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故事之:璇璣圖

蘇惠,字若蘭,出生在南北朝時期的一個公務員家庭。若蘭早慧,3歲啟蒙,琴棋書畫、女紅一看就懂,一學就會。12歲的若蘭出落成一個遠近聞名的美少女,嬌艷、玲瓏、人見人愛,來蘇家提親的人絡繹不絕。

16歲的若蘭出嫁了,夫君是若蘭和父親同游古寺時遇到的英俊少年、秦州刺史竇滔。懷春少女和鍾情少男在藏著玄機的寺廟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地相遇了。婚後夫妻琴瑟和諧,幸福是穿過迴廊的長風,在若蘭和竇滔的二人世界裡鼓盪。若蘭是一株蘭花,在愛人的眼睛裡怒放。

廝配得才貌仙郎,博得個地久天長。若蘭以為幸福生活會像夏日流水一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澄澈、悠長。可是趙陽台來了,一個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女子被丈夫合理合法地帶回家。驕傲的若蘭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才情兼備的女子沒有不自負的,眼高於頂、目下無塵,不懂得算計也不懂得委曲求全。蘇若蘭因為趙陽台和丈夫開始賭氣——我不理你了。

竇滔要奔赴新的工作崗位了,若蘭負氣不與他同行,竇滔帶走了趙陽台。原以為距離會讓丈夫對自己的美貌、才情牽腸掛肚,原以為自己是垂在丈夫夢裡的明月光,沒想到一別之後,竇滔連個音信都沒有。孤枕難眠,若蘭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愛他。

若蘭來到繡房,縴手在一方錦緞上上下翻飛,千針深情、萬線思念,若蘭杜鵑啼血般織成《璇璣圖》——給竇滔的情書。往日情景,浮上心頭,此情無計可消除,蘇若蘭全部的生命期許都融在這幅《璇璣圖》里。這張圖也的確了得,八百多字,無論反讀、橫讀、斜讀、交互讀,退一字讀、迭一字讀,均可成詩,因此《璇璣圖》又稱迴文詩,可以讀得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詩近八千首。蘇若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開創了迴文詩,一鳴驚人。最震驚的是竇滔,他從千針萬線里看到妻子的傷感和思念,二話不說打發了趙陽台,和蘇若蘭再次過上了幸福生活。浪子回頭,別是一番滋味,竇滔更加懂得珍惜愛妻。

武則天也懂得蘇若蘭,工作之餘親自為《璇璣圖》作序,歷代刊印時都把武皇的序放在前面。這個「犀利姐」不但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政治天才,還是個性情中人,她當年寫給李治的情詩「看朱成碧思紛紛,支離憔悴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是否借鑒了蘇若蘭的迴文詩讓人不得而知,不過結果確實很美。

備註:關於《璇璣圖》

「璇璣圖」總計八百四十一字,縱橫各二十九字,縱、橫、斜、交互、正、反讀或退一字、迭一字讀均可成詩,詩有三、四、五、六、七言不等,甚是絕妙。當前統計可組成七千九百五十八首詩。即使是今天,也要花許多時間才能讀懂。

選擇其中幾首:

蘇作興感昭恨神,辜罪天離間舊新。

霜冰齋潔志清純,望誰思想懷所親!

嗟嘆懷所離徑,遐曠路傷中情。

家無君房幃清,華飾容朗鏡明。

葩紛光珠耀英,多思感誰為榮?

周風興自后妃,楚樊厲節中閑。

長嘆不能奮飛,雙發歌我袞衣

華觀冶容為誰?宮羽同聲相追。

寒歲識凋松,真物知終始。

顏衰改華容,仁賢別行士。

讒佞奸凶,害我忠貞;

禍因所恃,滋極驕盈。

洪亮主編《璇璣辭》中說:當時南方因天時地利,才知才女多如過江之鯽,然而北國僅以一個才貌俱佳的蘇蕙,就足以使他們黯然失色,真可謂是月明中天,群星失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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