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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摯愛雙親(散文)

我的摯愛雙親(散文)  文/於文華  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他們一輩子住在鄉下,安分守己,清心寡欲,手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過活,相依為命,相伴相守,歷經磨難和艱辛,飽嘗酸澀和甘苦,但樂天知命,過著清淡而儉樸的鄉下日子。面對自然的風雨、人生的無常、命運的考驗,他們像絕大多數的農民一樣,從不沮喪、從不退縮、從不落寞、從不失望,而是再大的坎,也想方設法邁過;再多的苦,也忍氣吞聲的咽下。老兩口如今70多歲了,他們相濡以沫、相攜相伴,在老家泥牆土屋院子里,廝守著屬於他們的最後光陰,打發著春花秋月的寂寞日子。  母親是典型的包辦婚姻,但從我記事起,從來沒有見他們紅過臉、吵過架、慪過氣——概因母親對父親言聽計從,說一不二。生產隊時,父母早出晚歸、起早貪黑,把不是日子的日子累死累活過的像模像樣,撫養我們兄妹5人長大成人。父親不相信命運的安排,做過種種努力和嘗試,但最後還是葉落歸根。先是初中畢業後,費勁巴力討大隊書記的歡心,爭取了一個工人名額,到嘉峪關鏡鐵山煉了2年多的鐵,62年大饑荒時,強行被爺爺喊回家,幫助家裡種田收麥,以期養活家人吃飽肚子。後來,70年代父親又軟磨硬泡,弄到了一個九條嶺煤礦工人的指標,卻被奶奶以幫尕爹找對象為由,三番五次求情下話甚至威脅下跪,逼迫父親讓位與他的弟弟。80年代後,對吃鐵飯碗耿耿於懷的父親,再次找同學幫忙,找了一個油庫做飯的臨時工,過了一把工人的癮——每次都無疾而終,沒有吃上公家飯,成了他老人家念念不忘永遠的遺憾。  父親名義上是農民,但說話做事、言行舉止卻不像老農民的架勢。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受過多大的苦,屬於樂天派,有錢就可勁花,一日無酒五菜,腸胃就不舒服。他書讀的不多,但精於人情世故、能說會道。集體勞動時,他遊離於農田之外,一年四季跟著大隊文藝宣傳隊,在水庫、建設會戰場地搞文藝宣傳,家裡留給母親一人打理,覺得父親走在人前頭,是女人的驕傲和誇耀的資本。她毫無怨言,心甘情願吃苦受罪,家裡家外操心流汗。實行承包責任制、國家允許私人經濟發展後,父親四處找商機,販賣過煤炭、莫合煙渣子,倒賣過水果,承包過農場和菜園。甚至有年還從別人手中轉包了幾畝地的瓜地,以期瓜熟蒂落後掙個好錢——但最終卻除了多吃了些西瓜外,掙的沒有想像的多。  從中年我們弟兄二人成家立業後,父親外出時基本都帶著母親。到雲登縣城販賣莫合煙時,他倆租住在回民的二層小洋樓上,自力更生,自掙自花。白天,父親騎自行車走村串戶,母親則蹲守在農貿市場街角,夜晚,到自由市場秤了肉、打了酒,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但他們做買賣從來不計成本,到最後連本都所剩無幾,只能打道回府。60多歲了,他異想天開,背著幾個弟媳,把家裡唯一值錢的小毛驢出售了,領著母親到省城蘭州做買賣。聽說那年白蘭瓜銷售不錯,傾其所有,從瓜地運來幾十噸瓜,卻不料遇到了20多天的連陰雨。起初兜售了幾頓瓜,到後來送人都不要,害的僱傭三輪車往垃圾站倒。親戚們說,60多歲的老人了,要是有個三差二錯,你們弟兄的顏面何存。我找了一個堂弟,到蘭州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了苟延殘喘的父母,沒有等我做思想動員工作,就收拾行李卷,跟著我回到了老家——從此,再也沒有邁出家鄉的泥土一步。其實,那些天,父親早早到蘭州雁塔蔬菜批發市場批菜時,自行車被客車擠到水溝里,歇了好多天才緩好。母親每天擀了手擀麵勉強換幾個菜錢,正處於朝不保夕境地——而我的請他們回家,給了一個絕好的理由和借口。  二弟夫婦雙雙死於非命後,我的父母沒有被愁苦擊垮,而是擦乾眼淚,擔起了養育3個年幼孫子的責任——他們搬到了兄弟家,到了年老體弱,理應安享晚年了,卻不得不操心起侄子侄女的衣食住行和婚姻大事。  我父母的愛情或許平淡無奇,或許不能感天動地,但最平淡的也是最深刻的,最樸素的也是最絢麗的,最簡單的也是最永恆的——因為世界上最打動人心的愛情,最持久散發生命魅力的,往往是那些樸實無華、相依相伴的煙火人生!  普天之下幾乎所有父母的心思,都寄托在兒女身上。沒有那一個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兒女,沒有那一個父母不把所有的精力投放在兒女身上。自己吃的再賴再差,也要想方設法滿足兒女的口腹;自己穿的再破再爛,也要力所能及儘可能讓兒女穿的體面光堂——即或自己不吃不喝,穿的窮困潦倒,也要讓兒女吃飽喝好穿暖和。  兒女是父母的臉。我越來越體會且明白此話說的恰如其分。我所做的一切,雖自感還遠遠不夠,但好要面子的父母卻以為我替他們爭了氣。而我的兒女學習、生活邁出的每一點進步,也使我們夫妻生活的更有信心。竊以為:父母能安康、和順、愉悅地多活一天,做兒女的就會幸福、自在、快樂多一天;父母能吃得動、喝的好、穿的暖,體體面面、笑言笑語多活一年,做兒女的就倍感安逸、美好、快活多一年。有父母做後盾與靠山,即或有再大的風險也能涉過,即或有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  我不知道那個剛強、那個蠻橫、那個說一不二的父親,從何時不見了蹤影——父親曾經是家裡的主心骨、頂樑柱,具有絕對的權威與崇高的威望。他說的每一句話就是「聖旨」,全家人必須無條件服從,並要想方設法完成。那塊地該種麥子還是土豆,啥時節種,怎麼種。那個時候打壩澆水,那個時候需要除草,全憑他說了算。割麥了,他不說什麼,只要聽見他操心磨鐮刀就明白該做什麼。打場了,他早早收拾好木杴、木叉、掃帚、樘板,一家人就知道該幹啥了。過年要買些什麼,割幾斤豬肉,買幾條魚,海帶、腐竹、青菜買多少,母親也全聽他的。  父母的愛是一本書,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人生的風雨。以前,我給他錢,無論多少,父親從來不大推辭,認為是天經地義之事。而他從蘭州搞了幾年多買賣回來後,也許是親眼看到城市生活的不容易,也許是目睹了城裡人啥都需要錢,再給他錢,就推推搡搡,除非買成東西才接受。還沒有到中秋節,母親早早蒸好了胡麻、玉米月餅,提前捎帶來,唯恐八月十五別人家送的月餅多了,容易變質——也是想讓他們的孫女,我的姑娘趕上大學前,品嘗到月餅的芳香。這就是我農民的父母,將愛默默藏在心底,體現在日常生活的一句問候話、一個平常而平常的舉動中。  在父親節里,讓我重新感知並懂得了父親一輩子的不易;在母親節里,讓我重新讀懂母愛最無私最聖潔最高尚:父愛是我調皮時嚴厲如刀的目光,母愛是犯錯時欲打還休時高高揚起輕輕落下的手掌;父愛是我高考不利恨鐵不成鋼時的無耐憂傷,母愛是渴盼兒女望子成龍光宗耀祖時樸質的祝願;父愛是孩童時寒冬里和夥伴們玩的不亦樂乎不知歸家,父親雪夜裡尋兒急切的聲聲呼喚,母愛是夜半我高燒不退母親拉著架子車冒著泥濘道路,送我到醫院治病時疲憊的身影;父愛是高中上學時父親掏錢買了8兩排骨看我狼吞虎咽時盡情的滿足,母愛是我挑燈夜戰、埋頭苦讀時,母親默默關注鼓勵我的殷切眼神;父愛是我遠走高飛,上蘭州讀大學時父親戀戀不捨欲說還休的手勢,母愛是我上班後教書育人時母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諄諄教誨;父愛是我和兄弟倆人同時成親時父親衷心的祝福,母愛是我立業後寫作上著書立說後母親欣慰的笑容……人的一生中,父母的關心和愛護是最真摯、最無私、最不講報酬、最不計代價的。小時候,父母時時刻刻疼愛著兒女;長大後,父母事事處處擔憂著兒女。我們快樂時,父母比我們更喜形於色;我們憂愁時,父母遠比我們心驚膽顫。我們無論走到千里萬里,永遠走不出父母深深的牽掛。  我們一天天長大成人,父母卻一日日垂暮老去。有首詩歌這樣寫道:「孩子,你忘記了我們練習了好幾百回,才學會的第一首兒歌嗎?是否記得每天我絞盡腦汁去回答不知道你從哪裡冒出來那麼多的『為什麼』嗎?所以,當我重複又重複說著老掉牙的故事,哼著我孩提時代的兒歌時,請原諒我,讓我繼續沉醉在這些回想中吧。希望你,也能抽出時間陪陪我,話話家常。如今,我的腳也站不穩,走也走不動,就像你當初常常要我背你走。所以,請你緊緊拉著我的手,陪著我慢慢走,就像當年的你一樣,我帶你一步一步慢慢走路……」詩歌以父母的口吻,道出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行將就木的酸楚和無奈。作為兒女,我們理所應當崇拜我們的父母,因為他們是我們世上最親近、最可靠的人。  父母在,家就在。我每次回老家看望父母,母親總像親戚一樣做做好的飯,還時不時給我夾菜、舀飯。我不好意思的說:媽,你別這樣,我是你兒子……而母親說:現在,我們老了,留在人世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抽時間來看望我們,就是我們最大的福分。有次我專門住了一晚上,父母嘮嘮叨叨了半個晚上,直到深夜2點多才入睡,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傾訴不夠的事兒……  父母對子女的愛,是世上最無私的愛,最可貴的愛,最偉大的愛!父母是兒女的天。父母是兒女的地。父母是兒女出人頭地、安身立命的最有力的加油站,是兒女逢凶化吉、跋山涉水最可靠的避風港。一句話:父母是兒女的生命之源、生存之本、生活之盼!  有一種愛,說不出口,但喜樂相隨,哀怨平分,甘苦相伴,永伴人生!  大愛無言。真情無涯。孝敬父母,善待老人,這個世界才會和諧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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