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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深情: 正文 導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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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導 言我親愛的朋友吉姆?豪斯頓(Jim Houston)邀請我為「信仰與虔敬經典」(Classics of Faith and Devotion)叢書推薦一本書,我毫不猶豫選擇了喬納森*愛德華茲的作品。我之所以這樣做,首先因為我深深地欽佩愛德華茲。人們通常認為,愛德華茲是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神學家,而且,有人將其描繪成北美最有智慧的人。他也是一位古典的傳道人和作家,對18世紀的偉大覺醒產生深遠的影響。他還是那個時代教會的先知,對18世紀的那場運動提出批評。你將讀到的下文——《信仰的深情》,就是他的一評論,這是他的一部最傑出的著作。選擇愛德華茲的第二個理由是,他的言論不僅僅是對當時基督徒的訓示,而是對永恆真理的經典陳述,鞭辟入裡,且富有遠見。西方教會——大多隨波逐流,入鄉隨俗,為廉價的恩典所陶醉——在絕望中需要傾聽愛德華茲的挑戰。愛德華茲其人但是,在此之前,我提議,我們要認識這個人,看看這個著名學者、神學家、神甫、大學校長、傳教士以及偉大思想家的生平。因為愛德華茲的生平,證明了他宗教信仰最基本的信條之一:真正的學說必須是活的,不僅通過理智得到贊同,而且通過活動得到證明。一些錯誤的概念把絕大多數人對愛德華茲的看法弄得朦朧不清。因為他的許多榮譽,僅僅以一次佈道和一個肖像為基礎,佈道是「在憤怒的上帝手中的罪人」,而肖像是一個不幸的罪人,被一根細弱、散亂的麻繩,搖搖晃晃地掛在地獄的熊熊烈火之上。值得注意的啟示是,愛德華茲被想像為一個驚人的、由火與硫磺石鑄成的傳教士,用他的胸膛敲打著佈道壇,用懺悔和上帝的王國恐嚇他的教眾。像愛德華茲的一切佈道一樣,「罪人們」(sinners)在《聖經》上的基本的,是不可抗拒的邏輯,也點綴著為聽眾描述的《聖經》現實的一些肖像。這是愛德華茲通常表現出來的風格。當他用單調的節奏誦讀《聖經》時,他靠在讀經台上,很少向上看。然而,他生動比喻的效果和論據的說服力,在他的聽眾那裡,引起戲劇性的表示:痛心疾首。佈道不像某些人所說的那樣,僅僅是為了恐嚇他的教眾;因為愛德華茲在描述上帝狂怒景緻的同時,同樣生動地宣稱,上帝有約束的一面,也有仁愛寬厚的一面。另外一個普遍錯誤的概念是,把愛德華茲與美國的清教徒聯繫起來。然而,他於1703年出生時,美國的殖民者們早已經不是尋求宗教自由的第一移民了;他們是冒險者,利用殖民主義統治尋找物質財富。一位作者這樣描述當時的狀況,「宗教是個人的事——教會的工作是鼓勵個人的虔誠,而不是向一個社會受利潤驅動的道德提出挑戰,對於絕大多數美國人來說,這已經是一個絕對的原則。」愛德華茲向當時的唯物主義提出挑戰,他堅持認為,一個人的信仰並不是便於教會聯盟的問題,或者社會承認的宗教狂問題,而是一個受意志驅動的心靈的問題。愛德華茲表明,真正的基督教要訴諸於行動,不僅僅是聽上帝的話,而且要按照上帝的話去做。學者們在關注愛德華茲輝煌的,通常也是深奧難懂的著作時,常常忽略他個人生活的細節。愛德華茲5歲時便開始學習拉丁語、希伯萊語和希臘語,他是一個早熟的青年人,興趣廣泛,好奇心強。他的處女作,對飛蜘蛛進行詳盡研究的作品,展示了他深邃的智慧和自然科學方面精深的知識;這篇文章是他11歲時撰寫的。愛德華茲13歲進入耶魯大學,17歲畢業。他繼續留在那裡修習神學,並且在那裡執教。1726年,他被任命為馬薩諸塞州,北安普敦的北安普敦教堂助理牧師,由外祖父所羅門?斯托達德指導。所羅門?斯托達德逝世以後,愛德華茲成為牧師;1727年,他與薩拉?皮里蓬特(Sarah Pierrepont)結婚。他們的結合是終生的結合,是少有的羅曼史,他們對基督共同的信仰和與主共同關係點燃了愛情之火,他們生有12個孩子。雖然這個脆弱的人受不健康狀況的折磨,但是,愛德華茲每天在他的辦公室要度過13個小時,研究《聖經》、祈禱、給他的教眾以忠告。特別是1734年復興蕩滌了他的教堂以後,教區居民聚集在愛德華茲周圍,以便聽到他的忠告。當時的報導特別提到,當地的小旅館失去了不少常客;人們不再信任他們當地的酒吧招待員,而是轉向愛德華茲,以尋求精神的洞見和實際的幫助。如果像某些人所寫的,愛德華茲要是一個嚴苛的牧師,樂於像施虐狂般地用地獄的景象恐嚇他的教眾,那麼他肯定不能得到教民如此深切地信任。他內心的溫情與憐憫也是一個佐證。愛德華茲贊同把基督作為一個典範,他說,「真正的恩遇感情……與耶穌基督的精神和崇高品德相伴而來……它們自然引起並且促進這樣一種精神,如愛、溫順、寧靜、寬恕和仁慈,像基督身上表現出來的那樣。」愛德華茲唯一的消遣是每日騎在馬背上;他愛寧靜的森林,它為思想提供豐厚的基礎。他無論走到哪裡,總是帶著筆和紙,準備記下所思想的東西。當他騎馬時,他草草記下一些思想,把它們別在他的翻領上,當他回來時,把它們編成日誌,由此引去的評論說,愛德華茲牧師在盛夏中午騎馬出行,而返回來時,身上蓋著白紙屑,像是經歷了一場暴風雪。預言家的聲音愛德華茲處於1740年大覺醒的中心位置;在復興開始席捲其他僑民以前,他自己的教堂已經受到復興浪潮的衝擊。然而,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扮演了雙重角色:捍衛者和批判者。由於大覺醒在情感上無節制,如熱情洋溢的皈依者表現得神魂顛倒、尖聲喊叫、騷動不安、等等,引起觀察者的批評,愛德華茲常常戲劇性地宣判罪過,同時又為聖靈的工作辯護。但是,他也承認,上帝偉大的工作無論何時到來,都有相應的肉慾方面的誘惑。1742年,他進行了一系列的佈道。告誡撒旦在事物中確實有突出的作用。他的沉思默想使他認識到。對於一個基督徒來說,最為急迫的事情是,辨別一個人懺悔的真正標誌,並且在基督中開始新生活。這就是他輝煌的著作《信仰的深情》(Religious Affections)的發端,這本書證明,愛德華茲信奉《聖經》的真理,《聖經》的真理是真正的信仰,懺悔的罪人對仁慈的上帝感恩戴德證明了這一點。在那一世紀中期,愛德華茲與他的教堂的聯繫開始變得不愉快,原因是他對教堂的實踐提出質疑,而這個教堂實踐的妥協契約(Halfway Covenant),正是他的祖父制定的。這個名字意味著,這個法令是一種妥協,屈從於政治的權宜之計。由於它在社會上有利於當地教會相結合,因而契約給予人們教會成員的資格和給他們的孩子施洗的資格(儘管不允許他們參加聖餐和教會的投票事宜),即使他們並沒有宣布信仰基督,或者願意服從他的命令。一個人的勇氣基於他深信不疑,而不是他屈從社會和政治壓力,因此,愛德華茲反對妥協契約。在一系列充滿情緒的事件中,他的教眾轉而反對他,要求投票驅逐他。愛德華茲並沒有為自己辯護,而是要求,只有那些聽過他的佈道,或者讀過他有關這一主題的作品的人,才能夠對他作出評判。他的要求被否決,於是他退出戰鬥,他說,為自己辯護不是他的職責,而是上帝的職責。會眾以200票對20票反對愛德華茲;然而,幾年以後,那一運動的頭目站出來——顯然是受負罪感的折磨,在波士頓一家報紙上刊登了一份長信,對他參與驅逐愛德華茲表示道歉。失業6個月以後,愛德華茲奉召任馬薩諸塞州,斯托克布里奇地方教會的牧師,為印第安人佈道。雖然那裡困苦的生活損害了他的健康,但是,他對印度安人的愛使他成為有權威的牧師。他的一些主要著作,包括《論意志自由》(Treatise on Freedom)和《論原罪》(Treatise on Original Sin)就是在那時撰寫的。這些作品使愛德華茲得到神學界和知識界的尊重,蜚聲北美和海外。1757年,愛德華茲的女婿,普林斯頓大學校長阿倫?伯爾先生(Aaron Burr,Sr.)驟然死亡;該大學招聘愛德華茲為校長。他要求不做公共發言人,同時勉強上任。當時,天花是移民們的殺手;這也成為許多牧師佈道的素材,一些人在佈道中激烈地反對試約驗牛痘,另外一些人在佈道中表示贊成。愛德華茲並沒有武斷地發表意見,評說天花研究的益處;他只是推茬自己作為牛痘試驗的侯選人。由於他的健康狀況不佳,參加接種試驗的請求受到嚴厲的拒絕。後來他生病了;任普林斯頓大學校長五周以後病逝,享年55歲。現代的空虛感愛德華茲的著作當今仍然活在基督教經典中。在這些著作問世兩個世紀以後,要想正確地評價它們與西方文化深刻的關聯,我們必須仔細洞察今天的世界。它給我這麼一種印象,今天我們文化盛行的特點是,猖獗的自我陶醉、唯物主義和享樂主義。按照喬治?蓋洛普(George Gallup)的看法,我們的文化是假冒的基督教文化,因此,5千萬美國人民要求「再生」(born-again)。但是,占統治地位的幾乎完全是相對主義。「做你們自己的事」的思想形式,已經使我們「擺脫」了信念和信仰的絕對結構,使我們飄泊在虛無的海洋中。我們已經成為自己盲目遵從——專顧自我、冷漠、內心空虛、「空洞洞的人」——的犧牲品,其程度已經相當嚴重,愛略特(T.S.Eliot)在20世紀初曾經對此有過描述。虛無主義在無精神的時代盛行。悲劇性的事實就是大衛?肯尼迪(David Kennedy),參議員羅伯特?肯尼迪(Robert Kennedy)第三子之死。一個悲痛的朋友說:「……在肯尼迪那裡,沒有任何東西與生命相聯。即使不受麻醉藥的影響,他的人格中也有一種深深的、不可抗拒的虛無主義感。任何人、任何工作、任何業餘嗜好,都不能使他充實起來。」這種空虛感就是多蘿西?塞耶斯(Dorothy Sayers)——劉易斯(C.S.Lewis)精明的同代人——所說的「沒有信仰、漠然處事、不求上進、與世無爭、無愛無憎、無任何目標、不為任何東西活著之過,他還活著,只因為沒有任何願意死亡的理由。」空虛是《論感情》(Treatise on the Affections)的基本前提。愛德華茲強調指出,感情是「人的活動源泉」。由於人本質上是懶散的,因此除非他受某種感情驅動,否則一切活動都會停止。愛德華茲寫道:「要是沒有愛與憎,一切希望和恐懼、憤怒、熱忱、情感期待、乃至於整個世界,大部分都是靜止的,無生命的;在人類之中,也許就沒有諸如活動一類的東西,或者任何最熱切的追求。」雖然他一直用抽象的方式談論感情真空中生命的性質,但是,他的話與塞耶斯十分相似,而且悲劇性地洞悉了我們的時代。因為在當今麻木、自私、唯物主義的社會中,我們清楚地看到,大征服者暴君並不是極權主義;而是虛無主義。我們,作為一種文化,也屈從於陰險的自我滿足的奴役。總之,惡棍就在我們中間。這種觀點太極端了嗎?讓我們看看這些證據:一個婦女以「權利」(right)為名,支配她自己的身體,去年在美國,有150萬未出世的孩子被殺死。在美國,自從70年代流產合法化以來,被流產掉的人,比第二次世界大戰大屠殺期間要多。我也許會問,是誰施行更廣泛的暴政——希特勒,這個瘋狂的獨裁者,還是我們那漠不關心的、冷漠的社會?少數人的「宗教幻想」(religious fantatics)也許是喧囂和狂罵,但是,絕大多數人並不為這些死亡者所動。對於社會而言,我們一直相信蘇格拉底的斷言,罪惡是無知的產物,也相信黑格爾所說,隨著知識的日益增長,人將進化到更高級的道德水平。我們已經廢除了任何意義上的個人責任心。多麼有欺騙性啊!在這個世界聞名的、最有教養的、技術最發達的社會,截止到去年,我們的離婚率20年了一直持續增長,犯罪率居高不下,虐待兒童非常普遍,破碎的家庭不計其數。毫無價值的文化滋生出最令人髮指的暴政。作為一個國家,我們一直祈求空前未有的物質財富;但是,它所產生的只是無聊,無聊十分普遍,致使吸食麻醉品成為時尚。最近,一個極其成功的商人告訴我,他已經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未經開發的、潛在的行業:酗酒和毒癮的康復。「在美國,這是發展最快的工業,有可靠的利潤」,他說。近期癮君子的增長極其引人注目,以致於我們的康復設備在規模和數量方面,都顯得不夠充分。少數人感到奇怪,為什麼美國批評家費爾德(Leslie Fielder)會這樣斷言,「西方人已經決定廢除自己,他從自身的富裕中創造出自已的無聊……把他自己教育成低能兒,污染自己,麻木自己,使自己進入麻醉狀態,這條精疲力盡的、連續作戰的老雷龍傾覆了。而且漸漸地絕種了。」當今文化中令人困擾的自我中心性,自我陶醉,為自身創造了特殊的暴政。《當代心理學》(Psychology Today)上的一篇文章列舉了一位婦女,許多徹夜不眠的宴會使她的神經受到損傷,她的生活是惡性循環,周而復始的酗酒、痛飲和性行為。當一個治療學家問她,「為什麼你不停止」。她回答說,「你的意思是,我真的不要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在享樂主義社會中,誰是暴君?不是任何獨裁的妖怪,而是某種更壞的東西。它就是我們。跛足的教會但是,我們時代最令人恐懼的事實是,耶穌基督的教會與我們的文化幾乎遇到同樣的麻煩。在不經意之中,我們幾乎完全進入了虛偽的世俗價值體系中。最近,我偶然得到一份報紙,在編者頁上,我讀到下列陳述,它出自一位傑出的基督教領導者:「使上帝為你的工作服務,在神賜的資本主義體系中,最大限度地發揮你的潛能。」這恰恰不是一種糟糕的神學;而是危險的旁門左道。但是,令人悲哀的是,這是當今典型的基督教啟示。我們正在對這個世界說,我們不僅承認他們的價值體系,而且能夠改進它,因為上帝在我們一邊。正是這種歪邪的福音和廉價的恩典,使今天的教會在我們文化中,不能與上帝真正相遇。基督徒不可能有效地反對世俗主義,因為我們自己是地道的世俗主義。我們巧妙兜售的基督教,在多數情況下,只不過是追求私利的世俗文化價值的一種宗教改編本。我問一位著名的媒體牧師助理,有什麼成功的秘訣,他告訴我,「我給人們想要的東西。」這也是旁門左道。旁門左道的要害是,「那裡的東西是給我的」(what"s -in-for-me),這種心理在今天的西方世界依然盛行,這種心理是由唯物主義的種子產生的,在愛德華茲時代,這粒種子就已經播下了。對於教會來說,問題並不在於上帝能夠為我們做什麼——我們知道他愛我們,而是我們能夠應召為他做些什麼?我們如何愛我們的上帝?愛上帝所要求的,遠不止是滔滔不絕地哀訴衷腸,或者喋喋不休地表白虔誠的空話:愛上帝要求,我們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服從他,並且號召其他人服從他——不論這一啟示是否普及。 愛德華茲為今天留下的啟示服從是愛德華茲啟示的核心,他虔誠地宣講它,即使它尚不為人們所接受時也是這樣。但是,他發現,服從《聖經》,尤其是服從基督的命令(我們是他的見證人),處於絕對首位。因此,他也許贊同懷特海(A.N.Whitehead)的格言:「數學說明我們做什麼,而宗教說明我們是誰。」個人正直的品質,在當今美國多數人的宗教生活(並不依照福音生活,而是做活基督個人的僕人)中,是一種失去的真理。我們把宗教組織起來,加以包裝、銷售,使之政治化、制度化,以至於有許多不同的成果和綱領。一個人要是擁有真正的宗教,就會關心在上帝面前,我究竟是誰,也會關心個人稟性的改變,因為這是上帝在內心的恩遇造成的。愛德華茲依賴《聖經》是出於這樣一個主張,聽到的《聖經》並不充分,對教義的理解也不充分。整個人必須受聖靈驅動,對上帝報之以愛,對上帝感恩戴德。這會導致聖潔的生活。一方面,愛德華茲用這些洞見反對教條主義的、刻板的宗教理論家,另一方面,反對不穩定的、情緒化的宗教狂。他尤其反對歇斯底里、稀奇古怪的情緒和短命的宗教狂,後者與當時信仰復興主義的聚會相關聯。《信仰的深情》也許完全是為我們的文化而撰寫的;我們只是用文化基督教更微妙的表現形式,取代了愛德華茲時代過分極端的情緒主義(不過,你可以接通一些基督教電視台頻道,能夠看到足夠的證明)。許多現代會眾使用基督教的行話,參與一切正常的祈禱早餐,參加小團體和基督教聯合會,但是,他們像那些人——基督某天將對他們說,「離去吧——我決不認識你」——一樣,心是剛硬的,不悔改的。愛德華茲強調,要是沒有深層的原罪感,就不會修習出真正的宗教感情。正視自己的原罪,極端渴望從原罪中解脫出來,這恰恰是基督徒皈依的核心之所在。我們一旦看到我們的原罪,就能夠對上帝驚人的恩典感恩戴德,並據此而生活。對此我有切身認識。在水門事件的陣痛中,我打算與我的朋友湯姆?菲利普談談。他對已經「被承認的基督」的解釋,使我感到迷惑不解。醜聞和指控使我疲憊不堪、空虛、乃至於陷於病態,但是,我確實沒有看到自己已經犯罪。政治是骯髒的勾當,而我在政治中是好的。我的所做所為,我的理性化的東西,與通常的政治手段風馬牛不相及。更有甚者,正確與錯誤只是相對的,我的動機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或者我相信,我是為了國家的利益。但是,那天晚上,當我離開湯姆的房子,獨自坐在我的汽車裡時,我自己的原罪——不是骯髒的政治,而是在我心中的憎惡、驕傲、甚至邪惡已經如此之深——驀地出現在我眼前,它是那麼強有力,那麼令人痛苦。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潔,最糟糕的是,我不能避開。在這清楚明白的時刻,我發現自己不可抗拒地被驅向活的上帝的懷抱。從那一夜開始,我愈來愈清楚地認識到我自己原罪的性質;我毫不懷疑,我內心的善只有通過耶穌基督的正義才可能實現。愛德華茲在他皈依後20年,說出了同樣的認識:對於我自身的原罪和邪惡,我有一些動人的觀念,它們頻頻出現,以至於使我處於哭天搶地的狀態中……因此,我不得不經常把自己關起來。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內心的邪惡和不道德,比我皈依之前要大得多……當我還是一個年輕的基督徒時,我自己內心的邪惡、驕傲、偽善和欺詐就深不可測,而我對此卻一無所知,思考這一點是令人感動的。愛德華茲說,提高原罪意識的結果是,「內心將變得溫柔」。由溫柔滋生對上帝仁愛的感恩戴德。這種感謝只有通過為上帝服務才能表達出來。愛德華茲這本書的主要內容是證實這一點:「恩遇和聖潔的感情只有在基督教實踐的信仰中才能實現。」相信《聖經》必然意味著按照它的意圖行動,實踐有信仰的、激進的、聖潔的生活。對人施行博愛的實踐(愛我們的鄰人),只是承認我們內心對上帝的愛。純粹概念性的基督教,是一種自相矛盾的說法,它扼殺了充滿生機的宗教。愛德華茲認為,基督徒的實踐只是虔誠的可靠標誌。行動是「內在的屬靈恩遇」最重要的「外部表現和可見標誌」。正像他所說的,當對《聖經》作出反響時,「人的行動與言語相比,能夠更充分、更令人信服地解釋他們的心靈。」但是,我們要問,如何運用實踐做真正的基督徒測試?愛德華茲並未給予回答。因為僅僅遵守規則,並不能夠證明信仰基督,只有擁有一個新的心靈才可以證明;我們要考慮行動背後的態度。所以,若是我們做基督徒的事情——就像參加十字軍的人、政治家、或者文明城市的公民那樣,卻沒有進行真正的自助,我們的工作就沒有實際意義。只有聖靈才能真正鞭策我們,賦予我們活力,這活力迅速成長為有效的稟性,產生出對上帝的感恩戴德。因此,愛德華茲長時間密切注視真正皈依的證據,這一結果來自像基督那樣生活。信仰復興精神不夠。政治活動也不夠。慈善事業還不夠。為美國宗教外在化推波助瀾的人,需要重新接受愛德華茲《信仰的深情》的再教育。因為愛德華茲斷定:有一種外在的宗教實踐,它沒有任何內在體驗,根本不顧及任何上帝的洞見。它毫無價值。當然也有所謂的體驗,然而卻沒有任何實踐,因此,也不會有任何基督徒行為想伴而來。這比虛無還要糟糕。因為一個人無論何時在自身中發現一顆心靈,與作為上帝的上帝相聯繫,那麼,當上帝降恩於他時,他總是能夠發現,自己的氣質在對它的實際體驗中受到影響。如果宗教主要由聖潔的感情組成,那麼正是在情感的實際運行中,才有真正的宗教氣質可言……如果活基督的現實性意指20世紀西方文化中的一切,那麼我們必然通過這種方式在我們之中看到他。福音必然通過我們稟性的變化展示出來,通過自助,在提高自我的文化中表現出來。它必然通過同情的實際表現傳達出去,同情表現為分享苦難,承受貧窮、飢餓、疾病和被監禁。只有通過真正的宗教感情和與復活的基督的真實聯繫的實際表現,基督教的世界觀受到自內而外猛烈攻擊之後,才可能在20世紀的真空中盛行。在愛德華茲逝世後的半個世紀,威廉?威爾伯福斯(William Wilberforce)撰寫了《真正的基督教》(Real Christianity)一書,這是馬爾特努馬出版社(Maltnomah Press)重新出版的一系列古典文獻的第一本。威爾伯福斯的作品為我們指出了道路。首先,威爾伯福斯在他自己個人的宗教感情中,發現了基督教的現實性;他一直孜孜不倦地投身於廢除奴隸制的鬥爭。他寫道,隨著歐洲人道主義浪潮的跌宕起伏,「不信仰基督教已經毫無愧色地昂起她的頭」,但是,他斷定,「我必須同樣大膽地坦白,我自己對於我們國家福利的堅定信念,主要不是取決於她的海軍和陸軍,不是取決於她的統治者服聰明才智,也不是取決於她的人民的精神,而是取決於宗教信仰:她仍然容納了許多熱愛並且服從基督福音的人。我相信,他們祈禱一定能夠成功。」當代最偉大的復興之一,定然會隨之而來。我也相信,在我們的世界中,那些熱愛並且服從上帝的人,只要牢記愛德華茲的訓示,他們祈禱就一定會奏效。正像愛德華茲所展望的那樣,真正的基督教將「以這樣一種方式被宣告、展示出來,它不是使觀眾變得剛硬,促使懷疑主義和無神論發展,而是讓人們逐漸相信,在宗教里存在著真實;他人看到的是自己出色的工作,而信仰者則讚美天堂里的聖父。」 查理斯W?科爾森(Charles W.Co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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