命對話一樣。認識到：有開始，就有結束。問自己：「如果我很快就死去，那我到底該怎樣生活？我又想要怎樣的生活？」

02.

人生兩條路，一條用來惜福，一條用來遺憾。你長久的呆在遺憾了，你的生命自然充滿了遺憾；如果你切換一個視角，你會發現生命會有更多風景。

03.

生命未必是一部故事結構完整的大片，多半的人生都只是由一連串孤立又零碎的片刻串連。但你可以靠著回憶和幻想，讓許多意義浮現。

走錯了路，換路就好；做錯了事，修正就好。許多事情只是一段路而已，不要把悔恨弄得比經過還長。把自己的人生之片，當部好看的喜劇大片來拍。你是導演，也是編劇，更是主角。

04.

若想要保住某件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太在意結果，過於執著反而容易毀滅。

我的母親是最好的例子。學會不執著的對待一切，特別是你心愛而失去的事物。那樣，它們在你心中以甜蜜的方式生存的機會反而會多一些、長一點。這大概是關於我們如何面對回憶的最大秘密。

05.

寬容生命中所有挫折與痛苦，原諒那些傷害你的人和事，從中看到自己需要修行修正的部分。所有事情都不是平白無故發生的，抱怨和悔恨只會讓我們陷在痛苦裡，無法修正與看清未來的幸福。

06.

訓練你的眼睛只看見事物美好的一面，如果你想挑剔、指責、評判、抱怨，停下來，去看看你到底錯過了什麼？

07.

傷痛和苦難自有智慧。如果你允許它們曾經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你的智慧就會慢慢展開。

回憶不該是被動的態度，

人可以選擇看待回憶和過去的方式。

每個人的一生，

都由每個人來選擇：

是懷抱遺憾、滿懷痛苦，

還是心懷美好，知足幸福，

最後，都取決於每個人自己。

目前我離平均壽命只剩倒數17年半，而且我們都知道，人生時如此無常。我得加快自己的快樂存摺，不枉此生。那你呢？

版權說明： 本文作者陳文茜 由心靈麵包編輯整理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